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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又在外面说喊了,“王妃说,会一直等到王爷过去,明天还要一起回门。.”
宫玄宸好像没有听见,眼睛一直盯着如心。
如心知道“留下”意味着什么,可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将身心交付于他,成为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她也不想,宫玄宸才大婚,就得罪镇边将军。
如心婉拒道,“玄宸我好累,头也好痛......”
宫玄宸眉目间的期待顿时荡然无存,他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心里还是有他。”
如心不敢看他,也不敢说话。刚才融洽的气氛,又一次被她弄僵。
他起身,轻啄了一下如心苍白的唇,他说,“我可以等。”
他何曾这样卑微过,如心莫名的心疼,抬眸望着他的时候,他已将出门。
“玄宸!”她喊他,几分不甘的问,“你对我这么宽容,是不是因为我像她?”
他们都是简简单单属于彼此的人,他们的过去,都留给了另一个人。哪怕爱了,这也恐怕是毕生难解的心结。
“或许吧!”宫玄宸说罢,随小莲走向西院。那个因政治而娶的女人,他们之间至少有三夜“恩爱”。
如心望着空闹闹的房间,她曾希望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一辈子,希望宫玄宸永远不要来找她。可是现在,她才发觉,没有他的时候,心底竟会这样的不安。
翌日,王妃归宁,王爷相陪,恩爱模样,惹来众人称羡。
如心站在人群中,看薛琳娇羞而笑,宫玄宸小心地扶她上马车,她发髻上的蝴蝶簪真漂亮。如心记得自己也有一个,原来,在他心底,她并不是特殊的,她有的东西,薛琳一样会有。
“看王爷王妃这恩爱模样,咱们王府很快就有小王爷了......”
“我看也是,你们没看见王妃嫁来时的嫁妆有多少,就连大婚的场面也比如侧妃大呢!”
“你也知道是如侧妃,侧妃怎么能和王妃想必,你傻啊!”
......
几个丫头在树下七嘴八舌,丝毫没注意到一旁台阶上的如心。
锦瑟站在如心身侧,看她脸色淡然,自己也未出言教训丫头。倒是元香护主心切,叱责道,“你们乱嚼什么舌根呢,没事干吗?”
几个丫头这才注意到如心,嘴上喊了句“如侧妃“,连行礼都免了,簇拥着跑了。
真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只是娶了个正妃,如心还不至于下堂,这些丫头们就敢放肆。
也是,人往高处走嘛,现在风头正盛的是薛琳,她们自然知道该去巴结谁。就连红玉,也和薛琳相亲了,虽然如心从未想过她是什么良民,但,也倒戈得太快了吧。薛琳才来几天,这一年多的时候,她如心自认对她不薄。
罢了罢了,这些,有什么好争的。
倒是雅兰,平平静静,即使有了孩子,也没有娇纵。还如过去一般,谦卑恭顺。
王府的生活,在如心眼底,依旧平淡。薛琳嫁过来也有些时日了,却比之前老实多了,许久没有找如心麻烦了。渐渐地,如心都快忘了她的存在。
而宫玄宸,对她的态度,和过去没什么区别。除了那日受伤,他紧张过,平时的他,还是冷着一张脸。
他这样的人,真是冰封太久了,如心早就习惯。也慢慢在习惯没有他的日子,薛琳初嫁入府,他在西院待的日子,比乔荷院还多。
听闻复月党又开始兴风作浪了,皇上决定派兵严惩。目前,对宫玄宸颇多微词,还未决定是否继续对他委以重任。
这些朝堂上的事如心不明白,也永远参不透,她们这些女人的命运都依附在宫玄宸身上,他荣,她们跟着风光。他若败了,她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如心有时候想着宫玄宸,觉得他还是挺辛苦的。虽然支持者不少,但每一个支持者都不是平白无故支持的,他们在付出的同时,宫玄宸也同样要给予回报。
皇位,还真不是那么好得的。
这日,天清气朗。
如心的风寒也好得差不多了,锦瑟劝她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这不,就在雅兰、锦瑟的陪同下来到了后花园。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来了,只因种了大量的边塞花,让如心看了心里添堵。所以,她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再也不来。
今天,雅兰抱着永奕,说想去,如心也不想扫兴。随也一起去了。.
