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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心想也没想,转身挡在宫玄宸身前。.他除了震惊,也是在第一时间推开她,可惜迟了,当箭射向如心后背时,宫玄宸大脑一片空白,那些久远的过去冲开了记忆的闸门,纷纷涌上心头。
甚至在那一刻,他本能的认为,如心就是锦晨。
“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一侧射来的箭将薛虎的箭射落。如心抱着宫玄宸,半晌才回过神,没有刺痛感......她没事?
宫玄凌握着弓,带着自己的骑兵跑过来,见如心没事,心底稍稍安了些许,可是,宫玄宸的胳膊伤得太重,血浸染了整个胳膊。
薛虎险些闯了大祸,急忙过来请罪,“还请王爷恕罪,老臣老眼昏花,一时看错......”
“薛虎,你放肆!”宫玄宸怒不可遏,“你到底是要杀她,还是杀本王啊?那么多人都不敢射,就偏偏你不怕死吗?”
“臣该死!”薛虎单膝跪地请罪,“就算是借臣十个胆子,也不敢伤王爷分毫啊!”
薛虎战战兢兢,这就是权利,哪怕宫玄宸只是自己的女婿,他都不得不像他俯首称臣。
宫玄宸心中怒火未消,薛虎身经百战,岂会出现这种失误?但他还是不得不压制住,沉声对薛虎说,“虽只是误会一场,还是希望薛将军能自我检讨下,下次出箭前先看清楚,否则射得自己人就不好说了。这次算了......”
宫玄宸的话还没说完,就觉眼前一黑,周遭一片嘈杂,他听见有人在喊他,可是,他疲倦的再也睁不开眼睛。
慢慢地,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天地一片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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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心垂头站在帐篷外,看见随行御医接二连三的进去,随即就是丫环进进出出,端出来的都是血水。
皇上都来了,里面的薛琳更是哭天抢地,说宫玄宸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若不是有皇上,如心真想进去将她拽出来。人又没死,她瞎哭什么呢,真是晦气!宫玄宸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可是,即使这样,如心的手还是紧张的握成拳头,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她却没有一丝的感觉。
宫玄凌也站在门外,安慰如心道,“你别着急,三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如心没有说话,好不容易等到御医出来了,说昏迷是因为失血过多,箭伤如今又导致高烧不退。煎服药,只要先把烧退了,就没事了。
如心忙着去煎熬,宫玄凌却抢着先去,让如心进去陪宫玄宸。
如心踟蹰在门外,其实她很怕进去,很怕看见宫玄宸苍白的样子,更不敢承认,那一切都是因为她。
可是,尽管心里内疚,她还是担心的想要知道他的情况。拉开门帘的时候,薛琳就怒吼,“你进来干什么,滚出去!”
如心没有和她吵,而是自顾自的弄了个湿毛巾,帮宫玄宸擦去额头上的汗。他看上去是那样的痛苦,一直在淌汗,御医说,只要控制住温度,就好了。
可是,她没有心情吵,薛琳却无好颜色,特别是皇上还在此,她一把抢过如心的毛巾,怒,“谁要你假惺惺,若不是你,王爷也不会受伤。你说你哪里不好玩,跑去围场,你这不是存心的嘛!”
如心瞪了薛琳一眼,知道中了她的计,说什么都是无用。只是另弄了一个毛巾,执拗的守在宫玄宸身边,“王妃若想发泄怒火,请改天,或者换个地方,王爷现在需要安静。”
“你......”
薛琳气急,皇上却出言打断,叹道,“她说得没错,晋王府,有什么委屈不满,以后再说吧,现在,晋王的身体最重要。”
闻言,薛琳不说话,如心抬头望着皇上,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皇上是薄情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宫玄宸年幼时送他为质子。他如此做,肯定是不爱这个儿子。可是,现在,看他已是行将就木的老者,慈爱的眼神,不必任何一个父亲差。
或许,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
即使爱,也不能轻易表达。
原来,天子的爱,是可以杀人的。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或许,在波涛暗涌的朝堂,只有不受宠,才能活得更久远吧。
皇上也在气恼如心乱跑,若不是她擅入狩猎场,薛虎也不会错伤了自己的儿子。听说他们两个还因此生了间隙,皇上更是气恼了,扬手让如心退下,由薛琳照料宫玄宸。
“皇上,让我留下吧,我可以和王妃一起照顾王爷。”如心请求道。
薛琳恨恨道,“谁需要你啊,以后你最好少出现在我和王爷面前,你这个害人精。”
如心才不在意薛琳的话,只要皇上说留下就可以,可是,就连皇上也皱眉让她出去。
如心握着宫玄宸的手不想走,她要看着他醒过来,才安心啊。可是,怎么办,他们都不想看见她,一定要他离开。
“还磨磨蹭蹭干什么?你害王爷受伤,他也不想看到你。”薛琳掰开如心的手,将她推出去。
“如心......如心......”
