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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贤说罢只是深深的望了阮宛珂一眼,便一声叹息的转身离去了。
阮宛珂望着他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街巷的尽头,朦胧的月色也在此时此刻逐渐的隐去,露出一片初升日光暖洋洋的温柔之意,阮宛珂站在原处只觉未来一片渺茫,到底楚国的江山还能维持多久呢。
与此同时,在贵妃的宫中,乔禧如正坐在贵妃软榻之上,握着一把香扇,和来请安的席贵人闲聊着。
这席贵人是晋元年330年选秀入宫的第二批秀女,长相一般,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清秀端庄,只是很有才学,也非常聪慧,更重要的是识大体,进退得宜,很是得太后的喜爱。
只是因为太后和璞贤并非亲生母子,加上璞贤一向是对太后面和心不合,有着极其大的敌意,故而因为席贵人深得太后的喜爱,所以璞贤对她倒是冷落异常,可怜的席贵人反而因为自己的不得宠,更加依靠太后,一日三次的请安伺候用膳,太后是更加宠信她,只是璞贤却是更加反感的冷落她。
宫中或许是永远都不会缺少这种哪一日自己死了却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受了谁的牵连的女人吧。
“贵妃娘娘愈发的美艳动人了,我瞧着前几日济南才进贡的桂花油,涂到娘娘的脸上就是比涂到我们的脸上要有用得多,美的让人都睁不开眼睛呢,若是给了我,或者是其余宫中的任何一位娘娘妃子,都是暴殄天物呢。”
席贵人说着装模作样的捂嘴笑着,乔禧如虽然知道她是一心的阿谀奉承,却并不在意怪罪,反而对这样的话很是受用,就这几句便能将乔禧如哄得眉开眼笑。
“席贵人是真心实意的夸赞本宫么?本宫已经年过二十五岁了,这二十五岁一过的女人,哪里还能比得上你们这个年岁的女人,不用什么涂抹的东西也能自然的美丽动人,如果本宫真是美艳让人炫目,怎么皇上只是往那些年轻的妃嫔那里去,却不怎么愿意来看本宫呢?”
席贵人知道自己方才的话太言过其实,反而让乔禧如听得不顺耳揪住了把柄,只是席贵人是何其聪慧的人,脑子只是微微的一转,便想到了应对的话语,微微笑了笑。手中的香扇也转换了方向,由扇自己变成了扇乔禧如。
“贵妃娘娘可曾知道为何陈年佳酿总是比新酿出来的酒要贵上许多么?贵妃娘娘又知道为何新人一拨接一拨的进宫来,封个贵人或者夫人,就已经很难得,根本没有谁能达到才人或者美人,再往上就更不可能了么?皇上为何有如此之多的妃子,能有位分的却少之又少,冷宫西苑的那一位,不就是侍奉皇上许久,也还是被关进冷宫两年,皇上何曾挂念?至今无人问津,这都是为何?娘娘可曾知晓?”
乔禧如凤目一挑,细细的柳叶眉在青丝之下微微的舒展开来。
“席贵人说了这样多,到底没有说到本宫的疑问处,席贵人有话不妨直言,本宫最烦不开门见山、唯唯诺诺的人了,一直觉得席贵人爽快直言,这才得到太后的多年眷顾照拂,怎么今日细细一聊,才知道席贵人也喜欢???锣碌模?帽竟?诽邸!?br />
席贵人站起身,微微行一行礼,又坐下。
“贵妃娘娘是皇上最早的妃嫔,在皇上还是三贤王的时候就是仅次于皇后王妃之位的侧王妃之尊,多少王府的女人羡慕的眼馋心热,却连个侧福晋的位置也争不上,当时王府除了秦贵仪哪里还能有与贵妃娘娘相抗衡的妃子呢?时至今日,皇宫中的女人多得数也数不清,皇上虽然是帝王,不可能对哪一个女人钟情专心,可是秦贵仪的恩宠远远不及当时在王府的时候,现在也被冷落了许久,只不过位分在五夫人之列,自然比我们这些虾兵蟹将要日子好过得多。”
席贵人嘴上不停说着,眼睛却机警伶俐的打量着乔禧如的脸色。
“所以娘娘不觉得有什么变化,可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有咱们这些人才能看得清楚,这几年也只有贵妃娘娘,才能在皇上的身边维持多年的恩宠不衰,这样的福气是别人怎么争也争不来的,贵妃娘娘不必担忧现在的荣宠不及往昔,那些曾经和贵妃娘娘一起的妃嫔不知道如何在背地里羡慕娘娘如今的风光地位,统率六宫,如同皇后,贵妃娘娘若是还不惜福,我都要替娘娘叫屈了。”
“席贵人真是伶牙俐齿,不过话说得叫本宫真是打心眼里面舒服。。。”
乔禧如喜笑颜开,一双美目更是如秋波荡漾一般的让人见了也不免心旷神怡。
“席贵人比那些妃子都要合本宫的心意,一张巧嘴说的话也是实实在在的,不如席贵人得空了就多往本宫的宫里来,本宫喜欢和席贵人讲话,宁可和聪明人说一句话,也不愿意和糊涂人打一顿架,本宫今日听了席贵人的一番话,方才知道这个道理果真是好。”
“贵妃娘娘不嫌弃,是我的福分,贵妃娘娘如果有需要,我自当万死不辞,为娘娘效力。”
“席贵人这样说,本宫倒是想起来昨夜发生在芳仪宫的一件事。”乔禧如说着轻轻的用手扶了扶头上的金钗。
“夏芳仪生性浪荡,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的内殿和齐昭王厮混,正巧碰上了去而复返的皇上,多少侍卫全都看见了,本宫倒要瞧瞧她夏梓妆今后如何在宫中自处。”
乔禧如说罢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快意,席贵人会心的陪着她也笑,“贵妃娘娘所说,我今日一早也听宫人议论了,不知道皇上怎样想的,竟然留宿在了芳仪宫,并未严厉的惩处二人,莫非皇上也转了心性?顾念起手足之情了?”
