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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陆子衿惊诧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霜儿,“你不是该和小鱼儿在一起的吗?”
他一慌,竟口不择言。.
“公主撞到了小姐,小姐她......”
霜儿都急哭了,陆子衿只觉脑袋一空,不由分说的朝后花园跑去。
“王妃、王妃......”
后花园里丫头们乱作一团,江渔捂着肚子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脸色煞白,已经有血顺着纤细的腿,淌了下来。
“二嫂、二嫂......”
宫依依也是吓蒙了,想要扶起江渔,可是,见她虚弱的模样怎么也不敢碰她。
“让开!”
陆子衿拨开人群,将宫依依蹲在江渔身边,气恼的将她拽开,“你还嫌害她不够?”
“子衿哥哥,我......”宫依依想要解释,可是陆子衿根本就不理她,只瞧他神色大变的托起江渔,急声唤,“小鱼儿、小鱼儿,你不能睡,睁开眼,江渔......”
还是那声熟悉的“小鱼儿”,这段时间的相敬如冰,让她备受煎熬。此刻,躺在他的怀里,那份温暖依旧,她想说就这样让她死了吧,死在最爱的人怀里,也好过漫漫人生路,独自前行。
“痛,好痛,子衿......”腹部一阵绞痛,江渔抓着陆子衿的肩膀,痛得陡然下力。
陆子衿也是吓得脸色惨白,却不得不安慰道,“没事的,小鱼儿,你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陆子衿抱起江渔,宫依依起身帮忙,却被他厌恶的甩开,“宫依依,你离她远点!”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宫依依受不了他那种骇人眼神,可是,她生怕第一次道歉,陆子衿丝毫不领情。
他抱着江渔,一路看都不曾看她一眼,无论她怎么说不是故意的,陆子衿都不相信。
他一路疾驰将江渔抱入卧房,几近咆哮道,“宫依依不许进来!”
他现在连“公主”都懒得尊称了,宫依依刚要迈进的脚,又惶恐的缩了回来。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即使在宫里打了谁惹了谁,都不曾怕过,可是,惟独陆子衿,他一个冷酷的眼神,都足以将她冰冻。
她一直悬着心站在门外,看着屋内,江渔痛苦的拽着陆子衿的手不松,眼角都滴下泪。而一向镇定自若的陆太医,也彻底慌了手脚,那茫然无措的模样,让宫依依嫉妒极了。
也是在那么一刻,她甚至希望自己有那么大的勇气,主动撞她,而不是无意滑倒撞到了她。她讨厌这个二嫂,为什么结婚有子了,还要和她抢。
可是,当看江渔脸色苍白如纸,痛得在床上打滚的时候,她的心也不由得紧紧悬着。
她不过是想讨好陆子衿,天天陪江渔,也希望江渔能多多帮助她和陆子衿,随曾想会出这种意外。她只求江渔不要有事,孩子不要有事,否则,别说她自己心绪难安,恐怕陆子衿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
有人陆续端着热水进来了,甚至请来了稳婆,宫依依慌了,孩子才三个月,请稳婆干什么,难道......
宫依依心里猛地一缩,耳旁尽是江渔痛苦的哭喊声,床单上已经有血迹了。她不敢看了,靠在门上,都吓哭了,心中什么主意都没有了。
对不起、对不起......
陆子衿开了方子,下人急急忙忙的抓药煎药,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药。
陆子衿亲自喂药,那小心翼翼又担忧的模样,宫依依渴望过无数次。她甚至希望自己生病,得来陆子衿的照顾。
“好痛、好痛......救我,子衿、子衿......”
江渔开始出虚汗了,身体湿漉漉的,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像一般小产的孕妇,哭着喊着要孩子。.
“小鱼儿,没事的,喝了药就不痛了,你放心,你不会有事,来,张嘴......”陆子衿像哄孩子一样,将要吹凉送到江渔嘴边。
霜儿小心扶起江渔,她忍痛张开了嘴,即使药很苦,她还是一口接一口的喝了。
一碗药见底,陆子衿将她扶下躺好。
“没事了,睡一觉你就......”
陆子衿的话还未说完,江渔闷哼一声,一口殷红的血吐了出来,人已彻底失去意识。
“小姐,小姐......”霜儿吓得大喊了几声,“怎么会这样?陆少爷,小姐不会已经......”
陆子衿忙替江渔号脉,脉象减弱,似有似无,好似随时都可能断掉一般。他又检查了她的眼睛和脖子两侧,心里猛惊:是中毒!
他猛地端过一旁的药碗,刚才慌了,竟连检查都忘了,就给江渔喝了。这一闻,惊觉多了一味药,他也来不及质问是谁动了手脚,忙着在药箱里翻弄。
“血、血......”
