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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依偎在阿古拉怀里的梅朵,皱眉向遮着面巾闯进来的漠漠一阵打量,“这女子是谁?怎么如此无礼?”
她居然幸福的依偎在阿古拉的怀里?居然会同他一起坐在那王塌上?而阿古拉的手臂,就那么紧紧的揽在她的腰上……
阿古拉的嘴角扬着宠溺的笑,仅草草瞟了漠漠一眼,便向怀里的梅朵看去:“这是咱们北国的巫女,也是孤的侍卫。”
“哦,是不是就是昨晚舞剑的那个?”梅朵的五官精精致致,声音柔媚、甜腻,打量着漠漠的眼中,透着一股居高临下、一股蔑视。
“是啊,不过,这舞剑哪有爱妃的舞蹈美妙!”阿古拉戏谑的笑着,伸出手,拿起桌上的牛乳,向梅朵的嘴边喂去,“孤最爱的便是咱们草原上的羊乳,而咱们的这位巫女小姐、侍卫小姐,最闻不惯的便是这股味道。”
“为什么?这草原儿女,哪有不喜欢羊乳的?”梅朵讥笑着,大口的喝了一口羊乳,她并不知道漠漠是个汉人。
阿古拉没有回答梅朵的话,而是斜眼看向了眼中已满满透出受伤之色的漠漠:“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孤新册立的梅朵侧妃,因她的大帐还未建好,便临时先住在这王帐中。你还不快过来行礼、问安?”
漠漠的目光,在一点点的冷沉下去,她想立即离开这里,可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南朝危在旦夕,她不能再触怒阿古拉……
那平淡的没有丝毫情绪的声音,在漠漠弯腰行礼的同时,从她的口中吐了出来:“属下拜见王上、拜见侧妃,属下告退。”
看着漠漠转身离去,阿古拉的眼中充满了愠怒,她就那么将自己推开了,推的那样的无所谓,他多么希望,她像个正常女人那般,上来跟自己哭闹!
“这侍卫也太无礼了吧,没头没脑的闯进来,还没说什么事呢,就又走了!”梅朵不悦的嘟囔道。
阿古拉皱眉,松开了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你先到内帐中休息吧,孤会命查干先帮你收拾一间客帐出来,等大帐修建好,你再搬过去。”
“王上,你不是说让我住在这王帐中吗?”那梅朵往阿古拉的怀中扎去。
“王庭中有规矩,后妃是不能居于王帐中的,孤有政务要忙,你先退下。”阿古拉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耐烦。
那梅朵不情不愿的起身,向漠漠原先住的那个内帐中走去。
阿古拉看着桌案旁的那个坐垫,心中一阵疼痛,他知道,大概,她再也不可能再坐回这里了……
漠漠强撑着走出了王帐,一出帐口,她的身子便大幅度的椅了起来,查干见此大惊,赶忙要向前相扶。
胸口一阵激荡,一口鲜血,从漠漠的嘴里吐了出来。
霎时间,她脸上遮着的那方月白色面巾被染的鲜红,那鲜血顺着面巾下方滴落了下来,染红了她身前的积雪。
“漠漠!你这是怎么了?”查干搀住了漠漠,神色间一片关切,“我送你去灵帐!”
看着地上的那些血迹,漠漠面巾下的脸上挂起了丝丝冷笑:“呵呵……早吐完早利索,这不都是他给我的么……”
她抬手,用力的推开了查干,摇椅晃、失神落魄的向她的毡帐方向走去。
阿古拉在帐中听到声响,赶忙起身向帐外大步走来。
等他出来时,只看到了地上那斑斑血迹,心痛张望间,看到了那在风雪中摇摆不定的人儿……
…………
自那以后,漠漠便再未主动去过王帐,可是,阿古拉却时不时的派人去召她。而她每次去,阿古拉不是在跟那梅朵逗乐,就是在跟那三个西域女子调笑。
她的心,被他刺得鲜血淋漓,渐渐地,她习惯了他的那些讥刺之言,甚至慢慢的都习惯了那梅朵的讥刺之言。可以看得出,那梅朵并不是个大度之人,她之所以对漠漠没有好感,大概是因为已经知道了漠漠跟阿古拉的那层关系。
阿古拉对那梅朵不是一般的娇宠,他除了每隔三五日会到大妃帐中安歇,其余的时间,都会待在那梅朵的帐中。
漠漠的心在一点点的僵死,她现在已经不管这件事是她自己的错,还是阿古拉的错,她只知道,她对阿古拉的那份深情,在被一点点的消磨殆尽……
原本说好过完生辰,便要成亲的事情,也彻底化为了泡影,漠漠每每想及此事,便会连连冷笑、自嘲,就算是现在阿古拉要娶她,她也不会再嫁了!
