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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名龙又扫视一眼女儿,皱了皱眉,阴沉着一张老脸起身,压了怒火道:“老夫也该走了,你们谨慎一些,早些离开京城。”
冷月裳并不作答索性背过身去不理,轩辕迟笠赔笑道:“相爷,月儿在气头上,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相爷不必入心,轩辕师徒就此别过相爷,回去后必会好好开导月儿,相爷只管放心。”
冷名龙面上的神色稍稍和缓,朝轩辕迟笠抱了抱拳,道:“有劳轩辕师傅,裳儿就交给你了,冷某不便多留,后会有期!”
等冷名龙离开房间许久,冷月裳才背转身来,伸手抹了抹眼角未干的泪。
“月儿,事已至此,过去的事就全忘了吧!师父知道,这几年,你心里不好过,这就跟为师回弯月门去,也许你父亲的安排是对的,在弯月门待上一阵子,说不定你便会淡忘京城的一切,重获新生。”轩辕迟笠轻抚徒儿的肩头语重心长道。
“师父……”冷月裳不由委屈地抽泣起来。
轩辕迟笠望着裳儿,眼中闪过慈爱的目光,他拍拍徒儿的肩膀,不由轻轻叹息。转身对呆立一旁的舒儿道:“你快些收拾一下,咱们一会儿就动身离京。”
听到这里,阁楼上的澄雪不由地收紧了眉心,心中莫名地焦灼起来,她不知道小玉此刻回来了没有,她交待她的事是否已经办妥。
洪记酒楼一楼大厅,仍是宾客满座。肩上搭着白帕,扛着托盘,身着一致利落青蓝色短褂的跑堂,快步穿梭于各席位之间。高谈阔论之声,伙计们上菜报菜名的声音,此起彼伏,生意十分火热。
满座的人并无人留意,冷名龙冷丞相一袭黑缎刺绣便衣长袍,阴沉着神情从雕花的楼梯上下来,穿过热闹的大厅,大步朝酒楼大门走去。
而此时,刚进入门口的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一双深邃的眸子正目不斜视地望着冷相走近大门,他就是接到小玉的通知,刚刚赶到洪记的康王爷盛云康。他的身后,随即跟进来十几个相同服饰的提刀护卫。
“没想到冷丞相也喜欢来洪记酒楼用餐?怎么,身边竟连个随从都没带上一个?”康王脸上带了温润的谦谦公子特有的微笑道。
冷名龙猛一抬头,正迎上康王俊逸又棱角分明的脸,不由微微有些错愕,不过,很快便变得十分镇静与平淡,他扫视康王身后,朝康王随意拱了拱手,冷讽道:“原来是康王爷,冷某人出门,向来喜欢独来独往,哪能与王爷的架势与排场相提并论?只是出门用个膳还要带十几个随身护卫?”
“相爷误会了,本王最近新接手了一桩人命案子,洪记酒楼有人被杀,本王今天是为了公办而来,带的这些人全是公差。”康王笑着解释。
“哦?康王爷倒是十分亲民,连这酒楼里区区一桩再平常不过的人命案子,也要亲力亲为?三法司的人整日闲的发慌,都是拿空饷的么?”冷名龙没好气地讽道。
“相爷此言差矣J城发生的人命案子,岂有大小平常之分?只是本王碰巧过问,觉得这案子并不寻常,其中牵涉复杂,才接过来亲查了,今日本王正好接到消息,凶手有可能正隐在洪记酒楼之中,冷丞相,若有兴趣的话,不如留下来助本王一臂之力。”康王幽幽道。
“老夫还有要事在身,既是王爷负责这案子,冷某就不插手了,告辞!”说完,冷名龙照例一抱拳,头也不抬,提了袍边,阴沉着一张脸大步朝酒楼外而去。
走出洪记,他却不忘回身朝酒楼内又看了一眼,见康王带了人径直上了厅侧的扶梯,眼角浮起一抹嘲讽的意味,不由摇摇头从喉间发出一声冷嗤,又朝四楼窗口眺望了一眼,才低头快步离去,边走边在心里道:就你们这帮人,休想拦得下裳儿与轩辕师傅。
等康王带着人到达四楼轩辕月所住的雅间门前时,小书僮舒儿正听见动静探出半个头来查探,一看门口竟来了十几个带刀护卫,立时缩回头去将门闩紧。
康王示意一名护卫上前敲门,那护卫会意,上前举起手来“啪!啪!啪!”用力拍了几下,又大声传道:“内里的人听着,快点开门,不然可要撞门了!”
门内并无回应。
听着外面的敲门声,冷月裳本正在气头上,不由转过头来,微眯了一双如水的眸子,眼中已然浮起了几分杀气,她对轩辕迟笠低低道:“师父!让月儿出去杀了他们?”
