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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萧翔、真洛等人逃出虎口,不敢耽搁,星夜就往梁州方向而去。.他们凭着南郡王的令牌,一路上顺利过了几个关卡。
这天,萧翔等人正往前走,离梧州的边界越来越近,不断有流亡的百姓从边界逃难过来,萧翔打听情况,他们说:那里,梁州军与梧州军还在激烈交战,梧州又在连夜抽丁征兵。
萧翔一行继续往前走,如果不受阻碍,今天就能到达梧州边界了。
远处,设有一个关卡。
真洛先疑惑起来:“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个关卡,这难道是增设的?为何关卡多了呢”?
萧翔见她如此说,警惕起来:“莫非你身份已被他们识破?我等不可疏忽大意”。于是先派一个士兵上前打探情况。
士兵回来说,关卡处盘查很紧,他们拿着真洛的画像,在对过往行人进行比照。
真洛道:“王爷,你拿着令牌,就带上他们过去吧。韵儿,你随着王爷他们先走,脱离危险后,再想办法来接我”。
韵儿哪里肯依,一定让萧翔等人先走,自己留下来陪真洛。
萧翔看看真洛,没理会她。他观察了周围环境,见这一带山形复杂,就带众人到山中暂避。
路上,萧翔偶尔拔出剑在岩石或树上挥动,韵儿问他做什么,他沉着脸也不理。真洛知道他心里难过,想必是发泄情绪,只默默地陪伴着他,也不动问。
黄昏时分,萧翔找到一个处所,让众人停歇下来。
真洛抬眼望去,只见两面都是山壁,能望见一方天空。.两山的夹缝在这里留下一小块儿空地,瀑布从一侧的岩壁上流泻下来,空地周围的草丛很深,有一条小径蜿蜒而上,直通到空地的东边。空地西边,则连接着远方的一小片树林。
军士摘了几个葫芦,做成瓢。萧翔来到岩壁边,接了些水递给韵儿。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天色昏暗下来。萧翔留真洛等人在这里,自己带人出去,准备找些吃的东西。
韵儿让军士把欧阳风的遗体抬到岩壁前,用瓢接水,给他擦洗血迹。一边细心地擦着,一边哭得泣不成声。
真洛见状,心里凄惨,也在一旁垂泪。
此时,韵儿已经把欧阳风的面容擦洗干净了,他平时是那样的孔武有力,充满蓬勃活力,可是现在,他静静地躺在那里,紧闭着双眼,神态安详,像睡着了一般,再也不能动一下了。
韵儿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想起自己平日跟他的无理取闹,想起他面红耳赤解释的模样,想起他为了赢棋抓耳挠腮着急的神情……那时候也不以为意,如今想起来,多后悔当时没有好好珍惜,没有好好体味那种幸福和快乐啊!
欧阳风,这个朴实机敏的骠骑将军,要永远地离她而去了。
韵儿好希望能看到他重新睁开眼睛,好希望能重新听到他浑厚的声音,好希望他还能像以前那样腼腆地冲自己笑……
韵儿突然想起他在山中对自己说的话:“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无论以后经历多少艰险,我都和你生死相依,不离不弃。我欧阳风决不负你!记住我的承诺”!
韵儿又是一阵心酸,哭诉道:“欧阳风,为什么你不遵守承诺?你跟我说过的话,都还没有兑现,怎么就撇下我走了?你好狠心哪,你这个言而无信的人”!
泪水再次涌出,模糊了她的眼睛,恍惚中,她看到欧阳风果然张开了圆圆的眼睛,用他浑厚的声音讲话:“我没有违背承诺啊,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我讲过的话,一定给你兑现,你放心吧”!
韵儿知道这是幻觉,但那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把她拉回现实中:“你这个傻丫头,怎么还哭啊?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吗?”
韵儿用手背抹干眼泪,她没看错,欧阳风竟然缓缓坐了起来,她心里“咯噔”一下,“啊”地惊叫一声,慌忙往后退,还喊着:“鬼呀!鬼呀!闹鬼了!姑娘快跑啊”!
真洛和几个士兵都被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真洛已被韵儿拉着一路狂奔逃出空地。两人没命地跑,累得气喘吁吁,腿脚酸软,实在没有力气了,只好停了下来。
真洛看到她们已经来在林子里,四周围昏黑一片。韵儿手捧着“噗通通”狂跳的心,喘着粗气。
两人惊魂未定,面面相觑,一时搞不清是真是幻,是虚是实,都惊恐不安。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小虫子在鸣叫。
突然,远处有什么动静传过来。
韵儿惊惶道:“姑娘,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真洛也吓得瑟瑟发抖,“好像是有啊”!
韵儿惊惶地说:“不好了!他追来了!他追来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紧张道:“我们怎么办”?
韵儿勉强壮壮胆子,对那边说:“别追我们,求求你,欧阳,你安心去吧,我再也不敢责怪你了,求你别吓我们了”!她的声音抖得厉害,随着夜风传播过去。
“谁吓你们了?”声音很近很清晰,一个黑影已经来到她们面前。
“啊——”这次,真洛两人同时被吓得灵魂出窍,不约而同惊叫起来。
“怎么了?真洛,别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吓成这样”?这声音平稳沉着,是萧翔的声音。
“王爷,刚才,闹鬼了,是欧阳风,他起来了!”韵儿哭起来,语无伦次地说着,“是我怪他不守信用,他生气了,回来找我算账的……”
萧翔没听明白,追问:“你说什么?欧阳风,他怎么了”?
韵儿道:“是……是闹鬼了,欧阳风…他……他……他坐起来了,还说话”!
萧翔怔了一下,“欧阳”!他立刻拨转马头,冲后面的人说“带她们回去”!他急甩几下几鞭,马像箭一般地,向那块空地方向飞奔而去了。
后面的军士便护着真洛、韵儿回去。
空地上已经燃起了篝火,军士们在用火烤炙打来的猎物。
真洛和韵儿看到,离他们最近的一处篝火旁,有两个人正围坐着谈笑,还不时地打闹几下,看上去非常痛快开心。红红的火光映着他俩的脸庞:一个英挺俊美,一个豪迈洒脱。
此二人正是萧翔和欧阳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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