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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许静仿佛也有些吃惊,半响才问道:“她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清楚,她接了个电话,便说兔子跑了,连刚子的车牌号都知道!”孟如海说完,心有余悸地摇摇头:“静哥,这女人果然厉害,名不虚传啊!”
“是她安排你去的?”许静的声音很快恢复了平静。.
“这倒不是,她安排的雷剑,我主动揽过来的。”孟如海说道。
“哦,这还好。”许静沉思了一下,说道:“孟局,看样子,这个姓陈的女人不简单啊,咱们不能掉以轻心,你暂时不要跟刚子联系,以免跟这事扯上关系让姓陈的起疑心。”
“我懂!可是,就这样让兔子和刚子折进去?”孟如海有些着急地说道:“刚子干了这两年刑警,估计嘴还能硬点,但兔子不行啊!”
“刚子也不能折,他跟我关系太密切,出了事会影响公司形象的!”许静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怎么办?静哥!”孟如海此时一点也不像一位叱咤豪迈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更多地像一个六神无主的毛头,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七八年来,所有案件的走向都由他来控制,没有哪一位局长像陈道静这样一来就引导了局面,这让他严重感到不适应,一时便有些手忙脚乱无所适从。
许静沉吟了一会,缓缓而又不容置疑地说道:“这样吧,五分钟后,你给刚子打电话,命令他抓捕兔子,其余的事我来安排!记住,五分钟!”
孟如海先是一愣,不过随即就豁然开朗,哈哈大笑道:“静哥,你真高!”
“好了,挂了,最近不管干什么事,都要多加一份小心。”面对孟如海的夸赞,许静显得有些无动于衷,淡淡地叮嘱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孟如海驾车向104国道驶去,三分钟后,他摸出了电话:“丁大成,你他妈到哪了?这可是陈局长来黄北的第一个案件,你们都他妈的给我打起精神来!如果丢了刑警队的脸,我扒了你的皮!”
“孟局,我刚到104,正往云青高速入口赶呢,您有什么指示?”丁大成唯唯诺诺地说道。
“嗯,这次动作还算麻利!”孟如海仿佛比较满意,语气缓和了下来。
“嘿嘿,孟局您的命令,我哪敢怠慢过。.”丁大成一听孟如海心情不错,赶紧趁机拍马屁讨好。
“好,那就抓紧过去,一定不能让兔子这个王八蛋给跑喽!”孟如海说完仿佛要挂电话,却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警车尾号387,他妈的怎么听着好像有点耳熟啊?”
“哦,呵呵,是啊,这个……”丁大成犹犹豫豫的,仿佛有些拿不定主意。
“妈的,我怎么选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当刑警队长!”孟如海火了,大声训斥道:“你他妈说话给我干脆点!到底认不认识这辆车!说!”
“孟局,我猜,可能是许刚的那辆车,他的车尾号是387,而且是辆普桑。.”丁大成终于壮着胆子说了出来。
“你他妈的,现在才说!废物!”孟如海仿佛怒不可遏,气得直接扣了电话,但扣完电话后,低头看看表,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而此时,104国道上,那辆警牌尾号387的黑色普桑正在飞驰电掣着,可是,不论它如何加速,却始终摆脱不掉后面那辆如影随行的三菱吉普。
“妈的!”兔子坐在后排心神不定地向后张望着,不时地催促着前面的驾驶者:“刚子,快点,电话来之前必须赶到歇山!”
“放心吧,一定会的,我只担心电话不来,走过了就麻烦了!”前面开车的正是许刚,虽然长得贼眉鼠眼一脸猥琐,但神情倒还要比兔子镇定从容很多。
“提前点没事,大不了绕几圈!”兔子回过身,摸出一支烟点上,手微微有些抖动:“妈的,今天真晦气,出门碰煞!”
“慌毛啊!”许刚嘴角闪过一丝鄙夷:“天塌下来有静哥顶着呢!”
“一会撞车小心点,把我腿脚伤了就麻烦了。”兔子不放心地叮嘱道。
“行了,啰嗦个屁啊!你什么时候能有光头和朱强一半也行了!”许刚不耐烦地呵斥道,虽然同属许静手下的四把刀,但他跟光头一样,从心底里有些看不起兔子。
一分钟后,普桑车掉头驶进了歇山的盘山路,宽阔的六车道变成了窄窄的双向两车道,虽是寒冬,但满山密密麻麻的松柏在阳光下还是依然苍翠。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极其刺耳的响起,兔子吓得手一哆嗦,烟差点从指缝中掉下来,定定神,骂道:“你能不能换个铃声,跟他妈半夜鬼叫似的!”
