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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靳城沉着脸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是连着两个月来第一次如此靠近。.她看他的眼神,疏离的像是个陌生人……
他修长的手指抚了抚眼镜,不动声色:“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插手?”
寒凉的声音配着他浅淡的语调,无形中还比一把利刃,把人伤的体无完肤洽。
蔚宛在心中自嘲,目光却是毫不避退,颇为针锋相对:“就算不是他嫂子,我也是阿原的朋友,这个身份够不够?钤”
说完,她拉着许初见的手直接走了出去,再没看身后的人一眼。
顾靳城在原位静坐了一会儿,目光有些深沉。
不甘心么?
*
在蔚宛看来,她不能理解顾靳城为何非要插手这件事情。
第二天的时候,顾三少从老宅那边回来第一件时间就来到了蔚宛的住处。
时间还很早,清晨整座城市雾气朦胧。
阳光隐在了层层云之后,无端的让人觉得阴沉烦躁。
“你别走来走去,我看着心烦。”蔚宛换好衣服出来,就见顾靳原在这不大的客厅里踱来踱去,时不时地看看自己的,却并未见往外打电话。
“你烦?我还烦呢!你说他做什么多管闲事?爷爷现在还说得上话呢,什么时候就轮得到他插手了!”
从昨天晚上知晓顾靳城找过许初见后,他的心情就没平复下来过。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反对,家里的长辈都还健在,不管怎么样都轮不到他顾靳城做主!
蔚宛见他这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是亲兄弟,如果真的闹起来,必然是两败俱伤。
可是就连蔚宛自己都觉得,顾靳城是最没资格说别人的。
“你昨晚去了老宅?”蔚宛听他提到了爷爷,约莫早就寻好了方法。
顾靳原点了点头,心烦意乱地在沙发上坐下,一双凤眼微微眯着,目光也没有焦点。
忽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顾靳原高挑着眉端,颇有些感慨地说:“抱歉,我知道这事情不该麻烦你的,既然已经离了婚,就应该彻彻底底和他断的干净。”
只不过除了蔚宛之外,他还真的想不到第二个不怕顾靳城的人。
或者说,敢和他作对,还不会怎么样。
“你不是早说过,以后要是你有什么把柄落顾靳城手里的时候,要我帮你么?”蔚宛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思绪也渐渐回到了很久之前。
那时候她还住在顾家,顾靳原很支持她继续去追逐自己心里所想。
曾经也开玩笑地说过,很希望她做他的嫂子,这样以后就算是出了什么矛盾,也能站在他这一边。
顾靳原抬起眼望着她唇边那抹毫不在意的笑容,似乎早就已经将过往放下,才能说得这般的云淡风轻。
可到底有没有放下,谁也说不清楚。
“可现在想的和那时候毕竟不一样,你们两这婚离得都有好长一段时间。”顾靳原顿了顿,心里的愤怒再次有些忍不住,“你说他到底想做什么,就算是因为当年的事情不甘心,可也已经早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到现在还见不得别人好了,是不是觉得都应该向他这样才算……”
说到这儿,顾靳原倏然意识到自己失言。.
就算是自己心里再不满,也不能在蔚宛面前提起这些事情。
“抱歉,我刚刚那些话无心的,你别放心上。”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语气之中多了几分惆怅。
在觉得顾靳城的做法可恨的同时,又忍不揍替蔚宛感到不值。
这么多年耗在这样一个人身边,依旧不能让他放下过去。
蔚宛以为自己对这些话会没感觉,可当再次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些微的疼痛和酸涩。
客厅里面的氛围有些沉闷,连带着她的音调都有些闷:“可能真的是不甘心,你说,当年他和俞素染在一起的时候,不就是被家里阻止,几乎是将大户人家棒打鸳鸯的戏码表现的淋漓尽致。”
顾靳原冷哼了一声,也没表态。
只听得蔚宛的声音继续平静地响起:“现在你和初见的事情,和他当年多像?如果没有点阻碍,他难道不会觉得不公平?”
“变态。”顾靳原微眯着眼睛,忍不住冷声骂道。
除了这样的理由,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
“幸好你迷途知返了,让他抱着过去那个死了的人过一辈子,就这样一直孤家寡人下去。”
顾靳原在说完这些话后再次看了眼蔚宛,见她的神色没什么变化,继而顺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我和爷爷聊过,他把你的事情看得很重,总想着要为你和阿铮牵牵线。阿铮这样的好男人,早就已经不多见了,你说他这么多年不结婚,身边也没有女人,到底是为什么?”
