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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在楼道里,就闻到让人恶心的中药、甲鱼味。..打开门,我隐约听到卧室里有男女的笑声,妈的,王玲这娘们把野男人领进了家门?
上次她半夜失踪,说是跟踪我“梦游”,算是情有可原,因为那晚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没法解释清楚。
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今天非收拾这骚娘们不可,真是武松不发威,金莲不知打虎的铁拳有多硬。
我此刻怒火攻心,往厨房走去,准备捞把菜刀,劈了这对奸夫淫妇。
我前脚刚踏进厨房,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嘎嘎声,一只黑不溜秋的玩意,扑飞着翅膀一口叉在我大腿上,我一摸,妈的,都破皮见红了,火辣辣的疼。
什么玩意?我定眼一看,才发现冲着我发出刺耳嘎嘎怪叫的玩意,是一只长相奇怪的鸭子。
说是鸭子吧,也不全是,它的嘴更尖一些,里面长满了密密麻麻如小倒钩一样的牙齿,我暗自心惊,刚刚这一下要叉在蛋子上,我就直接进宫了。
这玩意两只脚掌没有蹼,倒是有点像是大鸡爪,它的鸭头上长着一个巨大的大疙瘩,跟鹅有点相似,一双圆咕噜的眼睛散发着绿色的凶光,跃跃欲试,想要攻击我。
我捞起菜刀,先劈了屋子里那对狗男女,回头再来收拾这扁毛畜生。
“张枫!”门开了,王玲听到厨房里刺耳的鸭叫声,打开门,拢了拢耳际的发丝走了出来。
紧跟在她身后的是舅舅孙瞎子,“张枫,你干嘛?”王玲见我手里拿着菜刀,气势汹汹的样子,大惊失色。
嗨,虚惊了一场,原来是舅爷,我还以为是王玲勾的野男人呢,不过转念一想,这时候正是下班的点,她真有野心思,也不会选这个时间点,那不是脑子短路,明着找劈吗?
哎,我是怎么了?最近老是疑神疑鬼的,想来也是王玲结婚那几日的放浪在我心里留下阴影了。.
哦,是舅舅来了,我正打算削点水果呢,我连忙放下刀,尴尬的笑了笑。
舅舅笑着跟我打了声招呼,“听王玲说,你最近身子不舒服,今天得空,过来看看你们,顺便给你带了只山里养的鸭子,给你滋补滋补。”
这玩意还真是鸭子啊,是我少见多怪了,不过这么凶的利齿鸭子,能吃吗?我望着角落里凶气逼人的“鸭子”心中直犯嘀咕。
“笨蛋,哪有用菜刀削水果的,你去陪舅舅聊天吧,我给你们盛汤。”王玲白了我一眼,把我推出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舅舅问我俩打算啥时候要孩子,我说还没准备好,现在手上没钱,生得起,养不起。
王玲在一旁忙说,舅舅别听他瞎说,我们是顺其自然,能要上就生,要不上也是没辙。
舅舅说,那鸭子挺补的,吃了准能要上大胖小子。
我平时很少跟舅舅打交道,见他的那只病眼跟李仙姑有几分相似,就问他怎么会认识李仙姑?
舅舅说,早些年打过交道。你别看她老,其实也就五十岁出头吧。上次的事情,你们没少麻烦她,下次去了,多给点钱,李仙姑现在还愿意接活不容易啊。
王玲连忙插嘴说,那自然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
我本来想问,舅舅那只眼是怎么回事,但话在嘴边转了半天,又觉得不太礼貌,最终还是憋下去了。
舅舅似乎对甲鱼汤很感兴趣,他和王玲两人吃的津津有味,而我嘴里平淡无味,鱼肉如嚼蜡,汤如白水,没半点滋味。
我最近不太顺,心里烦躁,没什么胃口,喝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孙瞎子晚上要值夜班,吃完饭就走了,我问王玲舅舅在哪上班,她没说,只是让我别多问。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本来想跟王玲提柳絮找我的事,又怕吓着她,也就没再提。王玲背着身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良久,她才转过头来,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张枫,要是没有柳絮,该多好啊。
我搂着她:“是啊,要是没有柳絮,咱们的生活平平淡淡的,也不会有这么多波澜。”
王玲温柔靠在我胸口说:“老公,你答应我,以后不要与柳絮联系了好吗?”
我刚想说,柳絮都死了三年,我躲她还来不及呢,话刚要说出口,我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
那是一种汗味夹杂着旱烟叶子的臭味,王玲的头发上就有这种气味,我心中顿时沉了下来,王玲跟他舅聊天,为什么要在卧室里?舅舅向来话不多,甚至有些木讷,有什么事能乐的那么开心?
我心中一片疑云,王玲这个舅舅本来就来历不明,她的身世都是她舅的一面之词,天知道这个舅舅到底是真是假,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舅舅的名字,只听李仙姑提了一嘴,叫孙瞎子。
我敷衍了王玲两句,躺了下来,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我感觉枕头上,床单上,都残留着孙瞎子身上那种汗臭、烟叶味,熏的我想吐。
妈的,难道该死的瞎子是躺在老子的枕头上,跟王玲聊天,那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太不寻常了。
我想起王玲走出卧室的时候,她在整理发丝,难不成瞎子根本就不是她的舅舅,而是她的情人、野汉子?又或者他们在合谋制定一个阴谋,想要害死我?
这太可怕了,不行,我必须得调查清楚。
从义村王玲对爷孙俩的态度,以及种种迹象来看,她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搞不好,老子当了武大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走进洗手间,点了根香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现在很乱,整天活在猜忌、恐慌之中,精神快要崩溃、分裂了。
李仙姑说柳絮是勾走我魂魄的鬼,而王玲又神神秘秘,人品时好时坏,这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今天孙瞎子的出现,更让我觉的王玲这女人也不简单啊。
我的生活现在是一团糟,完全理不清头绪,我甚至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人最怕的不是恐惧,而是未知,就像你明明能感觉到死亡在靠近,但却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无法反抗,只能默默的等待它的到来。
不行,我不能一直浑浑噩噩下去,我要主动撕开这团迷雾,找到真相,揭开王玲的秘密,以及她与舅舅的关系。
我正琢磨着,厨房里咚的传来一声响。
我去厨房一看,扁毛畜生正飞在窗台上,伸着大脑袋在窗外晒月光,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见我走了进来,它冲我得意的发出几声嘎嘎怪叫,幽绿的双眼,咕噜噜的转动着,散发着阴冷的邪气。
我心想孙瞎子本就很古怪,养的鸭子也是这副德行,这家人我得提防点,明天把这玩意给处理了。
回到卧室,王玲照例点了安神香。
还真别说,这香闻起来让人心生安宁,没过多久,我就睡着了。
次日,我到了车场,刚进办公室,就看到柳絮坐在我的位置上。阳光透过玻璃窗安静的洒在她圆润的脸上,是如此的温暖、迷人。柳絮今天穿着的是白色的长裙,头发扎成了马尾。这让我想起大学,初次见到她,那种惊鸿一瞥的记忆。
不对,柳絮已经死了,她是鬼!
我全身一寒,第一反应是赶紧开溜,但柳絮已经看到我了,“张枫,站住,你要敢走,我就去报告你领导,你生活作风有问题,搞大了我的肚子不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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