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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秦云笙蹙紧了眉头,将死死地眉心拧紧了,她说道:“王爷,云笙是商户之女出身,身份卑贱,王爷身份高贵,小女和王爷同车,恐辱没了王爷的身份,所以,云笙还是另乘一辆马车罢。”
秦云笙的话一出,马车内传来了低低的一声笑声,颇为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道:“卿卿,你还是这般孝子脾气。好了,莫要再闹脾气了,快上车罢。”
听着景止那含笑的宠你声音,仿佛是在面对一个不知人事的三岁小儿一般,秦云笙的心中骤然火起,她一挥衣袖,冷冷地说道:“不了,王爷,小女还是另乘一辆马车的好。”
话音落下,却不见景止接话。秦云笙微微抿了一下唇角:这个景止,总算是识相了一回,得罪了她,还想让她给自己好脸色看,哼,他倒是想得美!
秦云笙这么气呼呼的想着,须臾,马车帘子被景止掀了开来,露出一张俊俏清瘦的脸,漆黑漂亮的眸子对上秦云笙,好似月牙儿一般的弯起一道浅浅的弧度,他淡淡说道:“西南水迹爆发瘟灾,死伤无数,太医令们受命前往,府里的马车如今已经全部被派了出去了。唯有本王的马车还没有被他们占去。”
在秦云笙越来越黑的脸色之中,景止淡淡一笑,好似完全看不懂她的神色一般,语气温文的道:“卿卿若是不跟我同车而行,那便就只能自己步行前去白城寺了。”
景止似笑非笑地望着秦云笙,语气好似颇为的可怜且同情的啧啧了一声道:“真是可怜呢,白城寺离济善堂甚是远,卿卿若是步行,恐怕这一夜也到不了啊。”
景止抬头望望天色,好似十分同情的说道:“如此而来,卿卿恐怕是要在外边过夜了。啧啧,真是可怜呐,这样的天气,在外边过夜,可真是危险呢。”
听着景止这兔死狐悲的语气,秦云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中一口气没提上来,生生的噎在了胸腔之中。闷闷的,十分不爽快。
明知道景止这用的是激将法,为得就是让她生气,可仔细一想他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如今的天气确实不好,府中没有马车可以供她乘,她若不愿意随景止一道,那势必就要淋雨步行前往白城寺。
来了西南这么些天,秦云笙自然是知晓这白城寺离济善堂有多远,是以也自然十分明白,若是自己执意要步行前去,十有八九这一日都到不了白城寺。她们很有可能就要在半岛的山林里过夜。
如今正逢下雨,山林里又有诸多野兽,若是执意在山林里过夜风险极大。是以,看清楚了形势,秦云笙即便是心中再不情愿,也是不得不妥协了。
闷着一口气,提步上了景止的马车。
景止的马车甚大,足矣装下十人有余,是以方嬷嬷等人也跟着秦云笙上了马车。
放下马车帘子,秦云笙有意无意地就坐到了离景止最远的角落里,垂眸,紧紧地抿着唇,理也不理景止,好似完全将他当做了透明人。
景止看着依旧还在赌气的秦云笙,莞尔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方丝帕,抬起手,动作温柔的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温柔地说道:“你呀,怎么还是这个脾气,一生气,就不说话了,真是个孝子一点大人的模样都没有!”
景止温柔的掌心在发丝间穿梭,秦云笙的眼睫猛地颤了两颤,难得地没有说话反驳,而是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低垂着头,紧紧地抿着唇,一边沉默着,一边专心致志的抠着自己的手指甲。
一路无话,马车很快便行驶到了白城寺的附近。
马车还没有靠近白城寺,一辆一辆的马车就已从各个方向驶来。马车里外,飘荡着女眷们的笑闹声和招呼声,破位的热闹。
而此时小雨已经停了,白城寺外更是马车林立,人声鼎沸。高大而笔直的梧桐松柏等树木的枝干直伸天际,鸟语花香,艳阳高照,从浓密的树叶丛中透过来的阳光,明媚温暖,让人心情大好。
秦云笙在婢女的搀扶下顺着羊肠小道向白城寺的庙门走去。
景止随之下了马车,看着提着裙角,垂头看着地上的积水,一步步慢慢抬阶而上的倩影,目光微微的一恍惚。
他痴痴地看着阳光下少女窈窕秀挺的背影,久久久久,直到小厮唤了一声:“爷?咱们走罢。”他才回过了神来。
景止收回目光,垂下眸看着脚下的一滩积水,沉声回道:“恩,咱们走罢。”
“是。”小厮随着景止缓缓的台阶而上。
白城寺是西南城中有名的神庙,来参拜的人自然是极多,是以等到了庙门口,秦云笙看着眼前那摩肩接踵,挥汗如雨的热闹情景也是忍不住呆了一呆。
如今正值瘟灾泛滥的时节,家里凡是有得了瘟灾的,几乎都来白城寺上香,以此来寻求庇佑,是以这白城寺如今可是比京城中的相国寺,龙王庙还要的热闹,人声鼎沸。
无数袅袅青烟在庙中生气,秦云笙的脚步一顿,抬头看着白城寺那高悬着的匾额,眉目微微的一凝。
玉湖看着秦云笙停下,不由偏头问道:“小姐,怎么了?”
