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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语潇气呼呼的上了车,稀里哗啦的哭了一通,然后拨出一串号码,“婉儿,你们还在那儿吗?什么?才几点就要散场?不行,跟他们说,谁也不许走,今天必须通宵。”
林逸轩湿漉漉的站在楼上,看着陆语潇的车子从自己的视线中慢慢消失。想必她是气坏了吧,才把车子开的那么快。可是这么晚了,她还出去干什么呢?晚上打电话时她好像是在KTV。新年夜,同事朋友们的聚会肯定少不了。不像他,爱人没有,家人不在身边,朋友越来越少,总是孑然一身,独来独往。
朋友?她好像说过把他当成朋友。林逸轩苦笑,自己还有什么可值得别人和他做朋友的?在公司里,他是总裁是老板,没有人敢跟他多说一句话。私下里,他经常把手机上的通讯录翻遍了也找不出一个可以聊聊知心话的。误打误撞的遇见了陆语潇,难得她无惧自己的严肃冷酷毫不留情,也不在乎自己的臭脸和冷冰冰,可那又怎样,还不是被自己气跑了。
他颤抖着点上一颗烟,学着陆语潇的样子,看着那微弱的火光和一截一截掉落的烟灰。向上漂浮的烟雾中陆语潇的脸若隐若现,她的话又回响在耳边,“你能不能也为自己想一想啊?不要总是陷在痛苦的回忆里不肯自拔。”
是啊,自己到底还要执念多久?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家里的老母亲想想了。三十五岁,同龄人大多已结婚生子,一家人和乐融融。母亲才不在乎自己做不做总裁,拿多少薪水,她心疼的是自己的儿子漂泊在外没有个人相互照顾和关心。挣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她老人家一辈子生活在小村子里,不也很开心吗?那年春节带沈清回去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那么好看,以为自己的儿子终于找到了另一半,她心心念念的想让沈清做她的儿媳妇,可最终还是没有达成她这个愿望。
“烦恼的根源无非就是放不下,想不开,看不透,忘不了。你之所以会痛苦、会寂寞、会抓狂,是因为你的情感没有抒发的出口。”
自己就是忘不了放不下,才会这么苦恼。沈清已经结婚,这是事实,她的心找到了合适的归宿。自己放不下又能如何,到头来也只不过是徒增烦恼。可是自己毕竟曾经那么用心的爱着她,陪着她笑陪着她哭陪着她经历过人生最大的痛苦。很多事情哪能是说忘就忘了的呢?
林逸轩打开窗户,寒风挟着彻骨的冷气吹进来,打在脸上。他望向夜空,慢慢的忽然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沈清,我会试着把你放下,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关心我的人,从今天起,从此刻起,一点一点的,把你放下。新的一年,我也将踏上新的人生旅程,去找寻属于我的那颗心。
手中的烟熄灭了,他又点上一颗,依旧只是拿在手里,却不抽。
陆语潇,一个如山泉般清澈的女孩子,又带着些迷一样的朦胧。和她认识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见面的次数不多,甚至只知道她的姓名和工作,感觉却像认识了好久。虽然她偶尔有些野蛮不讲理,调皮恶作剧,但从来都很有分寸。她总是能一语中的的说到自己的心坎上,也总是能用她的聪慧机灵化解各种状况。其实自己又何尝不知道那蛋羹压根儿就没有什么魔力,然而就是这小小的一碗,却也只有她才做得出别样的味道。
望着对面漆黑的房间,林逸轩蓦地想起了在上海酒店里听到的那段广播:也许命运已经把那个有缘人送到你身边,可能你们敲住在同一栋楼,可能你们每天都坐同一趟地铁,总之你们在某些时间某些地点无数次相遇,微笑的问候:Hello,howareyou?
林逸轩喃喃自语:“Hello,小魔女,是你吗?”他的某根神经仿佛被触动了,难道陆语潇就是命运给自己安排的那个“Hello女孩”?他把这首《Hello,howareyou?》下载到手机上,整整一个晚上,他就这样坐在落地窗前,听着歌,看着一支又一支的烟慢慢燃尽……
像落汤鸡一样站在窗口吹冷风的后果就是咳嗽打喷嚏流鼻涕外加发烧39度,林逸轩头昏脑胀的窝在沙发里,艰难的从通话记录里找出陆语潇的电话,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拨出去。他拖着发烫的身体,从药箱里胡乱找了几片退烧药和感冒药吞下,回到卧室,盖上两层被子,迷迷糊糊的,想睡又睡不着。好不容易借着药效睡着了,没过多久他就被一通越洋电话叫醒了,美国的一个客户出了点问题,需要他亲自过去处理。于是在新年第一天的下午,他一个人硬撑着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越过半个地球,飞到了美国。
而此时的陆语潇正拖着两大箱行李站在苏婉儿家的门外。她敲门的时候苏婉儿正惬意的躺在浴缸里,听着音乐,享受她的下午好时光。陆语潇等了几分钟,不见她开门,只好打她的手机。
“潇潇呀,怎么了?”
