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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这世上除了顾靳城之外,不会有人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牵起她心底的刺痛,有的时候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冷声的质问,就能让她心中渐渐失了底气。.
蔚宛低声地叹息,却又似乎一点儿也不想提起那人的名字,声音之中满是疲惫,“阿铮,放心吧,我没事。洽”
她一说这样的话,容铮心里大概就猜到了几分是和谁有关。
试探性地问着:“要是真的不开心,可以试着和我说说,不要总是憋在心里。”
有什么不开心呢?婚也离了,以后就算是再有什么事情也不可能和她又牵扯,只不过今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她还没来得及消化而已钤。
那个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和她一样的项链,顾靳城的车子……
这一切来的太过于巧合。
巧合并不少见,可如此多的堆积在一起,那就不能用一个简单的巧合就能来盖过了。
蔚宛窝在沙发里,拨弄着柔软的抱枕上的角落,言语之间带着些低低的无奈:“你说,这世界上总不会有两个无缘无故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吧?”
“有可能,不过这个几率小的可以微乎不计。但是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说,双胞胎长相一样就很正常。”他耐心地解释。
几乎是在这同时,容铮就想到了之前赶刚回国之时,在机场看到的那张熟悉的面孔。
当年容铮见过好几次俞素染,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在机场看到的那一幕,顾靳城身边站着的女子,俨然和当年早已不在的人长得无两样。
“其实如果是双胞胎姐妹,那应该也能解释的通……”蔚宛近乎是自言自语在解释,脑海里面不断重合的两张容颜越来越清晰。
最后交织在一起。
更何况还不偏不倚,就敲出现在她身边,如果是用巧合来解释,那只能说命运太凑巧。
“别乱想,早些睡吧,到底要我和你说多少遍,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要在一直去惦记着。还是说以前那些噩梦还没做够,还想着整天去看心理医生?”
容铮一说出口就是教训,实则更多的是关心。
“哎,我知道了,你好好工作。”蔚宛深呼吸了一口气,故作随意地说着。
“长夜漫漫,这才过了多久,还有好长的时间要熬呢。要不和我说两句甜言蜜语,时间还会过得快一些。”容铮轻笑着在电话那头说着,从他的嗓音中能够听出淡淡的暖意。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正经起来很严肃,可更多的时候则是这样一幅花花公子的模样,会开玩笑,但从来不是花言巧语。
“唔,那你再说几个喜欢的菜吧,我趁着最近这几天好好研究研究。”她淡淡一笑。
“记性又不好了?这么快就把我喜欢的给忘记了?”
“没有,这不是怕你这位少爷的口味多变,得提前问问清楚。”蔚宛放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
夜空中的星子璀璨迷人,映衬着清冷的月辉,遥远的只能仰望。
有些人太冷,并且难以接近。
蔚宛光是从这声音里就能想象的出现在容铮是什么表情,大概唇边会带着暖暖的笑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会上扬。
他轻笑着,心情似乎很是愉悦。
在许久的沉默之后,容铮才打算结束这通话,“你早些睡吧,与其花时间来瞎想,还是把精力放在睡觉上,我可是还得去工作呢。”
“行,你忙你的去,我记得过两天你休息对吗?”
“真是难为了你还记得。”容铮继续调侃。
她面上有些尴尬之色,手指绞着自己的头发,低声细语:“虽说我的记性有的时候不太好,但是绝大部分时间还是不差的。”
有些话她说过,也做过决定,那就一定有兑现的时候。
等她能自己放过自己,能彻底将过去放下。
应该,不会太长时间
不知不觉,已然过去了半小时。.
蔚宛刚把放下准备洗个澡休息,就见自己的再一次亮了起来,来电显示的竟然是沈熏,她们两平日里的关系很好,却也从来没有在这么晚的时候给她打电话。
“喂?”
