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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她嗔骂他,双手捏他俊颊肉。.“人家是想问你,接下来你想怎么做,真的要和郑瑜摊牌吗?”
“我跟她摊牌不好吗?”他嘻嘻笑。“你不就一直希望我休了她?”
“我哪有?”她粉颊一热。“休了她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我明白的……”
萧隽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半晌,低头亲了亲她的唇。“你不明白。”他哑声低语,忽地翻过身来倚在床头,顺手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你说得对,之前我是没为你做过什么事,也难怪你不信我。”
她窒了窒。“萧隽……”
他拍拍她,俊唇在她柔顺的发丝眷恋地擦过。“这回你就等着看吧!我不会让郑瑜和郑家有机会拿捏你。”
“你想怎么做?”她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
“我把管家权放回给郑瑜,这样她就有机会“偶然”听到些机密消息了。”
“什么消息?”
他嘲讽地勾了勾唇。“关于东宫又要纳新人的消息。”
东宫要纳新人?郑恬沉吟,若她是郑瑜,听到这消息必然相当不悦,甚至会感到惶恐,东宫一年一年地进新人,娇妻美妾环绕,太子还能余下多少心思分给旧人?
“她会很担心。”郑恬意味深长地低语。“或许会急着想见太子一面,确认太子心中是否依然有她的存在。”
“嗯,想必如此。”萧隽颔首。
郑恬蹙了蹙眉。“可是经过会芳园那回,太子还会见她吗?”
郑瑜办砸了太子交代的事,反而让自己中了媚药,以太子那样胸怀城府的人物,如何会不对她起疑心?
“要是我,肯定就觉得这枚棋子没用了,不离远一点,说不定哪天还惹来一身骚……”
“说得对!”萧隽低笑,赞许地揉了揉郑恬软嫩的脸颊。.“我的恬儿真聪明。”
“讨厌,人家的脸可不是让你乱揉的!”郑恬拍开他的手,鼓起双颊,模样看来俏皮可爱。
萧隽心弦一动,忍不住低下头来重重咬了咬她嘟起的唇,原本只是半戏龙的一个亲吻,吻着吻着却动了情,缠绵不休。
好片刻,郑恬才昏昏沉沉地努力推开他。“别闹了,你、你还没说清楚呢!”她坐正身子,伸手拢了拢凌乱的鬓发,娇容晕红,樱唇润泽欲滴,眉目之间尽是迷人风情。
萧隽看着心动,恨不得立时一口吞了她,转过身来又将她压倒在床,大手不客气地剥开她衣裳,一面揉着她犹如剥壳鸡蛋的嫩白胴体,一面喘气低语。“总之你莫担心,我自会给郑瑜一点筹码,让太子不得不答应见她。”
“什么筹码?”
萧隽不回答,用一个热情如火的亲吻彻彻底底地封住了她多话的小嘴。
“……你给她的筹码竟是北境的军力部署图?!”
小园春酒楼的神秘雅间内,赵祈听罢萧隽拟定的计划,大为惊骇。
萧隽明白好友的顾虑,淡定地补充。“是假的。”
“什么?”赵祈一时没听懂,愣了愣。
萧隽笑着解释。.“那张图有几个关键处是错的,是幌子。”
原来是假图。赵祈总算松了口气,只是思及好友为了设计妻子与自己和离,不惜让萧、郑两家及东宫太子都牵扯进丑闻的风暴里,眼神不禁幽微起来。
“元承,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他语重心长地问。“你这样做,不仅是跟郑家撕破脸,太子也必不会放过你。”
相较赵祈的忧心忡忡,萧隽仍是一派气定神闲。“这件事揭发以后,理亏的是郑家那边,到时万岁爷震怒,郑家绝对讨不了好,太子为了明哲保身,也得跟郑家保持距离,至少台面上双方是很难合作了。若是燕王殿下趁此介入,未必不是拉拢郑氏一族的良机。”
赵祈拧眉思索,半晌,一声长叹。“你说得倒也有道理,只是就算我父王那边能够谅解你,你也彻底得罪了太子,他若是在你背后使什么阴毒的手段,那可是防不胜防啊!”
