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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兴悦公主便扯着嗓门在营地里闹开了,拉着祈天的士兵挨个询问擅于的下落。.
“你们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知道擅于去了哪里,你们都是废物么?!”
巡逻的士兵被骂的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纷纷纳闷,堂堂的兴悦公主找太子爷身边的影卫做什么?
花月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趿拉着鞋子摸索到了窗边,瞧着营地里兴悦的怒火冲天,自得其乐的笑了。
“事实证明,这一次我赢得非常漂亮。”
兴悦既然能够主动打听擅玉的下落,就说明这姑娘已经春心萌动了。
“如此蒙骗一颗少女的心,足以证明你也很猥琐。”
“我呸!”花月满不乐意了,“老皇帝才算是猥琐好么?明明是我救了他在先,他却在利益的面前彻底将我忽视掉,还好我动作快,不然现在我早就从太子妃的位子上下岗了。”
她本来还气愤的不行,凭什么说她猥琐?
等等!
好像哪里不对劲啊,她明明记得昨儿个只有她自己在这营帐里啊?
那刚刚说话的又是谁?!
猛地一个转身,只见刘默正坐在软塌上喝着茶水,瞧见了她震惊的目光,目色发沉。
“皇上也是你能指责的么?花月满,你还真是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
花月满无法从震惊之中抽回思绪,瞪大眼睛瞧着他:“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人到底是什么物种?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
“半个时辰前。”
刘默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了窗边:“夫妻不同房,难免会让外人看了起疑。”
我!靠(月满怒:“这就是你理直气壮闯进我营帐的理由?”
“不然呢?“刘默笑的很是无所谓,轻轻瞥了她一眼,“难道你以为你有吸引我走进来的魅力?”
靠靠靠(月满气的直翻白眼,淡定,一定要淡定!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气死人不偿命,她不能和这变态太较真儿,不然早晚要得心脏病。.
“太子爷,皇上传召您速速去主营帐,有要事找您协商。”门外,响起了福禄的声音。
刘默听闻,毫无征兆的笑了。
花月满被这笑容慑的一抖,被皇上传召至于这么开心么?要不要笑的如此惊悚?!
刘默转回身,瞧着她那睁大的眼睛,唇角仍旧上扬着:“第一次觉得你长得还挺顺眼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窝,像是一种对小动物的恩赐怜赏。
花月满被他摸得一抖一抖的,不知道这厮在抽什么邪风。
“太子爷,刚刚皇上又派人来催了,好像说是契辽国主也在主营帐呢。”门外,再次响起了福禄小声的催促。
花月满听的愣了愣,抬眼又瞧了瞧刘默的笑容,忽然茅塞顿开,她终于知道这厮为何笑的如此**了。
想来昨儿个契辽国主一定是和老皇帝提出联婚的提议了,看样子老皇帝也同意了,可没想到昨儿个晚上兴悦公主突然说要悔婚,不嫁刘默要嫁擅玉了。
契辽国主那么疼兴悦,一定会尊重兴悦的想法,所以今儿个一定是又来找老皇帝悔婚了。
对于老皇帝来说,只要能和契辽联婚就已经算是完成了老祖宗的交代,更何况擅玉是个什么身份?说白了是擅玉高攀了人家兴悦公主。
不过老皇帝虽偷着乐,但擅玉毕竟不是他的人,所以这事他必须要找刘默。
而刘默这无耻的,刚刚笑的就是终于可以和契辽国主谈兵力支持的问题了。
“放心,我会帮你想办法除掉蛊毒的,这是我答应你的。.”刘默的心情似乎真的不错,连一双狭长的眸子里都染上了笑意。
花月满愣愣的看着他,似乎是在消化他刚刚说过的话。
“开心的傻掉了?”刘默瞧着她石化了的样子,长眉挑了挑,低头浅笑:“我还有需要你的地方,况且你是我的傀儡,就算要死也是……”
“你等会!”没等他把话说完,花月满转身朝着台案的方向跑了去,待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毛笔和宣纸。
一把将宣纸和毛笔拍在了他的面前,她欣喜的有些紧张:“太子爷,劳烦您能把刚刚说过的话写一遍给我么?”
刘默微微蹙眉,神色阴晴不定着:“写一遍?”
“我得给我自己一颗安心丸不是?”花月满说的理所应当,“您现在心情好,自然是一切都好说,可万一哪天您心情不好反悔了呢?那我岂不是哭都找不到调?”
