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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叫我盈哥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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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的生日,我16岁了。

每年过生日,都有好多人陪着我,我从来都不懂得珍惜的,然而,当这一切都失去的时候……我才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能如此理所当然。

“月月。”月无盈在一株大树下找到我,我的衣兜里还装着许多野果,坐在树下发呆:“怎么了?你不用特地出来采野果,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好了。”

我回过神,突然道:“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生日……我,我好想妈妈,还有我爸爸。”

“月月的父母都不在了吗?”月无盈坐到我身边。

我黯然咬着唇,许久才道:“他们只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我,我真的好像想再到他们一面,我想告诉他们,我会过得很好,我,我想告诉他们,我爱他们,我很爱很爱他们。”

月无盈将我揽入怀中:“别难过,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是不是很没事。”我在他怀里低声道。

“怎么会呢,月月很聪明,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了。”月无盈微笑道。

我拉住他的手,他的手修长好看,带着薄茧,握着好像有一种力量在蓄势待发,我的手也很修长,老师说那是一双适合弹琴的手,可是,那有什么用呢?我宁愿自己长着一双什么都能做的手,我突然恨自己肩不提挑手不能提的柔弱。

“月月今天是几岁生辰?”月无盈反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有力,却没有握疼我。

“15。”我顺势倚上他的肩上,吸了吸鼻子:“我真的很想家,我想回家。”

月无盈低声道:“别怕,你会有家的,相信我。”

听着他的话,我的泪终于涌出来,他不明白,他什么都不明白,我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都没有多少了,又怎么可能拥有一个家。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无论我再怎么放纵自己,也不可能……我什么都不可能得到。

“别怕,你不是一个人。”他似乎明白我的不安与无助,不停地低安慰我:“你比我小,要叫我哥哥。”

“你要做我哥哥吗?”我坐直身子望着他好看的眼睛。

破天荒的,他的脸竟然有些红,却没有回避我的直视,拉着我的手低声道:“叫我盈哥哥好吗?”

他的表白来得如此之快,我的脸突然就红了,喃喃地叫不出口。

“月月。”他从我的口袋里掏出那天他给我的玉佩,又从自己腰间的玉玦上扯下一缕红线,将玉佩串住挂在我的脖子上:“好好收着。”

我摸着玉佩,应了一声。

“生辰礼物我已经给你了,你还不叫么?”他捏捏我的脸。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与我第一次见到的样子已完全不同,那时的他,带着拒人于千里的冷漠,金黑色的眸子里总是流动着又骄傲又神气的光芒,而现在他的目光柔和,带着潋滟的诱惑望着我……

“盈哥哥。”我轻轻道,带着小心翼翼,带着一点点的期许,带着对自己的放纵。

他的脸跟我一样红,却有些欣喜的样子:“以后都这样叫我。”

我应了一声,垂下脑袋,努力让自己忘记所有不愉快的一切,我只需要记得,今天是我生日,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盈哥哥。”我又叫了一声,怯怯地害羞地叫着:“盈哥哥。”

他突然将我拦腰抱起,我惊呼了一声,衣兜里的果子滚落下来,他却笑着带我在林中转圈:“月月,无论你喜欢什么,我都会给我最好的。”

我紧紧搂着他,将头埋入他怀里,闻着他令人静心的薰香,在他耳边轻声道:“盈哥哥,我会永远永远记得今天。”

“我也会永远永远记得今天。”少年那日的表情,我想,就算我的灵魂会被永远禁锢也不会忘记的。

他背着我往回走,我的怀里又多了许多野果,我被他愉悦的心情所染,渐渐放下重重的心事,搂着他的脖子道:“我给你唱歌吧!”

“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的走过来,请你们歇歇脚呀暂时停下来,山上的山花儿开呀我才到山上来,原来嘛你也是上山看那山花开……”

少年突然停下脚步,向左边侧目……

“月少主。”远远奔来一个绿衣少女。

我的歌声一滞,搂着月无盈望着那绿衣少女。

只见她先是睁大眼睛望着月无盈勾起的唇角与眉眼又望向我,继而悖然大恼,突然拔出长剑,指着我喝道:“大胆,你是何人竟敢让堂堂月少主背负你……”

月无盈上身不动,一脚踢到她的手腕上,将她的长剑踢飞,淡淡地道:“青钗,你越逾了。”

青钗脸上仍是见到鬼一样的神情:“月,月少主,她,她……”

她的目光凶恶得很,我缩了缩身子,月无盈感觉到我的不安,不悦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青钗又望了我一眼,强压下震惊,对着月无盈小心翼翼地道:“我家小姐得知有人欲对少主不利,特地派了我与青镯,青玉一同前来报信……”

“她倒是有心。”月无盈淡淡地漫不经心地,背着我直径往前走,经过青钗身边地时候才道:“我身上背的这位姑娘不是你们能得罪得起的,就是你家小姐也别想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否则,下次便不是断你的剑这么简单。”

我这才发现,那位青钗姑娘的长剑早已断成两截,孤伶伶躺在地上。

青钗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仍是道:“月少主,我家小姐对你一往情深,你怎可如此负她。”

我低着头装做没听见的样子,也装做没有感觉到她那如两道利剑般的目光。

只见少年淡淡地道:“她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自行回去吧,本少爷不惧那暗中小人。”

青钗咬咬牙,道:“小姐咐吩我们要跟随公子保护您。”说完,吹响手中的长哨,悠扬清越回荡在整个深林中。

月无盈轻声噗笑,足尖一点,便轻飘飘地跃上树稍……他背着我举重若轻越奔越远,我回头……那拼命追上来的青钗渐渐成了一个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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