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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心生感慨。.
“不过云儿,你可不能因此而有恃无恐。”朴无争冷不防盯着我严肃道。
“我……我没有恃无恐啊?呵呵……”我眨了眨眼,摆出嬉皮笑脸的样子,“今天的事我是欠考虑了些,可是……我这也是为了能早些赶到东漓皇宫啊。”
“你这么急着赶往漓国国都,好像不光是为了两国结盟一事吧?”朴无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的眼眸,那目光仿佛是要把人看穿,“还为那个辰灵,对吗?”见我迟迟不作答,他皱起眉头补充道。
这口气……听起来好像不大高兴?
“辰灵,救过我的命。”四目相对,我竟朴名其妙地心虚了。
“他怎么救过你的命?”朴无争面露不解。
“就是我被淑妃严刑拷打的那回,大家都只知道是梓栖殿下把我救了出来。”我镇定下来解释着,“其实,要不是辰灵敲撞见我被人带走,又派人去知会了梁国皇子,殿下他根本就不可能赶去救我。”
“是他……”得以释疑的朴无争自言自语道。
“对啊。所以你说,我应该知恩图报吧?”我追加着合情合理的说辞,“何况辰灵是个好人,我也不希望他遭罪……”我出于真心如此表示,却无意间目睹了朴无争略带冷色的眸光。
我……我干吗没事找事多加这一句话?!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一瞬间甚至产生了一种被人捉奸的错觉。
“呃……总之,你别想太多了。”其实想太多的是我自己,“我困了,可以先睡一会儿吗?”
“……”朴无争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我的眼神似乎颇为无奈又带着怜惜,“你好好歇息。待会儿药来了,我叫你。”
“好。”点头应下,我赶紧一骨碌钻进被窝,闭上眼装模作样地睡觉。
过了没多久,我听到房门被缓缓阖上的声音,想来朴无争是离开了。而我也着实觉得乏了,不下半个小时的工夫,便沉沉进入了梦乡。中途,因为需要服药的缘故,我被唤醒了一次。喝完了药,我敌不过强大的睡意,连晚饭也顾不得吃上一口,就又睡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窗外已是晨光熹微。我起身试着让双脚落地,发现昨日左腿的麻痹感业已荡然无存,不禁暗自佩服起穆清弦高超的医术。我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顿觉神清气爽。
截止至那一刻,我还不知晓屋外已经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直到洗漱完毕收拾干净了再迈出房门,我才被门外的一幕给意外了一把。
“穆三闲人!离灵哥哥远一点!”左手边约朴五米远处,一个红衣少女似乎正如母鸡护雏般挡在一名少年的前方,再往左看……那不是穆清弦的脑袋吗?
难不成?
红衣少女,灵哥哥……
我迅速记起了一个许久不见的女孩。.
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边犯着嘀咕,一边侧身快步走了过去:“辰灵?”
离我越来越近的少年转过身来,一看是我,他起步迎了上来:“身子好了?”
“嗯,本来也没什么。”我朝他笑了一笑,目光随即落到了他的后方——少女自然也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她同样转身瞅着我,大眼瞪小眼的对视让我确认了她就是半年前有过数面之缘的柳自娫。
“灵哥哥,她是谁?”然而,她好像没能认出我来——也难怪,谁让我当时穿的是男装呢?
“我是你‘朴大哥’。”我笑着走到少女的面前,微低着头,正对她疑惑不解的脸庞,“不过如今应该叫‘朴姐姐’了。”
“你……你是,朴、朴……”双眸很快绽放出惊异的光芒,她抬手指着我,一脸不可思议,“你怎么是个女的?!”
“呃呵,我原本就是个女的。”我小声嘀咕着,“那时我不得不女扮男装,还望你不要见怪。”
“那……那个朴寻,也是个女子了?”她微瞪着眼追问。
“对。”我颔首称是。
“她是个女子我倒能理解,没想到你也个女子……”柳自娫蹙眉若有所思。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比起女人,我更像个男人吗?
