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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女主人,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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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边将军维系着四方太平,皇上对其很是看中,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将军携女入住晋王府,朝中每日拜访送礼的大臣络绎不绝,来得最勤的要数陆远章,虽然他知道薛琳不会是陆芙,却还是忍不住来看看她,至少她有和陆芙一样的容貌。

时间久了,薛琳也理解他的思女之心,加之皇恩浩荡,陛下亲自为陆远章和薛琳办了场亲子宴,他二人结为义父女。

薛琳本为将军爱女,此番又认陆远章为义父,在盛京名声鹊起,风光无限,引来不少豪门公子求亲,但统统被她拒绝。

薛琳来自边塞,见什么都好奇,住在晋王府,整天要宫玄宸陪她出去。因皇上事先有交代,甚至特许宫玄宸可以不去皇宫议政,一切都是为了薛琳。

这几天,宫玄宸比在皇宫还忙,天天很晚才归,听说是逛什么夜市去了。

如心觉得自己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他了,每天天一亮,薛琳房里的丫头就会请宫玄宸过去,到很晚宫玄宸回的时候,乔荷院都已经熄灯了,他便没有来打扰如心。

天色已经不早了,王爷还没有回来,如心待在乔荷院无所事事,学着元香刺绣。这些她以前最讨厌的事情,现在也做得有模有样。

见夜色越来越浓,元香放下手中的活,说,“都这么晚了,王爷还没回,估计今天也不会来乔荷院了,小姐就先睡吧!”

如心眼也不抬,“谁说我在等他?你先去睡吧,我这只蝴蝶还差一点就绣好了。”

“那好吧,你也早点睡。”元香实在困得厉害,每天这样陪她等到深夜,她也是累极了。

屋内静到人心慌,如心抬起僵麻的脖子,动了两下,酸麻得厉害。四下都睡下了,只有这一处的灯还亮着,望着那闪烁的灯光,如心的心也跟着一沉一沉,她想,夜市里是不是又是另一番景象,比现在热闹千倍万倍?

她这是怎么呢,是在羡慕薛琳吗?

如心喟然,什么时候起,她竟让自己这么落魄?已经决定一个人一辈子,此刻这又是在干什么,等什么?

如心放下刺绣,起身将烛火吹灭,摸索着来到床上,宽衣躺下。以前她最怕黑了,可是,现在只有黑夜才能让她静下来,想明白。

可是刚一躺下,门就被人推开,那沉稳的脚步声,如心都已经听得出是谁了。他没有点灯,就这样脱衣,躺在如心身畔。

黑夜中,如心一直望着他,可是,他都不曾发觉,还以为她睡了。

陪那个薛琳走了一天,他实在是累得够呛,处理政务都没有这么辛苦过。可是,虽然疲倦到了极点,他还是想来抱抱她,看看她,仿佛早已成了习惯。

他转身将如心拥在怀里,她动了一下,他就已然知晓她未睡着。可是,大家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靠着彼此。

“手指好些了吗?”宫玄宸握着她的手,轻柔的捏着。

如心闻着他身上的玫瑰香,有些反感,那是薛琳用的香料。他的身上,有了别的女人的味道。

“薛琳还要在这里住多久?”如心开门见山的问。

“不知道,皇上没有说,将军似乎也不急着回边塞。”

“我怀疑薛琳就是陆芙。”

“你为什么要执着于此事,她是不是陆芙有那么重要?在我眼底,她是谁不重要,只要是将军之女就行。”

“当然重要,如果她是陆芙,那就没死,江逸然根本不必流放五年。”

听她心心念念居然想的是江逸然,宫玄宸有些不高兴了,“江逸然抗旨不婚,那是咎由自取。”

如心不语,她突然感慨,生命中能有个人为了他,抗逆皇上,是不是一件天大的幸福事。如果她也爱他,或许,就也没有后来的这么恩恩怨怨、是是非非。

“是你呢,你会不会抗婚?”

“不会,凡是父皇要我做的事,我必须办到!”