苏婉儿的声音慵慵懒懒,陆语潇一听她这状态就知道她在泡泡浴,“开门,快。”她简明扼要的吐出三个字就挂了电话。
苏婉儿随便裹了条浴巾出来给她开了门,陆语潇把两个行李箱往地上一放,就直奔沙发而去。
“你这是要准备出差?”
“我要在你这住一段时间。”
“别说你只是想来感受姐妹情深的,我不信啊。说吧,躲谁呢?”
陆语潇不理她,抓起茶几上的水杯咕噜咕噜的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拖着行李就进了卧室。
“喂,陆语潇,我问你话呢。”
“你先去冲洗干净穿戴整齐再说吧。”
陆语潇无精打采的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挂进衣橱。昨晚闹了个通宵,今天又写了一上午东西,现在她整个人都处于濒临崩溃的状态。脑袋像要炸开,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就连说话也觉得力不从心。收拾好东西后她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苏婉儿冲完澡,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异常安静的陆语潇。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而且她是几个死党中唯一一个从幼儿园到大学都跟她同班的。二十几年的相处,她对陆语潇的了解都胜于其他人。陆语潇一向活泼爱笑,精力充沛闲不住,只有在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才会像现在这般沉默、发呆。
苏婉儿走过去,趴在她身边,“出什么事了?”
“婉儿,我突然觉得好累好无助。”陆语潇喃喃的说,“命运把我带进了一个无底洞,我连想都没想就一头栽进去了,结果摔得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让我猜猜,这无底洞可是那个林逸轩?”
陆语潇侧身对着苏婉儿,“婉儿,你说的没错,我是中了他的毒了。你知道的,我一直在找这样的一个人,强大到可以把我震撼,温柔到可以把我融化,直到遇见他,那种感觉,就像……突然间对一道很久都解不出来的题目有了思路和灵感,一下子整个天地都开阔了。”
“那你应该高兴啊,终于找到了心之所属。”
“可我不是他的心之所属。”
“所以坊间的传闻是真的,他喜欢那个沈家的千金。”
陆语潇点点头,长叹一声。
“你未嫁他未娶,即使有心仪的人又怎么样?爱情是要争取的。”苏婉儿握紧拳头,做出要战斗的架势。
“那人在他心里,很深很深。即便不能拥有,他还是很在乎她。”陆语潇不停的叹气,“昨天在他家,我看他那么痛苦,又急又气又心疼,于是就把沈清的照片从楼上扔了下去。”
“唉,你呀!”苏婉儿不知道该为她鼓掌还是该骂她笨,这不是明摆着要挑战林逸轩的底限吗?不过,这倒像是陆语潇做的事。
苏婉儿想起去年被自己的前男友劈腿,陆语潇跑到那人家里,二话不说,一抬手就是两个嘣脆的耳光。可问题是,林逸轩才认识她多久啊,能不能受得了这种“激进”的处理方式,能不能理解她的一片心呢?
“他生气了?”
“他说我多管闲事,说我没有权利干涉他的生活和感情。”说着说着陆语潇的眼眶又有些湿润。
苏婉儿赶紧递上纸巾,“然后呢?”
“我把他拉到浴室,用水冲他。然后我就走了。”
陆语潇拿被子捂住头,发出闷闷的声音,“我绝对触及他的底线了。可能我真的只是一厢情愿的关心他,而他根本就把我当普通人一个。”
苏婉儿掀开被子,看着愁眉苦脸的陆语潇,“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婉儿,我毫无头绪,我心里乱的一团糟,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所以你就打算先躲在我这,看情况再伺机而动。”
陆语潇又叹了口气,林逸轩绝对是不愿别人过多的干涉他的隐私的,自己也真是傻,偏偏要去揭他的伤疤。这下可好,闹得两个人都不愉快,林逸轩现在肯定恨死她了,毕竟自己又不是他的什么人,确实没有权利去管他的事。然而,自己打心里不愿看到那么孤独无助愁苦寂寥的他,每次她都好想轻轻抚平他那紧皱的眉头。
“潇潇,我对林逸轩不了解,他好也罢坏也罢,我都不想去多说什么。只是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你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不能因为一时头脑发热就不管不顾的去飞蛾扑火。”
“我知道我不是孝子了,恋爱我谈过,周围优秀的男生也很多,可是单单只有他,彻底的把我降服了。我想象着当他站在大厦几十层的窗前,俯视着万丈红尘,那一刻的他仿若高高在上的君王,我愿所有人都臣服于他;然而当他坐在我对面,安静的吃着我做的东西,我只想和他并肩看日升日落。”
苏婉儿知道她是真的陷进去了,从小到大,对她有好感的优秀男生多的是,除了被那个空想主义的程佳豪蒙蔽了一次外,其他的人她一概看不上眼。这个林逸轩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让她在电光火石间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
“婉儿,我曾经看过一本书,有一段话我很喜欢,”陆语潇停顿片刻,将那段话念出:“我要叫天下人都看着,我要叫你知道,我有什么样的抱负。我要给你世间女子都仰望的幸福,我要将这天下都送到你面前来。”陆语潇泪盈于眶,“我想他就是这样的男子,叱咤风云,霸气却又柔情,让我敬,让我重,值得我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