我两眼一眯,忍住了回屋拿镜子出来理论的冲动。
“等等!这么说,你们骗了我两回?!”柳自娫冷不丁从思考中抽身,让人不由感叹这丫头还挺记仇。
沉默片刻,我决定安抚为上,还是不要和孝子计较了。于是,我便作出诚心诚意的模样,向她道了歉。
“算了……”好在柳自娫貌似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丫头,听完了我的道歉,她瘪了瘪嘴,“不管你是男是女,毕竟是救过灵哥哥的人,我不怪你了。”少女兀自说着,忽而话锋一转脸色一改,笑嘻嘻地对准了身旁的少年,“灵哥哥,娫儿知道这附近有家很不错的点心铺,我们去那儿用早膳。”语毕,她不由分说就拉着辰灵往楼下跑。
与此同时,六书正从我对面的方向一路小跑过来。看见自家主子不怎么情愿地被少女拉走了,六书止步于穆清弦的身后,指着两人的背影一脸苦相:“穆、穆公子,这这……少爷他……”
“我之前提醒过你们,可是你们谁也不愿听,怪不得我。”穆清弦满脸无辜地耸了耸肩。
“朴非那个好消息和坏消息,指的就是柳姑娘?”六书瞅着他问。
“你变聪明了,六书。”穆清弦扭头给了六书一个灿烂的微笑。
“我……”六书一副有苦不能言的样子,“那、那现在,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跟上去呗。”穆清弦拿着他那把不离身的折扇,笑得宛如三月里的桃花,这就打开扇子迈开步子,走向那楼梯口。
六书见状,只能苦着脸跟上。我目送着略带喜感的一伙人,感觉到了背后某人的气息。
“师兄,”我转过脑袋,见朴无争正拿着他的佩剑,双手交错于胸前,“我长得像男子吗?”我动了动眉毛,仰视着他的脸问。
“怎么……突然问这个?”对于我没头没脑的一问,朴无争表现出了明显的愣怔,环抱在前的双臂似乎也不自觉地松了松。
“算了……”我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扭头跨出一步,“走吧。”
追上两拨人,来到客栈外,街上的各种声音顿时纷至沓来。柳自娫兴致勃勃地拉着辰灵冲在最前方,已然顾不上身后穆清弦的存在,使得后者得以同六书一个面带笑容一个面带愁容地紧随其后。而我和朴无争则走在最后,与他们保持的约朴两米的距离。
“你昨天拼命替他们省下的时间,一转眼就要被那个小丫头给用完了。”朴无争在我耳边轻声说着,喜怒难辨。
“这是个意外。”我对着他莞尔一笑,明白他是在替我鸣不平,“吃顿早饭也不会花太多时间,辰灵会拿捏好分寸的。”
“你倒是了解他。”
“……”我被朴无争的一句话给噎着了,心里道怎么现在夸他两句也不行,“换做是你,也定是如此认为的吧。”见他不说话,我故作自然地扯开了话题,“自娫是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你睡着的时候。”朴无争简洁明了道。
“怪了,她怎么找到这里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据说是掌柜的通风报信。”不料我随口一嘟囔,竟得到了朴无争的回应。
“客栈的老板还管这事儿?”我不理解了,“朴非他们是旧识?”
“柳姑娘家的酒窖似乎生意做得很大,同东漓的不少酒倌、客栈都有来往。”朴无争耐心地解释着,好像知道得还挺多,“大概是利用这层关系,同这里的一些掌柜的做了约定,一旦有了辰灵的消息,就去告知于她。”
全面撒网,蹲点守候——好有韧劲的少女……
回想先前,再看今朝,我不禁感慨柳自娫对辰灵的一往情深……虽然他们年纪是小了些,但前途无量啊!只是这辰灵貌似……咳……
我甩开那些有的没的,注意到前边的四个人已经在一家铺子外停了下来。
“掌柜的,来六碗血豆花、六笼包子,每种味道各要一笼。”为首的柳自娫毫不羞涩地吆喝着,继而笑容可掬地面向了少年,“灵哥哥,这里的包子口味繁多,每种都很好吃。还有那血豆花,可出名了。”
就算你想把每种口味都尝个遍,也犯不着一下子来六笼吧?吃得下吗?
我一边进行着上述心理活动,一边和朴无争不紧不慢地靠了过去。这时,两个孩子与穆清弦已然先行围着一张桌子落座,唯有六书略显为难地站在了辰灵的身后。
“六书你干吗还站着?快坐啊?”柳自娫头一个不解地望着六书,这般催促道。
“呃……柳姑娘……”六书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尴尬,他抬头看了我和朴无争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以前我们不是都坐在一张桌子边吃饭的吗?”柳自娫兀自疑惑着,忽然瞥了穆清弦一眼,“就算有穆三闲人在也一样啊?”
“此言差矣。”穆清弦自顾自地从桌中央的筷筒里抽取了一双筷子,笑眯眯地往我和朴无争这儿看了过来,“这可不关我的事。”
他意有所指的眼神让我登时了然。在他和柳自娫加入之前,我们四人很少有机会考虑可否同桌用餐的事情——为了节省时间,一日三餐不是边赶路边解决,就是各自在客栈的房间里或者荒郊野外了事,偶尔有几次碰上了可以坐在一起吃的情况,六书也总是出于各种原因而消失不见。
“你就坐下吧。”思及此处,我善解人意地冲着六书笑了一笑,“我和大哥都不介意的。”说着,我特意扭头对朴无争使了个眼色。
“朴某行军打仗,也常和将士们围坐在一起喝酒。”朴无争语气平静地接了我的话,“你不必拘礼。”
“……”六书望着我们,踌躇依旧。
“坐下吧。”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辰灵开了口。
“那,那失礼了。”六书面带纠结坐在了穆清弦的身旁。
不愧是少主人,一锤定音啊。
我看了辰灵一眼,同朴无争相继落座。一行人纷纷取了筷子,热气腾腾的点心也很快在老板的招呼声中上桌了。那血豆花似乎就是豆腐脑与鸡鸭血的结合体,瓷碗里红白分明,香气四溢,面上还撒着嫩绿的葱花和一些看不清为何物的碎末,叫人见了不由食指大动。大伙儿还没来得及尝上一口,六大笼包子已然层层叠叠地出现在桌面上,打开蒸笼,顿时烟雾袅袅,一股特有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人感觉越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