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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地起身,双手擒握香雪纤细的藕臂。.“你跟曼曼长得一样,你做的咖哩跟她做的味道一样——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被他急切的模样吓慌了,好半晌才勉强开口。“只是……容貌像而已,是巧合而已。”
“不对!”墨眸绽放犀利的瞳光,闪耀得咄咄逼人。“不是巧合,绝对不是,你……你就是她!”
“什么?!”她惊骇。
“香雪,你就是她!”领悟这点后,他更激动了,大手掐得她手臂生疼。“你们俩……是同一个人!”
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那疼痛,满心惶然。“不是的,你想错了,怎么可能?你说过,曼曼姑娘不在我们这里,你说她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是另一个我,对她好一点。
那道清亮的嗓音又在脑海响起,朱佑睿只觉得胸口如万马奔腾,踢踏着卷起漫天狂沙。“她就是你,你就是她,她是五百年后的你……”他颤声道,极欲说服她,更是说服自己。
“你说她是五百年后的……我?”香雪整个呆住了,这一切太匪夷所思。
“嗯。”他用力点头,星眸如火,激烈地焚烧。“我终于明白为何我的魂魄会去到五百年后了,无论那是作梦或是穿越,我是为了遇见你。”
“为了遇见……我?”
“是。”
“错了!”她容色苍白,芳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不可能是这样,你之前跟我说过,她是个聪慧自信的女子,一点也不怕你,你还说她的风采不输给任何男人,那样的她,怎么可能是我?”
朱佑睿一愣。“我那样说过?”
“对,你说过的!”她急急说道。.“你只是如今忘了,所以才会误会我们是同一个人。”
他皱眉,看着迫不及待撇清的她,一方面感到恼怒,又有些莫名的心疼。“你们真的是同一个人,我能肯定。”他一字一句地强调。
“睿……”她仓皇不已,禁不住求饶地唤了一声,没想到这一唤顿时令他兴高采烈起来。
“对,就是这样!”他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在她耳畔诱哄似地低喃。“叫我的名字,叫我“睿”。”
她哑声无语。
“叫啊!你再唤我一遍,我想听。”
“……睿。”
他蓦地收拢臂膀,彷佛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香雪,我会对你好的,莫怕我,我会一辈子珍惜你的。”
一辈子珍惜她……
香雪闭了闭眸,心口紧绞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酸楚。
这不该是说给她听的誓言,他真正想宠爱的是另一个女子,或许她与“她”真是前世来生,或许那个“她”真是五百年后的自己,她仍觉得这番浓情厚意来得太不真实,彷佛是自己偷来的。
属于别人的爱情,她不想偷。
可她真的好爱他,曾几何时,已深深恋上了这个男人,纵然是占了别人的情分,也舍不得放手。
泪水刺痛着双眸,她深吸口气,唇瓣颤颤地绽开微笑。“睿,我真的……可以这样唤你吗?”
“可以的,因为你就是我的曼曼,是我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他捧起她的脸蛋,珍爱地在那轻颤的樱唇上印落一吻,为誓言封缄。
第7章(1)
明镜般的湖畔,一匹黑色骏马如闪电般疾驰而过。.
马儿身上还驮着两个人,却丝毫不减其神俊,在如茵的草地上踢踏奔腾,肆意撒欢。
“慢点慢点!我会怕……”
坐在马背上飞驰颠晃了一阵,香雪渐渐地感到晕眩,嗓音娇娇地露出怯意。
“这样你就怕了?”将她搂在身前的男人调笑地戏论。“我还可以让马儿跑得更快呢!”
柔软的小手倏地抓紧他的衣襟。“不行不行,已经够快了,你让它慢下来。”
“让它慢下来可以,那你要怎么答谢我呢?”男人温热的气息暧昧地拂过她耳畔。
她耳尖一红,心韵漏跳了几拍。“那下午我做葫芦饼给你吃吧!你不是爱吃吗?”
“是挺不错的,可只有葫芦饼吗?”
“那……再做一笼咖哩肉包?”
“好!”
