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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她对弓长啸产生了莫名的敬畏,他只不过是压着她,对她轻声说着这些话,她就感受到那不容反抗的权威和迫人的力量,而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她明白,若他真的要碰她,根本不屑下药,他会做得光明正大,如果她现在不做一些妥协的表示,他可能就要来真格的了。.
说他可恶嘛,但他这么做,却是在逼她好好喝药,杀他两次,都没见他如此威吓过,如今却为了喝药这种事不惜逼迫她。
她一时心绪复杂,不知该用何种态度对他,最终在他的盯视下,她妥协了。
“我知道了,放开我。”
“你会答应我好好喝药?”
她抿了抿嘴,退了一步。“知道了。”
弓长啸又盯了她一会儿,笑容不改地起身,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却没让她离身,改而抱起她,将她安置在自己腿上,温柔地逗着她。
“你能好好喝药,我就放心了。你这人啊,就是忧思过甚,这世上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想太多容易生病,有什么事咱们好好商量,我一定会帮你。”
哼!她忧什么?她最大的忧患就是他!
她闭嘴不语,被他这么抱着很不习惯,轻轻挣扎着。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你放心,我只是抱抱你,不会对你做其它事的。”话是这么说,但他却把唇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磨蹭着。
宫无欢身子僵硬,她不习惯和男人这般亲近,却又奈何不了他,只能僵着身子不动。
“欢儿……”
她的耳畔传来他的低唤,她低着头不响应,极力让自己表现得冰冷,希望能让他觉得无趣,不过显然她低估了自己在弓长啸心中的吸引力。.
不一会儿,她察觉到弓长啸身体的变化。
她现在被抱坐在他腿上,那逐渐突起的硬物正抵着她,她虽然未经人事,但常跑江湖、查案子,阅历自然也多,她明白那是什么,冷淡无波的神情也不免变了脸色。
弓长啸一脸无辜,向她诉苦。“就说了让你别乱动,娘子太诱人,为夫很辛苦哩。”
他还有理了?而且被他抱得这么紧,她哪里动得了!
宫无欢僵着脸,雪白冰冷的容颜上,不受控制地浮现尴尬的红晕。
“娘子,你说些话吧,这样就能转移我的注意力了。”
“你放开我不就得了?”
他把脸埋进她颈间,耍赖咕哝着。“不想放。”
“别一直喊我娘子,我俩尚未成亲。”
“不能碰你,只好喊你娘子,过过干瘾也好。”
只有喊娘子而已吗?他的手摸着她的腰、唇贴着她的脸,这不叫碰?见鬼了!
不管她怎么对他冷言冷语,他都不生气,颇享受与她打情骂俏的乐趣,宫无欢知道这厮皮厚,想叫他改口怕是浪费力气,加上那物丝毫没有消下去的意思,让她如坐针耗。
幸好,他还算节制,除了抱抱她、亲亲她,没有再做出更逾矩的事,后来崔木在车帘外喊他,说是有事禀报,他便放开她下车离去,她这才如获大赦,松了口气。
这一日,天上飘着鹅毛雪,到了下午,大地化上银妆,在天色暗下来之前,还未到达附近的城镇,弓长啸便领着弟兄们挑了块高地扎营,生起营火,弟兄们轮番守夜。.
如她所料,弓长啸把她安排在他的帐篷里,他的理由是这样可以就近保护她,因为这一路上都有人跟着他们,目标是为了劫走她,他不能让她单独睡一个帐篷。
正如同他先前在马车上所言,若他要碰她,就算分开睡也无用,所以这一次她改变方式,既然知道抗议不成,她便向他要求另一件事。
“把东西还我,若你不交出来,我今夜宁可睡在马车上。”
那名册太重要了,她要放在自己身上才宽心,况且这厮从出发到现在,就一直给她装傻,她今夜非要回来不可。
弓长啸目光明亮。“若我把东西还你,你就愿意和我同宿一个帐篷?”