手一松开,昏迷中的宫玄宸就开始喊,滚烫的汗珠挂在脸颊,苍白的嘴唇发出轻微的声音。却也格外清晰,那样轻,他们在场的人,却听得真真切切。
如心推开薛琳,又次回到宫玄宸的身边,欣喜的握着他的手,“我在,我在呢,玄宸......我不走,我要一直陪着你......”
“你......”薛琳不高兴,想像皇上求救,他却说,“就让如心照顾玄宸吧,晋王妃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儿臣不累。”
“不累也去休息!”皇上轻声说着,自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薛琳也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皇上,或是哪里输给了如心,只得负气回自己帐篷里。
这间篷内,除却昏迷的宫玄宸,顿时就只剩如心和皇上两个人了。
如心没有多余心力去理会皇上,丫头已经端来了对退烧有效的冰水。如心想毛巾放进去,又在冰里将它拧干,已是深秋,天气瑟瑟,冰水更是刺骨寒冷。
如心的身子本能的打了个寒战,手都冻麻了,可是,宫玄宸这头烫得要命。她将冰毛巾擦过他的脸,他似乎舒服多了,没有不安的喃喃失语,只是汗珠下去了,没一会又出来了。
如心便只得重复这个动作,一次又一次,到后来,也不觉得冰水寒冷了,习惯了,就是如此。
“当初,吟夕也是这么照顾朕的。”一直沉默的皇上,忽而发话。
如心不解的抬头看着这位曾叱咤风云的将军,“吟夕?”
“民间不是有传言,朕是为了一个女人‘谋朝篡位’的吗?吟夕,她就是这个女人。”皇上竟坦言他的过去,“谋朝篡位”这四个字,皇上敢说,如心都未见敢听。
她一直不敢接话,就听皇上自己说,“朕和吟夕是青梅竹马,她和她妹妹是朕的随身侍婢,可是,在我眼里,她比公主还要高贵,她是无价之宝。”
说到此处,皇上脸上有了笑意,似乎沉浸在往事里,一时无法自拔。那些,一定是幸福的过去。
只是......如心了然,一个侍婢,怎么能和主子般配了。她的后来,也只是个妾。
果然,后来的后来,吟夕成了他最宠爱的妾室。
其实也算是郎情妾意,成为妾室,也是身份使然,世上和少有那样公平的事,既要丈夫宠自己,又要身份地位。
“可是,她却趁朕出征在外,与桓仁帝暗度陈仓,嫁给了他G,那时候,他是天子嘛,能给她想要的一切,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将军,能给她什么?”他自嘲的笑了笑,早在多年前,皇上就说看中了他身边侍婢。其实他心底明白指的是吟夕,却故意将吟沫送了去,毕竟她们是双生姐妹,可是,后来桓仁帝还是发现了,不但将他贬去边塞,更大张旗鼓的迎娶了已为宫府侧室的吟夕,一入宫,就封了贵妃,羡煞世人。
他一直想不通,曾经的山盟海誓算什么?他一被贬黜,吟夕就另嫁他人。其他的妻妾没有一个舍他而去,为何偏偏是他最爱的女人抛弃了他?
再后来,吟夕生了女儿,如果足月生,该是他宫长华的女儿。可是,吟夕却说是早产,这是桓仁帝的女儿。她甚至愿意已死来表明清白,他仍记得,那日,高耸的宫墙内,她牵着三岁的小女儿,面对他的质问时,义正言辞道,“她是公主,是皇上亲封的安华公主,是他的女儿,你明白了吗?和你没有一点关系,而我也是!今生与你,恩断义绝,不到黄泉永不相逢!”
不到黄泉,不相逢!
即使时隔多年,想起这句话,他还是心如刀绞。她说她最爱的人是皇上,那他呢,他算什么?
他要她付出代价,他毁了她的皇上,毁了她的荣华富贵,最后,也毁了自己对幸福,对美好的一切向往。
心中的梦想,在夕云宫的大火里,燃烧殆尽。
是,他是恨她的,直到现在,也恨!
只是恨到现在,他还是忘不掉她。他想她了,想见她,真的是,不到黄泉不相逢吗?那么,是不是,他死了,他们就可以重逢?
