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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心的脸腾得一下全红了,虽然是她自己玩火自焚,但是,也没想到大白天他也......
“王爷起来了吗?”门外传来侍卫恭敬的声音。.
宫玄宸正动情的吻着如心,身子一震,如心满是尴尬的推开他,生怕有人闯进来,尽管没有哪个侍卫有胆进来,但,她还是心有余悸。
宫玄宸笑看如心小题大做的样子,应声道,“起来了。”
侍卫说,“午后有射箭比赛,皇上让王爷早些起来,做些安排。”
“恩,知道了。”
宫玄宸起身穿着衣服,脸色柔和的冲如心说,“快点起来,吃罢饭,看为夫射箭去,给你拔个头筹回。”
提起射箭,宫玄宸兴致勃勃,见如心乖巧的点头,亦高兴的出门。
宫玄宸刚走,如心便也收拾好,拉开了帐篷,外面忙碌的身影是江渔和孩子。小永彦快一岁了,正是好动的年纪,在地毯上爬来跑去,煞是可爱。
见如心走了过来,江渔笑,“我刚才看见晋王爷满面春风的走了,看来我一直以来的忧虑都是多余的。”
“忧虑?什么忧虑?”如心坐在地上,拍了下小永彦的屁股。
“呵,我以为冷漠如晋王这样的男人,是不会有笑容,更不会对女人有什么柔情的。”
如心随口道,“你没说错啊,他是没啥柔情可言。”
江渔失笑的瞪了她一眼,“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昨晚,晋王就真该将你丢在外面,抱进去干嘛。”
如心一愣,“什么,昨夜是他抱我进去的?我记得明明是我自己回房的啊。”
“得了吧,你睡得跟死猪似的,把你丢了都不知道。”江渔和如心向来亲密,彼此间偶尔骂骂也未介怀,昨天,如心睡着了,宫玄宸怕她着凉抱她进去的样子,不知道羡煞多少人,自然,薛琳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如心天生和这女人结怨啊,以前是陆芙,现在,没有陆芙,却有个和陆芙模样想像的薛琳,真是怎么也躲不过。
想起他当那么多人抱她,如心心底还是甜丝丝的,小女孩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满足。但是想到江渔了然他们同寝,如心脸上还是一阵臊红。
“你们是苦尽甘来了,可是,婉儿她......”江渔神色有些谨慎,小声冲如心说,“婉儿似乎不开心,庆王看上去笑嘻嘻的,根本就不知道哄女人,就没见婉儿笑过。你和婉儿姐妹一场,又和庆王熟识,你去说说他,让他对婉儿好点。”
如心心里一顿,她有什么资格,要求宫玄凌对陆婉好点?夫妻间的事,外人真的是插手不了。
可是,对于江渔殷切的希望,如心还是点头答应,“我知道了。”
江渔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抱着孩子,认他的小手在她身上乱抓,都是满脸笑呵呵。哪怕那小家伙的指甲抓伤了她,亦没有皱眉怒斥。
这就是母亲,对孩子永远有给不完的宠爱。
看着孩子,如心也幻想过,是大哥和小鱼儿的孩子要有多好。甚至,看江渔前后对孩子态度的变化,如心都已然开始怀疑,只是,怀疑又怎样。现在,江渔是吴王的正妃,这孩子是小王爷,压根就不关陆子衿什么事。
在毯子上坐了一上午,连早饭都没吃。午饭后,大家都四处闲逛着。
其实玉林围场虽美,可是,除了风景,却也再无其他。看了一个多月了,附近的景色都看得差不多。至于更远的,似乎是片丛林,那才是狩猎的真正地方。因围场实在太大,如心也就了解周边,再远的,也没有去过。
