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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愕不已的我瞪大了双眼,望着一袭白衣的不速之客。.虽然她头戴垂有白纱的斗笠因而使人看不清其容貌,但仔细观察她的身形,再结合其声音判断,她的的确确是个女子。另一方面,通过她的一句话,我也明白过来,方才她那一下是想攻击我,却被眼疾手快的师兄硬生生地挡下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感动——这个男子,总是这样护着我。
“玦儿。”那女子冰冷的声音飘然而至,我迅速意识到她这是在叫我,“你应该记得为师给你的任务。”
说实话,我不知道你所言何事。
我忐忑不安地瞅着那抹白色的倩影,不敢贸然作答。
“刺杀浮暄帝,当由你亲手完成。”她倒也不计较我的默不作声,只管兀自继续道,“为何让那四王爷占去了便宜?”
那能算便宜吗?
我腹诽着,却依然不敢开口回话。不过我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这师甫,是来兴师问罪的。
“师甫,师妹她并非不尊师命,只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唔!”一心想护我周全的朴无争捂着胸口焦急地替我辩解,可还没说上两句,就被来人的又一击给狠狠地打断了。
至此,我在愤怒、畏惧之余,对这师甫的印象可谓差到了极点。
“我问的不是你!”她厉声道。
“云玦只是在执行任务时不幸被敌人打伤继而丢失了记忆而已!”眼见师甫不由分说地又要出狠招,我一口气道出了其中缘由——豁出去了!
“你说什么?”师甫似乎因为我的后半句话而暂时消停了她的怒气。
“云玦不记得师甫,也不记得师兄了。”我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事到如今,唯有据实以告。
她缄默片刻,一步一步地靠了过来。我很想后退以避开此人,却也深知以我的能力绝对躲不了她,因此我只好拼命给自己壮胆,站在原地警惕地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近。
她想做什么?该不会要把我痛扁一顿吧?
对于这个出手狠厉毫不留情的女子,我能想到的只有那些可怕的暴力画面。
果不其然,在距我两米之遥处,她忽然就提起一掌直逼而来——这回我不能再立于原地任人宰割了,于是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却目睹朴无争又一次英勇无畏地挡在了我的前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掌截下了师甫的攻击。
“争儿,你反了吗?”四手对峙间,师甫一字一顿道。
“争儿不敢。”朴无争闻言,马上撤下了双手,屈膝跪倒在地,“求师甫看在师妹武功暂失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给她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男子低眉顺目跪在女子的裙下,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为的只是替我求得平安。.
我亲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能将双拳悄悄地握紧。
倘若这师甫不愿善罢甘休,他怕是会为我一直抵挡下去吧。
视野微微模糊起来,我似乎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无能。
“她最好能配合你完成任务。”许久,那女子冷冰冰地说完这句话,接着转过身去,“争儿,为师再提醒你一次,梁尊帝必须由你亲手了结。”她扭头,仿佛是为了当面给我们最后的警告,“绝不要让我看到你们第二次的失败。”语毕,她无视了朴无争恭敬顺从的一声“是”,径自扬长而去。
“师……师兄……”看那宛如魔鬼一般的女子终于不见踪影,神经紧绷的我顿时整个人松垮下来,我有些腿软地跑去扶起依旧跪于地面的朴无争,目睹他嘴角鲜血的一瞬间,眼泪终究夺眶而出。
“别哭。”朴无争一手握着我前去搀扶他的手,另一手为我拭去潸然而下的清泪,“我没事。”
“没想到……师甫是这样一个人。”我凝视着他殷红的唇,不知不觉竟已泪流满面。
“呵……”他凄然一笑,并未多言。
“你、你的伤该如何是好?”我腾出一只手擦去脸上的泪水,关心起当务之急。
“不碍事,运功调息一晚,即可痊愈。”他扯出微笑宽慰道。
“我扶你坐下。”既然内行都这么说了,我也无需再做纠结,赶紧扶着他坐到地上,与此同时,我又意识到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辰灵他们……”我扭头望去,见那二人气息平稳,仿佛周围的动静压根就没有惊扰到他们。
“我用了点迷药。”朴无争盘腿而坐,很快稳住了身子,“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事。”
我颔首表示理解。而此时,朴无争已然舞过两掌,双手相合安放在腹部。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脸上却缓缓渗出了汗珠。过了一会儿,他冷不防开口道:“云儿,你去睡吧。”
“我陪着你。”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他仍然双目闭合,嘴角却微微扬起。我看着晶莹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心里一阵酸涩。
你还是那么喜欢替她受过。
那女人的一句讽刺虽属无意,却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底。
想来这十七年间,像今天这样的事早就发生了不止一次两次了。
“师兄,你现在可以说话吗?”我盯着他的脸问道。
“何事?”他开启双唇。
“师甫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想,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脸色一定不怎么样。
“严师出高徒。”他依然闭着眼,似笑非笑。
“她这根本不是严师不严师的问题!”朴无争似戏言更似借口的回答完全无法说服我,“我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光就她今天的表现,她根本就是……不把人当人看!”