“宛宛?哦……我怎么就打给你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偏嘈杂,而沈熏在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有些不正常。
“你大晚上到什么地方去了?”蔚宛有些担心,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然过了九点。
沈熏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因为周围嘈杂的声音,她需要很大声地说:“哎,这才几点,算什么大晚上呀,正常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蔚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怕是在什么地方喝醉了。
“你现在在哪里?要不要我去找你?现在这个点还不回去,你老公该着急了。”
沈熏要比她大两岁,结婚三年,平时从她的语气里也能知晓她有多爱自己的丈夫,似乎也是个京城高干圈子的公子。
“我才不会去呢……我就算在这彻夜不归,也不见得他会着急。”
得,这还开始说胡话了。
“你现在把电话给别人,让其他人告诉我你在哪儿。”没有什么比耐着性子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说话还费劲。
在蔚宛耐着性子的一番折腾之下,这才知道了沈熏跑去了什么地方。
这种夜翅所蔚宛不熟悉,但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那,从这语气中听起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最后沈熏的声音里面带上了些哭腔,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伤感。
哎,可能每个人都会有不为人知的伤心面,只不过平日里展现在别人面前的永远都是欢颜。
蔚宛没有犹豫,抓着自己的车钥匙就出了门。
这一天过的,还真是……
四十分钟后等蔚宛到的时候,沈熏早就已经趴在吧台上面一动不动,看样子醉的不轻。
“我送你回家还是打电话让别人来接你?”蔚宛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轻声问着。
哪知道沈熏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继续抱着面前的酒杯,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喃喃道:“我才不会去……已经三个周年纪念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过的。”
三年,确实已经很长了。
蔚宛不禁有些感慨,结婚周年,这个特殊的日子在寻常恩爱的夫妻之间,应该是个再浪漫不过的日子。可能会有鲜艳浓烈的玫瑰,也许会有浪漫的烛光晚餐……
可对于蔚宛来说,是从来都不会去想的东西。
“你说不喜欢我,当初娶我做什么?不就图我家老头子还有点钱,现在外面的小情人都已经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示威了……”沈熏自顾自地说着,把这杯子里的酒简直是在当水一样喝。
蔚宛按着她的杯子,闻言有一瞬间的沉默。
也许是这嘈杂的夜场让她有种不适应,心情莫名的烦躁。
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总是会这么脆弱。不管是另一方付出再多,似乎都不会有用。
只可惜,她自己没有早些看开。
“别喝了,我送你回家。”蔚宛叹息了一声,将早已意识不清的沈熏扶起来。
她顺便拿起沈熏放在一旁的,轻声说道:“我现在给你老公发个短信,你要是介意,现在就吱一声。不然,我就发了。”
此时此刻哪里会有人回答她?
蔚宛打开她的,直接找到她丈夫的号码发了一个短信过去,简单说明了一下事情。
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迟迟没有回应,于是蔚宛也没再去管,一路跌跌撞撞地扶着沈熏,将她丢进了车后座。
这一番动作让蔚宛出了一身汗,关上后座车门没有丝毫停顿就正欲坐上驾驶座。
“蔚小姐,等一等。.”
忽然之间一个沉冷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她疑惑着回过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又是愣了一愣。
这最近发生的到底叫什么事?
“抱歉,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蔚宛的手紧握着驾驶座的车门,言语冷淡,目光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加上这一次,蔚宛见过这个男人四次。
最早的一次,是很多年前,只是匆匆瞥到了一眼,同样是在纸醉金迷的会所,而他和俞素染一起出现。
第二次,是即将发生那件事情之前的没多久,依旧是看到了他和俞素染在一起,在医院的楼道转角发生争执,不欢而散。
第三次,就是不就之前,在那场订婚宴上,这个男人将她拦下,毫不避讳的提起她最不愿听到的那人的名字。
而现在,她不知道这人再次出现,意味着什么。
“蔚小姐,我现在应该是要这样称呼你。”男人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再见,你和顾靳城有什么恩怨记得找他,我和他离婚好长时间了。”蔚宛抛下这句话之后就拉开车门,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
直觉上告诉她,这个人和顾靳城之间似乎有什么恩怨,而且很有可能和俞素染有关。
不然不会这么莫名其妙地提起一个早就已经离去的人。
“等等,我和你前夫是有那么点恩怨,我知道你应该没兴趣了解。但是,蔚小姐,这么多年你过得真的心安理得?”
男人指间夹着一张名片,不动声色地递到了蔚宛面前,“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好好的人就会选择这么一死了之,这里面是否有什么隐情,你不想知道?”
