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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窗棂外有个皙长宽袍身影,顿了顿后缓缓退去。.
是段赐沐刚才不放心所以来查看伤势,医者父母心。因听他们在趣聊,本只是带着老顽童的心想偷听孝子的秘密,岂料竟然听到了那人姓南。
心“咯噔”一下。眉头处的川字,愈来愈深。
才转身,正好被来要去厨房端鸡汤的杜云倾撞见:“师父~”清脆的女声,无忧无虑。
就知道他刀子嘴豆腐心。朝着屋内瞟了一眼,道:“他们都恢复得挺好的。放心吧。”
“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两人身高悬殊,低着头才看清楚她的脸。当初那个握着自己的手哭红了眼睛,一脸泪的女孩,如今也亭亭玉立了。
这十多年来段赐沐看着她多是一副笑嘻嘻的没心没肺的样子,若是告诉她真相她真的可以接受得住吗?可是现如今若是两人情窦初开对上眼,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明天,就让他们走吧。云醉兮不留外人。”声音冷冷的。把所有前尘往事,和未来可能有的恐怖念想,全部在掐断。
“就让他们多休养两日吧,咱们这地方宽敞,而且他们给了银子了啦!”掂量了下手中的银两,眉开眼笑。哪能跟钱过不去嘛!
在家里就可以收到比外头七星级客栈的住宿费,何乐而不为啊。而且还有人陪着一起解闷呢。从小,就绿芙一个朋友。别的村里的娃娃不知道为何一直不过来云醉兮,说是这附近的桃花林闹鬼。可是自己在这住了十多年了,猫倒是看见过几只,鬼半个都没有。孤单寂寞慢慢的倒是习惯了,只是如今……
眼睛没看师父,一直盯着手中的银两。
“瞧,足足五十两呢。”太开心!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话在杜云倾这不是很有效,她的口头禅是:爱财之心人皆有之。
“哪里有地方,你不是让师傅我多酿酒吗?以后酒都没地方放了,哪里还有人住的地儿。”两人缓缓离开客房。
“我怎么听着这话有点怪怪的啊。”杜云倾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师父这话有什么意思。只是:“您以前可是什么都不管的啊,这回是怎么了?”好像也不对,以前也没来几个人,特别是男人……终于迟钝的听出了,师父似乎是真的不愿意他们在。
“这是我家,想让谁来就来,不想让谁来谁就进不来!”甩开了长袍,一袖子的风,扑在了杜云倾的娇嫩肌肤上,带着寒露的寒气,冰冻了一脸。.连带表情也给冰柱了。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倒是真的。咯咯。”杜云倾莞尔一笑,带着得意的神色,眼睛里冒出的都是崇拜之色:“不然,师父你在我心中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英雄,师父你饿了吗?等等啊。”说完一溜烟跑去了厨房,嘀嘀咕咕道:“估计师父是饿了吧,所以脾气才出来了。”
刚好锅里的汤真好咕嘟嘟得冒着热气,拿起一个勺子,尝了一口汤:“哇哦。好喝。我真是天才啊。虽然只会熬汤……”忍不住自卖自夸起来。
炒菜本也可以,只要用棉花堵住鼻子的话,做起来也是游刃有余的。
小心地用破布包着边缘,把瓷锅从灶台取下来,放入一个更大一些的托盘内。再拿上几副碗筷放在边上,又另一处拿了几个刚蒸好的馒头。再一起端进了客房。
“好香。”杜云倾还没进门,离墨就已经一咕噜起身,眼巴巴地望着帘子外了。
看见一个人儿托着一个巨大的托盘,上面放着香喷喷的食物是,不停的吞吐喉咙。一天没吃东西了,才会饿得如此没节操。
“馒头来了!”杜云倾给每人两个馒头一碗汤。
“这……不够!刚才我家少爷给的银子,都赶得上吃鱼翅熊掌了。”离墨对吃的还是很在意的。练武之人不吃饱更是心慌得很。这会子满嘴都是委屈的无奈。
“熊掌?赏你一个巴掌还差不多。将就吧。”说完托着锅就要离开。
“别拿走啊……”欲哭无泪。
杜云倾理都不理他们,径直回到了主屋的餐厅,把食物放下后,再朝着里屋喊了一声:“天黑啦,吃饭啦。”
等了等,没有动静。
里屋是药房,拉开帘子正好看见师傅在磨珍珠。是在一个拳头大青玉药池中,用玉棒磨。很细致很细致很温柔。生怕不小心就会伤害了那些珍珠似的。
“师父,都已经碎了,还这么怜香惜玉啊!”坐在对面,撑着下巴,鼓着腮帮子噘着嘴道。有些心疼嘛,那么好看的珠子,竟然就这样烟消玉殒了。微微叹了一口气“哎”。
“万物皆有灵性。它们是舍身救人,带着爱意而破碎,是荣耀。”段赐沐呢喃,说着一些让杜云倾晕晕乎乎不太懂的话。
每次师傅说着如同和尚道士才会说的话时,若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是做贼的门派,不然还真会怀疑师祖是个道士还是和尚呢。
