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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琳笑,“人人都说我像你二姐陆芙,就连庆王妃也这样认为,呵,我倒是很好奇,我这个陆芙义姐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
如心上下打量了薛琳,“和王妃一模一样,不过她最厌恶的就是桃花,天生对此花过敏,闻到都会觉得难受更别说在桃园赏花了,浑身会起红疹,奇痒难忍。.不知这个症状有没有?要是有就真是太可惜了,王爷最爱桃花了,恐怕你们以后不能一起赏花了。”
“对桃花过敏?呵,天底下还有这么奇怪的病?我真是闻所未闻!”薛琳说着,挽着宫玄宸的手说,“这么漂亮的桃花,若不能亲近,岂不是可惜?”
说着,还从一侧树上摘下朵桃花,嫣然笑道,“边塞少有桃花,头次看这么多桃花,还真是大开眼界呢!”
随即挽着宫玄宸在林间行走,如心一直跟在左右,盯着她猛瞧,只见她气定神闲,和宫婢们有所有笑,还拉着宫玄宸不松。
若是以往的陆芙,早就暴躁的乱抓乱挠了,又岂会这样镇定?
看着他们谈笑风生,如心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和他们拉开距离。她和雅兰、锦瑟走在一起,看这熟睡的永奕,突然心里满是感慨。
薛琳头上的桃花真漂亮,衬极了她绯红的脸颊,娇羞动人。
他们一直都没有回头,仿若这桃园就只有他们二人,将如心等人远远的甩在身后。
薛琳一点事都没有,如心甚至开始怀疑,那不是陆芙。那么,薛琳和她就该没有前仇啊,为什么第一次见面薛琳就挑衅她?再加现在又诸多刁难,不是陆芙,实在说不通。
“如心,我们出去吧!”
锦瑟的话将她拉回现实中,如心抬头四望,宫玄宸和薛琳不知何时已经出园。
如心点了点头,虽锦瑟、雅兰一起出去,漫天的桃花真的好美,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如此凄凉呢?
她突然驻足回头,花海中的祁钰正望着自己,看不到容貌,唯有那双眼睛清澈如一汪春水。
“桃花很美,谢谢你祁钰!”
祁钰弯腰回礼,在起身时,伊人已不见踪迹。
“如心,你也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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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这该死的东西!”
一回西院,薛琳就火气冲天的将房内的东西砸了个遍,众丫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王妃发了一阵火后,让人提水沐浴,只留下小莲一人伺候。
脱去衣服,小莲惊讶的发现薛琳身上全是红疹,她忙问,“王妃,要不要请御医看看?”
“闭上你的嘴!”薛琳气急,小莲虽是从边塞带来的,人也忠心,但笨手笨脚,老是惹她生气。
刚刚还问她泡澡要不要加花瓣,她天生对桃花过敏,现在一看见花就浑身发痒。
薛琳一个劲的挠手臂,全部都是一道道指甲抓过的红痕,幸亏她说有事要回西院。否则,要再在桃园待下去,红疹长到脸上,她就彻底暴露了。
“还愣着干什么,没见我这么痛苦吗,给我挠挠后背。”薛琳命令着,小莲忙上前帮她。
密密麻麻的一身,简直就是触目惊心。
“王妃,这背上都是,真不用请御医看看?”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薛琳烦躁,“待会要是有人来了,你替我打发走。”
“那要是王爷来了......”
“我现在这样子能侍寝吗?啊?!!你怎么这么蠢,真不知道我爹干嘛留你在我身边!”
被薛琳骂了,小莲不敢再吭声了,只听她一个劲的骂着“贱人”,不知道又在骂谁。
薛琳狠狠地抓着自己手臂,又疼又痒,恨不能挖掉肉才好。
这该死的如心,居然敢这么整她,她要她好看_,当初抢了她的男人,让她被天下人耻笑,走投无路。她是不会放过她的!
嫁给宫玄宸,抢她的男人,只是薛琳的第一步。以后日子还成着呢,这如心一天到晚惹麻烦,恐怕不用她收拾,她自己就会先栽跟头。
“小莲!”薛琳正色道。
小莲为她搓背的手一顿,“奴婢在。”
“你速去通知我爹,明天找个理由暂且留在盛京,我现在的地位不稳,他还不能走。”
小莲领命,“是!”
