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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时间并不久，只是因为和他对视的时间太过难熬，所以在感觉中，即使是几秒的时间也被无限延长下去。
莫易生盯着她，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的表情，只是安静地躺在原处。
夜晴静静地看着他，不管表情多么平静，可心里却像敲鼓，咚咚地跳个不停。其实她很想翻身就跑，可就连这个她都不敢。
她不能再忤逆他了，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找个稍微舒服点儿的姿势。”夜晴干巴巴的解释，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才让自己的嗓音没有颤抖。
莫易生的眼神闪了闪，看她的时候，目光微微下移，然后看到她微微敞开的睡袍下雪白的肌肤。
那股熟悉的火热感立刻从小腹处蹿起来，有蔓延全身的势头。
但他只是微微眯眼，为什么非她不可？这是他这两日一直在考虑的问题。
十八岁生日他强占她，完全是为了报复，当时他这么认为，现在也一样，可是，自从有了她，他的胃口就变得很奇怪。
明明那时候，她很青涩，青涩到夺了她的第一次并没让他体会到任何快乐，甚至因为是第一次的原因，他们之间的契合度为零，对于易夜晴来说那一夜是噩梦是折磨，对于他来说也并不舒服。
可就是经历了夜晴那样的青涩之后，让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也会变得不专心，总是在某些时候不由自主地走私。
比夜晴漂亮身材火辣的人，他一抓一大把，可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便是只看到一寸肌肤都会让他变得很渴望，当变得极度渴望而又能够立刻得到的时候，那种幸福就变得酣畅淋漓，这是除了夜晴以外，任何女人都不能给他的。
他早就知道自己其实很喜欢她的身体，也许是因为时间久了，成了习惯，也许是因为次数多了，契合度越来越高。
但是，近来，他却常常会在意她的想法，他讨厌她和别的男人有瓜葛，讨厌她念念不忘她的初恋，讨厌她没完没了地思考怎么从他身边逃走，更恨她和他做的时候，永远像个死人一样，不主动不温柔，没有任何女人应该有的表情！
在他拥有她之前，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儿事儿，在他看来，不过是性而已。他需要解决生理问题，而那些女人或许需要钱，或许需要名利，总之是你情我愿。他从来不在意那些女人是不是真的感到性福，因为他没有任何义务让她们觉得快乐。奇怪的却是，那些女人总是很放浪，很快活，她们总是会很主动，很惹火，巴不得他把她们弄死在床上，有的时候明明很痛苦还要表现出性福地不得了的样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她是不是会觉得快乐？这个界限他也分不清，总之，不管他怎么在乎，在看到她冷漠甚至厌恶的表情之后，他都会想把她弄哭，让她求饶，即使是她哭着求饶也比她在做/爱的时候像死人一样好得多。
于是，他折磨她就成了惯例！而她冷漠以待也就成了惯例……
这样的僵持从他们的第一夜一直持续到今天，唯一有所改变的是，她已经不再哭着求他放过，而他也不再顾虑她是不是真心接受。
反正，从一开始就是他强占，到现在，是怎样的都无所谓了。
夜晴见他盯着自己的胸部看，下意识地低头，看见自己睡袍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了，立刻把睡袍拢起来。
莫易生看到她的动作，讽刺地笑了笑，“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你身上长了多少颗痣我都一清二楚。”
夜晴一僵，半晌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睡袍理好。
莫易生见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压抑的火气顿时涨了涨，但他依然压抑，“你觉得很委屈是不是？”
夜晴看他一眼，并不回答。只是翻身背对着他。
莫易生眼角一跳，突然把她狠狠翻过来，强迫她看着自己，“怎么了，说到你心坎里去了？”
夜晴咬着下唇，看着他，双手暗暗握成拳头，可她还是一言不发，只留给他一个隐忍而不可理喻的眼神。
莫易生当然不能忍受，就算他平时在外面如何完美，在夜晴面前却是本性毕露的，他的皮相有多好，在夜晴面前的脾气就有多坏。
别的女人不敢这样给他甩脸子，而夜晴却不买账，不但敢触他逆鳞，还一而再再而三，死不悔改。
他双手越收越紧，捏得她肩膀疼，最后她不得不开口，尽管努力控制，语气却还是无奈而微微带出厌烦情绪的，“我不委屈，我有什么资格委屈呢？你说得对，没有我你的一切都会好好的，易兰阿姨仍然会活得很好，而你也不必一直被仇恨包围。你明天就要订婚了，应该好好休息。再说，你一进来不是就说了今天你很累么，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休息而已。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你亲自去做。”
莫易生冷笑意味更浓，倾身压住她，一手插入她的头发，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怎么，你这副样子是在告诉我，你已经很累很疲惫了吗？是不是连想疯的心都有了？”
这样的话，无疑把夜晴心里的恨意都激发出来，目光一时也变得凌厉雪亮，那是想把莫易生撕碎的眼神。
莫易生看在眼里，心头却像是被什么狠狠捅了一下，血淋淋的疼痛。
“不，我没有想疯的心，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会出生，既然出生了，又为什么会被带回莫家，被带回莫家之后又为什么要遇见你？这辈子，我从来不后悔遇见谁，我珍惜每一份相遇的缘分，唯独你，莫易生，我真希望，希望从来没见到过你。如果我生来就注定一定会遇到你，那么，我宁愿从来没出生过！”
一字一句都想锋利的刀子，齐刷刷地射向莫易生，莫易生总以为自己并不在意夜晴，就算在意也是因为她是他要报复的对象。
可现在，他却因为夜晴这番绝情的话而受伤，伤的体无完肤，却不能让夜晴看出一点点端倪。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最初的冷笑也因夜晴这番话而结成冰，片刻后又碎裂开去，露出的表情古怪至极，似乎想要继续冷笑讽刺，但这个表情却是破碎的。
夜晴明显感到他的手指在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一点点抠进她的肉里，生气了么？该生气的是我而不是你吧？
她冷冷淡淡地和莫易生对视。在她看来，莫易生除了监禁她，逼她上床，也做不出其他来，而对于她来讲，这辈子最坏的事情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