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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常安摇了摇头,母后就算病了,整个宫中还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朕还未完全清除母后在宫中的耳目。”
“如此一来,即使太后身子不适,也不可能不闻窗外事。”
眼看差一步就要成了,齐常安不由得焦躁的走过来又走过去。“难道没有法子将母后弄出皇宫吗?”
细细琢磨,傅云书有个主意,“宁亲王是不是一入冬就会住到郢山的温泉庄子?”
顿了一下,齐常安反应过来了,“六弟若是病了,母后就一定会赶到庄子上陪六弟。”
六弟自幼体弱多病,又温驯听话,母后因此格外疼爱六弟,若非六弟身子实在太糟糕了,母后可能更期待坐上皇位的是六弟,而不是他。
“若皇上要避免太后察觉,此事最好有宁亲王配合。”
“朕会让六弟配合。”舅舅送了二房的嫡女进宫,同时也送了三房的嫡女给六弟,而这位李侧妃并没有李贵妃聪明,竟下毒谋害六弟最喜欢的女人。虽然保住性命,却一辈子不能当母亲,六弟为此大为震怒,只是找不到证据,而他有证据可以让六弟看清楚舅舅的野心,若六弟不想任由舅舅摆布,也只能配合他。
“皇上若能得宁亲王相助,此事必能万无一失。”傅云书一向做分内的事,不会好奇皇上不想说的事。
半晌,齐常安轻叹了声气,“朕与母后从此再也没有母子情分了。”
“只要皇上将证据摆在太后面前,太后终究会明白皇上所为皆为大齐。”
齐常安冷冷一笑,“母后从来是先有李家,再有大齐。.”
“皇上总要试着让太后知道镇国公的野心。”对太后来说,皇上能够上位全是镇国公的功劳,镇国公贪了点又如何,可是一旦镇国公意图让齐家的天下变成李家的天下,太后可不见得能够容忍镇国公。
“朕就不相信母后不知道镇国公的野心。”
傅云书识相的保持沉默,无论皇上与太后如何闹如何吵,这是母子之间的事,可容不得外人指手划脚。
“镇国公的庄子全部夷为平地。”
“是,皇上何时下令,微臣就何时点燃那些火药。”傅云书终于安心了。
皇上对镇国公的感情很复杂,有敬爱,有怨恨,教皇上真的豁出去对付镇国公,并不容易,可是镇国公一日不除,他的妻儿就得一日身陷危险之中。
第十一章揭开真相(1)
站在窗边,不畏外头吹来的寒气,凌玉曦不由得回想起在淮州时,遇到这种只能待在家里赏雪的日子,她总是兴冲冲的拉着小包子堆雪人,小包子因为年纪小,通常窝在银珠怀里为她和小狼拍手加油,偶尔靠过来摸一把……总之,这种不能出门的日子是温馨的家庭时间,可是如今她只有一种感觉——闷!这是因为傅云书不在身边吗?
不知为何,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有大事要发生了,而这种时代的大事通常会血流成河,但愿是她被现代戏剧荼毒得太严重了,即使有大事,也不会死伤无数……这种时候,她觉得当小老百姓比较好,上面如何动荡也不会被影响到,因为他们满脑子只想着如何让生活更好,而今,她的夫君偏偏如此接近权力核心,只要他站的那边稳不住了,他很可能第一个被推出来受死……
“我听说食记药膳楼和甜水堂开张了,生意很不错,你不开心吗?”傅云书从身后抱住凌玉曦。.
凌玉曦急急忙忙转身看着他,半晌,心疼的举手摸着他的脸,“你瘦了!”
傅云书双手捧着她的脸,“你也瘦了。”
“我觉得变胖了。”可能是因为很闷,她不自觉的就想吃东西。
“是吗?我瞧瞧是不是真的变胖了。”傅云书转而圈住她,将她贴向他……有点肉,触感真是好极了,不过,他还是说:“我觉得刚刚好。”
“你少骗我了!”凌玉曦懊恼的用手指戳他的胸口。
“我真的觉得刚刚好,我很喜欢。”
凌玉曦歪着脑袋瓜瞅着他,故意找碴的道:“你是不是也跟镇国公府的姑娘说过这样的话,要不,人家为何想嫁你?”