协议达成,男人喉间滚出放肆的朗笑,缰绳一勒,骏马缓下了速度,懒洋洋地沿着湖畔走着。
香雪这才有了欣赏风景的闲情,一面看着周围的湖光山色,一面忍不住偷愿男人俊逸如刀雕的侧面。
朱佑睿,睿,睿……
也不知在心里偷偷喊了几次,芙颊晕晕地发烫。
能这般放纵地偎在他怀里,与他共览这美好风光,她觉得此生已是不枉,便是即刻死了也无悔。
这座庄园是郡王府置下的产业,距离北京城约莫半日的路程,庄外满目的田垄一望无际,金黄色的麦穗颗粒饱满,预示着今年秋季的丰收。
庄内则栽着一片果树,结实累累,微微起伏的丘陵间,搭着几间茅房瓦舍,趣致盎然,后山还有一处温泉眼,咕嘟嘟地冒着热气。
他们是在昨天傍晚抵达这里的,朱佑睿说她肯定在郡王府待得闷了,一时兴起,便决定带她来这里盘桓几日。两人在庄内用完晚膳,休整一夜后,他便领着她四处寻幽访胜,走累了就命下人牵来他心爱的座骑,亲自将她抱上马,搂着她共乘一骑。
“……在想什么?”
神思恍惚间,朱佑睿的呼息又往香雪耳畔吹拂着,撩得她一颗心酥麻。
她慌忙定定神,绵软的嗓音不知不觉带着一股甜腻的娇气。“没想什么,我只是……”
“只是如何?”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正对他发花痴,正偷偷地想着要是能够一直这样依偎在他怀里,此生就不枉了吧?这多丢人啊!
“怎么不说话了?”大手擒住她下巴,转过她晕红的俏颜。
星亮的眼神含笑往她身上一扫,顿时迷得她心跳狂乱,脑袋昏昏的,只得随口说道。
“其实……其实我想学骑马!”
他剑眉一挑,似乎很意外她会提出这种要求。“你想学骑马?”
“嗯。”
“真的?”
“真的!”她用力点头。
“不怕跌下来?”他逗她。
“不会吧?”她愣愣地眨眼,神情看起来傻乎乎的,可爱得紧。
他笑笑地睨她,星眸闪亮。
她倏地感到脸颊赧热,墨睫微敛,小小声地低喃。“我有那么笨吗?大不了我小心一点就是了。”
还委屈了呢!见她这难得娇憨的模样,朱佑睿又好笑又心痒,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软嫩的脸颊。
“傻丫头!”
充满宠溺的口吻让她脸更红了,明眸莹然生灿。
他又捏了捏她的耳朵,像玩上瘾似的,来回拨弄,接着低下唇来,在她耳畔低语。“莫怕,就算跌下来我也会接住你的。”
他的唇离她如此之近,几乎是贴着那小巧莹润的耳珠,令她芳心怦然,胆小地往旁边躲开。
“所以你是答应喽?”她一面问,一面不由自主地伸手揉了揉自己发热的耳垂。
这般娇羞甜蜜的姿态令他心中大悦,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慨然许诺后,他踢了踢马腹,策马狂奔。
“哎呀!”她吓得连忙侧身抱紧他。“怎么又跑起来了?”
“要学骑马的人怎么能害怕呢?”他温柔地揶揄。“习惯就好了,乖。”
还要她乖呢!
香雪甜甜地寻思,樱唇悄悄弯起一抹笑,明眸璀亮,如水照清花。
女人总是喜欢被男人宠着的,而她如今才明白,一个女人在被男人宠着的时候会是如何喜悦欢愉。
从这天后,朱佑睿果然实践了他的诺言,日日陪着她骑马,担心她骑久了会累,便以一个时辰为限。
饶是如此,她也够开心了,余下的时间两人琴棋书画,无所不乐,或烹炉煮茶,或去湖边钓鱼,或在温泉泡汤,甚至还在某日亲自摘了树上的果子,酿起果子酒。
日日都有新鲜事可做,生活过得舒适闲逸,乐不思蜀,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耗下去,急得闷在宫里的朱厚照等烦了,又见朱佑睿在信里描述庄园的生活如何写意,又是恼火又是欣羡,某日索性轻车简从地出宫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