刘默觉得,现在自己的好心情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花月满将毛笔尖放在嘴里舔了舔,一把塞进了刘默的手中,瞧着他慢慢僵硬起来的身子,不忘拍个马屁。
“太子爷,您肯定不是那种说话跟放屁似的人,所以……嘿嘿。”
刘默瞄了瞄她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得心头发颤,却责骂不出一个字,紧蹙的长眉忽而舒展而开,轻轻叹了口气,笔锋洒脱的在宣纸上写起了所谓的答应书。
花月满在一边瞧着那叫一个激动啊!兴奋啊^不得围着营地跑上十圈,以表达她终于翻身农民把歌唱的喜悦。
熬了这么久,虽然还是个傀儡,但好歹也是个有债书的傀儡了。
一盏茶的功夫,刘默把写好的答应书塞在了她的手里。
花月满满意的将这张纸小心翼翼的叠好收进怀里,见刘默已经走到了门口,似想到了什么,再次开了口:“太子爷,一会您一定要好好趁火打劫一番哦!”
刘默听了,倒是好笑了:“你不是说君子都不好趁火打劫么?”
“那不一样。”花月满摆了摆手,“擅玉是您的人,如今要想联婚成功,皇上和契辽国主可都要看您的脸色,当初那两个老不死的……”
说到这里,瞧见刘默的眼色暗了暗,花月满赶紧改口:“不不不!那两位君王毫不顾忌我感受的就要把我从正室的位子上踢下去,所以您现在就是趁火打劫那也是为民伸冤。”
“花月满,你还真是长了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
花月满一愣,还没研究出来这话是褒还是贬,刘默已经走出了营帐。
“你们到底都是干什么吃的?连擅玉都不知道在哪?”
“回兴悦公主的话,擅玉副将是太子爷身边的影卫,哪里是我们这些个奴才可以随意过问的?”
“一群废物!”
“是是是,兴悦公主骂的是。”
营地里谩骂声肆起,花月满回神,顺着窗外看去,只见兴悦正指着祈天的士兵破口大骂着。
眼看着刘默就这么明晃晃的从她的身边走过,她却还是一味询问着擅玉的下落,花月满知道,兴悦这次是彻底的移情别恋了,刘默也终于完全解脱了。
只是……
看了看刘默的身后,她有探出脑袋看了看自己的营帐顶,均是没瞧见擅玉的身影。
她虽是好奇,却懒得去搭理擅玉究竟去了哪里,拿出怀里还没捂热乎的答应书,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又看了好几遍,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太子爷的答应书,闻着都香!
整整的一个晌午,刘默一直在主营帐里不曾出来,一直到中午十分,刘默才满是笑意的亲自送契辽国主出了主营帐。
而迟迟不曾露面的老皇帝,却忽然下令整装回宫。
因为毫无预兆,一时间士兵和宫人们忙成了一团。
花月满在福禄的陪同下走出营帐上了马车,心里盘算着,看样子刘默这厮不但得到了契辽国主的军力支持,更是趁机狠狠敲诈地敲诈了老皇帝一笔,不然老皇帝干嘛无缘无故的说走就走?连打猎的心情都没有了?
在福禄的搀扶下,花月满登上了马车,但长长的队伍却迟迟没有移动半步。
一群人的整装待发,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
盛夏是个多雨的季节,上午还大晴的天,下午就阴沉了下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老皇帝终于在众人的簇拥下从营帐走了出来,一张风雨欲来的大黑脸,耸拉的跟长白山似的。
花月满好信儿的探出车窗外一瞧,笑得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咪。
活该!
这个老东西,这下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老皇帝似乎感觉到她一脸抽搐的笑意,下意识的往她这里瞧了瞧。
花月满一个闪身躲进了马车,捂着唇继续偷笑。
营地里长如龙的队伍终于缓缓行驶了起来,蜿蜒的朝着祈天的方向驶进着,天空中的闷雷徐徐作响,吓得跟随在马车两旁的宫人一阵阵缩着脖子。
没过多一会,“哗啦啦——”大滴大滴闪亮的雨珠子从天空中密密麻麻的洒下来,马车顶上和地面上顿时腾起一层如烟如云的水雾。
随着眼前的雨点越来越密,前方的路也越来越模糊。
花月满正躺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忽然觉得身下一阵的地动山摇,她晃悠悠的趴在了车窗上,刚掀起车窗帘子,便听闻有人扯着嗓门大声喊着:“不好了!前面有坍塌,回宫的路被挡住了!”
“轰咚咚——”四周又是一阵的巨响。
花月满寻着声音抬头望去,脸色当即白了七分,牙齿止不住的上下打颤:“这,这是……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