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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您太客气了……”陈道静也客气地让了一下,示意对方先进,心里却有些意外,白小天不是与外商有个重要的谈判吗?他怎么来了?
可对方脸微微有些发红,身子一个劲向后缩着。.
一直在后面默然不语仿佛有心事的雷剑此时才总算看出了端倪,连忙上来小声解释道:“陈局长,这是咱们局的办公室主任刁德富。”
陈道静不由一阵尴尬,忙不好意思地笑笑:“刁主任,对不起啊,你看,我……”
刁德富连忙说道:“没关系没关系,陈局长,我是干办公室的,呵呵,职责就是为领导服务,领导觉得怎么称呼高兴,就怎么称呼G呵……”
虽然是马屁,但却有点过于卑躬屈膝了,陈道静听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但又不好说什么,便笑了笑,转身向酒店的旋转门走去。
进了大堂,刁德富一溜小跑追了上来,在陈道静右侧稍后的地方亦步亦趋着,不时地指引着方向:“陈局长,楼梯在左边……陈局长,这里左拐……陈局长,咱们是西边第三个房间,静雅轩……”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身旁点头哈腰,这让陈道静很不适应,却又不好拒绝,正在为难,突然一阵清亮而爽朗的笑声在走廊里响了起来:“哈哈,道静局长芳驾终于来了,我们可是在此恭候多时了啊!”
这声音对于陈道静来说太熟悉不过了,她甚至不用看,也能想象出白小天此时那精心修饰的完美站姿和魅力微笑。
陈道静与白小天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校,她比白小天小四岁,但因为入学早,只比白小天低两级,所以共同在学校度过的日子只有五年。
只有五年这句话,是从白小天的口中说出的,对于陈道静来说,这五年其实有点过于漫长,尤其是她刚上高中的那一年。
那是白小天已上高三,初步显露出了个人魅力和从政的野心,在学校任学生会主席并兼任了许多联合会的会长,他的演讲尤其出色,慷慨激昂的神情加上精心修饰过的动作,让全校的很多女生春意荡漾萌生爱意,加上家世显赫,又长得一表人才,所以甚至几个中专刚毕业的女老师对他都有些芳心暗许。.
白小天一向自视甚高,对这些趋之如骛的女生自然并不理睬,一副冷冰孤傲的样子,但等到陈道静一入学,他立刻表现了极大的热情,忙前忙后,拎包铺被,殷勤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陈道静的生活很简单,从初中开始,她一直保持着穿校服和运动服的习惯,白天上课,傍晚到拳馆练功两小时,然后洗澡吃饭,再回校看看书,写写字,十点睡觉。
她很享受这种生活,她喜欢静静地一个人躲在不被注意的角落里细细地观察。
然而这种平静的生活完全被白小天打乱了,他的殷勤引来了无数女生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而且不单女生关注,就连男生也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个衣着装扮都平淡无奇的女生竟然还是个美女。
虽然有白小天那样难以跨越的标杆竖立在那里,但还是有很多被荷尔蒙冲昏头脑的男孩蜂拥而至,情书,小礼物几乎天天不断,这种日子伴随了陈道静整整三年。
现在回想起来,虽觉得多了几分有趣,但对那时的陈道静来说,却是莫名的心烦和无奈。
陈道静属于典型的晚熟,加上年龄又小,所以那时她对男生几乎没有产生过什么异样的感觉,如果非要说她曾经对哪个男孩有过好感,那就是她的同班同学岑文灿。
岑文灿是省建设厅岑副厅长的儿子,特立独行,仿佛不屑与身边这群幼稚的孩子为伍,当然更不会理会年龄更小的陈道静。天天独来独往,虽然学习并不算努力,但成绩还算优秀,尤其是身上那股自信的叛逆和冲劲很让陈道静背地里赞许,高中毕业的时候,他居然在股市上赚到了一万八千元,在当时,这可是一个令众学生瞠目结舌的天文数字。
高中毕业后,陈道静便去了警校,而岑文灿则如愿以偿地考取了那所着名的经济学院,两个人也从此失去了联系,虽然两个人在学校也并没有说过几句话。
陈道静后来听说,岑文灿毕业后开了一家建筑公司挂靠在省建设厅,近水楼台,又有山可靠,自然顺风顺水,据说早已成了腰缠万贯的大老板。
“小静,多年不见,你还是依如往昔的光彩照人啊!可是白哥却已经老了!”白小天迎了过来,很有些感慨地说道。
陈道静望了一眼衣着光鲜,满面春风的白小天,心中暗暗摇头,真是本性难移,多少年了,还是一点也没变,三十二岁干到市长,不知引得有多少人在眼中滴血,却偏还要在这里卖弄。
“呵呵,白市长风华正茂,怎么能说老呢。”刁德富在一旁满脸笑容地奉承着,又转过身给陈道静介绍:“陈局长,这就是咱们黄北市的市长,白市长!是整个江北省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有魄力,有能力……”
“呵呵。”陈道静淡淡地笑笑,打断了刁德富:“刁主任,白市长的事我知道一些。”
“哈哈……”白小天略略地仰着头,异常洒脱得笑了起来,笑完一伸手,表情庄重了起来:“道静,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欢迎新公安局长的到任!”
