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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聿轻功极好,景玉光是跟上他就已经很累了,更别说分心去注意身后是否有人。.拓拔聿忽然停下了脚步,两个人站在一根壮硕的枝干上,“王爷,怎么了?”
“越来越近了。”拓拔聿手中的长剑出鞘,在月光下发出一道亮光,“景玉,退下。”拓拔聿单手持剑,往半空中一划,几棵树应声倒地。
沈千烨在察觉到杀气时已经晚了,百米开外,拓拔聿居然能发现他们,而且,他的剑风,居然能够波及这么大的范围。尾随的八个暗卫均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沈千烨及时躲开了那道攻击,顺手带上紧跟在他身后的女人。
“景玉,你去看看地上那几个还有没有气,有的话就杀了,不用留活口。”拓拔聿和沈千烨终于正面对碰了。
“祁王殿下,好久不见。”沈千烨将女人随意一丢,一句简单的问候语,却暗藏杀机。
拓拔聿看着他脸上的面具,不敢露脸吗?呵,还真是有趣。“两个一起上,还是?”拓拔聿的语气中充满着不屑与傲慢,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概笼罩了他全身。
沈千烨瞳孔收了收,对身后的女人呵斥道,“我同祁王的事,你不要插手,违抗命令,杀无赦。”
女人应了一声“是”,颇有不甘的退到一侧。
沈千烨长剑一挥,卷起地上的片片落叶,四周的树也随之微微颤动,刹那间,他的人也迅速到了拓拔聿眼前。
拓拔聿先是用剑挡住他的剑气,又迅速变换了手势,挡住了他的剑。这个人不简单,打败他,还需要些时间。拓拔聿一边想着,一边挡住他的所有招式。.
“祁王就只剩下防守了吗?”面对拓拔聿不进攻的表现,沈千烨只觉得拓拔聿没把他放在眼里,眼里的仇恨更甚了。
拓拔聿承认沈千烨用剑很快,动作也是行云流水,几乎没有破绽。但是,一旦情绪微有波动,破绽也会无限放大。拓拔聿看准时机,轻轻向上一跳,右手持剑,劈向他的后背,同时将真气聚集在左手掌心,狠狠往他背后一击,沈千烨就被震飞了,后背也多了一道伤口。
“接下来就是你的右手了。”几个回合下来,沈千烨拿着剑的右手也受了重伤,几乎抬不起来了。
可恶。沈千烨能感觉到右手传来的麻痛感,他恨,最恨拓拔聿那种倨傲不可一世的眼神,那种打从心底的嘲讽,成王败寇,原来是如此啊。
刀光剑影之间,拓拔聿多次伸手想要摘掉他的面具,无奈沈千烨动作太快,总能及时跳开。
“啧,你的主子交代过你不能露脸吗?”拓拔聿长剑上早已沾上了鲜血,蒙面的男人,对我恨之入骨,会是谁呢?
沈千烨伸手擦拭嘴角的血渍,一脸不屑,“呵,想知道我是谁的话,就尽管杀了我。”右手早已支撑不起剑身,沈千烨看了一眼左手,将剑从右手传到了左手,“拓!拔!聿!”沈千烨吐气开声,足尖用力,脚下的树枝一沉,身体疾飞数尺,左手持剑往半空中一劈,拓拔聿身后的树木齐整整地被剖成两半,拓拔聿用剑挡住那一攻击,整个人顺势向后跳去。沈千烨长吐一口气,将眼前的一棵苍天大树连根斩断,脚下汇集内力,向拓拔聿所在的方向一踢,树身就往前飞去。一旦击实,恐怕不仅是唇破齿断,而是裂腭穿颅之祸。
说时迟、那时快,拓拔聿猛然甩头,那乌黑透亮的长发漫卷而起,如一道墙壁般挡在口边,“咝咝”声不绝于耳,拓拔聿长剑一划,迎面飞来的树身瞬间成了粉末。
沈千烨借足下树枝反弹之力腾跃而起,左手执剑,右掌疾伸,掌缘隐泛金光,拍向拓拔聿执剑右臂。
拓拔聿身旁早已没有了任何阻挡物,只好连连向后退去。身体悬空的他,无法闪避,击向他手臂的那一掌化成一道剑,疾斩而下。一声裂响,拓拔聿右袖已被划开一条大缝,拓拔聿迅速作出反应,跳出沈千烨的攻击范围,右手才能毫发无损,而小腹却在那一瞬间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开始往外渗。
两招交手,拓拔聿稍落下风,略显狼狈,拓拔聿眼神也变得认真起来,居然能近得了自己的身,还伤了自己,有意思。
“嗖”。拓拔聿忽然向其逼近,两剑相撞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电光石火间,拓拔聿居然有暇将部分真气转移到掌心,反手给沈千烨就是一掌,一瞬间,沈千烨只觉得喉头一甜,鲜血喷涌而出,身体也不自觉地往后退。
拓拔聿对其穷追不舍,眼见手里的剑就要刺穿沈千烨的胸口。千钧一发之际,沈千烨手底下的那个女人迅速起身,在剑即将到达沈千烨身前时,掏出几枚暗器,射向拓拔聿。拓拔聿下意识地用剑去挡,等到他将所有暗器打落时,眼前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王爷。”景玉在林子一侧飞了出来,“那八个人均吞毒自尽了。还有就是…”说到这里,景玉眼里的光彩暗淡了许多,脸上多了几分悲戚,景恒他们…
拓拔聿深深地看了一眼前方,说,“不必多说,本王知道了。走吧,天快亮了,京城也快到了。”
“是,王爷。”景玉恭敬地说,泪水也在那一瞬间夺眶而出。
拓拔聿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若是想哭便哭,本王不追究你的责任。”
听了这一句话,景玉这才抬起头,却发现拓拔聿白色的上衣早已染成血红色,“王…王爷,你…你受伤了?属下这就为你包扎…”
拓拔聿没有理会他,用剑将衣服的下摆割了下来,解开衣服的带子,随意地包扎了一下,沉声道,“景玉,让那边的人把景恒他们安置好,顺便让他们安排一套麻衣和一辆破旧的马车,到了京城,我们直接进宫,时间不多了。”
景玉哽咽着应了声“是”,心里满满都是感激,至少王爷的心里,还是有我们的存在…
“王爷,王爷?”景玉低声在一旁呼唤道。
拓拔聿缓缓睁开眼,瞳孔不自觉地收紧了一圈,似乎有些不适应眼前的光线,可能是受了伤,脸色有些苍白,嘴唇的颜色也变得很淡,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病态美,双手撑着浴池边缘,走了出来,语气尽是慵懒之意,“景玉,替本王更衣吧。”
景玉点了点头,先是处理了拓拔聿的伤口,再替他穿戴好衣服。拓拔津为拓拔聿准备了一件浅紫色的长衣,衣服前绣了一团锦云,拓拔聿笑笑,不露痕迹地把心里对当今圣上的虚伪暗骂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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