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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一生待在阮家为妾,在嫡母的眼皮下活得谨小慎微,最后却因为二姊嫁不成曾家,嫡母心情不好,因着一点小事重罚娘,娘身子本来就弱,这一罚竟然去了。.
自己也因娘的死才恍然明白,自己努力了一辈子来讨嫡母与嫡姊们欢心,原来都是白费与多余的,到头来自己也只是她们手中的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娘……娘……”抱着古氏的墓碑,她悲从中来,痛哭失声。
她这一哭,哭得好久,让站在远处的男人拧眉深思起来……
第三章绿帽非人人能戴(1)
一早醒过来,莫可儿翻了身,身旁的丈夫已不见了,昨夜她未能如所言早归,进屋时他已入睡,她没惊醒他,自己悄悄的上床入睡,而今日得上工采茶,她赖不得床,天未亮起来时,他已不见踪影,他这是上哪去了?
她疑惑的坐起身,瞧天色真要亮了,再耽误不得,顾不得想他的去处,忙下床去更衣,可打开衣柜后赫然看见满柜子的新衣,自己那几件破旧的衣裳全不见了,这……这怎么回事?
她一想,马上明白了这些是相公买给她的。
她一瞬光火了,这不知节俭的家伙胡乱花钱,瞧这些衣服手工都不错,价钱应该不便宜,他是失心疯了才会将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钱这样花光!
他以为自己还是阔绰的曾家大少爷吗?!
她气极,怒冲冲抱着新衣要去找某男人算帐,可走出屋子后,她脚步却越走越慢,怒气也一点一点的消去了。.
最后,她停下了脚步,那男人赚了钱不吝啬,带她去吃好的,还买了衣服给她,这钱全花在她身上,自己还抱怨什么?
这一想,她已完全不怒,甚至噗哧笑出来了。
自己年纪虽不大,但灵魂已经历过不少事情,在阮家时,阮家有钱,但庶女要穿件好的还得看嫡母脸色,而今自己嫁了清贫的丈夫,却用不着自己去讨好要求,丈夫便拿出所有为她打理,也许衣料不如在阮家时穿的讲究,但穷困中反而感受到从前不曾有过的被宠爱的温暖滋味。
而女为悦己者容,她也希望丈夫喜欢自己的模样,只是眼下的环境无法让自己打扮,这会既然丈夫疼爱,那便让自己变美吧!
她转头回去换上新裳,还梳了新发型,点了些许胭脂才出门去。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女人有人宠着便更容光焕发,到了茶场,人人都教她给惊艳了,她心里高兴,这一整天做什么都带笑,这样子让人瞧了更觉得亲切美好了。
要下工时,茶行照例发了袋茶叶让她带回去,莫可儿拎着茶叶走,想到早上出门时没见到相公,这会有点归心似箭,迫不及待要回去让他瞧瞧自己穿上新衣的样子。
可刚出了茶行,跑得急了,她一不小心撞上了人,这一撞让手上的那袋茶叶散了满地,她懊恼之余忙着要向对方道歉。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已听见对方以惊讶的口吻说:“这不是可儿,这是赶着要上哪去?”
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后,她浑身倏然一僵,猛地抬首望去,果然是他,严烈!
此人是原主莫可儿喜欢的人,但是个花心大少,曾对原主始乱终弃。.她怎会倒霉遇见这无良的负心汉,甚至撞进了他怀里?
莫可儿赶忙倒退三步,离他远远的。这人可不是好东西,碰不得的!
他见她避开自己,拢眉不悦了。“怎么?咱们俩有必要这么生分吗?”