一进后花园,扑鼻而来的花香,就让如心神清气爽。这香味太熟悉了,她欢喜的跑进去,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桃花,绯色盎然,让人赏心悦目。
“好美呀,呵呵......”如心欢喜的在花海里穿梭,想起小时候,后院也有几棵桃树,她们也经常绕树嬉闹。
“怎么会是桃花?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一棵桃树都没有啊!”雅兰不解的看着遍地的桃花,感觉就像进了梦幻世界,地上踩的是桃花,枝上开的是桃花,风一吹,那写花瓣纷纷扬扬,浪漫极了。
这还是百花争妍的后花园吗,简直就快成了桃林。
雅兰和如心开心不已,就连小永奕也可爱的笑着。锦瑟却并没有这么乐观,她环视了一周,在一棵桃树下,发现了花匠的身影。
因是管家招的家丁,锦瑟连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但是,不管他园艺如何了得,锦瑟都不敢留他了,私改花园布局,他太放肆了。
听见有人靠近的脚步声,祁钰放下手中的活站了起来。眼前的是锦瑟,而如心正像个孩子似的,采着桃花,全部都撒到永奕身上。
见祁钰目光一直跟随着如心,锦瑟不悦的“咳”了一声,“你乱看什么呢,难道入府时,管家没告诉你,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还有,不该做的也别做。谁许你乱改花卉的,那些边塞花呢,你都扔呢?”
祁钰还没说话,如心就跑了过来,“锦瑟你别说他了,是我让他改的,你看,这桃花不挺好看的嘛!”
“如心!”锦瑟蹙眉,“这是能乱改的吗,你知不知道要是让王妃知道了,她又该......”
祁钰一急,“是我自作主张拔了,不关如心的事。”
“如心是你叫的吗?”锦瑟发火。
如心也有些怕了,锦瑟总是温和的,何曾发过脾气?
锦瑟冷声道,“谁许你进府的,把面具给我摘了。”
祁钰退后一步,“恕难从命。”
锦瑟神色犀利,迫近道,“莫非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如心也是一脸好奇,她很想知道这面具下究竟是怎样的容颜,为什么他总是避讳解下,要知道,这样的天气真的闷着很热。
祁钰答,“是小时候被开水烫坏了脸,容貌丑陋,怕吓到别人,所以才不得已戴着面具的。”
“真的只是这样?”锦瑟显然不信,“我不怕,你给我揭去面具。”
“这......”祁钰似乎很为难,向如心投来求救的目光。虽然如心也很想一验真伪,但,若是真的,这样岂不是揭人伤疤?何况,祁钰望着她的目光,是那样的冰凉。
如心拉着锦瑟,“还是不要看了吧,我怕,再说永奕也在,吓到他就不好了。”
锦瑟看了看如心,又瞅了瞅永奕,忍下不满,冲祁钰道,“你去账房结账,今天就离开王府。”
“锦瑟,你干嘛要赶他走?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桃花也挺好的呀,实在不行,让祁钰再调整过来就好了。”如心劝说着,也是她跟祁钰说喜欢桃花的,若真是因为这,而害得他丢了饭碗,她于心何忍。
锦瑟吃了一惊,“你说什么,他叫......?”
“祁钰,怎么呢?”
锦瑟只觉得脑袋一空,她抬眸望着眼前这银面具的男人,不敢置信道,“你叫祁钰?你姓......?”
如心笑,“祁钰当然姓祁罗。”
“不对!”锦瑟打断,望着祁钰说,“祁钰是名,你另有姓氏对不对?”
祁钰迟疑了一下,望着宫玄宸身边最信赖的婢女,否定道,“鄙人姓祁名钰,难道你认识名为祁钰的人?”
锦瑟脸上写尽失落,在那一刻,她以为可以不再孤独了,可是,终究还是奢望了。
大月亡了,她是隐去姓氏的唯一幸存者。
如心诧异的看着两人,不知道一个小小的“祁钰”至于这样震惊吗?不就是个名字嘛!
几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传来男女低声交流的声音。
须臾,引入眼帘的是薛琳和宫玄宸,还有一些宫婢。后来如心才知道,那是皇上赐给薛琳的。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桃花树下的人,薛琳挽着宫玄宸的手,柔声说,“王爷,我爹说要回边塞了,你明天和我一起去送送?”