宫玄宸的话已经给了她答案,如心没有再问什么了。她早就说过,不屑正王妃,不想站在身侧,今天就该彻底醒悟,这些,确确实实不属于她。

她曾不过是个四海为家的流浪者,能嫁入王府已经是莫大的幸运,哪里还敢奢望更多。

如心一直这样告诫自己,不要在乎,什么都不要在乎,他们想怎样都无所谓。可是,丫头们已经议论纷纷了,薛琳每日喜上眉梢的,根本就不想走。还听说薛虎已经在为女儿请求指婚了,皇上不曾透露人选,但外人看得明明白白。

薛琳一出现,如心就猜到了结果。

这个故事毫无悬念,在如心眼底,也没有可看性。.她能不了解宫玄宸吗?这么多年想要是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没有人比得上江山社稷对他的吸引,哪怕小公主存活于世。恐怕,为了他所谓的理想皇位,他还是会亲手杀了她。他是平叛御史啊,能有什么事,比诛杀了这前朝余孽还大的动呢?

他说薛琳是不是陆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将军之女。他已经明确的告诉了她结果,她不想再傻傻的问,你不是会娶薛琳?

这,已经快成了事实,何必多问。

她不媳当什么晋王妃,可是,为什么心底不是滋味,难道她自欺欺人呢?

薛琳在晋王府居住的十来天了,从没有来过乔荷院,如心也没有主动去找过她。王府这么大,想不碰面总有办法。

可是,几天还好说,一辈子,想不碰面都难。

将军和女儿都已经住进了晋王府,意图在明显不过了,皇上也想用儿女婚姻来维系薛虎对皇室的忠臣,如此,才能安享四方太平。

赐婚只是一道形式而已,不过也还是下了。

那日,阳光格外的刺眼,因有圣旨到,如心和众人都要穿戴整齐去正厅接旨。

圣旨,不出意外,是给薛琳的。

而她,就跪在如心身侧。

圣旨具体说了什么,如心不知道,唯有“晋王”和薛琳十日后大婚听得真真切切。没有最初的荒凉,一切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脑袋蒙了半响,都不知如何反应。

赐婚圣旨,如心一直渴望有一份,不仅仅因为它是荣耀和地位的象征。更因为,她的婚姻从来就没有名正言顺过。

也是,她只是个侧妃,哪里需要赐什么婚。

她生平跪地听宣过两次圣旨,却都不是给她的。第一次,让她有种毁灭自己的冲动,而这一次,她平静了许多。

薛琳欢喜的结果圣旨,如心和众姬妾也相继起身,他人纷纷对薛琳表示祝福,唯有如心看着她,心底只有恨。

是上天捉弄,还是陆芙存心报复,她们还是要共侍一夫了吗?

“如侧妃,你不恭喜我吗?”薛琳骄傲的握着圣旨,冲如心笑。

如心并未屈膝行礼,平视她,冷漠道,“恭喜!”

“看来如侧妃并不高兴我即将为晋王妃啊,对我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是在妒恨吗?”薛琳还真不怕用词,刚接了圣旨,就来了下马威,“如侧妃,你只是陆大人的继女,而我呢,不仅是她的干女儿,更是大将军之女,身份尊贵岂是你能比的?大家以后是要成为姐妹的人,共同服侍辅佐王爷,我希望你能少些妒忌,要知道,休妻七出之条,最要不得的,就是妇人犯妒。还有这些姬妾,别以为有了孩子或是得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要知道妾终究是妾!”

若换了旁人为晋王妃,或许如心还没这么反感,偏偏是她最讨厌的陆芙。就算她不承认,这张脸她也不会认错。

如心笑,“我一直以为边塞重军区是缺女人的,今日才明白,连男人也缺,要不然堂堂将军女怎么会来盛京要男人?虽然你即将为晋王妃,但是还未真正举行大婚,就不算数。要知道,丞相之子有了圣旨都敢退婚,难保你不会再次重蹈覆辙。薛大小姐,这么喜欢教教训人还是等些时日吧,你还不是晋王妃呢,我劝你收敛点,现在,你住在我家,我才是女主人。你要么滚出去住,要住在王府,就给我老实点!”

“你说什么?你敢这么对待王爷的贵宾?”

“你也说了,是王爷的贵宾,可不是我的。薛小姐自称出自名门,身份高贵,想来也不会是个小肚鸡肠之人吧,要知道,王爷可是最讨厌打小报告,乱嚼舌根的人。”说着,不理会薛琳气得发红的脸,回头笑对雅兰和红玉说,“今天天气真不错,我们要不去花园转转,也让小永奕晒晒太阳啊!”

“好啊!”雅兰立即响应,红玉也是她的跟屁虫,两个人跟着如心,连带身后的丫头们全部跟去。

刚还热闹的正厅,如心一走,都跟去了。

薛琳怒不可遏,可是当着王府家丁的面,也不好发作。如心说得没错,她还不是晋王妃呢,她要忍要忍!