蔚宛拉开车门的动作顿住,将视线落在了眼前的名片上,缓缓伸出手,接过这张名片。
烫金的质地,在接触到的一瞬间有些莫名的寒凉。
借着微弱的光,蔚宛看清楚了名片上人的名字,江怀承。
她不认识,但好歹在高干圈子里待的时间长了些,总是会记住那么些许人。
江家长子,在这个圈子里名声不佳,在很早之前就被家里弄出了国,省的丢人现眼。
如果说放在以前,蔚宛肯定不可能和他说超过三句话。
而此刻,从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来的讯息,却无一不在吸引着蔚宛,隐情?
这么多年,包括蔚宛自己都认为俞素染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更别说别人是怎么认为的。
现在在她面前说,是否有什么隐情?
真是可笑。
“一个疯子自杀,需要什么理由?”蔚宛冷淡地回应,唇畔漾开的弧度有些凉,眼底的眸色更加深邃了几分。
江怀承挑了挑眉,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认为这件事情你要比我的清楚的多,不如去当年她自杀的地方看看,或许还能看到些蛛丝马迹。”
蔚宛的目光冷凝,戒备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眸色中的质疑不言而喻。
江怀承罢了罢手,随后退开了两步,和她保持了些距离,说道:“以前我看不惯顾靳城,现在我又觉得他很可悲,愚蠢至极。”
不管是过了多久,这话听在蔚宛的耳中还是觉得很刺耳。
“你说别人可悲?江大公子的名声在圈子里谁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花边消息无数,早些年玩了几个女学生结果事情闹得凶了,这才逃到了国外避避风头。你,说别人可悲?”
蔚宛的目光不避不让,就这样理直气壮地说着,眼神之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眼前的男人怒极反笑,“都已经离婚了,还是这么维护自己的前夫?”
她没在去理会江怀承说了些什么,坐上驾驶位置,砰地一声将车门关上,扬长而去。
不一会儿就将身后的人甩的很远。
这大晚上折腾了一番之后,回到家里的蔚宛只觉得有些疲惫,这种疲惫之感不是来自身体上,而是来自于心底深处。
手中的烫金名片早就被她掌心中的汗打湿,紧紧地攥在手中,锋利的棱角几乎划伤了她的手心。
这浑浑噩噩的一天终于即将要过去。
蔚宛有的时候甚至在想,为什么越是想要逃避某件事某个人,与之相关的事情就会一次次找上她。
出其不意地就出现在了她身边,难以招架。
这几年几乎没什么人提起过俞素染这三个字,而最近短短时间内,这个名字一再的出现,那些早该烂在心底的过往,又再一次被翻了出来。
手里的名片像是有几分烫人,直接松开手,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匆忙地洗了个澡,卸下了一身疲惫,把自己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可思绪在此刻却是越发的清明。
就像她说的那样,一个精神布者自杀,能有什么原因。
不过就是受了刺激想不开,才会选择了这般极端的方式。
曾经她也口不择言地嘲讽过顾靳城,说他们之间的爱情也不过如此,竟然能这般狠心将所有的痛苦和自责都留给他一人。
而这种内疚和自责,或许就是一辈子。
忽然之间,蔚宛可能明白了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他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在这种痛苦的深渊中挣扎,就算是要下地狱,他也会拉着她一起。
这天晚上她又做了个噩梦,仍旧是那个围困了她很多年的痛苦梦靥,香山墓园石碑上冰冷的照片,碎裂的水晶相框里女子明媚的笑颜,以及画面的最后,那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从这梦境中挣扎出来,蔚宛出了一身的冷汗,死死地抱着被子。
不只是因为梦境的可怕还是心底的恍惚,她的身子一直在轻颤着。
夏夜,却仿佛冷到了心底。
凌晨两点。
时间尚早,可自此她再没敢闭上眼睛。
仿佛只要一闭上,眼前就会再次出现可怕的画面,搅得人无法安生。
……
第二天出门之前,蔚宛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眼睛下方一圈青黛之色,面容苍白,连她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不就是一个早就死了很多年的人。
很多人都说过,和她没关系。可这些话,她能分清的清楚,只不过是些安慰。
这么多年就连她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那人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
昨天晚上的那一番折腾,沈熏第二天果然没来上班。
蔚宛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下意识地看着不远处的桌子,桌上除了放了几本厚厚的书,一台电脑,在水杯旁边,一个金属光泽的物件吸引了蔚宛的眼睛。
项链的吊坠是雪花形状,对蔚宛来说,早已熟悉到了骨子里。
说好奇心害死猫,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可人心底就是会生出这种罪孽,会直视着自己做出一些在理智之外的事情。
就像她现在这样,伸手将桌上的项链拿起来,指尖在接触之时,冰凉的触感像是倏然之间窜进了她心中,苦涩而又冰凉。
还没等她仔细看,宋未染就已经走了进来,勾着唇在她身后问道:“很喜欢这条项链吗?”