“哦。”每每这回,也只能哦一声了。
小心把白净的粉末装好,再从竹架第三层拿出一瓶无根之水细细地把青玉药池给清洗干净。杜云倾见师父慢条斯理地做着这些的时候,飞快去打了一盆井水过来。待他一切做完后,就可以洗手吃饭了。
两人坐在饭桌上。上面鸡汤一锅,馒头三个,还有一碟子的酸豆角。杜云倾吃得津津有味,仿佛这是世间最美味的饕餮一般。
“你把钱退了,然后赶他们走。还有宣家的东西,给送回去。”
“师父……你知道了呀?”杜云倾低着头,整个脸机会都要埋在馒头里了。师父说了任何在别人屋里的东西,都不准带回云醉兮,这是规矩。只是……凤头钗太漂亮了,想留着将来稍微改装下,给绿芙做嫁妆呢。
听说,最近绿芙的娘,一直在给她相亲来着。
“云醉兮里若是出现了东西,我却不知道。那定然是我老得不中用了。何况,从小到大你从来都是把东西放屋梁。”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简直就是侮辱智商嘛。
“师傅,为什么江湖上没什么人知道咱们不空归啊。”这么高超的技术和这么有意义的事情,竟然只是从自己才开始有名。奇怪!
“以前,我们门派不在南楚国。”
“可是到底在哪就不会说了对吧!又这样!”每次问祖师们到底是在哪,都只字不提!却老是夸得自己多厉害。若不是真的见识过他的武功和技巧,信他才怪!
“吃完了。记得明天我醒来之前,不要见到那两个人。”
“师父,别啊。你看他们多可怜。”
“可怜??哈哈哈!”段赐沐竟然笑得诡异,带着一些苦涩的笑,似乎还有一些是愤怒。这么显而易见的愤怒,还是第一次从师父的脸上看见。拉着他宽袍的手,竟然不由自主吓得抖了下。
这……从未有过!如冰一般的冷漠,这种气息怎么可能出现在一直待自己如亲人的师父身上呢。这一定是错觉……只是太真切吗?
“国姓,南。就算不是南家人,也是皇亲国戚。你居然说他可怜?”带着癫狂的意味。
“我是说他们此刻都是病人。”
“我敢打赌,明天最迟后天,就会有官员在这云醉兮外的桃花林叫喊,来接这两人!”段赐沐想要保护她,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那正好,就人来了再让他们走好了。”他一点也不像纨绔子弟的样子啊,虽然有些冰冷,可是她从他眼中,看见的是跟自己一样的孤单。
杜云倾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得天真无邪,可是她没告诉过师父,失忆醒来后,她经常都会做梦,梦见一片火海,燃烧得肆无忌惮。她在火海外想要跳进去,似乎有很重要的人在一般。每回醒来,枕头都是湿润的。
在她的最深处,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黑洞。在看见南洛靖的眼睛的时候,她共鸣到了那种,深处繁华里的孤单和冰凉。
这也是她在破庙里最后会出去救人的原因。
“你……!”面对她的天真,段赐沐竟语塞!硬生生能被她被气死。
“在下无意偷听二位谈话,实在是这空旷得很,回音缭绕。若是会为难那我而入现在就走。谢谢这位先生的救命之恩。来日定当报答。”不知为何两人整装出现在了主屋内。南洛靖年岁不大,可眼神无限镇定,如雄鹰一般的目光,跟段赐沐对视,不恐不惧。
离墨此刻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调皮,而是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只是在看着杜云倾的时候,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暖。
“请!”段赐沐早已知,他们在外。此刻他二人出来言语,一点也不奇怪。淡默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桃林按照五行八卦图,从艮卦顺时针,左三右八地走,就可以出去了。”
“谢,先生救命之恩。”拱手,作别。眼睛直直看着杜云倾:“云倾姑娘,有缘再见。”
“再见。”杜云倾抿了抿嘴,挥挥手,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落寞的眼神中,有一些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情绪。身边亲人只有师父,认识的人也就几个,关于离别只是在师傅每年外出行医的那个月可以体会。
只是,那是数着日子等归,所不害怕。可是与他,真的还能有缘再见吗?
杜云倾失神回到屋内。有些神游……突然耳边铿锵声,由远及近此起彼伏。细细一听似乎外面有刀剑打斗的声音。不祥预感浮上心头,趴开腿跑出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