“该死的如心,你给我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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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的光影一眨眼就过去了,这些天,王府忙得不可开交。

薛琳本该从娘家出嫁,可是边塞遥远,遂一切从简,就从其干爹陆远章家里出嫁。而薛虎也早早的过去了,陆家为其操办婚事,一点都没马虎,俨然当她是真正的陆家小姐了。

反正陆远章也收她做义女,和当初的陆芙又有什么区别呢,连陆婉都开始叫她二姐。

薛琳,在盛京,一时成为“风光”的代名词。

薛琳要嫁入王府,锦瑟满前忙后,看不出喜悲。倒还是忙里偷闲来过几次乔荷院,让如心宽心,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

如心无语,她只是个妾,有什么资格去反驳男人的三妻四妾?连人家薛琳都可以不在意,她又介意什么?

这不过是场政治联姻,其浓郁色彩,比任何一次都要强。如心冷眼旁观,王府,不过是又多了一个金丝雀罢了。只是,这个雀儿,有点彪悍泼辣。

如心是无所谓的,只要薛琳不太过分,她自己还是想安安分分的过下去的。

宫玄宸真是要当新郎官的人,出现在乔荷院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初和如心说要娶薛琳的时候,他以为她会生气、砸东西,甚至是哭,就像上次知道宫玄凌要和陆婉成亲一样。

可是,她却颇为平静的说,“我知道了......你高兴吗?这么多年空置正妃位还是值得的,薛将军的势力不可小觑。”

宫玄宸哑然,她居然和他谈起了利害关系。虽然,这也是他心底的目的,可是,当如心堂而皇之的说出来时,他却觉得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很窝火。

“非常高兴!”

这是他给她的答案,以及更殷勤的忙碌婚礼,自此再未出现。

如心也不会傻傻的每晚留灯等他,他从来就不属于她,从来不。没有得到,就没有失去,她不难过,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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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又添置了不少新花卉,这些品种据说来自边塞,如心赏花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或许是失落,宫玄宸何曾对自己这样用心过?

因边塞品种的特殊性,盛京的花匠难以把握其属性,侍弄不好。遂很难得才请来一位懂得养花,特别是塞外花的花匠。

这些日子,看见他在花园里忙碌的身影,如心总没有留意。今天,她在园里闲逛,才发现,大家都忙得没时间赏花,这儿除了自己,就只有花匠了。

觉得无趣,如心上前想找他聊天。

他正在给一株不知名的花卉松土,背对着如心,青藏色的长褂,让人有股压迫感。

“你在干什么?要我帮忙吗?”如心问。

那人没想到会有人和他说话,回头撞上如心询问的目光,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只见他的手紧紧握着铁铲,看上去很紧张,如心不知道他为何这样。但是,他脸上的面具却吸引了她,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子以下的部分,其余的,全部被银白色面具覆盖。

如心好奇,“这么热的天,戴面具岂不是更热?”

“我......我......”那人结结巴巴,一时找不到话语。

他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如心惊讶道,“你的声音好像我一个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祁钰。”

祁钰,真是个好名字,可是配上“奴才”二字,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如心说,“你就自称我,不要说什么奴才了。”

“嗯。”祁钰点点头,话语很少,对如心好奇的面具一事,他也未做解释。

见他专心的松土,如心也不想打扰,在院子里转了一会,觉得也没什么新意,索然无趣的走了出去。

“如心!”祁钰脱口而出,方觉失言,又道,“不知如侧妃喜欢什么花,告诉我,下次采购的时候,给你带来。”

如心摇头,“不必了,这里都是些娇花,太过密集了,根本不适合桃树生长。”

“原来是桃花。”

听祁钰幽幽叹了一声,如心并未多做停留,走出园门。

府里处处张灯结彩,红红火火。

走到哪里,都可以看见红喜,就连刚刚后花园的花上头,也盖了喜字。

如心觉得喘不过气来,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平复下心情。来到那常年碧绿的莲池,可气的是,连莲花苞上都有喜字。

至于吗?如心咋舌。

她烦躁的撕掉喜字,又顺带把那花苞也拨开撕烂。

“再这样下去,池里就没莲花了。”身后传来一声调侃。

如心停下撕花的动作,回眸,只见宫玄凌一袭锦衣站在台阶处,面色一如往昔,带着让人心暖的笑容。

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做认命。

而他们,早就彻彻底底的领悟了这个词的含义。

见是他,如心心里轻松了许多,问,“玄凌,你怎么来了?”

