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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毫不放过任何机会继续打击他,“如果你把她卖掉,先不说能不能拿到钱,童君成第一个跟你没完,到时候我不介意接这笔生意。.”
“不用了吧,”邵乐“十分真诚”地说,“咱本是同根生啊……”
老板以更加“真诚”的表情说:“去你马的同根生!”
晚7:52分
“邵乐?”童忆梅躺在硬板床上,不舒服地扭动了几下。
“嗯?”
“你怎么认识这个老板的呀?”
“她叫杨欣,以前在一次工作的时候认识的。”邵乐坐在一个小圆桌前,拿着一块棉布仔细擦拭着从小六手里抢来的手枪零件。
“你以前不是部队看仓库的吗?她也是呀?”
“嗯,她也是清扫工。”
“跟你一样呀?”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是国营单位合同工,她是个人单干小盲流。”
“切——我才不信呢。”
“咔嚓!”邵乐把零件快速组装完成,拉了一下套筒,享受地听了一下机械运动的清脆响声,把压满子弹的弹夹插了进去,别在后腰上。
“知道的太多会失眠的,”邵乐轻轻拍拍童忆梅的脸蛋儿,“睡吧,从明天开始你就要体验花店打工的生活了。杨老板最讨厌好吃懒做的人,所以你要尽快适应。别使性子,相信我,要是离开她这儿,你分分钟被砍成几段,谁也保不了你。”
“哦~”童忆梅听话地闭上眼睛。
邵乐关上灯,正要走出去。
“邵乐?”
“又干嘛?”
“谢谢你!”
邵乐沉默了一下,“不客气。”
说完推门而去……
第二天,送货车一大早就来过了。
“小童!”
“哎,来啦!”
“把车上的花搬到院子里!“
“哎!“
“小童!“
“哎!“
“把花肥堆墙角!“
“是!“
“小童!赶紧把这些花送到店里,要马上封装,客人等着要!“
“好……“
花肥、营养土、杀虫剂、种子、花盆在院门口堆成了小山。
童忆梅走马灯一样在院门口和院子里的仓库跑来跑去。
邵乐一开始有些担心地在旁边看着。.半个小时以后,看到小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依然没有半句怨言,终于放心地走回屋去。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杨欣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上前把25公斤一袋的营养土轻松搬起五袋,落地无声的走向仓库,看得童忆梅张大嘴巴,吃惊不已。
邵乐再出来的时候,至少老了二十岁。头上戴着白色棒球帽,脸上布满了细密的皱纹,配上黑红色的皮肤,有些破旧的无领灰色T恤、深蓝色牛仔裤,就像一个讨生活的民工一样,肩膀上斜背着一个单肩包,微微佝偻着腰,默默地走了出去。
“杨老板,他这是去哪儿呀?”童忆梅从仓库出来,正好看到邵乐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杨欣看了一眼,“他有他的工作。来!帮我把营养土倒在花圃里!”
“哦~”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邵乐就像一个找活儿的民工一样到处寻找着什么,偶尔有些瑟缩的身体动作无不显示他是一个刚刚来到这座陌生大城市的乡下人,有些紧张,有些期待,还有那么一些——迷茫。
守在童忆梅身边当保姆不是邵乐的性格。
从来只有他当猎人,被当成猎物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儿了。
“姑娘,来瓶矿泉水!”
一个民工打扮的中年人跟街边卖饮料的小姑娘一边说一边撩起T恤擦了擦脸上的汗。
小丫头一脸嫌弃地站起来,打开旁边五颜六色的冰柜,从里面拿出一瓶已经冻成冰疙瘩的矿泉水递给他,“两块!”
“咋两块咧?不是一块么?”民工瞪大眼睛问道。
小姑娘不耐烦地回答,“哎呀,你也不看看,这天儿多热啊!冰柜制冷不要钱啊?要不要?不要拉倒!”说着就要把水放回冰柜。
“要要,哎哟我地个亲娘哎,这城里咋啥都贵咧!”
民工从裤兜里掏摸着,拿出了一沓红色的票子,一张一张翻开,数出两块,又把剩下的钱揣回了兜里。
当他离开时,后面已经若即若离的跟上两个年青人,其中一个一边走一边朝街对面打着手势,另外两个年青人从街上临时搭建的早点儿摊走出来,一个人手上还拿着一根油条往嘴里塞着。
“哎!你们还没——”老板娘刚嚷了半句,老板眼疾手快的上前杵了她一拳。
“你打我干什么?那俩人还没给钱呢!”老板娘不依不饶。
“哎哟我的祖宗~你别添乱了行不?那是这儿街面上的一霸,他不给你找麻烦就要阿弥陀佛了,你还敢要钱?”
“警察吃饭都要钱呢,他算个屁呀?”
“警察?警察可不会把你捅成蜂窝煤!赶紧洗碗去!下回不带你出来了!看我多活几年你难受是不?你个败家娘们儿!”