“这点我有心理准备。”萧隽神色淡然。“我既决定和郑瑜和离,而且是用那样的方式,这点代价自然是要承担的。”
“你……值得吗?把自己的前途和性命都赌上去了,你不后悔?”
“你明白我的,我这人做事向来不喜欢回头看。”
赵祈怪异地盯着他。“这一切都是为了郑恬吧!你就如此钟爱那个女人?”
萧隽淡淡地微笑,眼潭漾过一片温柔。
这样的神情赵祈还是初次在他脸上见到,又是惊奇,又忍不住担忧。“莫非你意欲扶她为正妻?”
“是有此打算。”萧隽坦然承认。
赵祈变脸。“元承,她只不过是一个郑氏旁支族女!就凭她这身分,如何能做你的侯夫人……”
“她是我心爱的女人。”萧隽漠然打断好友,不愿从他口中听到自己不想听的话。“这样的资格就足够了。”
赵祈听出他话里的警告意味,神色僵了僵,嗓音微洁。“没想到你也有为爱冲昏头的一天。”果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啊!赵祈感叹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可惜了,父王曾想将小妹许配于你的……”
“过去的事莫再提了。”萧隽显然不想听。
赵祈一窒,怅然低喃。“明明终究比不上思思吗?”
“如今在我心里,恬儿才是唯一。”萧隽正色回应。
从前他提起这种事肯定是满脸别扭的,哪会是这般坦荡荡的神态?
赵祈苦笑,知道自己再也劝不回这个好友,只好表示力挺。“我明白了,希望她值得你这般豁出一切吧!”
“她值得的。”萧隽语气坚定,星眸熠熠。
第10章(1)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
在这和暖花开的时节,某个传闻渐渐在京城流传开来。
武穆侯萧隽和妻子郑氏和离了,而他们和离的原因竟是萧隽发现自己的妻子和太子通奸!
起初事情传得很隐讳,显然是萧、郑两家,尤其是皇室那边刻意封锁消息,但纸包不尊,总有那么两、三个知道内情的人透露了出来,再经过各家把几块拼图拼起来,就坐实了传闻。
据说郑氏是借着上香的名义到城外一间知名的佛寺,就在那佛寺的山间别院和太子有了苟且,哪知武穆侯那日竟会心血来潮亲自去佛寺迎接妻子,闯进别院时连太子的亲卫都拦不住他,就那样被他抓到了现行。
任哪个男人被戴了绿帽,脸色都不会好看,何况是素来甚得圣眷的萧隽,当下便红了眼,给了太子一记硬拳,接着更愤然进宫,状告皇上。
太子自然是在自己的父皇面前喊冤,将责任都推给了郑氏,说是郑氏有意勾引,皇上固然恼怒这个儿子,但怎么说也是自己亲生的,总不能杀了他只为给一个臣子赔罪,只好百般安抚萧隽,又贬谪了太子身边几个属官做为惩罚,就连郑侍郎也得了个“养女不教”的罪名,罚他降级,并夺了郑夫人的诰命。
降级和夺诰命都还是轻的,郑侍郎夫妻更担心的是女儿得了淫荡的名声,以后家族其它女子的婚嫁可就困难了,若是真相传开来,他们夫妻不免遭到族人冷眼怨慰,在宗族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
幸好萧隽身边还有个郑恬,因郑恬亦是郑氏女,萧隽不愿让郑氏一族太过难堪,同意不写休书,只说自己和郑瑜性格不合,双方决定和离。
萧隽并未完全和郑家撕破脸,最怒的便是太子本人了,向来高傲的他如何能吞得下这口气?且他也疑心自己是中了萧隽的计,更加愤恼,安分沉潜一段时日后,见父皇对自己的恼意消了,便开始寻思着报复。
萧隽在朝堂上算是个有实权的人物,又和燕王世子交好,背后有燕王力挺,自然不能明刀明枪地对付,只能暗箭伤人。
和心腹密议,综合分析过萧隽此人后,太子趁着江南爆发水利工程贪贿案,透过一个在朝廷颇有资历也极得皇帝信赖的老大人建言由萧隽前去查贿,并监督水利工程的营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