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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真洛和韵儿乔装好,拿了南郡王令牌,来到归真山,要求见卢凌将军。.
一个军士进去回禀后,将二人请进军帐。一位将军模样的人检查过令牌,向真洛一抱拳,道:“上使,卢将军受了重伤,人事不省,末将是副兵马使高盛,代为行驶职权。不知上使到此,有何公干”?
真洛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道:“在下是禁军校尉,王爷有密信在此,敬请将军一览。”
高盛见来者容貌秀美,气质高贵,不敢怠慢。就请他上坐。
高盛打开信,只见信里写着:书呈卢将军,因形势有变,梁州已出兵往归真山,汝即刻命军队退守,令差使将北郡王等带回,不得有误。”
高盛狐疑道:“前日王爷还命悉数歼灭,为此折损我众多军士,如今即将毕其功于一役,却为何突然让带回?”
真洛道:“只因消息泄露,平北郡已知悉北郡王在归真山,梁州也已出兵,王爷不想与北郡国交恶,因此才下此令。请高将军即刻传令”。
高盛打开信,又仔细看一遍,确实是南郡王的笔迹。他取出上次南郡王的书信仔细对照,信笺、印鉴全是一模一样。他欲待下令,又觉心有不甘,于是推脱道:“事关重大,末将不敢擅作主张,今日卢将军身体已有好转,不如等卢将军醒来,即行奉旨,如何”?
真洛道:“梁州军队和我梧州军队已僵持数日,若不见北郡王,怕战事升级,难以控制。此事万万不能拖延,还望将军速做决断”。
高盛正要答话,突然有兵士来报:“适才卢将军醒过来了,说要见将军,只是只清醒一会儿,又昏迷过去了”。.
高盛大喜,道:“上使,卢将军苏醒有望,上使可否再略等些时候,等卢将军定夺”?
真洛道:“高将军此言差矣!南郡王的手令,汝等遵旨照做就是,无需层层定夺,卢将军难道有抗旨之权吗?事态紧急,不容迁延,高将军切莫耽误王爷大事”!
高盛犹豫了。他再次查看信笺,确实是南郡王密信,一时难以决断。
真洛催促道:“请将军迅速下令,王爷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卢将军那里,日后我定有交待,将军放心便是”。
高盛听他言之有理,只得下令停止进攻,让真洛二人进归真山带人。
且说萧翔等人,追踪到梧州后,被卢凌故意泄露痕迹,引到归真山附近,暗地里调兵形成包围之势。
萧翔察觉有异,只得带人遁入归真山,利用山势掩护,与梧州军队周旋。怎奈梧州倚借兵力充足,人多势众,一点一点蚕食,缩小包围圈,后来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萧翔等人重重围困起来。
萧翔他们占据着一块高地,只有一条险陡的小路能上去,他们凭借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地势,与梧州军队对峙。萧翔与欧阳风各带十几人,形成犄角之势,互相配合,守在路两侧。梧州军队兵勇虽多,却无法完全施展力量。
卢凌围攻两天不下,急了,便下令强攻,一面令弓弩手乱箭齐发,一面亲自率死士往上冲。萧翔的士兵极其勇猛善战,双方打得异常惨烈,战死的梧州士兵横七竖八,铺满道路,卢凌自己也身受重伤,被兵士抬回去抢救了。
而萧翔身边的士兵,中了箭的、被砍杀的,一个一个也倒下了,形势十分凶险。
对面欧阳风的情况似乎更糟。最初的时候,萧翔能感受到对面力量的强猛配合,萧翔知道,欧阳风会拼死作战,减轻自己这边的压力。他了解这个兄弟的赤胆忠心,遇到危急,欧阳风总是挺身而出,奋不顾身,只要有一线生机,欧阳风都会毫不犹豫地让给他。
可是现在,萧翔有点担心,因为他能感觉到,对面的战斗力越来越微弱,似乎捉襟见肘了,欧阳风会不会受伤?他那边情况不会比自己好,而萧翔这边,只剩下了五六个负伤的兵士。
梧州军利用自己军队人多的优势,使用车轮战,一拨士兵战死了,换另一拨,士兵像汹涌的潮水一般,攻势越来越凶。
萧翔已经鏖战了一天一夜,体力开始不支了。他坐下喘了口气儿,眼看敌兵像蚂蚁一般,黑压压地又扑了上来。
梧州军攻克这块高地,只是迟早的事儿了。萧翔内心有些不安。
情势危急,十几个梧州兵已经爬上了高地。萧翔顾不得多想,振作精神,举起宝剑,寒光在空中闪了几下,几个兵士便已仆倒在地。他手下兵士也砍倒了几个。
萧翔发现他们就像吴刚伐桂一般,刚砍倒一批,就又冒出来一批梧州兵围过来。他有些焦躁绝望了。
就在这时,梧州传令官到军中传令:“高将军有令,立刻停止进攻,撤出归真山,回营房待命”。梧州军士接到军令,也觉纳罕,怎奈军令如山,就纷纷退了下来。
真洛和韵儿在高盛的陪同下,来至高地。
真洛见了萧翔,道:“萧王爷,归真山之围,实属误会。我们王爷非常震惊,特命我接您到梧州大营,亲自为您接风,讲明真相”。
她又对高盛道:“高将军,在下能完成使命,多劳将军配合,在下这就回去复命,王爷面前,一定不敢埋没高将军功劳。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他们去见王爷,将军请回”。
于是高盛告辞回去。
萧翔来不及问真洛情况,慌忙去找欧阳风。只见横尸遍地,欧阳风满脸是血,满身衣服破烂,伤痕累累,沾满血迹。胸插两支箭,倒在士兵中间。萧翔急忙上前抱住,急切地呼唤:“欧阳风,欧阳风,欧阳风——”没有回应。
韵儿抢上前,拼命呼唤他,但欧阳风紧闭双目,纹丝不动。
萧翔怕了,对他说:“欧阳,你说过,咱们兄弟同生共死,你不能食言!欧阳,你答应我,快答应我”!
欧阳风仍然没有反应。
韵儿拿手去他鼻子下面试探,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韵儿嚎啕痛哭:“他没有呼吸了,欧阳他,他死了!”
韵儿扑倒在欧阳风身上,哭得几乎昏厥。“欧阳,你不能死,你怎么忍心撇下我呢?欧阳——”
真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但他们仍身处险境,不能久待。于是只得忍了悲痛,往梁州去。
萧翔不忍离弃欧阳风,就让军士用马革将欧阳风遗体裹好,用战马运回。
走一路,韵儿哭一路。萧翔也跟摘了心似的,痛彻肺腑,了无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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