民工兴许是喝多了水,走了一段距离,越来越急的探头探脑,越走越偏僻,越走人越少。
终于,在一个无人的窄巷里,民工松了一口气,找到一个街角,四顾无人,解开裤带。
淅淅漓漓的水声回荡在巷子里。
等民工提着裤子,哼着歌儿出来的时候,四个年青人像一泡尿浇出来的蘑菇一样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目光不善地看着他。
“做~做啥咧这是?”民工吓的一哆嗦,想找个缝隙挤出去,但是四个人把巷子口堵死了,“大兄弟,麻烦让让嘛,我要过去!”
“过去行!”一个戴着金链子的瘦小年青人一脸痞气地叼着一根烟说道,“交钱!”
“啥?”民工瞪大了眼睛,“咋过个道还交钱咧?”
金链子不耐烦了,左右一摆头,“真他马磨叽!每次都是这套嗑儿!哥儿几个?赶紧干活儿!玛勒壁的老子还没吃饱呢。”
三个人从裤兜里掏出刀子,亮晃晃的朝民工扑去。
“我地个亲娘哎——”民工撒腿就往后跑。
三个人不紧不慢的追着,巷子里只有一个出口,再往里跑就是死路。
巷道越来越窄,当只能一次通过一个人的时候,民工突然转过身,弓步向前,左手拨开冲在最前面的年青人拿刀的手,一记膝顶撞在他的下腹部。
巨大的撞击力让他“哦”了一声就栽倒在地。
后边跟上来的以为他绊到什么东西了,正要上前去扶他,一个人影如同老鹰展翅一般飞起一人多高,右肘狠狠砸在第二个人天灵盖上。
“啪!”
一声脆响仿佛要把他的脑袋砸进肚子里一样,第二个人一声没吱,非常利索地倒地。
第三个人见势不妙,转过身想逃,民工的右腿一记正蹬,踹在他后背上。
“啪嚓——”
“乓啷啷——”
人倒地,刀飞出去老远。
良久——
“嗷——”
一声长长的狼嗷彩铃响起。
金链子看了看手机,有两张照片显示在上面。
他仔细地看着,似乎要记住每一个细节。
看完正要转发的时候,一只大手从后面掐住他的喉咙,一个拳头“嘭”地一声砸在他右肋骨上。
“咔~”
从肋下传来的巨痛让他知道,他至少断了一根肋骨,但是他除了发出一声被强行压抑住的惨叫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掐醉咙的手猛一使力,金链子就像一根无助的扫把被人拖着进了小巷。
巷子里,邵乐顶着一张中年土鳖脸面无表情地熟练操作着手里的手机,偶尔用与表面年龄完全不符的慑人眼神瞅地上那四个还在哼哼叽叽的杂碎一眼。
“还真是厉害啊!”当邵乐抬起头的时候,不由得发起赞叹,“形成组织不说,还有自己的网络,一部手机就把所有组织成员串在一起了,喂——”
邵乐用脚踢踢那个戴金链子的青年,“土豪,你叫什么?跟我说说你们老大吧。“
“我叫丁晨光,”他尽量把自己的身体放平,肋下的刺痛不时让他咧嘴,“我们老大?叫丁晨阳。”
“呀?”邵乐一愣,“他是你的——”
“他是我哥,”丁晨光惨笑道,“想不到吧?我哥是亮南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他的亲弟弟却靠勒索街边商户收保护费过活。”
“还真是想不到,”邵乐挠挠自己乱草一样的头发,“你们哥俩儿怎么处得?有仇啊?”
“嘿嘿……”丁晨光扒开自己跟狗链儿差不多的金链子,露出一圈清晰的红印儿,“看到没?我哥在我12岁的时候给我留下的,为了吃一块肉,他差点儿掐死我,我现在还会时常做恶梦,梦到他扭曲的脸——真的想要我死的脸!”
“够狠!”
“是啊,”丁晨光把金链子调整好,“他够狠毒,够贪婪,所以他是老大,而我只能在他手底下讨生活,知道每个月我要上交多少吗?全部收入的60%!”
“啧啧啧~”邵乐也不禁啧啧称奇,“那这么说,把你干掉也不会让你大哥气成什么样儿喽?这买卖做到这儿怎么有种要赔本儿的节奏啊?”
丁晨光看了邵乐一眼,“也许吧,他的眼里只有他自己,不过你也许可以赌一下,兴许他会为了所谓的面子,生那么一嗅儿的气,邵乐先生。”
“哟?认出来啦?”
“只是看起来苍老了一些,”丁晨光把头枕在墙上,双目无神,“不管你信不信,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画画,时常可以观察到别人都会忽视的面部细节,我最大的梦想就是长大以后可以当个画家,不过——可能要等下辈子了。”
邵乐沉默了一会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是不是想说这句话。”
“父母走私的时候被黑吃黑,扔到海里喂鱼了。要想活命,只能接着走这条道,我也不想在江湖里打混,可我逃不掉。”
“你当然逃不掉,”邵乐的眼睛里也闪出一丝同病相怜,“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