虽是秋季,这儿却的草却还没枯萎,仍是一片绿意。
闲的实在无聊,如心和江渔在河边比赛扔石子,看谁扔得远。陆婉向来就不玩这些她认为粗鄙的东西,一个人抱着孩子站在高处,笑吟吟的看着她们在那里因胜负而争论。
“快看,比箭开始了。”陆婉颇为兴奋地向不远处的场地里张望,男人们纷纷站到画好的界线前检视自己的弓箭,鼓声也随之一下一下变得有节奏起来。
好久没有听到这样让人兴奋的鼓声了,如心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仿若战场上的千军万马,让她心潮澎湃。
她赶紧扔掉手中的小石子,拉着江渔跑上河岸,不远处,已经聚集了观战的家眷。男人们排成一条线,宫玄濯再最前面,依次是宫玄宸、宫玄凌,以及其余一些王孙公子。
薛琳早早的就到了比赛场,挨着贵妃坐在看台上,如心她们来晚的,没地方坐,就只得和大家一样,簇拥着在人群中。
即使有那么多的男人,如心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了宫玄宸,湛蓝色的锦衣,和蓝天的颜色一样,那样的澄净透亮。
只要看见这个颜色,如心就觉得安心,很熟悉很熟悉。
这里集结了皇室,乃至盛京最优秀的男儿,然而,都比不上宫玄宸一个蹙眉低眸,那样柔肠百绕,让人为之倾神。
他抬眸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却始终看不见他期待的身影。如心想要挥手,奈何人潮拥挤,她也不确定他究竟是否在找自己,不想自作多情,便也只是安静的站在人群中,听着旁人议论纷纷。
为了给比赛助兴,皇上以珍品玲珑珠坠作为赏赐,众人兴致盎然,皆一副志在必得之意。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薛虎吹响哨子,第一个放箭的是宫玄濯。轻轻松松,正中靶心,众人一片叫好。
接下来是宫玄宸,他拉弓放箭的姿势霸气极了,视乎瞄都不用瞄,一箭射中靶心。
而宫玄凌,也是如此,毫无悬念,射中靶心。
如心暗暗叫绝,宫玄凌果然没有吹牛,骑马射箭都不在话下。或许,宫家江山是马背上的来的,这些,他们不仅天赋异禀,后天也足够努力。
在宫家三兄弟的面前,后面的一些贵族,就显然成了陪练。两轮下来,淘汰过半数,只有寥寥数人和宫家三兄弟一样,是两种红心。
最后一箭定胜负,仍是宫玄濯最先发箭。作为第一个发箭人,他仍是顶住压力,一箭过,与另两只箭相近,同样是正中靶心。
“三弟、七弟,承让了。”宫玄濯一脸骄傲,他三种靶心,且相距那么近,就算他二人也中靶心,依旧赢不了他。
宫玄宸还未发话,宫玄凌就不满道,“二哥这话说早了吧,我们都还没射呢!”
说着,一箭去,竟意外脱靶。
宫玄濯讥诮,“七弟,也太失水准了吧?居然脱靶,要不要再试一次?”
“不必了!”宫玄宸剑眉一凛,替宫玄凌回答的同时,箭已离手,飞快的朝对面的箭靶飞去。
看客席上的如心,也是紧悬着心,她甚至都来不及看清箭的走势,只听“啪”的一声,众人一阵惊叹。.
晋王最后一支箭竟将第一只箭劈断,再次正中红心,众人的叫好声连成一片,就连皇上都为他拍手鼓劲儿,宫玄濯的脸色也就更不好了。
听着大家的赞扬,如心感觉比夸奖自己还要动听。那个人是她的丈夫,拔得头筹的人,是她的丈夫,那一刻,如心才深深感觉到那份归属感和荣誉。
“承让!”宫玄宸客气的对其余人拱手作揖,上前接受皇上亲赐玲珑珠坠。
皇上问,“这个要送给谁啊?”
宫玄宸下意识的侧目看了看,并未发现他等的人,恭敬答,“父皇赏赐的东西,当然要仔细珍藏,怎么能转赠他人呢?”
