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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锦皱拧着眉,暗骂他太可恶,竟然趁她不备!
当李若凡终于愿意放过她,是因为宋络来报宋绰来了。.他起身要梅兰送水入内,待打理好后,让醍醐和梅兰入屋替她梳发。
她不敢抬头,偷偷用余光偷觑镜里梅兰的反应,便见梅兰脸红红的,那一瞬间,她真不知道要把脸搁到哪去,等到梳妆好了,她只好把羞赧转化为怒气,转嫁到李若凡身上。
“怎么了?”李若凡细细地替她上药,瞧她那恼火偏又逗趣的神情。
哼。她别开脸,不想理他。
“不说,待会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你。”
“你!”她的相公真不是普通的无赖!“我跟你说,你以后绝对不能这样,否则我一定要跟你分房。”
“这样是哪样?你不说清楚,我怎会知道。”他一脸虚心请教的嘴脸,气得似锦牙痒痒的,直想拿他磨牙。
他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第十五章终于恢复身分(2)
庆幸的是,宋络来禀,说是宋绰已经到了,李若凡带着她去迎接,才刚踏出长廊——
“李若凡。”
似锦望去,这才想起先前宋络说柳氏找他,可她却把这事都给忘了,没想到柳氏竟亲自来这。
“老夫人,我正要去看看太夫人,不知道老夫人是否要一道去?”李若凡似笑非笑地问着。
“我有话跟你说。”柳氏冷声说着。
“有什么事,待我去见过太夫人再说。”李若凡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照理说,你这个长媳该是要侍在太夫人身边伺候汤药才是。.”
“李若凡,不需要跟我说些杂七杂八的,我手上有一份东西,我相信你一定很有兴趣。”柳氏从云袖暗袋里掏出了兄长左都御史捎给她的边境明细。
李若凡拍了拍似锦的手,便朝柳氏走去,眼见只剩两步的距离,柳氏猛地收起了明细。
“老夫人既说我感兴趣,就该让我瞧清楚点,收得这般急,我怎会知道到底是什么?”
李若凡看似兴致缺缺地道。
柳氏缓缓再摊开,但一会随即收起。“虽说只让你看了个头,但你这般聪明,肯定知道是什么。”
李若凡微扬起眉,神色不变地问:“我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
“我要你想法子把二爷救出来,否则我会将这些证据递给都察院。”柳氏将唯一的生机捏得死紧。“你也知道我的兄长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只要我将这些证据递出去,侯爷绝对无法逃出生天。”
似锦听了,一整个傻眼,怀疑自己听见什么。她竟然拿侯爷与外族的私通证据逼迫三爷将宋洁救回?
李若凡摇了摇头,“柳氏,我知道宋洁是你所出,但我能否问你,侯爷究竟是不是你所出?”就算侯爷再怎么像父亲,就算她再怎么恨父亲,也不该将恨转嫁到侯爷身上。
“他不是我儿子。”柳氏勾弯了抹上大红胭脂的唇。“他不会是我儿子,他像极了他爹……就跟你一样,全是那个贱人生的,令人厌恶!我的父亲当初是官拜一品的首辅,我一个首辅千金才刚进门就得替那个贱人教养孩子……嫡未出,庶先有,是他先对不起我,就算我犯了错,也是他逼我的!”
李若凡听她近乎歇斯底里,毫无章法的话语,惊愕原来侯爷竟是与他同父同母的大哥。.
“你……所以,你现在为了顾全宋洁,全不管其他人死活了?难道你不知道侯爷一旦定罪,那是株九族的大罪,你也别想逃过!”
他从不知道原来这大宅子里藏了这么多秘密,舅舅从未提起,他根本无迹可寻。
“我无所谓,只要宋洁能安好,我落得什么下场都无妨,只要你想法子让宋绰销了这案子,我就毁了这些证据。”
李若凡瞧她自以为这些证据可以改变一切,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柳氏,宋绰是宋家世族的族长,你认为他会忍受一个宋家子弟坏了宋家清誉?你错了,宋绰会彻查到底,这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更何况,给你这些证据的人到底是何居心,你到底看懂了没?对方是打算要将武平侯府一网打尽,你还傻得为虎作偎!”