望着窗外暗沉的天色,薛琳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如心给她的,不过是些小戏码,动摇不了她的地位。只要有爹在盛京,宫玄宸就动不了她分毫,她可要好好趁这机会给如心点厉害看看,让她永远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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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一落叶而知秋至。
秋季是个让人感伤的季节,总能勾起人们一些难忘的过去,或感伤、或欢喜......
尽管皇贵妃极力请求皇上释放朝阳公主,但似乎,并没有作用。皇上想给这个恃宠而骄的公主一个教训,更要给其余自视甚高的某些人提个醒。
宫依依,依旧是那龙中的金丝雀。
再后来,如心看过她两回,言谈中,她早已不再是昔日骄横跋扈的公主了。如心虽与她不算深交,但也还是心疼了。她从来没有问过陆子衿,但是她研读医书,已经表明了一切。她放不下他,哪怕她从未想过再于他相逢,她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想要走进他的世界。
那样一个只会赛马闹事的公主,当有一天,她静若处子,捧书阅读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美,只因她的眉梢眼底写尽了心慌意乱。
当皇上削去她“朝阳”封号的时候,她就再也不是那明艳照人的朝阳了,生命中没有太阳。皇上囚禁了她的身,而陆子衿,碾碎了她少女的心。
如心没有资格恳求皇上放了她,就连皇贵妃都办不到的事,她又如何做得到。不管皇上是为了什么,一定要关她那么久,甚至连看都不看,如心始终觉得,那冷宫的女孩,也只是个女孩而已,如冷宫时才十五六岁,及倂嫁人的年纪,冷宫却枯尽她的美好,连笑容都难在她脸上找到。
后来的后来,如心已经淡忘了谁是陆子衿,谁又是宫依依,他们离她好远,有了薛琳,皇宫也离她好远。
宫中有什么大小事,一般都是宫玄宸和薛琳入宫,如心一介侧室,有什么资格踏入那奢华尊贵的地方?!
天空苍白一片,没有一丁点蓝色。如心坐在乔荷院的长椅上,看着天空的云朵飘散开来,就像他们这群朋友,一个个的远去,天各一方。
“在看什么?”锦瑟进院子的时候,就看见如心仰头望着天空,那模样既天真又落寞。
如心笑,并未看锦瑟,“我在想,佛语常说人生就是一场劫难,那我们为什么要活着?”
锦瑟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如心身边。娴静美好,一如往昔。
“锦瑟......”如心轻声叹,“你为什么活着?”
“我?”锦瑟不知道如何回答,“人活着,无非两种,为爱为恨,你觉得我是哪种?”
“前者吧,我觉得我是后者。”
“我们常常会自以为是,其实你心底无恨,而我,亦无爱。”锦瑟望着如心,一个心底有恨的女子,是不会让小妾生下孩子的,哪怕那个男人她不爱。有恨的女子,眼底是容不下任何人的。
而有爱的女人,是不会甘心永远只付出而不求回报的。有爱的女人,希望爱别人,也渴望别人爱她。而她锦瑟,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渴望。
所以她说如心无恨,自己无爱。.
然而,如心不懂锦瑟那些话,总觉得只有阅历丰富的人,才会讲出那样的大道理吧。
而锦瑟经历了什么,她从来就没有讲过,如心却听到过传言。她也永远不会问,那样的过去,即使如心是听到,都会心痛得难以入眠,何况锦瑟还经历过。
见如心不说话,锦瑟问,“有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事?”
如心闭了下眼,“大多了,我都不知道究竟哪件才是真正的刻骨。”
“我以为,真正刻骨的不是恨,也不是痛,而是爱。只有细水长流的爱,才能让人永世难忘。轰轰烈烈,也只是那一瞬,能让人记住的,还是相濡以沫的天长地久。”
如心突然明白过来,觉得锦瑟此番另有目的,扭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你一直都明白,只是你不愿意打开心结而已。你为什么不肯信任王爷,不肯真心爱他呢?”
“我为什么要信任他?”
“他是你丈夫!”