“当然要去。”宫玄宸说着,回头瞥见她的发簪歪了,当着宫婢的面,亲手为她扶正。
宫婢中有人说,“王爷对王妃真好,薛将军这回可以放心回边塞了。”
其余人纷纷附和,多是羡慕祝福的语调。
他们一路笑语嫣然,竟未曾注意院内发生了变化。当然,也没有看见院内煞风景的小妾和孩子了。
那日,他当着众人的面,抱着她离开,如心还以为,他心底也是有她的,至少,他待她是和别人不同的。可是,今天看他和薛琳恩爱的模样,她才彻底明白,没什么特别不特别的,他能给你恩宠,也同样可以给别人。
说什么只要她开口,他就留下。恐怕她真开口了,不仅落得妒妇下场,他还是要走。
那个人是镇边将军之女啊,就算抛却地位,她同样也是个明艳照人,不可方物的美人儿。
这场妻妾相斗的戏法还没开锣,如心就开始打退堂鼓了。她早已不是年少无知的少女了,付出的感情是收不回的,唯有不付出,才能不失去。
薛琳一直亲昵的挽着宫玄宸的手,尽管他一路言语很少,她也不在乎。她真想让下人去喊如心过来,让她睁大眼睛好好瞧着,她薛琳是怎么抢她男人的,可是,她不能。这样太明显了,恐怕会惹宫玄宸生厌。
她才不要自掘坟墓呢,她现在就算不出击都是胜的一方。为什么要多事,找来恶名呢?
“王爷,这园子真漂亮。”薛琳随口说着,其实连院子里都是些什么花都没注意。
“恩。”宫玄宸也是很不走心的应了一句。
宫婢们复合道,“是很漂亮啊,奴婢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桃园呢,就算宫里也只是偶尔一两棵的栽,没向这里,这么多,而且颜色各异呢!”
“桃花?”薛琳一愣,这才晃过神来,打量四周,不但发现自己的边塞花不见了,更看见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正要发火,却听宫玄宸说,“桃花确实很美,本王一直想种片桃林来着,不想王妃先种了,你也喜欢桃花?”
薛琳心底恨死了,可怜她那路远迢迢运来的边塞花,名贵得要命,现在居然一棵都不剩。可是,当着宫玄宸笑容可掬的样子,她又不好发作,特别是当着如心的面,她才不能让那个狐狸精看见他们吵架。
“是啊,王爷喜欢的,我都喜欢。”薛琳讨好的说着,“下人们都说王爷喜欢桃花,可是我看府内也没有适合栽种的园子,就私自在这里种了,还请王爷勿怪我擅作主张。”
看着这桃花宫玄宸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笑道,“为了种桃花,王妃都舍得下自己的边塞花,本王感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
“王爷若真感动,琳儿大胆想要讨殇。”薛琳撒气娇好。
宫玄宸耐着性子,“要什么?玉镯?簪子?”
“才不是呢?”薛琳撅嘴,指着自己的额头,“像归宁那天一样,这里......”
宫婢掩嘴失笑,纷纷知道何意,宫玄宸佯装糊涂,从树枝上取下一朵桃花,插在薛琳发髻上,“像这样?”
当着宫婢的面,宫玄宸不好发作,只是目光不善的看着薛琳,希望她见好就收。他们各自什么身份,早就心知肚明,还玩这些小把戏?
“王爷,你真傻!”薛琳娇嗔,趁他低头之际,踮起脚尖,在他额前一吻。
被女人偷袭,宫玄宸还是头一次。可是,没有反感,只因他想起自己也似乎常常这样偷袭如心。如心那丫头总是脸红害臊,都结婚这么久了,动不动就脸红,真是个傻丫头!
宫玄宸笑着,薛琳松开他,指向一处说,“王爷,您看,那边的桃花真漂亮。”
宫玄宸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他不知道那一刻,自己的脸色是不是苍白,看他分明看见如心的脸色,苍白如纸。
薛琳意外道,“呀,如侧妃和兰夫人都在呢!王爷,我们也过去吧!”
还不等宫玄宸回答,薛琳就挽着他的手兴冲冲的走了过去。
“见过王爷、王妃!”如心领着锦瑟、雅兰给宫玄宸、薛琳请安。
脑中却不但重复着宫玄宸为薛琳带花,而她亲吻他额头的场景。如此亲昵,将她们置于何地?
宫玄宸本能的想要去扶,却被薛琳亲昵的挽住,只听她抢先说,“都起来吧,听说如侧妃身子不爽,请太医看了吗?花园的花粉味太重,可不适合养病。”
“谢王妃关心,已经完全好了,花粉味算不了什么。”如心说着,目光撇向宫玄宸,而他掠过如心,看着她身后的永奕。
那孩子都大半岁了,知道认人,看见宫玄宸一个劲的挥动小手。
“永奕,来,父王抱抱!”宫玄宸光明正大的推开薛琳,走过去抱起永奕,乐呵呵的逗着他玩。
“王爷这么喜欢孩子,王妃得快点生个小王爷啊!”