许刚鄙夷地一笑,顺手拿起手机扫了一眼,淡淡地说道:“准备好了,是孟局的电话。”
“孟局,你好,我是刚子!”许刚接通了电话,笑着说道。
“许刚,你他妈在哪呢?车上是不是拉着兔子?!!”孟如海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
许刚虽然早有预料,不过还是被孟如海的嗓门吓了一跳,定定神,忙笑道:“哈哈,孟局你真神了!今天兔子说要请我去道州喝酒,现在正往那边赶呢!”
“少他妈屁话!你给我听好喽!今天兔子当街打人,还想跟咱们的新局长动手,现在局里正全力抓捕兔子,你马上给我把他控制起来,丁大成他们马上就到!听到没有?!!”
“啊?!!”许刚夸张地惊叫了一声,随即就信誓旦旦地说道:“孟局,你放心吧,我立刻将这小子带回去!”
“嗯!抓紧点,也小心点!”孟如海又叮嘱了一句,这才放下了电话。
许刚放下电话,一个急转,车便从路上掉过了头来。
跟在后面的厉胜男吃了一惊,随即也一个干净漂亮地原地滑转,等调正了方向,刚想加速,却看到前面的那辆普桑仿佛抽了羊癫疯一样,竟然在路上疯狂地扭摆了起来。
“耍什么花样!”厉胜男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将手枪别进后腰,稍稍减了减速,静静地观察着前面的车辆。
那辆普桑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在路上东扭西晃了一阵后,终于一头冲过出了路崖向深沟中栽去,幸亏侧坡上种着很多的毛白杨,这才没有完全栽下去,在将一颗碗口粗细的毛白杨撞折以后终于挂在了破上。
“这是搞的哪一出?”厉胜男冷艳俏丽的脸上浮起一丝疑惑,慢慢将车停在路边,将从不离身的那条精致铁链抽了出来握在手里,慢慢打开门刚要下车,却见那辆头冲下挂在斜坡的普桑车门一开,一条精瘦的人影窜出,飞一般向坡下跑去。
厉胜男一惊,来不及多想,也立即向坡下冲去,她心里明白,如果不能及时将兔子的腿打伤或者将他绊倒,想抓住他无疑是不太可能的。
在经过普桑车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一扫,却发现驾驶座位上一个身穿警服满脸是血的人伏在方向盘上,厉胜男赶紧收住脚步,恨恨地望了一眼已经进快滑到沟底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爬了上来。
“醒醒,醒醒,快醒醒!”厉胜男有些焦急地椅着仿佛已经昏迷过去的司机。
好半响,许刚才吃力地睁开了眼睛,挣扎着坐起身,左右看看,焦急地说道:“兔子跑了,你别管我,快去追兔子!”
“得了,别瞎操心了!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厉胜男的口气虽然不好,但心里却并没有对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警察感到反感,尤其是许刚焦急的神情和模糊了大半张脸的鲜血,竟让那张猥琐的脸变得有些顺眼起来。
接到厉胜男电话的时候,陈道静刚刚从天外天酒店门前下了车。
没等听完,陈道静眉头便立刻皱了起来,怕什么来什么,终于还是出了车祸,所幸只是车损人伤而不是车毁人亡。
“道静姐,现在怎么办?”厉胜男将过程简要说了一遍,然后问道。
陈道静见大家都在酒店门前等她,也来不及细问,便说道:“先打120救人,其他的事回来再说。”
“唉,我已经打了,现在正在路边等着呢。”厉胜男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刚到黄北,没等报道呢,已经先接连失利了三次,这对一向骄傲的她来说,打击实在不小。
“先这样吧!一会孟局长过去,你把情况跟他汇报一下,好了,挂了。”陈道静有些匆忙地挂了电话,脸上挂上微笑着向门口等待的众人走去。
袁华融已经陪着霍天泰进了酒店,雷剑与几个人在门口站着。
“陈局长,您好!听说您刚到黄北就忙上了,呵呵,真是一位实干的领导啊,我们都盼您很久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迎了上来,一脸讨好的笑容。
“呵呵,”陈道静不知对方是谁,打量了一下,见这人圆滚滚的身材,胖乎乎的脸,一团和气却又透着圆滑狡黠,看样子很像是个生意人,便以为是天外天酒店的老板,于是笑着客气道:“你看,一来就给您添麻烦。”
“这是哪的话啊,不麻烦,不麻烦,给领导服务是我的职责。”对方脸上微微有些尴尬,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陈局长,里面请,白市长和李书记都在里面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