“这是妇道人家的腰饰,你留着有什么用?”皇上笑着说,已经在暗示他了。
众人嬉闹,起哄着说当然是给王妃。
薛琳也是心里一紧,看着宫玄宸手中的珠坠,皇贵妃催促道,“莫不是晋王不好意思呢,要回帐篷里再送,当着我们的面难为情吗?”
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旁人哄笑的声音中,似乎有了些取笑的意味,宫玄宸走向薛琳,极郑重的交到她手心。薛琳是边塞的姑娘,生性就大方豪放些,竟笑盈盈的接过珠坠,当着众人,甚至是皇上、贵妃的面,俏皮的在宫玄宸脸颊一吻。
皇上和贵妃都笑了,在这里,也没有那么多礼仪讲。难得见到薛琳这样真性情的姑娘,他们很是中意,就任由那些王孙子弟们起哄,让他们“亲一个、亲一个!”
如心小小的个子,被淹没在人群中,宫玄宸和薛琳被大家伙欢欢喜喜的推挤着,就好像拜堂成亲闹洞房的时候一样,也是这般无所顾忌,硬是要他们弄什么夫妻秀。
外面的哄笑声一阵又一阵,如心看不见,但心底想着,这些人像打了鸡血般这么兴奋,肯定是看到他们想看的,一个个笑得那么猥琐,她才不要和他们一样傻笑。
如心悻悻地独自离开,她来,宫玄宸不知道。她走,宫玄宸依旧不知道。她仿若从未走进过他的世界,可是,她已经无法抑制的心痛了。
她不愿承认,可是,为什么会不知不觉中,心底有了他的影子?她是讨厌他的啊,为什么又因为他亲了别人而难过?她有什么好难过的,那个人是他的正妃,他们亲热是应该的。
如心烦躁的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落在河里,泛起涟漪,一层一层,扩散到脚边。
湖面上跌宕的,都是他和薛琳被众人推挤时,既尴尬又羞涩的笑容。
该死的!
如心越看越烦,狠狠踢了几脚石头,可是,气恼过后,冲动之后,她细想薛琳之美,忽而升起无限自卑来。
她有什么?顶着陆府三小姐的名声有什么用?这两年来,陆远章来王府探望她的日子屈指可数,以前有陆子衿,别人还把她当那么一回事。现在陆子衿不在了,瞧不起她的人,越发低看她了。
而薛琳呢,不管她是不是陆芙,她的出生都好。不但薛虎三天两头的来王府,就连陆远章都是常客。可笑,在外人眼底,她如心才是他的女儿,他却来了王府直奔西院,简直未将她放在眼底。
薛琳热情奔放,明艳动人。她呢,应了宫玄宸那话,褪去华丽的服饰,丢在人群里,是找不出来的。所以,他才让她打扮得这么亮丽,就是不给他晋王丢脸吧?可是,他再怎么打扮,她是拖油瓶,是野丫头,这点怎么也变不了。
她厌恶琴棋书画,厌恶吟诗作对,酸溜溜的,在她看来,没有半点的用。可是,薛琳都会,江渔也会,陆婉更别提了......
越是这样想,如心越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河岸边,看着天边的落日倒映在河里,一点点退去,天色一点点的暗沉。
她不知道,当她黯然神伤的人,有个人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她。想要走近,却又满腹顾忌。
他与她,再也不是身无所忧的少年、少女了,她是他的三嫂,哪怕是薛琳,他都没有叫过一声“三嫂”。只因,眼前这个女子,他曾不顾一切的想要给她最好的一切,最后才发现,能给的,就只剩一声“三嫂”。
他奉之为宝,却爱而不得的人,如今,嫁人为妾,如此落魄,怎能不让他痛心。
终于,在天色日益暗沉,晚风溅起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她的身边,解去身上的披风,轻轻搭在她的身上。
他佯装路过,故作轻松的说,“没想到玉林围场的夜景这么美,明天就要去狩猎了,你不是说想去吗,去不去?”
如心回头望着宫玄凌,那份最终的恨与怨,爱与恋,或许早就在岁月的长河中被磨灭殆尽。但,眼前这个男子,依旧是她美好过去的见证。
只是,他,也是她一切惨痛的开始!