霜儿惊恐的叫着,陆子衿回头,江渔身下的被单已经染红了大片,是大出血。他的脑袋顿时蒙了,忙抽出银针封住几个重要穴道,正要进一步施救,外门传“王爷来了”。
陆子衿心头一乱,宫玄濯进屋,一见江渔奄奄一息的模样,立即下令拿人。陆子衿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宫玄濯的侍卫押住。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快放开他!”宫依依挡住去路,“二哥,你凭什么抓人?”
“陆子衿毒害王妃、皇孙,罪犯滔天,押下去!”宫玄濯粗暴的推开宫依依,命侍卫将陆子衿押走,满屋子的丫头、老妈子、侍卫乱成一团。
到最后,连宫依依都不知道,陆子衿是如何被带走,而自己又是怎么昏倒在吴王府,复又醒在自己的朝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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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血......子衿哥哥、子衿哥哥......”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
床榻上的少女脸色煞白,额上布满了汗珠,一整晚都做着噩梦。
“依依、依依醒醒......”有人轻推着她,宫依依倏地从床上坐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依依,你怎么呢?”
温柔的语调,宫依依回眸,见是自己的母妃,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只是一场梦罢了。
“依依,你都担心死母妃了,都昏睡一天一夜了。”皇贵妃怜爱的为她拭去额前的汗珠,“没事了、没事了,母妃已经和你父皇说了,不关你的事,可怜的孩子,吓着了吧......”
看着母妃的神情,宫依依恍然,那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二哥强行带走陆子衿,她和他起了冲突,之后、之后......
之后怎样,就想不起来了。
可是陆子衿呢,陆子衿怎样呢?
“母妃,陆子衿、陆子衿,他怎么样呢?”
“他?”皇贵妃露出一丝不屑,“依依别再问他了,母妃一定给你选个更好的驸马!”
宫依依根本没心思多说,一个劲的问,“陆子衿怎么样了,我只想知道他有没有事?”
“你就别惦记他了,他趁行医之便,毒害吴王妃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宫依依耳旁嗡嗡作响,“毒害吴王妃?她死了?”
“人虽没死,但也是九死一生,腹中胎儿是没了,她现在还昏迷未醒呢!”
“她没死,那陆子衿也不会有事,是不是?”
“她若死了,恐怕陆家满门都逃不了干系。现在江秉咬得紧,定要置陆子衿于死地,他亲自喂吴王妃服下的药中有毒,这是很多人可以证明的,何况如今还害死了吴王妃腹中胎儿。陆子衿这次,是在劫难逃,非死不可。”
“不是,不是,二嫂的孩子是我撞掉的,陆子衿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出血早产了......”
“你!”皇贵妃气急,捂着她的嘴,“你这死丫头,他都没说,你乱说什么!”
“他没说?他为什么不说,他说是我,他或许就不会有事。母妃,求求你,救救他......”
“你父皇正在气头上,谁的话都不管用。现在大家推卸都来不及,你还往自己身上揽。不管他做没做,吴王妃是在他眼皮底下出的事,他是主治御医,都难辞其咎。他要敢诬赖你,本宫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宫依依急了,“真的是我......”
可是,皇贵妃根本不停她解释,或许,她并不在乎真相。只要宫依依没事,她皇贵妃没事,别人的生死,从来就与她们无关。
“你才醒,身子还很虚,就不要走动了,徐嬷嬷,你留下,好生伺候着。”皇贵妃留在身边的老嬷嬷,不理会宫依依的哀求,转身出门。
宫依依出不来门,想去找皇上帮陆子衿求情都不行,只得下令道,“宣陆子衿毒杀一案的主审官来见我。”
徐嬷嬷拦住内侍,冲宫依依道,“公主,后宫不得干政。”
“本公主哪里干政了吗?我只是问问也不行吗?徐嬷嬷最好少管闲事,否则就算是母妃的人,我也绝不会留情面。来人,速去请主审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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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陆子衿毒害吴王妃一事,已经不胫而走了。
宫玄宸、宫玄凌、陆远章联名上奏,彻查此事,皇上却言人证物证都在,绝无错判,任何人都不得求情。
冰妃为其求情,已落得后宫干政的嫌疑,禁足于寝宫,不得过问此事。
而另一头,江秉哭诉,长子流放,唯一的女儿生死未卜,定要陆子衿给个交代。宫玄濯也是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几日未曾上朝。
如今陆子衿已经被收监天牢,任何人都不得探视。他连为自己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只等着最后宣判定罪。
虽然他知道这很可能是个阴谋,宫玄濯回得太及时了,还有那药方,跟他开的绝对不同。可是,为什么是他的字迹,他无从解释。
晋王府里,如心听说陆子衿毒杀江渔,也是吓了一大跳,怎么可能?第一反应,就是被人栽赃。
她也没心情去看江渔如何,她的兄长就要问斩了,她顾不得其它,去书房请求宫玄宸带她进宫。
“你进宫做什么?为陆子衿的事?”