蔚宛和顾靳城之间的相处模式明眼人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只是这么多年拖着不离婚,折磨的不只是两人而已。
“顾靳原,你到底是来和我说什么事情?”她的语气不咸不淡,并不想要在这个时候而他谈论这话题。
“好,我不和你说。对了,你今天要是没事儿,去老宅那边看看爷爷,万一有事情……”
蔚宛听着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总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微微蹙着眉。
“你想做什么?现在就要去和你哥理论?”如果按照顾靳原这脾气,就算是和他哥动手也是可能的事情。
“我和他理论什么?他不是事事在理么,万一爸妈站在他那边,有的我烦呢。”
顾靳原虽然很气,但在这时候还是能够保持几分理智。
“那你让我去老宅那边?”蔚宛疑惑着问。
他的表情有些所有所思,没有直接点明,但大概的意思蔚宛大概是有些了解了。
在关键时刻把家里最能说得上话的人请出来。
顾靳原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正准备和蔚宛道别的时候,视线不小心落在了茶几旁边地上的一张名片。
他弯腰将这名片拿起来,在看到这名片上名字时,不由得皱着眉问:“你从哪儿认识的江怀承?”
“他莫名其妙找了我两次,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怎么?”
蔚宛本来就对那个男人的行为觉得莫名其妙,压根就没打算去理会,可心里总会有一些不自在的感觉。
顾靳原来回确认着名片上的信息,片刻之后手一松,直接将其毫不犹豫地丢进了垃圾桶。.
“我知道的也不多,江家这位大公子可是个能作的,不过我知道,这人应该是我哥的情敌,有人说当年俞素染和我哥分手之后,就看到过她在江怀承身边,不过到底事实如何,我也不清楚。”
“三角恋?”蔚宛不免觉得有些可笑,难怪那个男人是不是在她面前提起俞素染。
原来,是旧情人。
这样仔细想来,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
“说三角恋也可能是抬举了他们,这圈子里面的事情谁说得清楚。”顾靳原也并不是很了解当年的那些纠葛,只是下意识地劝说:“这不是什么好人,尽量别和他有牵扯。”
蔚宛沉默着良久没有说话。
她明知道江怀承这个人不怀好意,从两次的遇见就能看出来,并不是巧合。
又是一个要为俞素染打抱不平的么?
难道她‘逼死’情敌的这件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
可即使她自己心里很明白,依旧也会忍不住去想,那个‘隐情‘又到底是什么?
在顾靳原走了之后,她弯下腰将那张名片捡了起来,仔细回想着江怀承最后和她说的那些话。
事发的地点?
不就是当年顾靳城用来金屋藏娇的地方?这不过这么多年来,她根本没这个勇气再去一次罢了。
她逃避一切和俞素染有关的事情,不知是愧疚,还是不安,还是害怕。
害怕那些夜夜折磨她的梦魇再次卷土重来。
……
顾靳城做事情从来都不只是装模做样,他既然选择了要干涉,那就一定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做了个很好的顺水人情,直接让许初见离开。
顾三少在机场被他截了下来,在经过一番争执以后,被强制带回了顾家。
仅仅是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
顾靳原一直以来都不会和他哥大动干戈,可这一次,着实是被碰到了底线。
书房外面,顾靳原忽而顿住了脚步。
他转过头来,眸光生冷的看着顾靳城,忽然唇畔就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哥,你早些时日要是有这手段,还至于憋屈这么多年么?我知道自从那个女人死的那天起,你就已经心理扭曲了,只是可惜了蔚宛在你身边这么多年,白白浪费了满腔感情,你才是彻头彻尾最绝情人!”
不愧是亲兄弟,他知道顾靳城的弱点在什么地方,每一句都直戳着那从未完好的伤口,鲜血淋漓。
这么多年所有人都避讳着的事情,就这样被他说了出来。
顾靳城忽然就像被定了身一般,站在那里半晌,眼镜上反射着凛冽的寒芒,可顾靳原依旧在冷嘲地说着:“要是你当时能有现在这样一半的能耐,怎么不得如你所愿啊?你觉得整个顾家都欠了你,欠了那个人是不是?现在你又凭什么管我的事情,是不是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而顾靳原知道,想要击垮一个人,有一种办法比拳头更为奏效。
他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彻底逼疯了顾靳城,“你自己得不到幸福,就也想要别人和你一样!要是那个人在天之灵还能看到你这个样子,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
很显然,这些话真的刺激到了顾靳城,本来只是有些隐隐的怒气,在这时全然爆发了出来。
两人就这样在家里动起了手,在盛怒之下,谁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最后这一场闹剧,是以顾老爷子的出现才将场面镇下来。
而这请出老爷子的人,当然只有蔚宛。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出闹剧。
顾家一直是她的家,只不过因为一个人,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儿。
不是不想回来,只是想不到要用什么样的身份和姿态,来面对顾靳城。
即使两人之间见面不多,可偶尔的遇见,让她不知道如何自处。
就像现在这样的情形,偌大的客厅内气氛僵硬尴尬。
几乎一家子的人都在,弥漫着低气压。
蔚宛的目光在不经意间和顾靳城撞在一起,她在那深邃似海的眼底,看到的依旧是和以前一样的嫌恶之色。
挪开视线,在不曾去看他一眼。
这一天的时间家里就变得乌烟瘴气,蔚宛见时间差不多,便想要离开,她要是在这继续待着也没什么用。
“宛宛,在这住一晚再走吧。”傅友岚被自己这两个儿子的事情弄得头疼,看到蔚宛又觉得心疼,老爷子说的也没错,当年的事情如若不是他们干涉的太多,这两个孩子至于走到这样的一步?