“玄凌......”莫名的,她的嗓音有些嘶哑,她想哭,觉得一个人太孤单了。
“累了,肩膀借你靠。”宫玄凌说。
如心却摇摇头,他们之间再也经不起闲言碎语。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如心起身,可是,坐了太久,双腿完全麻木,强行走了一步,没有一丝力气,整个人几乎摔到地上。
“如心!”宫玄凌本能的扶住她,可是脚下的酸麻感,让如心真的难受到了极点。
“王爷,我们去河边坐坐吧!”
堤上传来薛琳兴致很高的声音,如心心里一乱,抬头,正瞧见薛琳和宫玄宸手握着手走在上方。
宫玄宸本就没有心思闲逛,见薛琳说去河边,下意识的低头望了望,不想,看见了他找了一下午的人!
难道没看见她,原来是在和旧情人藕断丝连,偷偷约会!
在她面前,宫玄宸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他恨不能现在就冲下去将如心从宫玄凌手中拽开,可是,他没有那样做,只是任由薛琳亲昵的挽着他,然而,两个人睥睨着下方的如心和宫玄凌。
没想到被他们撞见,如心下意识的推开宫玄凌,可是,脚下依旧没有力气,少了宫玄凌的搀扶,她瞬间跌在地上。满是小石子的秃地,磕得她膝盖生疼。
现在,没有酸,也没有麻,只有疼!
宫玄凌也管不了那么多,着急的扶起如心,坚决要送她回去。
如心不想这样不必要的误会越来越多,可是,却听上头的宫玄宸牵着薛琳的手说,“王妃,这里风大,你仔细别吹病了。要不,本王去你帐里休息,你给我唱歌?”
薛琳自是欢喜不已,当宫玄凌扶着如心上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有说有笑的走远,丝毫不理会如心磕伤了脚。
见如心伤的是膝盖,走路都疼,宫玄凌要抱她,如心执意不肯。上来,随时都会碰到陆婉,她可不想,再次让陆婉误会。
如心狠心推开宫玄凌,让路过的小丫头扶她进帐,从头至尾,都没有会头看宫玄凌一眼,就像宫玄宸对自己绝情那样,她也如斯对宫玄凌了。
不是报复,也不是将不满转移,只是......江渔说得没错,陆婉和宫玄凌不幸福,错都在她。明明知道和宫玄凌无法在一起,就要保持距离,而她还和他来往,就是不对。
如心算了怕了,两年了,风言风语始终没有停过。那些过去,成了陆婉和宫玄凌的障碍,也成了宫玄宸的心结。
回到帐篷没一会儿的功夫,陆婉就送药过来了,宫玄凌终究还是知道避嫌,如心也没有拒绝。接过药,让陆婉早些回去休息。
看起来不起眼的小石子,碾在膝盖下真疼,如心小心翼翼的卷起裤腿,膝盖上都磕破了皮。
伤口有些刺痛,如心轻轻吹着,凉意缓解了一些痛楚,可是,当药粉撒上去的时候,他还是吃痛的闷叫了一声。
忍着痛,找出每个帐篷里配置的小药箱,如心自己为自己上药、包扎,一切都是自己动手,起初的痛,到最后也都习惯了。
她连衣服都不想脱了,和衣躺在床上,膝盖疼,不能伸直。怕扯裂伤口,她就一直这么别扭的弯着腿。
腿上的痛,远不及心底的难过,宫玄宸从来没有当她面提及要在薛琳房里过夜。这次,却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掉了,她甚至开始想,他对待薛琳,是不是和平时对待自己一样柔情似水,或者,更甚更甚......