“我才不管那么多,如果洁哥儿救不回来,那就让所有人都跟着陪葬,你也别想逃!”柳氏怒声一吼,清丽的面容些微扭曲着。
“不好意思,我不姓宋,还是托你之赐呢。”
柳氏怔怔地瞪着他,半晌才吼道:“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李若凡笑得灿烂。“我不会死,我会过得很好,好到你无法想象的境地,不管怎样,绝不会教你称心如意。”
就为了这一口气,他什么事都能忍。打击仇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要活得比仇人还要好,还要亲眼看着仇人一无所有。
“最该死的是你!今儿个要不是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惹出这事!是你故意陷害洁哥儿,你故意要阻他仕途……”柳氏气得浑身发颤,就连紧握在手的证据也一一飘落,她眼中露出狠绝的青光,现出手上的短匕直朝李若凡扑去。“想毁了我的洁哥儿,你就给我去死吧!”
“三爷!”似锦惊声喊着,举步奔向他。
李若凡早有防备,轻而易举地擒住柳氏的手腕,稍稍一扭便教她松了口,短匕随即掉落在地。
“柳氏,你到底还要错到什么地步?!”李若凡怒声吼着,一把将她推开。
就在同时,他感觉一阵锐利的风乍到,欲闪已来不及,此时身子被人一撞,教他退开几步,等他抬眼,就见似锦头发披散地倒趴在地。
“似锦!”他一把将她抱起,惊见地面上插着一支箭,而她的脸满是鲜血。
“杀了他!”柳氏发狂似地喊着。
阵阵拉弓放箭的声响,教李若凡猛地抬眼,就见箭翎竟是从二楼的方向射来,他要闪避已是不及,只能反身为盾,将似锦护得死紧。
“全给本王拿下!”
然而箭翎没如预期落下,反倒是爆开了秦文略的怒咆声,李若凡回头望去,就见秦文略着王爷赭红蟒袍,手持长剑地护在他的背后,地上皆是被斩落的断箭,而数不清的禁卫从四面八方地将他们包围护住,其余的则散开直朝二楼而去。
确定埋伏的弓箭手没再发箭,秦文略才回身查探似锦的势,一见那满脸的血,抽得他的心发狠的痛着,宋络见状,赶紧差小厮请大夫过府。
“似锦、似锦,说说话,别吓我。”李若凡轻抚着她的脸,直瞪着她紧闭的双眼,心像是被剐开似的,痛得教他连呼吸都乱了。
“痛……”似锦痛皱着眉道。
她一开口,他的心就稳了一半,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待会就不痛了,你别怕。”
“嗯。”她虚弱地应着。
“似锦、似锦……”李若凡紧搂着她,不住地吻着她的发。
秦文略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恼他没本事保护女儿,累及女儿为他负伤,却也知道女儿不能没有他。
“王爷。”宋绰从园子后方走来,朝秦文略施礼。
秦文略起身,环顾四周,见柳氏已经被缚。“宋家的家务事,本王管不着,但她唆使人欲伤本王义女,再加上她手上有武平侯私通外族的证据,本王要你立刻带人将她押入都察院候审。”
“是。”宋绰心里跳了好几下,心想自己以往待似锦的态度够不够恭敬,早知道她有一天会成为王爷义女,他会待她更好的!
箭翎从似锦的后颈擦过腮颊,仅只是皮肉伤,未伤及筋骨,教李若凡才总算安下心来。
李若凡放下了所有工作,留在宋府照料似锦,一刻都不能让她离开视线。
“……三爷,你会不会太夸张?”似锦瞪着他。
“我担心。”
“我只是要如厕!”
“我陪你。”
“你够了喔!”把她困在房里就算了,每每她要如厕都要跟……好歹替她想想好不好!
她不过是皮肉伤而已,哪里需要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尤其她的伤都已经结痂了!
“似锦……别让我担心。”他低哑喃着,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低姿态,让似锦真气着也发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