“妈……”蔚宛几乎是脱口而出了这个称呼,而在意识到之后,立刻改口:“阿姨,今天家里的事情多了些,我在这待着不太好。”
傅友岚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称呼,花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一时间心底有几分酸涩。
拉着蔚宛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怅然地说:“宛宛,你叫了我五六年的妈,这会儿突然之间有些不习惯。明明当初你们两人的感情很好,怎么就会走到了这么一步……”
傅友岚想不明白,蔚宛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本来只要牵扯到感情上的事情,就会说不清楚。
在感情上面,应该没有人能真正解释得清。
以前顾靳城对她好,那只是建立在亲情之上,还不曾发生过这么多的纠葛。
谁是谁非,也无从评价。
傅友岚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又说到了她心里的难受,眉眼间的神色有几分动容。
“以前这家里好歹还有你这么个贴心的人,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冷清。宛宛,要不你做我们家的干女儿,称呼还和以前一样,改了怪不习惯的。”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彻底划清界限。
蔚宛的眼底微红,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以前她就总是说这种话,要是真的没有这个缘分继续做儿媳,就做女儿也可以。
然而现在,她不知要如何。
蔚宛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傅友岚身边带着些女儿家的撒娇,只是声音听上去有些哽咽:“我们还是家人,以后只要有时间,我一定抽空回来陪您……”
但若是真的一直生活在这里,这尴尬的场面蔚宛自己都无法想象。
她应该要管自己的前夫叫什么?
还是哥哥?
虽说以前她也没少这样称呼,但在现在这样的时候,早已不复当年心境。
“时间太晚了,老爷子都在这歇下,你在这住一晚再走吧。”傅友岚看着外面的雨,有逐渐下大的趋势。
这已经是她的第二次挽留,蔚宛有些不好意思再拒绝。
她的目光望着二楼的方向,迟疑了好一会儿她才点头答应了。
“我……我先去把我自己的房间收拾收拾,毕竟这么长时间没住了。”她笑了笑,不忍心再次拒绝这个一直对她很关心的亲人。
傅友岚的眉眼上总算露出了些许愉悦之色,笑道:“哪还需要你自己去收拾,你的房间还是那样子从来都没变过,隔三差五就打扫一下,随时随地都可以住。”
蔚宛愣怔着,久久难以言语。
她在离开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回来,此时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更是堵得厉害。
站在二楼的房间前时,蔚宛的脚步有些停滞。
很奇怪,或者说有些可笑。
在顾家,她和顾靳城两个人的房间是紧挨在一起,中间只隔着一道墙壁。
而在那间大别墅里,他们两人的房间却是隔着最远。
可人心的距离,远远不能用这些来衡量。
就像他们曾经睡在同一张床上,也都只是同床异梦。
她拧开房门准备进去的时候,隔壁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顾靳城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脸上,一步步向她走近。
蔚宛放在门把上的手不由得握紧了几分,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皱了皱眉,可更冷的是他的眼神。
“来替阿原解围?”顾靳城的语调寒凉,这不经意之间的质问,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
她往后退了一步,明知是在家里他不可能再乱来,可心里依旧有几分不自然。
在他平静寒凉的目光下,蔚宛仰起下巴生出几分底气,直视着他问:“你自己得不到幸福,所以自私地也要别人和你一样?还是说,这又是你变相和家里表达愤怒的一种方式,觉得他们之前干涉你太多,才导致了最终的悲剧?”
顾靳城望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带着凌厉。
几乎和顾靳原表达的意思没声么偏差。
都觉得他做这些事情不过是因为不甘心?
“别人都没错,从头到尾做错事情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你要迁怒别冲着别人……”蔚宛的声音很低,到后来近乎是在喃喃自语。
猝不及防间,蔚宛的腰肢被他揽住,在她未反应过来之时,后背已经抵上了坚硬的墙壁。
男人清冽的气息将她围住,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脸上,将她眼底出现的不安和惊讶之色尽收眼底。
他俯身慢慢凑近她,唇畔划开一抹寒凉的弧度。
“既然已经解脱了,为什么要回来?”
男人的声线冰凉,听不处任何起伏,就如同他眼底的深邃,教人无法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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