如心找不到反驳的话,只是道,“你该知道,我以前是想嫁给庆王的,我爱的是玄凌。”
“那又如何?你都说是以前了,经过了两年,你扪心自问,你还有当初那么想嫁他吗?如果现在,王爷真和你解除婚姻关系,你会开心,会嫁给庆王吗?”
面对锦瑟的质问,如心找不到回答的话。
锦瑟神色淡然,一直望着那天空,“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总该可以改变点什么吧?我们不可能永远活在过去,更不可能停滞不前,你说你爱庆王,那是以前,现在,此时此刻,你还能无所顾忌的说你爱他?在你选择嫁给晋王的那天,你就已然衙了将来的路,你只能爱晋王!人生路那么长,我们每个时期都有不同的经历,那个时候,你是陆府无忧无虑的小姐,你说你喜欢庆王,我信。可是,现在,你和当初的心境能相比吗?人的一生不可能只爱一个人,能一见钟情并长相厮守的少之又少。这样的人,固然幸福,但谁说夫妻相濡以沫不能幸福?你嫁给王爷,只是等他替你杀掉仇人,你自己呢,又做了什么?”
“我付出一生的时间还不够吗?”
“谁要你付出?这一生的时间,只要你勇敢的迈出一步,就不是囚禁,相亲相爱,难道不比相互折磨好吗?”
“锦瑟,你怎么能忘了,我只是个替身。我为什么能留在这里,只因为我像那个人。”如心回头,“锦瑟,你到底在帮谁?为什么你助我得宫玄宸宠爱,也同样能让雅兰有子,如心薛琳也是一样,你同样在帮她,你......到底......”
“我谁也没帮,我只是在帮我自己!人这一生,很多东西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与其被动的承受,还不如勇敢面对。与其像现在这般,在沉默中孤寂,还不如在抗争中爆发,路越艰,阻越大,险越多,只要走过去了,人生就会更精彩。”
如心笑,“锦瑟你可以去当夏国外交大使。”
“我和你说认真的!”锦瑟蹙眉,“薛将军还没有回边塞,秋天到了,他提议要秋狝,皇上已经同意了,正在整装待发,亲自带队离京,去京外的玉林围场狩猎呢!”
“这个我知道,薛琳也要去。”如心点头,当今皇上是军人出身,特别看中这骑马箭术,狩猎不仅是另一种形势的练兵,更是考验皇子能力的时候。
到时候,在围场,谁狩的猎物多,谁就能得到皇上的赏赐。
同时,这也是皇上和群臣联络感情的最佳机会,全部都可携带家眷前往,在河边驻扎,晚上还有篝火晚会。如心一次都没有参加过,光听就兴奋。
“那你呢?”锦瑟问。
如心诧然,“我能去吗?不是说只有王妃才能去的吗?”
“秋狝本来就是件高兴的事,没那么多讲究,而且到了围场,也很少有什么君臣之别。只要你想去,我想王爷是有办法将你带去的。”
“那你呢,锦瑟,你也一起去吧!”
锦瑟摇头,“我不去!”
“为什么?”如心愕然,刚刚叹气围场的时候,锦瑟也是眼睛亮亮的啊,“难道你不想去?”怎么可能?
“很多事,你是不会明白的!”锦瑟望了望四周高高的围墙,她是前朝“余孽”,隐匿在晋王府多年,从来就没有出去,她不能给宫玄宸添麻烦,不能让人发现她的身份。
锦瑟不去,雅兰有孩子估计也去不了,那去的人就只有如心和薛琳,一想到和那女人天天见面,如心就有点打退堂鼓。
可是,这么难得热闹的秋狝,不去实在太可惜。锦瑟怎么劝也不去,如心没有办法,想着雅兰能去也行,结果锦瑟毫不客气的泼了冷水,“你去不去得成,还是问题呢,就少拉这个拉那个了。”
晚上宫玄宸回来的时候,如心还没有睡,她很少等他,宫玄宸诧异,“怎么还不睡?”
如心站起来,帮宫玄宸脱去外衣,很是殷勤,“玄宸,我想要旗装!”
宫玄宸不解,“要旗装做什么,你天天待在府里,那种衣服穿不上。”
如心恨然,果然,他没有带她去的打算。
“怎么穿不上,过两天不是要去玉林围场吗?”
宫玄宸坐到床边,挑眉道,“你也想去?”