明知道她摔倒,他都无动于衷!那早上的温柔又算什么?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如心的脑袋彻底混乱了,现在,她什么都想不了了。眼前都是暮色中薛琳的笑,那么得意,那么娇俏。
如心想,自己若是男人,也会喜欢那样的女人吧,要什么就是什么,从不扭扭捏捏,男人,就爱这样直白的女人。
可是,她偏偏顾及太多,连堂而皇之的牵他手都不敢。
只因她是妾,在薛琳面前,连抬头直视,都要惊着三分心。就连和宫玄宸最普通的接触,都会引来异样目光,好像夫妾恩爱就是错,就是对不起正妻!?
如心腿痛,浑身都痛,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睡了一夜。醒来时,听说男人们都去围场的树林里狩猎了,而如心的睡垫旁,整齐的叠着一套旗装。
是一件土黄色,上面有小球斑点的那种,看起来很可爱。可是,她似乎没有这个颜色啊。
不想太多,有衣裳如心就穿。外面震耳的鼓声,仿若催音一般,让她慌慌张张的起床。
一夜醒来,感觉做了个好长的梦,她忘了昨天的不愉快,心底又是对狩猎的憧憬。那些锣鼓喧天的声响,让她欢喜沸腾。
可是,当她欢好旗装出来的时候,不仅男人都出发了,还得命令,说女人留守,不许去东边的狩猎场。
原来,女人来只是个陪衬,根本就不许进去狩猎。如心有种被骗来的感觉,她心心念念的就是骑马狩猎的畅快,却不想,辛辛苦苦来了一个多月,也就只能看看水,踩踩草而已,连头鹿都没看见。
这旗装是白做了,也不该穿,尽管陆婉、江渔都说好看,如心还是觉得是种讽刺。都不能狩猎,穿什么旗装?
可是,正当她意气用事准备回帐篷换衣服的时候,瞥见了一旁自己每日练习的马。想来想去,也不能浪费了这身旗装,如心翻身上马,邀着江渔、陆婉练马去。
这两人也够朋友,即使不感兴趣,也还是跟去了。
宽阔的草原上,如心绕圈跑了,别说马了,连她自己都开绕晕了。加之她腿上还未痊愈,实则疼得厉害,可是,她却自虐般继续骑马。
江渔和陆婉则欢笑的看着她越来越好的骑术,满心羡慕,却执意不肯学。
如心翻身下马,一个人太无聊,定说要带着陆婉骑马,吓得陆婉恨不能立即躲回帐篷里。
陆婉担心出了名的,如心又将目光投向江渔,那丫头抱着孩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们看你练习就不错了,你少折腾我们吧,我看你都是个半吊子,怎么带我?你别别别,赶紧练好自己才是正事。”江渔不客气的说着,互见薛琳策马而来。
见到薛琳,如心没好颜色,连请安行礼一样都没有。
薛琳居高临下问,“如心,你只是个侧妃,谁告诉你家了正妃可以不行礼的?”
如心不屑的抬头,“皇上说,出宫后,一切繁文缛节可免。特别是这玉林围场,是没有尊卑身份的。王妃若想用身份压我,等等吧,回府了,随便你怎么折腾。”
薛琳也不恼,摔着马鞭说,“听说你最近在练习骑马,怎么样呢?能骑两步吗?”
能骑着踩死你。。。。如心暗恨。
又听薛琳说,“既然这么用心学,要不要我们比试一场,看谁的骑术好,跑得快!”
薛琳一副胸有成竹的甩着马鞭,见如心犹豫,嘲讽道,“怎么样,不敢吗?不敢就算了,我找王爷去!”
说着,策马而去。
“谁说我不敢,比就比!”如心翻身上马,追了出去。
“东边在狩猎,别往东边去!”江渔在后面大喊,奈何马蹄铮铮,二人扬长而去,将江渔的警告置之脑后。
“如侧妃,你就那点本事?快点、快点啊!你再不快点,我就要跑没影了。”薛琳在前面回头刺激着如心,她骑术好,却又故意不和如心拉开太大的距离,一直这么吊着她。
“你少啰哩啰嗦,烦不烦?!”如心吃着薛琳马蹄灰,不停地催着自己的马,恨不能骑到薛琳身边,抽她一鞭子,唧唧歪歪,话真他妈多。
“如侧妃,你知道王爷昨夜跟我说什么吗?”