听宫婢们的话,薛琳只得假笑的应付。哼,小王爷,她当然会生小王爷。这些个庶出的野种算什么东西!
看着宫玄宸抱着孩子站在如心身边,撇开薛琳,也撇开雅兰,俨然他们就是一家人。
薛琳脸上也无喜色,她辛辛苦苦拽宫玄宸来赏花,却便宜了如心,她咽不下这口气。
“王爷,永奕真可爱啊!”薛琳也笑着上前,“给我抱抱可以吗?”
雅兰紧张不已,宫玄宸却已经将孩子交给薛琳了。薛琳逗着孩子,打趣道,“真可爱,不知道王爷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子呢?”
宫玄宸没出声,薛琳也没有在意,自顾的摸着孩子的小脸。雅兰一直悬着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只要孩子离开自己一会儿,不管是如心抱,还是薛琳抱,她都不安心。
也许,这就是母亲吧!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身为姬妾是这么的卑微。连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的,都不能抱个痛快。
因府里请了奶娘,雅兰抱孩子的时候很少。更何况宫玄宸还常常将孩子抱到乔荷院,那模样,恨不能让她把孩子过继给如心。
雅兰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宫玄宸都接受了孩子,还这么喜欢,却独独对孩子的生母,无法给予同样的爱。
难道,她真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抱走,不是给无所出的侧妃,就是给正妃?
孩子突然哭了起来,雅兰第一个冲了过去,几乎可以说是抢回孩子,“还是我来抱吧!”
薛琳松开孩子,望着宫玄宸说,“我听说,王爷当初允诺只要兰夫人生了儿子,就擢升她为兰侧妃,不知道有没有这事?”
雅兰的心一紧,回头看着宫玄宸,他冷着脸,显然不高兴。
薛琳无视宫玄宸的不满,自顾的说着,“难道是谣传?我还真以为王爷有说过呢,还暗想您是王爷,怎么能出尔反尔呢?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是琳儿不对。只是若王爷没说过,得费心辟谣了,下人间都在传呢......”
“本王说过!”宫玄宸厌恶这样咄咄逼人的薛琳,“若不是雅兰出身低了,替本王生了长子,可能还会是正妃呢!”
薛琳没想到宫玄宸会“反将她一军”,气得脸都绿了,却不得不故作轻松说,“王爷也说了,毕竟是长子生母,虽不是王妃,当这个侧妃也行啊。不过,若王爷执意要她当王妃,我也愿意屈居侧室。只要王爷高兴就好!”
宫玄宸笑,“王妃还真是大度,能娶到如此贤妻,真是本王之幸。”
薛琳也懒得理他的讽刺,“那兰侧妃的事......”
“稍后再议。”
“还稍后,孩子都要满周岁了。”薛琳说,“不会事如侧妃不同意吧?难道这种小事王爷还要征求一个小妾的意见?再说,我看如侧妃也不像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啊,怎么会容不下雅兰母子呢,如侧妃,我说得对吧?”
薛琳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如心,等待着她的回答。
“王爷不是不立兰侧妃,只是想给她惊喜,等到永奕周岁生辰的时候再说,那样不就是双喜临门了吗?不想王妃这么古道热肠,倒是让如心惭愧,未能帮到雅兰什么。”
如心这样一说,倒让雅兰不好意思,她跪地对宫玄宸说,“奴婢只想抚养永奕长大,并不曾有什么非分之想。王爷也只是一时戏言,奴婢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有自己做人的底线,从没想过当什么侧妃,请王爷收回成命。”
薛琳暗骂,没出息的东西!
当雅兰跪在自己面前,宫玄宸忽而觉得自己对她是不是太残忍,她一直以为她另有所图。是不是像如心说的一样,他自己总是有所图,就将所有女人都想成这样?
“起来吧,你好好抚养永奕,本王不会薄待你的。”这是宫玄宸给她的承诺,他让她抚养永奕,比上次允诺侧妃还让她高兴。
雅兰高兴的站了起来,薛琳又搂着宫玄宸说,“人各有志,既然兰夫人不想做侧妃就算了,我们回去吧!”
如心也想走了,可是,抬头看见桃花,忽而心生一计,上前挽着薛琳,狡黠道,“急着回去干什么,莫非像我二姐那样对桃花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