“嗯嗯。”如心忙点头,“我会很快学会骑马,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如心听说,去的女人多数会骑马,坐马车都是宫里的娘娘。
“打猎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去干什么?”
“那薛琳......王妃不也去了嘛。还有别的官员,甚至皇上,不也带了家眷嘛!”如心不服,怎么能厚此薄彼,她要去。
“王妃?”宫玄宸悠悠然道,“你知道王妃去干嘛的吗?端茶倒水......还有捏肩揉背......”
“这个我也会。”如心屁颠屁颠的跑去倒了茶,放在宫玄宸手中,又爬到床上,给他捶背,“到时候,这些我都可以干,这样我可以去了吧?”
宫玄宸摇了摇头,将空茶杯搁置在手边的矮桌上,“你知道不知道,去玉林围翅待上两个月,带家眷去的真正目的,其实是......”
“是什么?”如好奇的探过头去,却不想宫玄宸正好扭头,双唇很不凑巧的碰到他的嘴,如心尴尬极了,忙想退开,却被宫玄宸一把搂住脖子,压倒床上。
虽然经常被他偷袭,让如心见怪不怪了,可是,每次她都无力招架。特别这次还在敏感地方......床。
望着身下目瞪口呆的如心,宫玄宸声音粗重的揶揄道,“明白为什么带女人去了吗?你还要去?”
如心一咬牙,“我要旗装!”
“这可是你说的!”宫玄宸将如心压在床上,吻住她的嘴,彼此间早就没有当初的生涩,那种默契,让宫玄宸误以为,他们早就属于了彼此。
如心快被他吻断气了,他压在她身上,真的好重。她动弹不得,每次努力的尝试,都成了对他的一种回应。他的吻那样的炽热,带火一般,也让她羞涩得觉得身子发烫。
湿滑炽热的吻从嘴边离开,如心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简直就要窒息了。宫玄宸的吻落到她细滑的脖子上,他感觉她在身下乱动,让他体内燥热难耐,他惩罚性的,重重的吮吸着她的脖颈,留在深深吻痕。
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和自己的一样炽热,这种变化让他开心,他玩心大起,舔舐着她小巧莹透的耳垂。
如心止不住笑了起来,“不要,好痒......”
他的手急切的滑到她的腰际,却在瞬间,被她下意识的按住。这样的戏码上演无数次,宫玄宸气馁,松开如心,“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警觉?”
“本能反应嘛!”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宫玄宸青着脸,觉得很好笑。
宫玄宸咽气,人家的闺房之乐是水乳交融,可偏偏他和这位侧妃的就不同。不管他多么柔情似水,她抓到他的手,他就得放弃。尽管他是那么的想要她,可是......
“睡觉!”如心扔给宫玄宸一条被子,自己则卷成粽子在另一个被子里。
宫玄宸像个小媳妇似的,拿过自己的被子,望着身侧的如心,叹道,“我是堂堂王爷啊,要是被人家知道,不得笑死才怪!”
如心觉得这样时候的宫玄宸可爱极了,虽然也会很愧疚,但好在宫玄宸一次也没有勉强过她。
两年了,如心都已经摸清宫玄宸的脾气,她嬉笑的窝在被子里不说话,尽管宫玄宸抱着她,就像抱着大粽子一般。
他说,“你不是说要旗装的吗?又骗我?”
“我说要旗装,可没说要你!”
“绑定销售,你选吧!”宫玄宸今天似乎心情很好,或许每个男人都对玉林围场充满渴望吧,那个地方,总能击起男人的斗志。又或许是如心说想去,他可以理解为想去陪他,反正,她不说,随便他怎么想。
如心不说话,看宫玄宸这样,是没打算让她去了。如心将头缩在被子里,呼呼大睡,懒得理会他。不去就不去,她也不想看见薛琳,真好让她滚出府两个月,眼不见心不烦。
宫玄宸在外面笑。“还说不是乌龟,又缩头了。”
王八!如心不理他,继续缩着。他渐渐也不说话了,隔着被子抱着她,如心心底也没有多少怨气,能去固然好。不能去,留在家里,有锦瑟、雅兰作伴,也无所谓。
只是,心底还是有些愤愤,薛琳嘴皮动都不动就能去,她给他肩也按了,背也揉了,连嘴都亲了,还是没用。
“哎——”
如心不小心叹出声,宫玄宸道,“算了,算了,怕你了,你可以去!”
