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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认同……”她弱弱地说。.
“不是我随便,是你太纯情了。”陆震涛深深一笑,故意问:“小鸡,你有相好的女人吗?”
她一怔。相好?他是指有那种关系的女人吗?想着,她又红了脸。
“没有吗?”他唇角一勾,“难怪你这么大惊小怪。”
她才不是因为没有“相好”,才对他跟莫羽翠的事大惊小怪。
她负气地说:“我在老家有未婚妻!”
闻言,他微顿,“噢?是吗?”
“是!”她一脸笃定,“她在等着我衣锦还乡!”
陆震涛一笑,“怎样才算是衣锦还乡?”
“我懂得育马,我想成为一个出色的育马人,然后回去娶她。”她胡诌着。
他深深看着她,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地道:“好。”
她一愣。好什么?
“从明天开始,我让你到马厩去做事。”他说。
以为自己听错,求安一脸呆滞,瞪着两只眼睛愣愣的望着他。
他伸手往她的脸颊捏了一下。
“啊!”她回过神,叫了一声。
“好好做,让我瞧瞧你的本事。”他眼底有对她的期许。
她兴奋地说:“那我是不是不用……”
“不是。”他打断她,“差事一码归一码,晚上一样回到这儿来听候差遣。”
她卖力的点点头,“是!”
他看着她,淡淡的一笑,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弯腰捡起地上的梨花木小箱子细细的检视着。
她想起刚才摔了他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说:“十二爷,我不是故意摔你的箱子,只是……想整理一下。.”
“唔。”他沉沉地应了一声,眼神专注的看着那小箱子。
“那是什么?”她怯怯的问。
“我娘的东西。”他说完,手一举,轻松的将小箱子放回原位。
她愣住。
“小鸡,”他注视着她,神情凝肃,“没事不要进来摸东摸西,这里面全是我最重要的东西。”话罢,他旋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她呆了好一会儿,回过神后环顾斗室。
这里面全是他最重要的东西?除了他娘亲的物品,还有其他的吗?
第3章(1)
终于,求安如愿进到马厩干活,不用偷偷摸摸,也不用百般试探。
她发现在腾云山庄的每匹马都受到极好的照顾,即使是不值钱的马。在马厩工作的人都很好相处,他们爽朗豪迈,不拘小节且秉性纯良,虽然有时觉得他们的言行难登大雅之堂,但相处起来却是轻松自在。
陆震涛几乎每天都会到马厩来,有时一待就是半天时光。
从旁,她观察着他跟别人相处的情况,也观察着他对马匹的态度,无庸置疑地道,他绝对是个爱马人。
尽管这儿的马都有人照顾着,有时他也会亲自为马刷洗身子、喂水草,很多粗重的活儿,他也都亲力亲为。
从别人口中,她听说了许多关于他的事……都是好的。
她感到困惑,也觉得挣扎矛盾,除了“女人”这件事,至今她所看见的他没有一项符合常叔所言,她感觉不到他贪财、感觉不到他暴戾、也感觉不到他冷酷。.
有时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跟误会?可每当她一有这种想法,又感到惭愧及内疚。常叔是她爹最信赖的朋友,也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她娘死得早,早些年常大娘在时,总是将她视如己出的照顾着,而长她六岁的常永青也对她呵护有加。
常家一家人是她跟她爹最亲的家人,她怎能怀疑常叔说的话呢?
她初来乍到,很多事恐怕还看不仔细,不说别的,光是那西马厩就还是个未解的谜。
“求安,来,我帮你。”
她正使劲从井里打水上来,身后传来马医骆一飞之子——骆骏的声音。
骆一飞是知名的马医,也是陆震涛非常信任的人,他每个月有四、五天会带着儿子骆骏来到腾云山庄为所有马匹做例行性的检查。
骆骏俊逸出众,是个翩翩男子,而且为人和善,不管对谁都非常亲切。
有时看着这些人,她会想,他们之中可有陆震涛派去杀害她爹的人?可是,她在他们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戾气及杀意,也许……凶手另有其人。
在腾云山庄里,最可疑的人莫过于看守西马厩的熊二,他几乎与别人没有互动,就住在西马厩旁的小屋子里,她来了好一段时日,没见他离开过。
他一定知道西马厩里养着什么吧?他是知情的吧?如果陆震涛派人杀害爹,他可参与其中?