“过去若在京城过年,我都会在宫宴上见到镇国公府的姑娘,可是,我正眼也没瞧过一个,从来不知道她们的模样。”他是早订亲的人,根本不允许自个儿的目光在其他女子的身上逗留,这也是祖父对他的教导,别教姑娘家因为他的无心之举会错意了,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凌玉曦惊愕的瞪大眼睛,“你真的见过镇国公府的姑娘?”
“过年皇上都会宴请京中权贵,武阳侯府皆在名单上。宫宴上,我不但可以见到镇国公府的姑娘,其他权贵家的姑娘也见得到,不过,就是刘穆言的几个妹妹,我也不曾记住一个。”
“你没记住人家,人家却记住你了。”她猜想,镇国公有意与武阳侯府结亲时,镇国公夫人就向府里的姑娘透露消息,她们因此对傅云书上心,虽然后来因为凌家介入,两家的亲事告吹,可是,某人却对傅云书念念不忘,后来甚至说服镇国公对付凌家。
“对不起。”虽然还未证实,但傅云书已经相信是自个儿害凌家遭难。
凌玉曦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错,只能说镇国公的野心太大了,不过我想不明白,镇国公为何不直接将自个儿的嫡女送进宫?”
“一开始,镇国公确实想等嫡女长大了,再将她送进宫,因此他用李贵妃拉拢武阳侯府,可祖父是个硬骨头的,偏偏不教他称心如意,他只能先将李贵妃送进宫。这些年来,镇国公已经看出皇上厌恶李家姑娘,与其将嫡女送进宫,还不如利用嫡女拉拢其他权贵。”
“可是,五年多前你也不过空有爵位,他为何看上你?”
“我若真的打败北夏,在军中将拥有任何武将都难以超越的地位,而且我手上有傅家军,尽管傅家军在外人眼中早就变成一般老百姓,但在权贵眼中还是一股充满诱惑的力量。
既然当时他的嫡女还不到议亲年纪,他有时间等上几年,何况凌家无权无势,轻而易举就可以将你们撵走。”
凌玉曦若有所思的挑起眉,“如今我重回武阳侯府,镇国公的嫡女无法嫁给你,镇国公是不是会对付我?”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镇国公连皇上都不怕了。”她不是泼他冷水,而是进了京之后,她更清楚镇国公的权势有多大,难怪皇上看镇国公不顺眼。
“镇国公不怕皇上,那是他以为自个儿的本事在皇上之上,可是,他的本事真在皇上之上吗?皇上已不是当初靠他扶持上位的皇子,若看不清楚,他注定要败。”
凌玉曦倒是非常同意,轻忽对手,你可能连自个儿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皇上要出手对付他了?”
傅云书笑而不语。
凌玉曦撇了撇嘴,“皇上还没出手之前,人家说不定已经先出手对付我了。”
“你别担心,如今我在京城,镇国公不敢轻举妄动。”傅云书唇角嘲讽的一勾,“镇国公是个老奸巨滑的,不会亲自动手,要不,就不会只有吴家落个勾结海盗的罪名,而他不过是放纵下人收取吴家贿赂。”
“放纵下人收取吴家贿赂?”
“淮州城卫包围吴家时,虽然我封锁淮州城一日,阻止吴家有机会出城搬救兵,顺利将吴家搜个底朝天,找到了帐册和书信,可惜,无论帐册或书信,都只见得到镇国公府的总管,未见镇国公本人。”
凌玉曦微蹙着眉,“镇国公如此谨慎,想要定他罪,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傅云书伸手抚平她的眉,“我记得你说过这么一句话——凡走过必留下痕迹。那些伪装海盗的侍卫如今落在皇上手上,皇上在他们身上找到相同的纹身,我想这很可能是镇国公为了辨视他们的身分刻意刺上的图腾。”
略一思忖,凌玉曦马上反应过来,“镇国公手下应该还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