“我找三哥有点事,结果他不在。”

“哦,他去陆府了。你要有急事,还是去那儿找他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不在就算了。”宫玄凌说着,走到如心身边,拿过被她撕得不成样子的莲花,叹息道,“不高兴就告诉他,让他知道,其实你并不是不在乎。”

“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无聊。”确实,少了宫玄宸拌嘴,很无聊。

宫玄凌负手而立,多了分沉稳,他笑得淡然,“时间过得真快,我们认识快两年了吧!”

两年,莫名其妙的,如心心底一酸。这么快,就两年了吗?

他们真正在一起快乐的时光就只有半年,而她用了一年半的时间,都无法将他抹去。她不知道,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或许,真的要记一辈子。不管世事如何,他依旧是她心底的柔软,是她第一个爱的人......

“你说,如果那天的许愿石没有砸中我,我们就不会有纠葛,你或许也不会嫁入王府为妾,或许,你的人生会有另一番景象,嫁入商贾之家,或许更好......”

他的话里,有太多的“或许”,这些如心也曾想过。可是,当想到要将这些刻骨铭心一一抹去的时候,她还是痛了。

那个清新的莲花池边,她抬头,目光比那池水还要清澈。她说,“我不后悔,不管是怎样的结局,至少也曾不顾一切的拥有过。其实有些东西,真的经不起时间,就如那昙花,在最美的时刻凋零,才最能让人心动。我们不用看着彼此变老的丑态,其实该庆幸呢!”

如心一直笑着,脸颊僵麻的,让她很不自在。但是,比之前,她与宫玄凌见面,要随意得多了。

“你还想得挺开。”

“不想开些怎么活啊,日子总要过下去啊,难道天天抱着过去哭?呵,我不是那样的人。”

“那现在呢?为什么就不能给三哥多点理解?朝廷局势紧张,他与将军联姻,是天赐良机。”

“玄凌,你怎么也开始醉心政局?我理不理解玄宸根本没多大关系,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如心突然住嘴,她差点就说出他们之间没有爱。她怎么能在宫玄凌面前表现落魄?她不能动摇自己,也不能动摇别人。

他们好不容易走出那段过去,走不回去了,动了那个心,就是万劫不复。她不能,不能!

“三嫂,你怎么呢?”

一句“三嫂”,让如心清醒过来,不管宫玄宸在不在,她唱独角戏也行。

“没事,最近是有点担心,怕玄宸娶了正妃,就心底没有我了,呵呵,我是不是多心呢?”

“你就这么喜欢三哥?三哥娶妻也不生气?”

“怎么能不生气,我当然希望,他的身边只有我,每个女人都是这么希望的吧!但我也明白,他不是普通人,他是王爷,他有自己的理想抱负,这些单靠他自己的力量想要实现太难,我帮不了他,就只能理解,希望薛琳可以帮到他。哦,他也快回了,你要不要去前厅等他?”

宫玄凌怔愣的看着如心,他很想说,如果当然你也像想现在爱三哥那样爱我,或许,我们的结局也不会如此。

可是,有些话,终究是说不出口的。

他没有去前厅等宫玄宸,而是忧心的摇了摇头,“不了,婉儿最近身体不好,我要早些回去陪她。”

“嗯,那赶紧回去吧,告诉婉儿,我改天去看她。”

“好。”宫玄凌转身就走,一直一直,他都没有回头。他不应该来看她的,既然永远不可能是自己的,为什么还要痴心妄想?

他心底还有太多太多的“如果”没有说,他不想说了,他知道这辈子都再没机会说了。

那个女人是自己的三嫂,除了敬她,再也不能参杂别的感情。

在如心的注视中,宫玄凌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拱桥之后。如心只希望他这辈子,越走越平坦,而不是永远沉迷在过去,她不想再有第二个宫玄宸。

他们这些人把宝都押在了宫玄宸身上,只有他夺了帝王,他们才能达成自己的心愿。

她只求将宫玄濯留给她自己亲手解决,至于宫玄凌是什么心愿她就不知道了,其余大臣,无非是想高升。人往高处走,这是人之常情。

各取所需的婚姻,只等待最后心想事成的那一刻,这一路,就不要再有奢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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