秦云笙看着那古朴地已经掉漆了的匾额,心中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她深深的凝视着那个匾额,久久,才开口道:“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匾额看起来甚是熟悉,却始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秦云笙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注意到,身后姗姗而来的景止因为她的这句话脚步一顿,眼中的神情犹如惊涛拍岸,风雨欲来。
她说这里很熟悉!
这里很熟悉!
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景止紧紧地握起了自己的双手。
景止深深地看着秦云笙,心中震动十分!
她竟然还记得!
她果真还记得!
看着少女窈窕纤长的背影,景止的眼前渐渐幻化出了另一方的情景。。。。。。
年轻的少年少女走在白城寺的山道上,少女水蓝色的衣裙翩然如蝴蝶一般上下飞舞。
那一日阳光正好,少年在少女的身后紧紧的跟随着,笑容满面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语气温柔小意地说道:“月儿,你慢一些,慢一些,小心摔倒了!”
少女身姿翩然的转过头来,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吐吐自己的粉舌,说道:“阿止你太爱管闲事了,我才不会摔倒呢。”
少女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银铃一般的笑声好似莺歌一般,在山林中悠悠响起,化作百灵鸟,飞到白城寺的匾额之上,经久不息。。。。。。。
景止看着秦云笙的背影,少女双手拢于袖中,琵琶袖轻柔的垂在衣襟前,束得紧紧的细腰,仿佛春日里初长出来的柳枝一边,不及盈盈一握,长发如缎一般的披散在她圆润的肩头,她好似壁画上的侍女一般,一个背影就已让人遐想十分。
景止看着这样的秦云笙,目光中竟是渐渐地润湿起了一层水雾,看着秦云笙的背影,心湖中波澜乍起,犹如惊涛拍案,震动十分!
背后一道灼灼的光线直视着秦云笙,她微微蹙了眉头,回首望去,但见景止以一种哀伤的眼神望着她,漆黑漂亮的眼中仿若有泪光闪过。
秦云笙拧紧眉心,转身,走至景止的跟前,她问道:“景止,你怎么了?”
景止痴痴地看着秦云笙的小脸,一寸一寸的贪婪的在她的脸上游离,看着那陌生的眉眼,清秀的小脸,少顷,景止的目光之中蓦地流露出一抹失望神色。
他垂下眼眸,淡淡说道:“没什么。”
秦云笙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将头发捋了捋,须臾“恩”了一声,看着他已经恢复如常的脸色,微微蹙着眉头,转过身去,旋即再也不理会他,只是径自朝着寺中走去。
此事,白城寺中已是人满为患,因着景止没有提前命人对寺中的主持吩咐,是以寺中的僧人并不知道景止要来,也就未曾做过甚么准备,景止跟秦云笙随着人|流来到庙中。
随着众人先是走进了主庙之中,燃了几根香柱,朝玉皇大帝拜了三拜,默默地许下了祝愿之后,又随着小僧人的引领挨个到别的神明那里拜了几拜。
因为秦云笙和景止都是京城中人,又是王孙贵胄之后,是以自然自身浑然天成的就带有一种衣带当风,清雅如竹的贵族雍容气质,和四周的那些粗鄙的平民的差距很是大,再加之,模样也甚是俊俏,一对璧人无论站在哪里都是发光体。是以,一路走来竟是引得了许多人的关注,众人频频朝他们二人望去,暗中猜测着他们的身份。
而景止和秦云笙却是只顾着上香拜佛,根本就罔顾众人的目光,动作一个比一个的从容且淡定。
这下可是苦了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些奴才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