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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悦吓了一跳,瞧着他毫不迟疑的脱掉了自己的鞋袜,愤怒而羞涩的直接扬起了手臂:“你放肆!”
“啪!”的一声,擅玉被抽的侧过了面颊,一个通红的五指印,瞬时凸显在了他棱角分明的面颊上。.
兴悦没想到他不曾闪躲,一时间也是愣住了,想着他刚刚那快如闪电般的动作,还攻击下黑衣人的高深武功,说不后怕是不可能的。
哪知,擅玉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慢慢将面颊转了回来,单膝跪在地上,检查起了她还在流血的伤口。
他小麦色的肌肤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凸显的更加立体。
“嘶……”他的手触碰在了伤口上,兴悦疼的皱眉,动了动唇,本是想指责些什么,可感觉到他的动作温柔了起来,那些原本的话一时间全卡在了喉咙里。
擅玉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轻轻撒在了她的伤口上,又撤下自己的衣衫撕成布条,包裹在了她的脚踝处。
他做的一切不过是应急处理,但落在兴悦的眼里就变了味道。
慢慢地,兴悦眸子里的光柔和了起来,看着擅玉的眼神也夹杂了几分女子家的娇羞,想着刚刚他的出手敏捷,心脏忍不住的狂跳了几下。
擅玉慢慢拉下她的裤腿,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伤口虽然不深,但这几日还是不要碰水的好。”
兴悦直勾勾的看着他,说出口的话完全的所问非所答:“你到底是谁?我见那个祈天的太子妃似乎认识你,她好像叫你……什么来着?”
擅玉连看都没看她,站起身的同时简单容骇:“擅玉。”
兴悦点了点头:“原来你就是默哥哥身边的那个影卫啊!”她说着,有些激动的蹭上前了几分身子,仰头望着他,“我听闻你可是祈天第一的影卫,其他的影卫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擅玉皱了皱眉,对于她说出的话根本就不曾听进去,一双眼睛似有似无的扫视着周围的树林。.
那个女人明明说,他只负责救兴悦,剩下的一切事情交给她去处理,可现在她人呢?女人的话果然是不可信的,就好像当年……
兴悦听不见擅玉的回答,不死心的又问:“我还听闻别人说,你是被狼养大的,是吗?你究竟是怎么被狼养大的?你的父母呢?”
擅玉:“……”直接忽视掉了她的存在。
兴悦从小到大,哪里尝试过被人忽视的滋味?一时的气不过,竟伸手拉住了擅玉的手臂:“喂!我问你话呢!难道你们祈天除了默哥哥之外,就再没一个正常人了么?”
擅玉垂眸,看着握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小手,下意识的想要拂开。
兴悦看出了他的想法,再次握紧了几分他的手臂,并挑衅的看着他:“你敢!”
擅玉想了想,放弃了推开她的冲动,转眼继续朝着附近的树林里看去。
兴悦公主一向刁蛮任性,若是因为他当真推了她,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倒是不怕她的秋后算账,但他怕会给自己的主子带来许多的麻烦。
兴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没推开自己,得意的笑了,嘴巴更是不得闲了起来。
“擅玉,明儿你陪我出去玩吧?”
“没空。”
“擅玉,你多大了?在祈天可有娶妻?”
“不曾。”
“你这人,只会回答两个字么?”
“恩。”
“哎?你这次说的是一个字唉C稀奇!擅玉你其实也挺可爱的嘛!”
“……”
花月满拉着刘默跑过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并不怎么浪漫的景致。
兴悦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麻雀一样,不停地拉着擅玉叽叽喳喳,而擅玉则是像是一根木头桩子似的,直不楞腾的杵在原地。
花月满见此,头疼的抚额,瞄了瞄身边的刘默:“你到底是怎么和这个木头疙瘩相处的?都不觉得枯燥吗?”
她教了擅玉一个下午如何和女人相处,可这厮好像有女人惧怕症似的,拉断了两名宫女的手臂,又冷脸吓哭了三名宫女。.
在经历了她一系列的软硬兼施,死缠烂打之后,擅玉倒是能克制住不动手摧残那些靠近他的宫女了,但他却仍旧不懂得如何与女人沟通。
刘默朝着不远处的兴悦和擅玉扫了一眼,理所应当的开了口:“作为影卫,他只要知道如何杀人就够了。”
禽兽(月满腹诽的叹气,跟了一个如此变态的主人,擅玉能正常就稀奇了。
刘默垂眸望着她,眸光瞬间暗了下来:“你在骂我什么?”
花月满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太子爷您风流倜傥,魅力无边,您就是说那鸡蛋是树上长的,我又哪里敢说是母鸡下的呢?”
