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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乐柏见状也没敢催促。.
收整得差不多了,叶初云才再开口,“人家毕竟是状元郎,可不能落人口实,让自己的状元招牌蒙羞、让人指指点点,所以退亲的过错自然要全推到失势的侯府上。
于乐柏握着茶杯的手一紧,“意思是……”
“意思就是……”突然的,叶初云察觉了古怪,侧着头注意到于乐柏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松,这小子向来待人冷冷淡淡的,倒是难得见他有情绪波动,“你舅舅我这人向来不随随便便在背地里道人长短,像个娘们似的,所以不说了。”
于乐柏冷冷的看着他,这种话还真亏他说得出口,叶初云成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探人闲话、打听小道消息,他身旁带了一票训炼有素的护院,说是为了保护悦客来和属于悦客来的众多产业,但实际上还有额外的工作,就是包打听一堆小道消息让他舅父闲磕牙用的。
“舅舅。”他的语气清冷,已经有些不耐。
“怎样?”叶初云骄傲的扬起下巴,“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于乐柏冷眼瞄了一眼,“尤金。”他叫着自己的长随,“去把刘掌柜叫来。”
“你这小子做什么?”
“你不说,自有忍不住的人会说。”
“去你的。”叶初云叫住尤金,不悦的看着于乐柏,“他们这一个个都是领我的钱、办我的事,凭什么听你的?”
“凭你疼我。”他淡淡的一句话,回得叶初云的脸一阵青绿。
“叫刘掌柜来也没戏,”叶初云一脸得意,“若他真敢说一句,我就要他回去吃自己。”
看舅舅满面春风,于乐柏只是浅浅一笑,随手拿起桌上手把雕着龙首的紫砂壶。.
叶初云登时双眼瞪大,“我的祖宗,小心些,这可是花了我大把的银子。”
说起来他视这些紫砂壶为宝贝并不是惜物,而是怕有所损伤白花了银子。
于乐柏把玩着紫砂壶,他知道叶初云视钱如命,不然也不会在短短几年就把悦客来的招牌给发扬光大,现在日子好过了,还是希望赚更多银子,真是应了那句——越是有钱越爱钱。
“舅舅,”他晃了晃手中的紫砂壶,“说吧!”
叶初云的手直指着他,“先把壶给我放下。”
于乐柏肩一耸,将紫砂壶放下。
叶初云立刻飞快的把紫砂壶给收起来,小心的放进柜子里,“死小子,你的良心被狗啃了,竟然威胁如天般伟大的舅舅。”
于乐柏彷佛没听到,只说:“快说。”
“要我说也不是不行,”叶初云直视着他,确定自己所有名贵的东西都收得妥当后才开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会对这件事上了心?”
“与颜小姐有一面之缘。”
叶初云安静了一下,冷不防的伸出手,拧着于乐柏的耳朵,“要你读书不读书,什么时候认识颜小姐的?你还没任何功名,一穷二白的就想着要娶老婆?”
“你说到哪去了,我与颜小姐就是一面之缘而已。”于乐柏无心跟他打闹,将他的手给拨开。
“禀大当家,”尤金因为于乐柏扭伤了脚一事,被叶初云安了个照顾不周的罪名,还被臭骂了一顿,说要罚他月钱,他苦于没有解释的机会,现在见机会来了,忙不迭的在一旁插嘴,“其实少爷的脚就是那位颜小姐所伤的,跟小的没有半点关系。.”
于乐柏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多嘴。”
尤金缩了下脖子,退到一旁。
叶初云瞪大双眼,“不是说自己不小心扭到的吗?怎么跟颜小姐扯上关系了?”
“千佛寺南侧院外景致优美,我看得一时忘情,差点跌落悬崖,庆幸有颜小姐出手相救,不然我现在可能已经粉身碎骨了。”
一旁的尤金听着少爷的胡说八道,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明明就不是这样,正要开口澄清时,却看到少爷的眼神一冷,他只能将话给吞进肚子里。
对叶初云而言,于乐柏的安危可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忍不住斥道:“死小子,看风景就看风景,出什么神?!你若死了,我要怎么跟你娘交代?!”