她脸一沉。“咱们毫无关系,能不生分吗?”她不假辞色的说。
“之前可是你对我纠缠不休,赶都赶不走,这会居然要与我划清界线?”他愕然。
“当初是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既然咱们已男婚女嫁,当然就各不相干,不过,我还是要劝你做人老实些,别油头粉面、舌粲莲花的到处骗人感情,这负心汉做多了,终有一日会恶有恶报的。”这人根本是烂人一个,与原主莫可儿往来时还同时追求过二姊以及还是阮玫祯的自己,二姊因为一心想当曾家的当家主母才懒得理这人,而自己压根瞧不起这草包,严厉拒绝了他几次,他才作罢没继续纠缠,因此她知道这人到底有多花心。
严烈愕然的看着莫可儿,自己当初要不是贪图她有张晒不黑的白嫩皮肤,也不会与她来往,只是这丫头无趣得很,再加上一身穷酸土气的打扮,瞧久了也生厌。
况且,自己可是地主家的儿子,她却只是个贫穷的采茶女,两人身分悬殊,自己根本不可能娶她进门,这才抛弃她娶了别人。他妻子是曾氏茶行二房夫人的近亲,今日他会来此,也是想靠妻子的关系向茶行拿点免费茶叶回家。
自己家中虽不缺钱,可他为人“节俭”,能占便宜就占点便宜,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而这会言归正传,他瞧了瞧这被自己抛弃的女人,发现她真的不一样了,人不仅变美,连神韵也不同了,那眼神灵活有神,不像从前的呆板无味……
“我说可儿,过去是我不好,对你狠心了些,可这也不能全怪我,是你缠得紧,再说了我家人对你也不满意,我这才说出一些话让你死心,可我其实是后悔的,我心里还有你,对你仍是念念不忘的……”他说着便往她靠去,手不老实的揽上她的肩。
她没想到他会动手,来不及反应竟让他占了便宜,搂得满怀,她大惊失色的正要甩开他,这时好巧不巧茶行里走出一群采茶女,撞见这情景,几个人讶异不已,纷纷指指点点起来。
她一急,用力将他推开。
这一推,他竟没用的跌了个屁股朝天,起来后觉得没面子,怒道:“莫可儿,你做什么?”
“我……”见他跌得难看,她也尴尬了。
“你这女人缠着我时,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我花在你身上的钱还有少的吗?这会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这话一出,那群采茶女纷纷露出吃惊的表情,原来她能打扮得这么漂亮是靠他?
这也难怪,谁不知曾思齐不再是大少爷了,身上哪有什么钱供她花用,能穿得这么好,除了找其它男人还能怎么样?只是她们没想到,莫可儿居然这么爱慕虚荣,为了享受竟然做出红杏出墙与人苟且的事!众人不禁对她鄙夷起来。
莫可儿恼极,严烈小气得很,哪里给过原主莫可儿真正值钱的东西,有的也只是一点他施舍下来的碎银,而那也是以前的事了,他如今当众说出这样的话,岂不让人误会他们之间还有纠葛?
她又急又怒,急着撇清。“你们别听他胡说,没有这样的事,我与他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莫可儿,你别不承认,不管如何咱们还是有一段情的。”
她倒抽一口气,恨不得堵了他的嘴。
曾思齐前一阵子已将客厅修整完毕,此刻不大的厅上正坐着客人。
“大哥,娘一早来见过你后,回去饭也不吃,伤心忧愁到现在,咳咳……你对娘未免也太狠心了。”来的客人是曾思典,他正与曾思齐说着话。
莫可儿刚摆脱严烈的纠缠,甫进门见了这意外之客颇为讶异,正要开口,刚巧又听见曾思典的话,让她晓得原来相公一早消失是去见婆婆了。
只是,相公的娘亲与弟弟接连来找,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曾思齐见她踏进家门,立即朝她笑道:“你可回来了。”
曾思典则立即起身喊了声,“大嫂。”
曾思典样子恭敬,让她笑了笑,难得曾家的人还肯瞧得起她,不嫌她出身低,不过话说回来,曾思典若嫌弃她什么,当初就不会给她安排工作了,对这人,她是心怀感激的,因此对着他的笑容就越发亲切。“二弟怎么来了?”她笑问。
“这……唉,请大嫂帮我劝劝大哥,我这曾家继承人的身分要还给他,请他回曾家去主持大局,娘来也是为了这事,可大哥脾气硬,就是不肯。”曾思典苦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