见皇上一直盯着自己没说话,如心缩了缩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君心莫测,她也揣测不了。
“如心......”皇上突然喊她,“朕一直觉得亏欠玄宸。”
如心望着他,心底一个冲动,竟行大礼,伏地相求,“如果皇上真觉得亏欠,就给他最想要的吧!”
皇上望着如心的目光有了丝惊异,随即说,“正因为朕想补偿,所以才有了你啊!”
“不,我于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请皇上赐他太子之位!”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若是旁人说这种话,朕会让她永远开不了口!”
“可是,皇上不会杀我,因为我像吟夕,对不对?”她已经知道,她能在皇上心中留下影子,绝非因为像皇贵妃,而是那个女人,吟夕......
皇上没有回答,只是扭头看着昏迷中的宫玄宸,喃喃道,“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你今日为他求的,不是太子之位,也不是万人之上,而是牢笼,是囚禁他一生的牢笼!”
“皇上,您说什么?”如心没有听清他的呢喃。
皇上起身,“没什么,夜深了,朕回去了。既然你决定留下来,就好好照顾他吧!”
如心点头领命,忽而,脑中灵光一闪,仓惶回头问,“皇上,您的名讳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她一介平民百姓,怎敢问。
“宫长华!”皇上沉声说,讶异如心可曾真是自己的臣民,岂会连这也不知道。
他却也心思凌乱,没有心力多想,负手出门。
如心仍是刚刚跪在地上的姿势,宫长华、宫长华,她一直是知道的,只是为什么那个在梦境中叫器的声音,会如此强烈。
......杀了宫长华、杀了宫长华......
如心的头又开始痛了,她为什么要杀宫长华,为什么小时候的记忆,她一点点都没有?她都快开始怀疑了,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娘对她的父亲,总是隐匿不说?
“三嫂,你怎么跪在地上?”宫玄凌端着药进来,一脸惊讶的看着如心。
如心忍着头痛,从自己爬了起来,又坐到宫玄宸的床边,冲宫玄凌说,“你扶着他,我来喂药。”
宫玄凌闻言,将药碗递给如心,嘱咐她烫,小心说。随即,他绕到床的另一侧,将宫玄宸的上身托起,还是烫得厉害。
“玄宸,来,喝药了,喝了就没事了。”即使他听不见,如心还是哄溺的说着,“一点都不苦......”
她细心的将药吹凉了一点,舀起一勺送到宫玄宸嘴边,可是,他紧抿着嘴,怎么也灌不下去。尽管后来,宫玄凌钳住他的下颚,强迫他张开嘴,却还是都流下来了。
如心急忙将他的嘴角擦干净,怎么办,这样灌下去,没有丝毫作用,都流出来了,一点都没喝进去。
宫玄凌急道,“怎么办,喝不进去,要不我去喊御医?”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如心猛喝了一大口,忙将药碗递给宫玄凌,在他无比震惊的目光中,托起宫玄宸的下颚,将药用嘴给他喂进去。
宫玄宸太虚弱,吞咽得太慢,以至于如心也不敢喂急了。可是,苦,真的好苦。她刚刚还哄他说不苦,难怪他不喝,换了谁也不会喝,简直是太苦了。
嘴里快喂完了,如心伸手,宫玄凌将药碗递给她。剩下的不多了,如心一口含着,趁宫玄宸嘴还微张,赶紧吻住往里灌药。
她的手举在空中,让宫玄凌把药碗接过去,可是,半天都没有人响应。等她喂完药后,才发现,房内空空的,宫玄凌早就离开了。
如心也没有多想什么,现在只希望宫玄宸尽快恢复。
御医说,要一晚上为他擦身,这样他会舒服点。如心就听话的为他一一擦拭,除了外面伺候的丫头,都睡下了。
宫玄宸的胳膊上包了厚厚的绷带,有血渗了出来,不过并没有流出来。如心不敢碰他,怕扯裂他的伤口,就更不得了了。
全部的事,都是她一个人亲力亲为。她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将他上衣剪开,然后弄了冰毛巾,轻柔的帮他擦拭。
胸膛发烫,用冰毛巾擦能让他降些温,也舒服一点。
早就知道宫玄宸有心绞痛,如心今天才是第一次如心细细打量他心房外的伤口。和自己伤在一个位置,只是他的伤口要比自己的大一些。
不知为什么,摸到这个地方时,哪怕是昏迷中的宫玄宸,都会莫名的不安,头微微椅。而如心自己也是,就像能感应到一下,自己心底也好难过,也好痛苦。
听说是那个人刺的,怎么可能?