“云儿……”他貌似是在暗示我不要继续往下说。
可我自然不会就此收口。如果说朴无争身为古人,会拘泥于所谓的养育之恩故而不愿背弃,那么我作为一个思想前卫的现代人,绝不会允许自己一生一世都被囚禁在这种人的身边——逆来顺受也就罢了,跟着这般心狠手辣没有人性的女子,定是要助纣为虐的。
因此,我开门见山地问:“师兄没有考虑过离开这种人吗?”
朴无争闻言,倏地睁开眼看向我。我毫不避讳地迎上他严肃的目光,却见他先一步移开了视线:“师甫对我们有养育之恩。”
果然!
“我并非要抹煞师甫对我们的养育之恩。但这么多年来,我们想必已经替她做了很多事了吧?”我直视着他的脸庞,理直气壮地说着,“更何况,她若是出于善意收养我们,如今又岂会这般待人?”
“云儿,我知道刚才的事把你吓坏了。”他再一次注视着我的眼眸,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可是,你也要明白,师兄说过不会再让你受伤害,定会拼尽一切做到。”
“师兄以为我说这些,都只是为了自己吗?”
“我知道你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
“云儿,这世上有许多事情,不是你想做,便能做到的。”
“我们……逃不开她?”
“呵……咳……咳咳——咳……”
“我、我不说了不说了!”见语气意味深长的朴无争突然咳嗽起来,我慌忙替他顺气,“你专心运功疗伤!”
他叹了一口气,重新闭上了眼。我们谁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各怀心事。
“无争师兄……”隔了好一会儿,我轻声叫了他的名字,“你不用开口,听我说便好。”他的双唇微微一抿,我知道他在听,“保护好你自己……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那之后,我渐渐敌不过强大的睡意,眼皮开始打架,也不知何时,坐姿就变成了睡姿——我终是失去了意识。
一觉醒来,已值翌日清晨,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几只褐色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掠过微蓝的天空。我仰着脑袋,不徐不疾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微疼的脑袋,心想这定是一夜睡眠不佳所致。
对了,师兄的伤势如何了?
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我的头脑登时清醒了不少。我左顾右盼地寻找,很快在身后不到三米的地方捕捉到了朴无争的身影。我正欲开口一问,转眼看到辰灵和六书在向他靠近,开启的唇立马闭合。我把到嘴边的话吞回腹中,重新组织了一下,这才若无其事地走过去问:“大哥昨晚睡得可好?”说着,我特意瞅了瞅朴无争的胸口。
“体力恢复得很好。”男子拿着自己的佩剑,双手交错于胸前,他冲我笑了一笑,想必是听懂了我的话中话。
看来是没有大碍了。
我打量着他的面容,见他气色不错,人挺精神,便放下心来——这心里的石头一落地,我好像觉得自个儿有些内急了。
也是,一个晚上了,要是没有这个欲望,才是出问题了吧。
于是,我环顾四周,寻思着找个合适的地点解决这一生理需求。而此时,辰灵和六书已经一前一后站到了朴无争的身旁。我看了看辰灵,又瞧了瞧六书,见两人面色如常一切照旧,我便知道朴无争的迷药也就是让他们睡沉了而已。
“可以出发了吗?”辰灵抬头征询我们的意见。
“啊,请等一下。”朴无争是点头了,可我还不行,因此我连忙开口说了这句话,却不晓得该如何继续。
“怎么了?”朴无争打量着我,关切道。
“呃……”我面露尴尬,视线游移,“我想……你们,能不能稍微在这里等我一下?”在这俩男子一男孩面前,我好像无法说出“出恭”二字。
两人闻言俱是一怔,但他们旋即同时反应过来,一个微笑一个颔首,异口同声道:“我们等你。”
那表情,那默契,让我一瞬间想要深深掩面。但考虑到形象问题,我只能干笑一声,随即转身遁走。
一口气跑出去十几米,我找了个高高的草丛,站到它的后边仔细张望了一番,确定四下无人,我才轻叹一口气,以它作为天然屏障,开始动手撩裙子、脱亵裤。
想我一个文明小青年,一个黄花大闺女,一个羞花大美人,竟然沦落到要在荒郊野外就地解决内急问题,实在是呜呼哀哉——可是环境所迫,我又能奈何?
随着浅黄色的液体排出体外,我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拿出随身携带的自制手纸,快速擦拭后,我便起身提裤子——这种时候,思想一定要集中,手脚务必要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