陈道静微微犹豫了一下,虽然这是正常诚的正常动作,但她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舒服,当年给白小天那一巴掌,就是因为他借着酒意非要拉她的手,可是现在,好像除了将手伸过去之外,并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谢谢白市长!”陈道静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一握便抽了回来,但就在这一瞬间,她还是敏感地觉察到了来自白小天手上的力度、热情与依恋。
“咱们别在门口站着了,赶快进去坐!”白小天仿佛很满意,笑着回头对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说道:“董主任,让他们准备上菜!”
“哎,好的。”董主任点点头,却又有些犹豫地问道:“白市长,萧市长还没到,是不是再等等?”
“呵呵,萧市长日理万机,时间比金子还贵,咱们就别等了!”白小天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口气也有些冷淡下来。
“哦,好,我这就去安排。”董主任也是久经官场的人,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不会差,见白小天这种口气和态度,便再没有任何的迟疑,转身找服务员催菜去了。
陈道静也注意都了白小天脸上的神色,心想只听说黄北市党政不合,现在看,就连政府的一、二把手间也有嫌隙。
“呵呵,道静,你的待遇可真不低,白市长亲自在门外迎接你!”霍天泰局长坐在主宾的位置上,看上去心情不错,端着茶杯乐呵呵地笑着。他在想,有了市长做后盾,或许陈道静的未来之路就会坦畅很多。
“是啊,白市长上午在东州与外商有个重要谈判,可是听说新公安局长上任,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可见对陈局长的重视啊。”霍天泰下首坐着一个男人,年龄不大,三十八九岁的样子,神色却有些阴沉,说话也有些阴阳怪气。
“哈哈哈……”白小天的嗓音清亮,笑声很好听,有种爽朗,又有种亲和,他仿佛也了解这一点,所以也很喜欢笑:“公安局是保民安、维民权、察民情,惠民生、除民恶的最重要部门,青云书记,你说我怎么能不重视公安工作呢?”
陈道静心里一动,不由多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心想这应该就是霍局长口中的那位与自己争夺公安局长一职的黄北市政法委书记李青云了。
李青云也注意到了陈道静在看他,可他装作没看到一般,端起茶杯低头喝起茶来。
霍天泰局长看在眼里,眉宇间隐隐闪过一丝忧虑,李青云的抵触情绪显然并没有化解,而且还有倾向于公开化的趋势,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但其实各有侧重,躲在暗处毕竟见不得人,很多手段总还要遮遮掩掩,但公开对抗就不一样了,各种招数尽悉能用,虽淡了几分致命和突袭的效果,但随时随地的肘掣却更能让对
手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白小天也注意到了李青云布满阴霾的脸色,担心陈道静尴尬,便笑道:“道静,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市政法委李青云,李书记!”说完又微微带些随意和夸张地说道:“道静,李书记是有名的小心眼,你可得好好巴结巴结他吆,否则他可是会为难你的。”
李青云的脸微微有些难看,却又不好发作,嘴角抽搐了一下,用鼻子发出一声轻轻的冷哼,继续低头喝茶。
白小天见李青云这副神情,心里也有些顾忌,担心他当场发作让自己下不来台。毕竟李青云是市委书记段文胜的人,对他并没有过多的忌惮,所以白小天也就见好就收,没有再多说什么。
陈道静心里也是微微一沉,看样子李青云对没有当上公安局长并没有释怀,而且看他与白小天的关系,仿佛也并不融洽,再联想到白小天刚才对萧何吏的态度,不禁有些犯愁,看来黄北市班子的矛盾确实已经严重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夹在几派的夹缝中去寻求平衡,是需要高超的手段的,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