“是,我要去求大姐,她一定有办法。”
“冰妃已经被我父皇禁足了,不得过问此事。她是陆子衿的亲妹子,自然比你急,可是,没用。”
“我找她不是让她求皇上,而是......算了,我自己去找吴王。只要他松口,我大哥就没事,这些肯定是他自导自演的。他心胸狭窄,一直认为我大哥跟江渔有私情,我看这次都是他下的套!”
“你冷静一点,你找吴王有用吗?他凭什么听你的,你说他自导自演,到时候他说你和陆子衿合谋,怎么办?”
“我当然有办法,我......”如心差点说出知道他私情的事,忙住嘴,“反正我不相信大哥会杀江渔,绝对不可能。”
“或许他觉得生不能在一起,不如同死。”
“这是你,我大哥才不会这么想。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他那么爱江渔,绝对不会......现在只有找吴王对不对?”
其实,越是深爱,越难放手。往往到最后,生不同寝,死后同穴。
如心不相信宫玄宸的无稽之谈,那些推论根本不成立。她要找宫玄濯,他若再死咬着陆子衿不松,她就公开他的丑事。
这招玉石俱焚,她堵宫玄濯贪生怕死,否则只得大家同死。
“你找吴王也没用,还有江秉。上次你爹让皇上严惩江逸然,他就怀恨在心,恐怕这次是怎么也不会放过陆子衿。”宫玄宸也是一筹莫展,撇开所有,就算陆子衿没做那些事,可是,他是主治御医啊,王妃出事,他也逃不掉。
更何况,现在王妃一直昏迷不醒,若醒了,替陆子衿求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惜,一切都将他逼上绝境。
如心神情恍惚,怎么办、怎么办?难道除了眼睁睁看陆子衿死,就想不到别的办法?
见她这般担忧,宫玄宸不由得安慰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他的。我打算和玄凌、陆大人重新联名上奏,争取陆子衿殿审的机会。由父皇审,总比吴王的人审好。”
“真的有用?”
如心抬眸望向宫玄宸,换来了无声的答案。
罪证面前,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能说服她?
因为雅兰的事,他们好些天都没见面了,这次,却是为了陆子衿的事,她主动找的他。如今,他晋王府和陆府本就是一体,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他绝对不能让陆子衿有事。
安抚完如心,宫玄宸连夜召见安旭,“听说,那日朝阳公主在场?”
“是,属下获知,公主如今被皇贵妃软禁于朝阳宫,对外却宣称重病卧床。”
宫玄宸眉宇一沉,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想了许久,方才一言不发的转身出门。
“王爷这是要夜访朝阳宫?”
安旭果然是他的心腹,即使他什么都不说,却也能清清楚楚的获知他的想法。
宫玄宸没有回答,只是摆手,“你不必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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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衿收监天牢已经三日了,除了问江渔病情,什么话也不肯多说。主审官视作为默认罪行,已经定案斩首,因涉及皇室成员,已上书请皇上最后下旨。
多位皇子大臣力保陆子衿,要求皇上殿审陆子衿,皇上应允。
大殿之上,陆子衿带上厚重的脚铐手铐,脸颊带伤,身上因换了面圣的干净衣服,看不出伤势,但从其步履蹒跚的模样,还是瞧得出用了行。
陆远章子嗣虽多,儿子却只有这么一个,一直是他的骄傲。今朝见爱子这般模样,痛心疾首,同他一同跪地,“皇上仁慈,早已多次下令,不许动用私刑,更不能屈打成招。如今犬子遍身是伤,所为何?”
皇上眉头深皱,“李平!”
主审官李平出列解释道,“并非下官屈打成招,只是罪犯陆子衿自视甚高,目无王法,不肯配合下官侦查工作,这才打了几板,以示惩戒。”
在牢中用点刑也无可厚非,皇上没有过多纠结此事,只是俯视着陆子衿,愠声道,“晋王、庆王及众位大臣力保你无罪,皆言你品格纯良,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朕这才破例殿审你,你坦白交代,究竟有没有起歹心要加害朕的皇孙?”
“臣只是行医者之职,并未想过加害任何人!”陆子衿字字铿锵。
“大胆陆子衿,已是阶下囚,罪臣身份,竟敢自称臣?”江秉出言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