宫无欢咬了咬牙。“是。”
“好,我立刻还给你。”他也不啰嗉,爽快答应。
宫无欢心下松了口气,只要名册在手,她就能乘机逃跑,可当弓长啸将琥珀剑双手奉还时,她愣住了,继而沉下脸,冷冷瞪着他。
“娘子,这东西你可要收好,这是咱们的定情物,丢不得的。”他一副割肉的不舍样。
她声音冰冷如斯。“我要的不是这个,你明白的。”
他也很坦然地告诉她。“这把剑你收着防身,那名册很重要,我先帮你保管,免得被人夺了去。”
这厮就是故意的!
她二话不说,抢过剑就朝他砍去。
他闪躲。“娘子,不可杀夫知道吗?如果你杀了为夫,晚上谁还帮你守夜暖床?”
不是只有他会耍嘴皮子,她也会。“你过来,让我刺一剑,晚上我让你抱着睡。”
这话一出口,让弓长啸瞬间呆住,又急急闪避,差点让她削了自己的鼻子。
“娘子,你会说笑了?”
“你怎么会觉得我在说笑?我是说真的呢。”
他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让他安生,想跟她同宿一个帐篷是吧,她晚t精神可好了,正打算练练剑。
他们从帐篷内打到帐篷外,忙着生火、提水、准备晚膳的大伙儿见到他们交手,有的摇摇头,有的翻白眼,有的干脆把重要的行李搬一搬,让出地方让他们打,免得把东西弄坏了。
第6章(2)
从这日开始,宫无欢找到发泄的管道了,对这人生气也不过是气到自己,既然他这么喜欢缠着她折腾,她就成全他。
不管是白天或晚上,当她心血来潮时便偷袭他,无聊时也偷袭他,有时候她在马车内假装睡着,弓长啸悄悄掀帘,正要上马车时,她会猛然出手偷袭。
弓长啸一边闪避,一边宠溺地劝道:“娘子,别再打了,为夫怕自己武功太高强,不小心伤了你,为夫会心疼的。”
“相公。”她突然轻轻喊出,令弓长啸为之一震。
有弱点!她射出暗器。
弓长啸一闪,暗器从他耳旁掠过。
“啧,没中!”她低骂一声。
他虽惊险躲过了,但她那一声“相公”实在太让他惊喜,一时脚没站稳,摔出了马车外。
宫无欢先是一愣,继而捂嘴笑了,堂堂帮主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出马车,大大丢了脸面,那样子说有多糗就有多糗,实在大快人心。
向来吝于给予笑容的宫无欢不知道自己笑开了,这一笑真如春暖花开,夺人心魂。
弓长啸见到她的笑容,不禁愣在当场。与她相处到现在,他从没见她笑得如此开怀,不由得双目如火,痴痴盯住她。
见到他呆望着自己,宫无欢也意识到自己居然对他笑了,虽然她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他这一跤跌得太好笑,但见他欣喜,反倒令她浑身不自在了,甚至有些懊恼。
她收起笑,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力把车帘放下。
弓长啸高兴极了,能逗美人一笑,让他多摔几个跟斗也行,不过当他发现其它人也在偷笑时,他立即拉下脸,狠狠扫瞪回去,害得手下们赶忙转开脸,躲的躲、逃的逃。
弓长啸吓唬完其它人,便靠近马车,闷闷地说:“娘子,你太奸诈了。”
马车里的人只是哼了他一声,弓长啸站在马车外,嘴角扬起,他实在高兴极了,不管她是为了暗算也好、虚情假意也罢,能听她喊自己一声“相公”,他这假装摔跤也值了,之后他还要努力表现去逗她高兴,说不定她还会多喊几次“相公”给他听。
众人行进到一个城镇后,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宫无欢忽闻外头的欢呼声,睁开美眸,微微掀开车帘朝外头看去,就见崔木和杨笙等人正和一群不知哪来的汉子们勾肩谈笑,显得很熟络。
她的目光搜寻到弓长啸,他身边围的人更多,若非弓长啸生得高壮,大概早被包围得都看不见人影了,只见那些人见到他,脸上神情是一片欢欣,夹杂着大笑声。
“怎么回事?”她问向陪同在马车里伺候的惠娘,惠娘脸上也是十分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