乔禧如冷冷一笑,“席贵人到底侍奉皇上的日子还是太短,不知道皇上的脾气秉性,皇上几时为了兄弟之义能忍下这样大的屈辱呢?”
乔禧如顿了顿,抬起眼望了望席贵人,“你先回去吧,本宫要去司务府看看端午的节礼办得如何,不留你了。”
席贵人站起身,跪下行了礼,这才由侍女搀扶着出了贵妃宫。
席贵人才一走出贵妃宫的大门,就不禁抚着胸口长长的叹了口气,额头上面豆大的汗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面掉,看得侍女琴儿也胆战心惊。
“贵人早晨从咱们自己宫中出来的时候还不曾有什么身子不适的症状,怎么这才在贵妃娘娘的宫中坐了这么一会子的功夫,就这样苍白憔悴?贵人,奴婢扶着您赶紧回宫吧,叫上太医好好的诊一诊脉,不要耽误了治疗的好时辰。”
席贵人冷冷的一笑,“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这是为何么?”
席贵人说罢回身看了一眼宫门,“我方才和乔贵妃说话的时候,你发觉不到我身子一直在颤抖么?她是什么样的人物,你与我不是不知道,一句不留意的话就有可能让她逮着了把柄活活的把我给折腾死,我能不紧张么?怪就怪我不得宠,没什么能让皇上喜欢的地方,这两年还只是一个贵人而已,等级最低,什么待遇也最低,连五夫人身边最得宠信的侍女也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过得还不如一个最有资历的丫头,能不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求个依靠么?”
席贵人说罢愁眉叹气,“太后走了,我这才知道皇上和太后之间的纠葛,太后虽然护着我这么多年,却也实实在在的耽误了我受宠争宠的好日子,如今苏美人和夏芳仪宠眷正浓,郑华仪又是刁钻不让人的主儿,我哪里能生存的下去?不好好的依靠乔贵妃,以后我还要不要活了?”
“可是贵人也看得出来,乔贵妃已经不是曾经在王府的时候了,那个时候她和秦贵仪平分春色,我们依靠哪一个都能活下去,而且还能有好日子过,可是如今苏美人和夏芳仪得宠,可是奴婢总也瞧着夏芳仪的得宠似乎有些不对劲儿,而苏美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得宠,只是她位分不是很高,贵人依靠她难免有些没面子,况且苏美人一向是不爱与人说话,一副孤傲的样子。”
琴儿说着一别头,轻轻啐骂了一声,“连奴婢瞧见了也不免有气,有什么啊,不就是仗着皇上宠爱么,奴婢看她还能风光多久,有的是漂亮美貌的妃子,至于郑华仪,我瞧着她比乔贵妃的脾气心性也是差不多的,可她也是实在的得宠,又是五夫人之列的尊贵,贵人若是去投靠她,不是要比投靠贵妃娘娘更好么?”
席贵人冷冷的一眨眼,全然没有了方才在乔禧如宫中低眉顺眼的架势,让人一看便知是一个极有心计的女子。
“乔贵妃是如今统率六宫的妃子,那可是和皇后同等级别的,宫中没有了皇后,贵妃便是独大,我依靠她暂时看来总没有错。只要乔贵妃不犯什么大错,皇上也不可能废了一个皇后之后再废一个贵妃,这不就让后宫乱了么?”
她说着细细的一眯凤目,“倒是郑华仪的确现在看来很是受宠,但你刚才也说到了,难免会在新人笑时她旧人不哭,我何必冒这个险?不能图一时,而且我跟着郑华仪,她那么得宠,别的妃子自然不敢动她什么,可是我若是跟她走得太近,别的妃子岂不是拿我做了替罪羊和出气筒?我不会做这些得不偿失的事。”
“贵人神机妙算,奴婢佩服,跟着贵人看来一定是有好日子过,奴婢求贵人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