她之所以一直待在王庭,而且对阿古拉的召见一再隐忍,一来是她的伤势未痊愈,二来便是在等那南朝公主的到来。
阿古拉同意与南朝和亲之事,遭到了王庭亲贵的一致反对,可是,他还是力排众议,硬是将此事进行了下去。
漠漠盘算着日子,应该用不了多久,那公主就会来了。她从查干的口中只得知,那公主唤做清宁,对其他的都一概不知。她想着,等那公主来了,看着她稳妥的在王庭立住脚,她便可以安心的离去了……
每次一想到离去,她的心中还是有不舍,而且,那疼痛一次一次的在加剧,但是,她却知道,她跟阿古拉真的到头了,她再待下去,一点儿意义都没了……
她觉得,在他的心中,她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个漠漠了,就在她在他面前跪下的那一瞬间,他们之间的感情,便产生了不可修复的巨大裂痕……
而在阿古拉的眼中,漠漠已经变成了一尊石像,她已经再也不会主动去王帐,可他思念的发狂,又没有其他的理由,只能将她叫过去讥刺一番、刺激一番!
每次在讥刺她时,她都像块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再怎样难听的话,她都默默承受,从未反驳过一次。正是因为她的木然,才更加使得阿古拉变本加厉,他想着深深的刺痛她,让她动一动,让他还知道,她心中还有他,她的心还活着……
在李虔离去的半个月里,漠漠都在没日没夜的加紧运气疗伤,她已经想好,等这次伤愈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杀了新成轩!不止是为了师父报仇、为了杭盖报仇,她还想在离开北国时,为阿古拉做最后这一件事……
可是,她问过查干,自从那次行刺后,那新成轩便在世间蒸发了,派出去的人,根本就打探不到他的一丝消息。正因为如此,更加深了她心中的忧虑,她很怕新成轩会像上次那样神出鬼没,她如今已不能时时待在王帐中,虽跟阿古拉已经那样了,但还是一万个、一千个不愿他出事。
她为此暗暗提醒了查干,还特意去提醒了那日松将军,两人听到她的忧虑,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对侍卫的人选都是苛刻至极。
茹娜的身子越发的重了,在孩子临盆之前,孟和从边疆赶了回来,他听闻王庭中发生的事情,大为惊诧,一面心疼漠漠的处境,一面又对阿古拉感到无可奈何。
这王庭中能引起漠漠注意的事情,大概就只有茹娜生产一事了,离生产的日子还差几天,她便搬了过去,日夜守在旁边。
这日傍晚,吃过晚饭后,三人便坐在帐中闲聊。
漠漠看着茹娜圆圆的肚子,侧身将耳朵贴了过去,细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干嘛呢!一天听个七八遍都听不够啊!”茹娜嗔笑着抬手,往漠漠的肩膀上轻轻推去,“你这么能跟他沟通,可问明白他是男是女了?”
漠漠自从搬到孟和帐中后,心情便好了一些,边听边轻声笑道:“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儿,我明显感觉到我的孩儿,被你吓了一大跳!”
茹娜翻了个白眼:“这可就怪了,一个阿爸、两个阿妈都是胆大包天之人,怎能生出个如此胆小的孩儿!”
“那可说不准,说不定随那日松将军呢!”漠漠一张口,便赶忙改口,“不、不!那日松将军的胆子,恐比咱仨加起来都大呢!嗳,茹娜,你没问问大婶,是不是她小时候胆儿特小啊?”
看着没正经的两人,孟和撇嘴笑道:“你俩能不能聊点儿正事儿,这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我是不是该把稳婆、巫医都叫来,提前让他们住在帐中候着啊?万一,会是晚上生呢!”
不等茹娜答话,漠漠便坐起身子,向孟和回道:“我都问过老爹了,茹娜的身体和腹中的孩儿都很好,一切都会很顺利的。不过,这事是大事,还是不能有丝毫的马虎,还是提前将一切都准备好比较妥当。你是第一次当阿爸,我俩也是第一次当阿妈,三个没有经验的人凑在一起,到时候慌了神儿怎么办……”
漠漠一语惊醒梦中人,孟和不等她话落下,就一拍脑门儿道:“那照你这么一说,我该将岳母请来坐镇,这样一来,我光是想想,心里就踏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