轩辕迟笠在房间内扫视一番,沉着道:“不必!门外来的人不少,尚不知他们在楼下是否还备了侍卫队,若一时被纠缠住,必难以快速脱身,这样吧,”他伸手指指门对面的窗户道,“咱们从窗户跃下去越过他们离开!”
“恩!”冷月裳赞同地点点头。
楼顶上正在倾听的澄雪不由心中一紧,若是两人跳窗而逃的话,再想抓住定是不易,不由皱紧了眉头,在心中快速寻找着计策。她站起身来,见自己对面的男子亦是立起了身子蹙眉望向她。
澄雪不由又细细打量了几眼面前的男子,他的身量、他的眼神,突然眼前一亮,梓园遇刺那晚,如天兵天将般突然降临的那个穿着深褐色长袍的男子,不正是此人么?她记得他临走时,朝她望了一眼,她记起了那个眼神,她一直在遗憾那天竟来不及向他说声谢谢。
“你是谁?为何亦要探查楼下的人?”澄雪望着他轻声却有些急切地问道。
“你不用管我是谁,但在下却认得你是烁王妃。”那人平静答道。
“你?你说的不错。本王妃也认得你,前不久在烁王府的梓园内,你曾经救过本王妃,今日,本王妃就向你说声谢谢吧!”澄道凝了眉轻声道。
“娘娘不必客气。”他仍是云淡风轻,仿佛他曾经做的并不值一提。
“你是盛云烁的人?”澄雪眸光闪动,索性说出自己的直觉。他若不是康王的人,只能是烁王的人,而康王人在京城之中,大可不必再派个蒙面的神秘人时刻跟着自己,所以她猜测面前的神秘人极有可能是烁王的人。
那人浓黑的眉毛轻轻动了一下,稍稍沉默轻道:“在下说了,王妃不用管在下是谁,总之,在下与王妃是友不是敌就是了。”
“既然是友不是敌,本王妃早就见识过你精湛的剑法,应是比本王妃好过几倍,那本王妃请你一起去拦住楼下的冷月裳师徒可好?”澄雪一直在心中思忖,既是弯月门的人,难保冷月裳师徒不是身怀绝技极难对付的人,若能得此人相助,她便能多些胜算。
男子眸光闪烁,一时不置可否,只望着烁王妃不语。澄雪听见楼下有开窗的声响,不敢再耽搁半分,便急急道:“本王妃先下去了,侠士若能助温澄雪一臂之力,便跟着一同下去,若侠士确有苦衷,不便出手,本王妃亦不强求。”
说完,她稍一提气身子一跃而起,越过阁楼内堆积的桌椅,瞬间已至阁楼的窗边,她双手推开窗户,朝下望去,见四楼的窗口已经朝外打开,接连一深一浅两个身影跃下窗外,稳稳落在街边。
澄雪眉心一皱,不由心生一计,她盯住四楼敞开的窗口,一名小僮从窗口探身出来,手里提着个绸布包袱,一脸涨红,象是有些胆怯地在犹豫着,澄雪又朝街上望去,楼下身着白衣的人,澄雪猜她便是女扮男装的冷月裳,她正朝楼上招手,催促小僮赶紧跳下去。
这小僮便是他们口中的舒儿吧!她已经爬上窗户,手中握紧了包袱,狠狠心,眼睛一闭,便跳了下去,几乎同时,澄雪翻身上窗一纵而下,她迅速追上正在下落的小僮舒儿,一把将她挟住,在落地的瞬间,她挟着小僮“蹬、蹬、噔”退后几步,与街边立着的冷月裳与轩辕迟笠保持着一段距离,并顺势将剑锋架上了舒儿的脖颈。
澄雪刚刚站定,见空中随即旋转落下一个深蓝色身影,他手中握了剑稳稳地落在自己身前。
澄雪不由唇角上弯,露出一抹好看的微笑,她就相信他一定会下来,他曾经救过自己一次,这一次定不会袖手旁观。
“小姐!”被澄雪挟持的舒儿惊魂未定地望向对面的冷月裳,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她手中仍是紧紧护着随身的包袱。
冷月裳眼中浮起一抹浓浓的杀气,压低了嗓门怒道:“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挟持本公子的人,快把舒儿放了!”
澄雪终于能面对面看清这几日一直在她心中如谜一般的白衣公子,果然与她曾经在凝香阁西厢的书房看过的那幅画像十分相似。不由弯了弯唇轻笑,有意粗着嗓门道:“公子?冷姑娘穿了这身男装虽是风流倜傥,却是十分可惜了,放着倾城绝色女子不做,非要做不伦不类、阴柔外露的公子,真是令人不解,对了,在下想问问,在下应该称公子为冷姑娘呢、还是冷娘娘更为恰当?”
她这几句虽是伶牙俐齿,朗朗上口,站在她近旁的深蓝色衣袍蒙面男子忍不住想笑,她说这些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难道亦是穿着男装的她自己,就算不上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