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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御花园的亭子里,几个皇子正在说闲话。.
“五哥,我就说咱东裕的第一公子,怎么可能是个不举。”
“可不是吗,虽说是个青楼女子,可好歹,人家还是个淸倌儿不是。”
“虽然那姑娘出身不高,可性子温柔,长的听说还是国色天香,难怪贺兰少卿为她动心,都敢在朝上拒绝了父皇的赐婚。”
……
一声陛下驾到,几个皇子诚惶诚恐的站起来行礼,惠帝阴沉着一张脸。
为帝者,最憎恨地就是欺骗,这无疑冒犯了他的权威,他扫了眼神色各异的几个儿子,冷声道,“怎么回事!”
几个皇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在惠帝难掩怒火的一个“讲”字里,声音参差不齐的把昨天晚上的事,跟惠帝说了一遍。.
眼瞧着惠帝的脸色越来越黑,五皇子和六皇子暗自对了下眼神儿,互相点了点头,惠帝怒而拍桌,“把贺兰汀舟给朕叫过来。”
赵福禄小跑着去往贺兰府,又小跑着回到宫里,气喘吁吁地说,“回陛下的话,贺兰大人昨晚被贼人误伤,现在卧病在床起不来身。”
“卧病在床,起不来身,朕看他是掉到温柔乡里,不想起来了!”惠帝怒喝,转头道,“去把太子和三皇子给朕叫过来。”
*
太子和三皇子奉了皇命,前来探病,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话。
而事实上,却是来一窥她这个病,到底是真还是假,随从搬了两把椅子,在贺兰汀舟床前附近放下。.
太子和三皇子刚要坐下,卧床不起,面色苍白连喘气都带着虚弱的贺兰汀舟,挣扎着要起身,“微臣,参见太子殿下,三皇子……。”
洛流风象征性地虚托了把她的胳膊,“贺兰少卿有病在身,不必多礼,快快躺好。”
安抚着贺兰汀舟重新躺下,打量着她的病容,还真是伤的不轻。
她的脸色很白,刚抹了贺兰夫人的珍珠粉,嘴唇上点点血色,刚涂了点胭脂,眉宇间萦绕着一团黑气,刚拿眉笔描了描,画了个烟熏……强烈的色差对比,看上去病态十分。
贺兰汀舟看着来的这两个人,心中有了计较,惠帝深知自己的这两个儿子一向不对盘,派他们俩一块儿过来,相互监督着对方,谁也说不了瞎话,而他则可以得到整个事情的真相。
还真是识人善用,贺兰汀舟此想并不是在讽刺他,抛去某些问题不说的话,惠帝称得上明君两个字,不然东裕也不会立于四国中的第二强国。
第一强国是北芪,这也正是惠帝为什么会如此忌惮,她和楼笙之间是否有牵扯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了。
洛流风奉了皇命,简单的询问了她几句身体状况,便直切正题了。
“昨天离开的时候,本宫看你还好好的,怎么这才一个晚上,贺兰少卿就伤成了这个样子?”
贺兰汀舟惨然一笑,一言难尽的样子,“说来也怨微臣自己,要不是抱了侥幸……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微臣实在没脸细说其中经过,还望太子殿下理解。”
洛流苏心里嗤笑,他怎么不知道,红袖阁的淸倌儿头牌会武功,居然还能把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打成这副吐了血,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样子。
瞧着贺兰汀舟那种纸糊的,好似风一吹,整个人就能碎掉的脆弱形态,洛流苏不由的有点儿同情他,“你好好养病,本宫回头让人,把府里的几只老山参,燕窝什么的给你送过来,你好好的补补。”
这话说完,也就意味着谈话接近结束了,洛流苏暗骂了一声蠢货,咳嗽了一声说,“贺兰少卿,父皇让本皇子和太子来问你,为什么要把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带回来。”
绝口不提这是昨天晚上,他推波助澜替洛千树送给她的。
呵,就算她说了,只要洛流苏死不承认说没有,就没有人敢过来帮着她说实话。
而太子当时不在场,不会自找不自在,趟这个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