迎着风,薛琳的声音更外高亢,如心看都不看她,自顾的往前骑着马。
“呵呵,王爷说让我给他生个孩子,血统高贵的嫡子。”薛琳得意的说着,“你也知道,王爷不许妾室有孩子,就是嫌她们出生不好,太低贱了,将来也是苦了孩子。”
“你有完没完?”如心实在不堪她的骚扰,急速冲到她身边,扭头吼了她几声,“你要生就去生,关我什么事?你以为能气到我吗,哼,你有这种想法,首先就是你自己没底气!”
薛琳气急的抽了几下马背,“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你这个水性杨花、晨秦暮楚的女人,王爷说了,要休了你这不要脸的女人!”
“放你丫的驴屁!”如心气急,也不知道在哪里学了这句骂人的话,就扔给了薛琳,气得她放慢步调,挥鞭想要打如心。不想一时松懈,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她惊得猛拽缰绳,马嘶叫一声,驻足不前。
而如心,早已得意的扬长而去,“你输了,你输了......”
“我没输,你给我等着,我来了......居然敢骂我,让我追上,要你好看,如心,陆如心,你给我停下——”薛琳在后面慢跑叫器了一阵,见如心按预想的那样,被她送上了东去的路,急忙在个分岔口,左转自己饶了回去。
哼,就让她好好去常常狩猎的滋味吧!
如心一直想前跑,心底想和薛琳一脚高下,挥着马鞭就没想过停下。可是,这样跑进树林的时候,她回头,早已看不清来时的路,更不见薛琳踪迹。
心中便升起一股得意,看来她已经将薛琳甩得远远的。可是,这样怎么回去?如心犯难了,到处都是树,刚才策马奔驰,她哪里记得是从哪个岔开进来的?
马不安的蹬着蹄子,如心顺势翻身下马,刚一落地,那马像受惊一般,飞快的跑开。
“喂,你往哪跑?回来、回来!”如心追着马,恍惚间听到锣鼓声越来越近,那样的激昂奋进,原本还算安静的一片树林,立即喧闹起来。
如心被突如其来的锣鼓弄蒙了,瞧见受惊的小鹿以及一些小动物在眼前跑来跑去,她心底忽而生了一阵后怕。
她的衣服,怎么和小鹿的外皮一样?
想起薛琳,想起这来路不明的衣服,她以为是宫玄宸送的,或是丫头给的,现在看来绝没这么简单。
鹿哨就在附近响起,只听有人喊,“皇上有令,以鹿尾为凭,谁狩猎最多,就赏赐玉面弯弓......”
随即是一阵欢腾声,马蹄铮铮,纷纷朝如心这边涌来。
如心可不想被当做小鹿捕杀,她躲在一颗树后,可是,这么小的树,根本不足以遮挡她的身体。更要命的是,几只小鹿听见鹿哨,不安的四处乱看,就是不走。
它们以为是同伴的叫声,如心恨恨的拿脚底下的枯枝扔它们。还不走,等着被杀啊,那鹿哨可不是什么乡音,那是它们的催命符。
几个小鹿簇拥着,左边晃晃,右边晃晃,就是不肯走开,似乎还不死心,想听听那一直传来的鹿声是不是同伴的。
如心起身,拿枝条赶它们,还不走,等着和她一起被猎杀吧!
终于,在如心的驱赶下,小鹿惊慌逃走。如心也想找出路,可是,四周都是要命的叫喊声,好似狩猎者随时会来。碰到熟人还好说,正好将她带走。要是碰到眼瞎的,把当她成鹿,她就算是玩完了。
“你怎么进来呢?”
身后传来一声不悦的责问,如心回眸,不远处的灌木丛后,除了宫玄宸,他身后的骑兵,都齐刷刷的弯弓对着她。
如心怎么也没想到,这年头,眼瞎的人这么多,还都是皇宫的精锐部队。
宫玄宸抬手,身后的人立即放下弓箭。其实,在这丛林里看见如心这身打扮的,不将她当成鹿实在太难,就算看出是个人,那也是刺客!