“真的?”如心欢喜地钻出来,不想宫玄宸的头就在被子口,一下子撞到他的下巴上,疼了她的头不要紧,宫玄宸的下巴可真要掉了。
“陆如心,你谋杀亲夫呢!”宫玄宸低吼。
如心忙道歉,宫玄宸蛮横,“给我揉!”
反正能去玉林围场,如心欢喜着呢,给他揉两下算什么?
宫玄宸常常骂宫玄凌幼稚,可是,他孩子气的时候,简直要人命。就像现在,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要如心给他垫枕头盖被,然后,揉他的下巴,他还在边上鬼叫。
“你别叫了,我不是故意的。”如心无语,再这样叫下去,人家还以为他们在干嘛呢?
“本王下巴都要掉了,没治你的罪就是便宜你了,叫两下还不行?”
无赖!
如心暗骂一句,却不敢顶嘴,轻柔的揉着,宫玄宸渐渐不出声。以为他闭眼又在想什么招整她,可是,半响都没有反应。如心松开手,他也没有反应,慢慢地,有了轻微的呼吸声。
如心愕然,他实在太累了,竟这样睡着呢?她还没确定,带她去打猎,是真话,还是戏言呢?
可是,他睡着了,如心也不敢打扰。
其实,他不发火的时候,还是挺好的。有点小风趣,有点孩子气......
以前只看得到缺点的如心,也渐渐明白了他的一些好,只是......他们之间有太多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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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女人只需要向最高级别的,也就是王妃请安,所以,雅兰和红玉等人就再也没有在早上来过乔荷院了。加之如心不需要去给薛琳请安,她睡懒觉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宫玄宸不出所料已经进宫了,如心起床梳洗,刚用过早餐,元香就欢喜的抱着衣服进来,“小姐,你看,是旗装。”
如心暗喜,宫玄宸果然没有骗她,可是,怎么这么快就做好呢?
如心问,“这衣服哪来的?”
“是王爷定制的啊,管家刚刚送来的,府里就只有你和王妃有。”说着话时,元香一脸骄傲,她的主子和王妃根本就没什么两样。
原来他早就想好了要带她去,衣服都做好了,昨天还故意那样!
如心看着这些漂亮的旗装,都是些收腰身的紧俏衣服,一共有五件,外带些锦衣,足够换洗的呢。衣服颜色都很鲜艳,如心看着就喜欢。
“喜欢吗?”
忽而有人从后面搂着自己的腰,如心听出他的声音,对于这样的亲昵,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元香本要向宫玄宸行礼,但见他们这样,忙识趣的退下。
宫玄宸搂着她说,“玉林围场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条件艰苦得很,本来不想带你去的,可是,二个月啊,不带你去,本王若想你了,怎么办?”
这是什么?表白......??
最近薛虎给宫玄宸的压力实在太大,如心就一直觉得他怪怪的,现在又说这样的话,一点都不像他。
他说他会想她?这种假设,如心连想都没想过。
一如锦瑟常说,宫玄宸偏爱她,她都不能肯定在宫玄宸的心底什么是爱?
难道能说他不爱薛琳吗,那个在事业上给他无限帮助的女人,他也是爱的吧?
“你在想什么?”宫玄宸探头问,“如果我真不带你去,两个月,你会不会想我?”
如心笑,“你怎么突然在意起这个?你不是只要皇上欣赏就好吗,我想不想你有那么重要吗?”
“呵......”宫玄宸突然低笑了几声,“是本王患得患失了,快去换旗装吧,我在外面等你。”
说罢,又大步走开,如心诧然,这柔情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是换旗装干嘛,难道今天就要出发呢?
没有心思去琢磨宫玄宸,如心听话的换上旗装后,欢喜的跑了出来。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可是,她喜欢这样艳阳高照的日子。
“玄宸,好看吗?”