“想什么?”骆骏帮她将水桶拉上来后,笑视着她。
“没有。”她摇摇头。
“求安,我听说是十二爷亲自带着你回腾云山庄的?”
“嗯。”她将自己跟陆震涛相遇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听了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原来你跟十二爷有这段渊源,不过那真像是他会做的事。”
“你是指哪个部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部分。”骆骏一笑,“老实说,把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带回山庄这部分,不是他的作风。”
闻言,她疑惑的看着他。
骆骏非常热心地解释起来,“十二爷虽是个生意人却有着侠气,他对于不平之事向来不会视而不见,也总是愿意出手帮助弱者。”
她一楞,这跟她自常叔那儿听见的不一样,但出自骆骏之口,她又莫名觉得信服。“十二爷是那样的人?”
她略带怀疑,语带试探。
“当然。”
“可是我听说一些关于他的事,都不是好事。”
“噢?”他一脸好奇,“你听到什么?”
“就……”她想了一下,觉得不好把她从常叔那儿听到的告诉骆骏。
骆骏见求安支吾,释然一笑,“十二爷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慢慢看吧。”
她疑惑的看着他。他的意思是凡事要眼见为凭,听来的也许是道听涂说?
“那你说十二爷带我回来,不是他的作风又是指……”
“喔,”骆骏微顿,然后笑道:“腾云山庄可以说是十二爷的堡垒,这儿有太多他所珍视的东西,所以当他要让一个人进到山庄时,势必要对那人有着相当的了解……”说着,他上下打量求安一回。
“他让初识的你进到山庄、让你去贴身伺候他,现在又准你到马厩来,我想他一定很喜欢你。”
不知怎地,当骆骏说陆震涛一定很喜欢她时,求安的胸口竟瞬间紧缩,有点喘不过气来。
看她突然不说话,骆骏急忙补充说明,“欸,我不是说十二爷对你有什么奇怪的念头,十二爷他喜欢的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女人,所以你放心。”说着,他自己急得涨红了脸。
求安睇着他,干笑。“我没往那儿去想。”
“那就好。”骆骏拍拍胸脯,不知想起什么,又细细端详着她,“不过说真格的,求安,你长得太好了,若你是女人,一定是个漂亮的女人。”
听着,求安微微一震,莫名心慌。
“你们这么投缘?”突然,陆震涛的声音传来,两人这才发现他已经走近。
骆骏笑笑,轻搭着求安的肩膀。求安一震,直觉的想躲开,可又觉得这样对骆骏相当失礼,只得僵住不动。
“是啊,十二爷,我觉得求安就像是自己的弟弟一样。”骆骏笑视着一旁涨红脸的求安。
看求安满脸通红,整个人僵住,陆震涛不自觉的挑挑眉,兴味的睇着她。
他感觉得出来她是个跟男人少有往来的姑娘,也因此,扮成男人跟一群男人厮混在一起,对她来说是极大的挑战及突破。
她还能撑多久呢?
“骆骏,你还是别把她当弟弟吧。”他说。
骆骏微顿,“为什么?”
“因为弟弟永远只能是弟弟,朋友就有其他的可能。”
骆骏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求安也不懂,两人微微瞪着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朋友有其他可能?”骆骏问:“朋友就是朋友,还有什么可能?”
他深深一笑,没有回答骆骏的问题。
直至目前为止,他还不想让腾云山庄的任何人知道她是个女人,因为这不只是属于他的秘密,也是他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