如心不敢相信,宫玄宸那么想她,甚至把她当成那个人。她又怎么忍心杀他?国仇家恨,真的有毁天灭地之威力吗?连曾经的爱人,朋友,都可以不要?
“锦晨......”他轻声呢喃,如心听着,心里却酸酸的。
都已经死了那么久的人,何苦不能忘怀?
如心默默的为他擦洗着,听着他喊了一夜的“锦晨”,同样,也喊了“如心”,她傻瓜似的,数着,到底,是如心多,还是锦晨多?
连她自己也嘲笑自己,竟和一个死人比。
可是,她真的好在意,到底,在他心底,是锦晨多一点,还是如心多一点呢?她们两个人,他究竟、究竟更在乎谁?
她把脸贴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这样的靠近他,心底有太多说不出的滋味。有欢喜、有悲凉、有不安、有退缩、也有放手一搏......太多太多,相抵触的情绪同时出现在心里,她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
她不想再骗自己了,她不是无所谓,她太在意了,可是,她承受不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悲凉。
夜越来越深了,如心一直数着宫玄宸呢喃的名字,后来是怎么睡着的,多不知道。
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宫玄宸已经醒了。若有所失的看着如心,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如心心底一暖,她不想因为过去或是以后,而影响这刻的美好。
她就是高兴了,能在第一眼看见他,也能让他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虽然,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
“突然觉得幸福,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你。”望着他的目光,如心缓缓说着,这些,都是她此时此刻心底的话。
她这一生,活得是不是太过小心翼翼了。能爱的时候不敢爱,总是瞻前顾后,缚手缚脚,她不想,不想在做逃兵。哪怕知道,付出了心,是收不回来的。哪怕知道,选择什么样的男人,就注定了什么样的生活。她还是决定付出了,尽管她曾是如此的谨慎,定要对方先交付一切,现在,她才知道错了。
她如若不能付出,一味的想要回报,那样的回报,只会是一种心理负担。她不想要这样的负担,也不想让自己成为宫玄宸的负担。哪怕,她知道,他心底有个锦晨,她着魔了,和锦瑟一样,都要赌一赌,这一生,究竟是锦晨重要,还是如心难舍?
听了如心的话,宫玄宸起先也是一愣,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随即哀嚎,“痛,你是幸福了,可是压了我一整晚,痛死了!”
面对宫玄宸的鬼哭狼嚎,如心又突然觉得好煞风景,她能不能说想杀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说出自己的所感,他却......
可是,他没有说错,她果然压住了他的胳膊。并且,还压裂了伤口,出了血,如心发花痴的心,顿时就没有了。惶恐的跳了起来,支支吾吾,手足无措,“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重新帮你包扎,不不不,我不会,我去喊御医来......”
看她如无头苍蝇乱撞,宫玄宸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如心着急,“都撕裂伤口了,你还笑得出来。”
宫玄宸没说话,撑着想要坐起来,如心忙制止,“你胳膊伤了,不要乱动。”
“你也说是胳膊伤了,又不是别的地上,坐起来能有什么事?”宫玄宸执意要坐起来,如心没有办法,只得扶他。
等他坐好了,仍是不急着找御医,而是冲如心说,“你压上我的胳膊,得负责。”
如心耷拉着脑袋,是她连累宫玄宸受伤的,又是她压裂他的胳膊的,她哪里还敢有异议,“你说要怎么负责?我现在就去找御医。”
“谁让你找御医啊,是要你止疼。”
“怎么止疼?”如心看着宫玄宸指了指嘴,上面还有一点昨天她没搽干净的药汁,突然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端药。”
“你这个笨蛋,呆头瓜!”宫玄宸一把将木讷的她拉入怀中,“我现在只想吻你。”
“什么?”如心还没搞明白状况,就被宫玄宸吻嘴唇。她还是和以往一样,惊讶过后,就是不安的反抗,可是,她一动,就碰到了他的胳膊,她不敢动了,乖乖的靠在他怀里。
他太霸道了,如心都快喘不过气了,瞪着眼咬了他一样。宫玄宸微微松开她,怨声道,“你眼睛睁那么大干嘛?你这样很打击男人信心啊,听话,闭眼。”
她还没发话,倒是让他数落了一番,随即也不等她跟上他的步调,俯身吻她。这一次,他温柔多了,那轻柔的触碰,让如心原本窒息的身体,瞬间得到释放。
她本能的在唇齿之间找呼吸的空气,却成了一种青涩的回应,宫玄宸的吻缠绵又柔情,让她不知不觉中放松下来,她听话的闭上眼睛,突然觉得,是另一个世界。
她不再是自己,而是一片落叶。而他是风,是带着她奔向自由的风。她完全不能掌控自己,那种飘荡的感觉,让她刺激又不安,手不由自主的想找个依靠,攀上他的脖子。
他的吻,也随之变得急促而深沉,比刚才多了几分激情,却还是她能承受的。
她清晰的记得,她熟睡失去意识前,他最后喊的那个名字是“如心”!