宫玄宸正在抚摸他的爱马,听见如心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她就像个赤色小精灵一般,闯入了他的视线。
红色的旗装,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的身段。其实她较一般女子要瘦小一点,但这套红色旗装就给她添彩不少,衬得她脸颊红彤彤的,煞是可爱。
她身形灵敏,像孩子欢欢喜喜的跑过来,大大的眼睛望着他,让他倏地一阵心慌意乱。
也是这一刻,他才明白,她也是个很简单的人,一件旗装就能让她这么开心。
她的确适合艳丽的服饰,以前太朴素了,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
如心扑闪着明亮的眼睛,“为什么要换旗装?今天就要出发吗?”
宫玄宸笑着摇头,“还得两天,不过出发之前,你得先学会骑马!”
宫玄宸说着,翻身上马,伸手冲如心道,“把手给我,我教你骑马!”
那马真的好高大,难道宫玄宸会喜欢,如心倒是有些怕,但还是把手递给宫玄宸。一个用力,她就跌坐在他怀里,他身上依旧是他们彼此都喜欢的桃花香。
突然坐到这么高,如心有些害怕,手不知往哪里放。宫玄宸说,“加紧马肚,抓住缰绳,别怕,有我呢!”
他一直都在身后,即使如心后来脱手送了缰绳,他都能很快的控制住马。后来,就没有最初那么怕了,惶恐的叫声,也慢慢变成欢喜的笑声。
“玄宸,让它慢点慢点......”对于马的急速奔跑,如心还是有些受不了,惊慌失措的紧靠得宫玄宸,那小模样惹得宫玄宸连连失笑。
明知道他是故意吓得,如心还是怕了,老老实实的坐在马背上。学了点皮毛,多数还是宫玄宸带着她骑马在院子里小跑。
每次她银铃般的笑声在耳旁想起的时候,宫玄宸都在想,若她心中没有玄凌多好。如他也能彻底忘记锦晨,多好。可是,人生就是如此,没有那么多如果。
他们都不是彼此的唯一,也不是第一!
“哇,真刺激!”
如心笑着,丫头们在下面好奇的望着,风吹拂在脸上,柔柔的,暖暖的,真舒服。
她是如此的开始,竟没注意到已经有人进入乔荷院,且一脸愤怒。
“王妃,王爷在忙,我们回去吧!”小莲劝道。
“忙,那也叫忙?”薛琳气不打一处来,一整天找不到他,原来和这贱人在骑马,倒是笑得挺开心的,将她这正妃究竟摆在哪里?
如心穿的是红色旗装,满园的艳丽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薛琳越想越气,凭什么她的旗装都是绿色、蓝色,说什么边塞缺水,用绿色代表植被,都是假的。如心穿成这样,比她还要鲜艳亮丽,究竟谁才是正妃???
“王妃、王妃......”小莲怎么也拦不住薛琳,就见她冲到路中央。
“嘶——”
宫玄宸急忙拽住缰绳,如心坐在前面,明明没看见马伤到薛琳,她却尖叫一声,倒在地上。
宫玄宸急忙下马,扶起薛琳,“我在练马,你怎么能突然跑出来?”
“哎呦!”薛琳疼得站不稳,靠在宫玄宸身上,“不是我要挡道,是喊了你半天,你只顾和如侧妃说笑,根本没看见我!”
薛琳委屈不已,宫玄宸问,“什么事?”
这样一问,薛琳还真找不出个原因,胡诌道,“我爹不是负责这次秋狝嘛,他要我来问问,都准备好了吗,还差什么吗?”
“你去回你爹,什么都不差,准时出发。”
“哦。”薛琳应声,可是刚一走步,就险些跌倒,幸而宫玄宸扶住她。
她靠在宫玄宸怀里,娇滴滴的说,“王爷可不可以抱我回去?”
宫玄宸以为她是被马踩伤了,正欲抱她,却听马背上的如心说,“王妃这是怎么呢,要不要紧?若真是被马踩伤可要好生休息啊,看你疼成那样子,连路都不能走,伤得如此厉害,恐怕是不能和我们一起骑马出猎了。”
薛琳抬眸瞪了如心一眼,推开宫玄宸欲为她检查脚伤的手,“不是被马踩伤,只是刚刚被这大马吓到了,不小心崴了一下,刚才还疼得厉害,这会儿好了一些。”
如心笑,“那王妃要不要宣太医看看,过两天还能不能参加秋狝?”