“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去!”宫玄宸皱眉低吼,让如心很没面子。可是,现在,她吓得脸色发白,也想快点逃命,哪管什么脸面。
“你以为我不想出去啊,我找不到路嘛!”连如心自己都觉得难为情,自己跑进来,居然会迷路。
宫玄宸简直气炸,这种地方能随便跑吗?还穿得跟只鹿似的,难道她真不要命呢?
“你过来!”宫玄宸命令,如心想着跟他一起出去也不错,屁颠屁颠的跑向宫玄宸。
可是,不知哪里又杀来一群狩猎者,有人惊呼,“看,还有一只鹿,在那灌木后面,快看......”
灌木?如心尴尬地盯着自己身边的树,他们不会在说她吗?
正这么想着,剩余的骑兵都积极响应,也不管看没看清是不是小鹿,就听着薛虎的惊呼,纷纷拔箭弯弓。
“你们谁敢射,那是本王的侧妃!”宫玄宸大怒。
然而,震天的锣鼓将他的怒声淹没,薛虎下令放箭捕猎。宫玄宸眼睁睁的看着箭射了过去,心在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那一刻,整个人彻底蒙了,本能的飞身跃了过去。
刷刷刷的箭声,如心彻底吓蒙了,本能四处躲蹿。可是,当箭钉道身侧树上时,她还是吓得大叫,要知道,再偏一点,她就没命了。
如心在草丛里,躲来躲去,那露出来的黄色球花旗装,活像只动来动去的小鹿。
刚才还以为空欢喜的骑兵,顿时来了兴致,纷纷驱马前行,射箭而来。
“啊!”
如心吓得乱窜,忽而不知道哪来的人把她扑倒。不由分说的,脱去她最外面的旗装。
如心震惊,“你干什么?”
“你这个笨蛋!”
是宫玄宸的声音,如心虽被她反按在地上,看不清他气急败坏的脸,但他的声音她还是熟悉。
可是,高兴了没一会,她才清醒过来,惊呼,“你怎么来了,这太危险......”
“闭嘴!”宫玄宸气恼的打断,让脱去旗装的如心,抱着她滚到一颗大树后。
箭咻咻的从身侧而过,如心吓得脸色苍白,被宫玄宸圈抱在怀里,惶恐的看着周遭混乱的局面。
明明知道是险境,为什么要来?
混乱中,如心一直想问,然而,被宫玄宸抱着东躲西藏,她哪有心力问得出口。她担心的倒不是自己,而是宫玄宸。他一直背朝骑兵,将如心掩护在身前。
在箭雨中,真的是寸步难行。
外头的人,被锣鼓敲击得热血沸腾。狩猎之心太强,以至于不管看见什么在动,就一通乱射。
如心不想再这样连累宫玄宸,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不想,正是自己乱动,让宫玄宸脱离大树的遮挡,一箭袭来,正中左肩。如心大惊,“玄宸、玄宸......”
“叫什么叫,死不了!”宫玄宸依旧面不改色,一把折断箭杆,指了指前面的几棵并排的粗壮大树。
如心会意,匍匐的爬了过去,宫玄宸亦忍痛跟上。
“你们住手,是王爷和侧妃!”
外面,宫玄宸的骑兵大喊,和对方发生了冲突,薛虎说没看见王爷,只是小鹿而已,执意射杀。
但显然,骑兵还是担心真有王爷在里面,纷纷不太敢射箭,薛虎气急,自己射箭,“怎么会有王爷?明明只是只小鹿!你们箭术不好,就少胡扯!”
他已清楚的看见了那白色身影,怎么也不能就此收手。
身侧已经没有箭袭来,宫玄宸左臂淌了大量的血,脸色也有些苍白。如心心乱如麻,扶着他刚一站起,就有箭直直的朝他们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