“舅舅,我现在好好的在这,”于乐柏三两下就把事情给带过,“现在你知道颜小姐对我有恩,所以你是否能告诉我他们打算对颜小姐做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叶初云摆摆手,“他们打算找个名目将颜小姐约来咱们悦客来,使些小把戏让她失了名节。”
闻言,于乐柏的眼神一冷,“舅舅知道这些肮脏事要在悦客来发生,还想置身事外?”
“上门来的生意,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对叶初云来说,于乐柏第一,赚钱第二,但当这个死小子惹他气得牙痒痒时,赚钱就变成了第一,于乐柏就被踢到后头,不过不管怎么样,银子对他这个穷怕了的人来说,是世上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如今他肯表现出一点不平已经不错了。
“更何况他们不过是借了咱们悦客来的地方,又不是要我或伙计们下手,脏的是他们,可不是咱们。”说这话的叶初云脸上不见一丝心虚。
于乐柏看着他,“看舅舅的样子是真的不打算插手了?”
“不关咱们的事,为什么要去瞎搅和?”
“她救过我。”
“那是你与她的事,”叶初云想也不想的说:“别拿我悦客来的生意去谈什么情与义,我不吃这一套。”
说实话,达官显赫彼此之间的算计,他们这种小老百姓能不插手就不要插手,毕竟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他是不可能允许外甥为了个女人有什么闪失。
“再者,就算悦客来拒了这笔生意,他们还是会找别的地方让颜小姐失了名节,若真有心害人,你想防也防不了。”言下之意就是他不单不打算管,也不允许于乐柏插手。
“舅舅说得也是有道理,”于乐柏没反驳,说完就站起身,“已入夜了,舅舅歇着吧。”
叶初云可以察觉到他没说出口的愤怒,“胃不疼了吗?”
“不疼了。”他忍着扭伤的脚,不让尤金扶,径自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叶初云皱起眉头,“尤金!”
原本要跟出去的尤金停下脚步,“是的,大当家。”
“你留下,我要话问你。”
“尤金,”于乐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要练字,过来研墨。”
叶初云眉头锁得更深。
尤金左右为难的看着两个主子。
叶初云神情冷峻的一挑眉。事情有古怪,可这小子的脾气倔,不想说的事,他就算打破砂锅也问不出所以然来,最后只能手一挥让尤金离开。
待人走远,叶初云的眼神微微一黯,这小子可是他姊姊的命根子,他用尽一切力量也得拦着他做傻事才行。
说到底,李、颜两家如何确实是不关于乐柏的事,却莫名的影响他的心情,加之早上下了场雨,现下虽然雨已歇,可屋檐落下的水滴声仍惹得他心烦。
一大清早他就被叶初云给拖出悦客来,来到城外的风霄山庄挑选刚送进来的春茶,叶初云向来对他保护周全,对外总说他身子骨差,所以众人都知道叶当家有个跟他年纪相当的外甥,但没几个人见过他。
今日叶初云却反常的硬将他拖出来,似乎是刻意要绊住他。
才见过风霄山庄庄主,于乐柏便推说身子不适,派尤金去打听消息,自己则在马车上歇着等待。
果然过没多久,尤金偷偷摸摸的拉开马车的帘子,“少爷,我打听到了,今天跟在大当家身边伺侯的孝子跟我说,一大清早就听了刘掌柜在春畅园跟大当家说,今日李府在悦客来订了间上房,还准备上好的毛尖茶,所以他要拿大当家柜子的钥匙,准备拿只紫砂壶配好茶。”
“今日?”于乐柏脸色一沉,他不知李儒新心中的盘算是什么,总之绝对不是好事,悦客来共有四间上房,春柳、夏雨、秋叶、冬雪,就不知……“哪间房?”
“秋叶。”
于乐柏动了动自己的脚,这扭伤也好得七七八八,除了特地去扭动时还有些痛之外,倒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