“是啊,行吗?”宫玄宸问。
“没事没事,你扶我回去就好,我勉强还是能走了。”说罢,冲小莲招手,那丫头立即扶住薛琳左臂,而薛琳的右手一直拉着宫玄宸。
她扭头冲如心说,“秋狝我一定会去,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啊!”
如心笑了一下,坐在高高的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出门。
哼,捡些她用过的小戏码,自讨苦吃了吧!现在装病,她莫非是不想去玉林围场呢?
如心并不想招惹谁,但这薛琳三番五次搞得小手段,她也不能任打任骂啊。虽说她是妾,但也是皇上赐的妾,也不能什么都由薛琳一手遮天吧!
“小姐,他们都走了,你下马吧!”元香望着如心,脖子有仰酸了。
“嗯。”如心应了一声,朝脚下一看,差点没晕过去。这么高,宫玄宸没教过她下马,天啊,难道她要自杀式跳跃吗?
“元香,我下不了,快救我,元香......我......”
如心说话都开始哆嗦了,只因马跑起来了,天啦天啦,她赶紧拉住缰绳。马显然不听话,嘶叫一声,高抬前蹄,狠狠地将如心颠了下来。
元香大惊失色,“小姐!”
“啊!”如心尖叫一声,正当她以为会被摔散架的时候,一阵疾风从脸庞扫过。她还没看清是什么,就被人抱住,稳稳的落到地上。
“小姐......”元香急忙跑了过来。
“如心,你没事吧?”那人担忧的望着如心。
如心只觉得刚刚天旋地转,一阵恶心,脚下乏力。但那个人抱着她,才让她没有倒下。
元香扶着她,如心才好了许多,惊魂未定的抬头,惊见是祁钰。
“祁钰?”如心愕然,“你不是该在后花园的吗,怎么到了乔荷院?”
祁钰说,“我来看看你这院子里,要不要种些什么花花草草的。”
如心道,“那就有劳了,我和你一起四处看看。”
祁钰恭敬,“如侧妃客气了。”
元香一直跟在身侧,三个人在院子里四下转了转。如心说,“我希望自己住的地方开满桃花,能不能种桃花,像后花园一样?”
“这个恐怕不行,得等开春的时候才能移栽。现在入秋了,过不了多久就冬天了,要不栽种梅花吧!”
如心点点头,“也好,梅花红艳艳的,在萧瑟冬天,也是抹亮笔。”
“那过两天,我就着手弄,估计等如侧妃秋狝,也差不多入冬了,碰到初冬的雪,还可以赏一场梅。”祁钰说完,拱手告辞。
如心却拦住他,“为什么总觉得你很熟悉?”
祁钰笑,“很多人都这样说,或许是我的声音很大众化吧!”
如心摇摇头,“不仅是声音,这身形都像。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江逸然的人?”
“丞相江秉的独子,获罪黥面流放,我虽一介布衣,又岂会不知?难道如侧妃觉得我们像?不知道是祁某的荣幸,还是......”
如心脸上神情一暗,“当然是荣幸,外界或许对他有诸多误解,其实他退婚也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黥面对他实在太残忍。更何况......”更何况陆芙可能没死,就算死了,她自杀,干江逸然什么事?!
“如侧妃这是在指责皇上?”祁钰的声音突然有了起伏,“当今皇帝满脑子都是儿女情长,根本就没心思在政务上。”
他的语气中有怒,如心有些不悦,蹙眉道,“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敢在我面前这样说皇帝,你忘了我是晋王的侧妃吗?”
祁钰心惊,他怎么能忘了,皇帝怎么说,也是她的公公。
祁钰跪地请罪,“奴才失言,只是替江少惋惜。”
如心又觉自己语气太重,扶起祁钰,“谁不惋惜呢?”
这朝堂之上,真的是伴君如伴虎,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或许皇上并不想那样对他,但不处置又不行,就如同今日的宫依依。皇上或许才是最难过的那个人,身为帝王的无可奈何,旁人虽不懂,但也还是能揣测几分。
“其实,我一直觉得带个面具很碍眼,你可不可以摘掉?”如心冒失的要求着,然而祁钰并没有拒绝,他将手伸向了自己的面具,如心的心,也一时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