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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上落了厚厚的一重雪，盖住了上面的檐牙高啄。.
里面小石桌上，放了一张棋盘，披着白色狐裘披风的楼笙，举子落下。
而他对面却没有坐人，一黑一白，自己和自己对弈，忽而他抬眸看向对面已经结了冰的池塘。
“你不在，这局就让本相替你来下，如何。”风吹雪落，晶莹的雪花落在，他的指尖上，宛若一滴清泪。
顺着那颗落下的黑棋，淌在了冰玉石的棋盘上，化作了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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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是什么？”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贺兰汀舟并不着急戳破这个悬念，郁璟珩烦躁地在桌上敲了几下，“贺兰不举你倒是快说呀，想急死本王啊！”
对于郁璟珩的话，贺兰汀舟不作理会，而是向下吩咐道，“抬上来。.”
抬什么上来？所有人都疑惑不已，直到——。
那两具盖着白布，还冒着丝丝凉气的尸体放到了大堂上。
贺兰汀舟命人将盖尸的白布掀开，毫无征兆的露出那两张冻得青白的人脸来。
衙门外围观的老百姓，在一片惊呼声中，纷纷向后倒退散开，钟管事总算得以被推到了前头来。
“贺兰不举，你，你……。”郁璟珩扭过头去，又是一副要吐的样子，指着地上，“本王命令你把他们弄走，快弄走！”
“王爷不往那里看，他们自然就不会出现你眼中。”贺兰汀舟随口回了他一句，不等他发作，转头看向指甲死死陷在掌心肉里，仿佛承受了极大压力，鬓角两侧隐隐冒出冷汗的许素芝，漫声道，“许姑娘，你既然说你不是凶手，那你在害怕什么呢？”
“我，我……。.”
“他二人生前，都是你的至亲，一位是自小在一起长大的嫡亲姐妹，一位是同床而眠的夫君，你有什么可害怕的。”
人虽死，但血亲这点永远不会变，既是亲人那有什么可害怕的。
“我，我……。”许素芝额头冷汗更甚。
贺兰汀舟却不再看她，“本官听说南地有花名曰美人娇，花可做成胭脂，点绛唇，描朱砂，而叶子可做成膏脂，涂抹在脸上可以遮盖瑕疵，这两种东西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什么特点？”郁璟珩飞快地转过头看她，全然忘记了，堂下还有他一看就会吐的两具尸体摆在那里了。
“水洗不掉，只能用当地的南草以独特手法制成的药膏，才能去除。”贺兰汀舟这次不再卖关子，“如本官所料不错的话，许姑娘眼角下的朱砂痣，便是这么来的吧。”
许素芝下意识的抬了抬右手，要往眼角下的朱砂痣摸去，而在那一刻，张大夫朗声大笑，“敢情你小子早就想好了，老夫还寻思着，你小子吃饱了撑的，让老夫配这么个费事儿的药膏。”
这老头儿谁啊，怎么敢这么对贺兰大人说话，被挡在衙门外的老百姓神色不忿，贺兰汀舟丝毫不恼，仿佛对这个称呼早就习以为常。
张大夫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无疑这就是那个药膏。
贺兰汀舟这才接着道，“许姑娘，你恐怕只知道张老，常去给你妹妹看病，而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他是前太医院的御医张润景——张大人。”
这无疑又是一个惊雷般的消息，这个看上去邋里邋遢的白胡子老头，居然会是太医院的御医，衙门外围观的老百姓，惊得下巴都快要拖到了地上，眼睛更是瞪大的像个鸭蛋。
张大夫哪想到他会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捏着白花花的胡子，都要气炸了，“小子，谁让你瞎说的！老夫还不容易才得了几年的清净，全让你给搅和了。”
知道了他是御医，这往后找他看病的人，还不得把门槛都给踏破了。
贺兰汀舟无辜的对他皱了下眼，似乎在说“我是形势所迫，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许姑娘，既然你坚持说，你就是许素芝，那不妨就将这药膏，抹到你的眼角下面，是与不是，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