刘默抱胸看着她那一副小人奉承的模样,明明知道她在和自己装腔作势,却懒得追究,余光见她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叠宣纸,微微蹙眉。
花月满这么长时间和刘默的相处,已经练就了一身无敌的厚脸皮神功,面对他注视的目光,毫不羞涩的又伸手掏进了自己的衣服,在小腹的地方摸摸搜搜的了一阵,又拽出了一根毛笔。
刘默见此,也是难免觉得神奇:“你随身带着毛笔和宣纸做什么?”
原来刚刚他碰触到她下腹的那一块生硬,竟然是这根毛笔的笔杆。
花月满用舌头舔了舔毛笔尖,一边在宣纸上写着什么,一边无可奈何的叹气:“如果学生不争气的话,那就只有老师亲力亲为了。”
不远处,再次响起了兴悦如银铃一般的声音:“擅玉,我们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你带着我去附近溜达溜达可好?”
擅玉仍旧不回答,只是紧紧盯着对面树丛里的响动。
花月满不知道在宣纸上写了什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猛地高高举过了头顶。
月色下,白纸黑字异常清晰,可明明已经看清楚这几个字写的是什么的擅玉,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花月满记得跳脚,转眼朝着刘默询问了去:“擅玉不识字?”
刘默慵懒的目光扫了扫那宣纸上的字,似笑非笑:“就算识字也读不出来。”
恩?花月满眨了眨眼,猛地又趴在地上飞快的在宣纸上写了什么,待她站起身的时候,再次将那宣纸举过了头顶,并用毛笔敲了敲宣纸的正下方。
原来,她在那原本的几个字下面,加了一句不长不短的标注。
注:如果你不说,我以后让兴悦公主天天跟着你!
擅玉见了,登时头大了一圈,回身看了看仍旧坐在石壁上的兴悦,咬了咬牙:“兴悦公主,我们……做个……朋……友吧。”
擅玉说的跟便秘似地,但传到兴悦的耳朵里却尤为的动听,她欣喜点头,可一双眸子却染上了淡淡的失望。
“难道,难道我们只能永远做朋友吗?”
擅玉浑身一僵,转头朝着花月满的方向看了去。
花月满听得咂舌,这兴悦公主也忒开放了一些吧?才刚见面而已,难道已经计划着私定终身了?
瞧着擅玉投来的目光,她再次快速的在宣纸上写了什么,然后高高的举起。
擅玉见了,身子更僵,索性连头都不回了,机械的照本宣读:“兴悦公主,我们来日方长。”
兴悦公主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半晌,猛地一个起身,搂住了他的腰身,甜蜜的表情简直无以言表。
“我终于找到比默哥哥还要强大的男人了!”
擅玉眉头拧成了个嘎嗒,条件反射性的握住了兴悦的手,正想要推开,却见不远处的花月满,用双臂摆出了个大大的叉。
他愣了愣,忍着满心的厌恶,强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戳在原地。
我了个娘啊!这擅玉公主怎么跟饿狼看见肉一样?要不要这么狂野?至于如此的豪迈吗?
不行不行!她得想个办法,再这么下去擅玉就要失身了!
花月满挠了挠头,赶紧在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字,举给了擅玉。
擅玉见此,便秘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微微松了口气,一个转身打横将兴悦抱起。
“兴悦公主,天色不早,我先送你回去。”说着,脚尖一个点地,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呼……”大功告成,花月满仰天喘了口气,虚脱一般的坐在了地上。
刘默瞄了瞄擅玉消失的方向,倒是兴趣不减:“你如此的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让兴悦喜欢上擅玉?”
花月满摇了摇头:“是崇拜。”
刘默挑眉静默了半晌,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了去。
花月满见他转身就走,忽然有一种想要挠墙的冲动,刚刚事态紧急,她拉着刘默一路狂奔,倒是不觉得累,可眼下她已精疲力尽,一想到还要走回营地,不免双腿发软。
一阵凉风吹来,夹杂着一个声音卷进了她的耳朵:“花月满,这次的事情,你办得很漂亮。”
他的声音淡淡,语气轻轻,可她却听得异常清楚。
这厮竟然夸奖她了?花月满一个激动,竟直接从地上窜了起来,瞄着刘默欣长的背影,三步并两步的追了上去。
“太子爷,您刚刚是在夸我?”良里个西撇,先让她激动一会,得到这阴人的肯定简直比登天还难。
“原来夸赞也是可以如此提神的。”刘默施施然的侧过了面颊,完全无视她满眼的激动:“好好的跟着,这林子太大,若是你丢了,派人找你可是个麻烦活。”
说着,继续迈步朝着前方走去。
所以……
他夸赞她,并不是为了真正的赞赏,而是怕她跟不上他的步伐走丢了?!
花月满想着他那无耻的笑容,忽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