她终于开始接受自己,宫玄宸心底竟乐开了花,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肯让他亲近而高兴。他身边确实不乏女人,无一不是挖空心思讨好他,让他欢愉。只有这个女人,却是他费尽心思想要拥有,不仅仅是身,而是心,是一生一世的拥有。
能让他承诺一辈子的女人,就只有她。
连锦瑟都没有说要永远跟着他,她说,他幸福的时候,就是她离去的时候。他知道,她这半生都是为了他,可是,除了愧疚,他给不了她什么。而她,也什么都不要。
只有如心,是他见一面,就承诺三生的人。那时候的一个冲动,没想到在今生成了现实。
她不知道,当她说看见他,觉得幸福的时候,他有多开心。虽然,他讨厌这样儿女情长的自己,可是,他想任性这么一次,尝尝那些另父皇,宫玄凌刻骨铭心的爱情。
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爱情,对于锦晨,他也谈不上这个词。那只是两小无猜的甜蜜,是他最美好,也最难忘、愧疚的过去。
而如心呢?
他不知道!
他依旧无法理解爱情的真谛,这个让他头痛,让他欢喜让他忧的女人,带给他的感觉,就是爱情吗?
他早早的就醒了,因为痛!胳膊被压得好痛,可是,她是睡颜是如此是安详,他不忍打扰。她梦中喊的“宸哥哥”,让他心动,也让他感伤。
她为什么要这样喊他?能在睡梦中这样,是不是表明,她的心里,其实也早就有了他呢?
这一吻,是如心唯一一次没有拒绝的,如此的默契美妙。
不知过了多久,宫玄宸松开如心,她脸颊绯红,甚至都不敢抬头看自己。他突然想起了洞房中的新娘,也想起了他们在雪中喝桃花酒的情景。
其实,他们也还是有很美好的开始,对不对?
“本王怎么样?”宫玄宸喜欢看她面红耳赤的模样。
如心被他抱在怀里,突然有点如坐针毡,“什么怎么样啊?”
“装糊涂,可是要受惩罚的哦!”宫玄宸调皮地咬她的耳垂,如心娇羞不已,门帘却忽而被人拉开,只见是皇上和御医及宫玄凌、宫玄濯、薛琳等人。
场面有点尴尬,因为要给宫玄宸擦身,此时的他还光着膀子。那些用剪刀剪过的痕迹,破衣褴褛的,就像是宫玄宸被如心怎么地似的。
如心只恨没有地缝,可以让她钻进去。
她尴尬地抽离出身,冲皇上行礼,“见过皇上。”
皇上“嗯”了一声,在帐篷里坐下,御医上前整治,其余人都站在一旁。
如心已经感觉到薛琳愤恨的目光,果然回头一看,她正在瞪自己。如心冲她吐了吐舌头,气得她挥手要打如心。
“别闹!”皇上轻咳了一声,薛琳和如心立即不敢胡来。
御医检查了一阵后,说,“烧已经退了,就没大碍了,只是这胳膊的伤,也要好好调理,切不可再弄裂。这些日子,有些事情,王爷......王爷还是禁一禁......”
御医说得极其隐晦,但心思不正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显然,这帐篷里的人,没一个单纯的好孩子,统统都明白了。
除了皇上尴尬的咳了一声外,宫玄濯倒是笑得爽朗,“二弟和侧妃真是越来越恩爱啊,我看这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宫玄宸和如心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脸红到了耳后根。
薛琳自然是脸色不好,皇上说,“既然没事,大家就都退下吧,别打扰晋王休息了。如心也去休息吧,以后就由晋王妃照顾。”
如心不敢有异议,跟着大伙一起退下。走出帐篷,忽而想起了很重要的一件事,不理会帐篷内的薛琳,她跑回去说,“玄宸,那天比箭,我都有看哦,你射得真漂亮,只是那玲珑珠坠不太漂亮,嘿嘿!”
“你去呢?”宫玄宸莫名一惊,如心调皮的笑了笑,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