这声音猝不及防,蔚宛没有丝毫防备,指尖一颤,就将项链放回了原处。
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浅笑盈盈的女子,调整了些许自己的情绪,这才掩饰地笑了笑说:“很漂亮,我以前也有一个差不多样式的,后来不知道被我丢去了哪儿。”
宋未染随意地从桌上拿起这项链,眸光之中带着些若有所思。
“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好了,就当成见面礼吧。”宋未染说着就展开掌心,把这吊坠项链送到蔚宛面前,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以前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蔚宛在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在那项链上停留了些许,心底有几分酸涩的释然。
以前她很喜欢,不过是因为这项链是他送的东西,独一无二。
可后来她知道,这并不是代表独一无二,别人也有。
很有可能送给她,只是顺便。
只是就算知道是这样,仍然将这东西像是宝贝一样留在身边。
如今回头看着当年的自己,不知道究竟是如何才能做到这样一步。
见她这样,宋未染也没在坚持,将这手里的东西握的更加紧了几分。
“我姐姐的东西,我看着好看,就放在自己身边了。”宋未染的语气听起来毫不在意,只是凝着蔚宛的眼神,有几分深思。
这看似稀松平常,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偏偏让蔚宛的思绪停滞了些许。
早就应该知道,不会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
蔚宛一般不会主动找宋未染说话,而对方也是一样。
氛围尴尬了一会儿之后,就各自坐下,处理着自己手上的事情,再无言语交流。
粉饰太平下的宁静,总有种暗潮汹涌的不安。
转眼又过了两天时间,蔚宛突然接到了个陌生电话,是顾靳原身边的助理向谨言。
本来她还奇怪着呢,这人怎么会想着要给她打电话,匆匆了解之后才知晓,顾靳城找上了许初见。
她忽然有些明白了那天顾靳城离开之时,眸光中的深邃意味着什么。
还真的是不甘心,非要见不得别人好?
清净古朴的茶室包厢外,陆珩守在门口。
“陆秘书,让我进去。”蔚宛没有半点迟疑,就直言来意。
本来在路上的时候她心里还在想着,也许顾靳城不会这么做,再怎么样,他都没这个资格去插手别人的事情。
可当看到陆珩站在这时,就再无别的解释。
陆珩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都不可能让蔚宛进去,只是摇了摇头:“顾太太,您别为难我。”
“换个称呼。”蔚宛的声音冷了几分。
她转身对着身边的向谨言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会意,猝不及防间与陆珩纠缠在一起。
陆珩能拦得住向谨言,自然是拦不住蔚宛的。
她推开包厢的门,眼前的场面让她的心中升腾起了几分愤怒。
许初见安静地坐着,低垂着眼眸,一言不发。
而坐在她面前的男人,眸光深邃寒凉,深沉似海让人无法看穿。
这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多年之前他和俞素染是怎么被人棒打鸳鸯,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个人而已。
“再怎么样,这事情也轮不到你做主。”蔚宛用极为冷淡甚至是漠然的语气说着。
顾靳城沉着脸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是连着两个月来第一次如此靠近。她看他的眼神,疏离的像是个陌生人……
他修长的手指抚了抚眼镜,不动声色:“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插手?”
寒凉的声音配着他浅淡的语调,无形中还比一把利刃,把人伤的体无完肤。
蔚宛在心中自嘲,目光却是毫不避退,颇为针锋相对:“就算不是他嫂子,我也是阿原的朋友,这个身份够不够?”
说完,她拉着许初见的手直接走了出去,再没看身后的人一眼。
顾靳城在原位静坐了一会儿,目光有些深沉。
不甘心么?
可能是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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