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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你年岁也不小了吧。”
“回丞相,奴婢二十了。”
季星阑偏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亲近,“你跟了我也有五六年了,我总忙于别的,甚少关心你,但这年岁终是耽搁了,你可有什么喜欢的人么,说与我听,我也可帮你参谋参谋。”
南歌小脸微红,低着脑袋道,“奴婢只想好好的守在丞相身边,其余的没想过。”
季星阑似是回忆起什么,“以前阿度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最后还是被谢青那小子给叼走了,我养了十几年的花啊,不过好在谢青是个值得托付的。以前我对阿度说的,今天换做你也是一样,如若你有喜欢的,尽可跟我说便是,我这个丞相,最起码还是能为你做主的,只要不是强壤夺就成。”
南歌被她最后一句话逗笑了,抬头看向她,感激道,“丞相的心意,奴婢感激不尽,丞相也知奴婢的身份,奴婢给不了那人一个承诺,与其到时候遗憾,还不如从来都没有过。”
季星阑停下步子,偏过视线对着她,“你这样说让我想起了刚遇见夜的时候,那时我与你想的一样,由于种种原因总有着限制,总克制着自己的心意。然而这世间很短,短到下一瞬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能生死两茫茫,可能不复相见,人总说珍惜很难,不过是为自己的后悔找借口罢了,夜去后,他们总以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可我很想告诉他们我从来不觉得遗憾,与夜在一起哪怕一天也是我这生最圆满的时刻。”她指着心脏的位置,语气缓缓,“我记着他,在这里,就足够。”
“南歌,别有太多枷锁,顺着心去做。”
南歌自以为这些年的相处她已经足够了解这位女丞相的性格,但是事实证明她从未看清过,从起初的好奇到后来的相处,她见识过这位丞相的许多面,但每一面都不如今天抨击心灵。
她对人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即使笑容也是浅浅的,你与她说话须得带着十二分的小心,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掉入她的陷阱,说她城府太深其实也不尽然,只不过她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绪而已。
她很坚强,坚强到不愿掉下一滴泪,含下万斤苦。
她甚是聪慧,聪慧到明明知道结局如何却心甘情愿陷入其中。
就连自己都抱着可怜与安慰的心思对她,可笑痴人,竟没有当事人看得清。
情深许许,说的大抵如此吧。
见南歌不说话,季星阑笑了笑,继续往前走,“你觉得乌颜这个人怎么样?”
南歌脑海里勾勒出刚才那个颓唐的青年,边说边点着头觉得很有理,“忠心。”
“我说的是他的长相与人品怎么样?”季星阑失笑道。
反应过来后的南歌脸色爆红,有些羞恼,哼哧哼哧的不愿说话。
季星阑并不打算放过她,继续调侃道,“我觉得乌颜这个人很不错,你觉得呢?”
南歌心尖一跳,低着头偏向别处,嗫嚅道,“丞相,奴婢还没有想这些。”
季星阑点到为止,“我只当提个建议。”
……
廊腰缦回,处处透露着精致不凡的府邸内,一个身穿着黛色襦裙的女子步履有些匆匆,穿过几条回廊,便见一间景致不错的院子
“墨姐姐,夫人醒了吗?”
“还没。”
“相爷呢?”
“应该还在宫里,不过相爷留有话说等夫人醒来,让她先泡下药浴。”
“……”
屋外两人正在轻语,屋内,躺在床上的女子已幽幽转醒。
季星阑眨了眨眼睛,想及昏睡之前发生的事,她先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除了浑身软绵无力外,并没有什么伤口,既然她是安全的,那么也就是说谢青已经得到她们受到袭击的消息,她们……获救了。
对了,南歌!
她流了那么多的血,怕是情况不好。
“来人,来人。”季星阑大喊道,干涸的嗓子透着不适,有些沙哑,但足够让外面的人听见。
屋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两个脸生的女子。
“夫人醒了?”那位被人唤作“墨姐姐”的女子率先开口道。
“南歌呢?她怎么样了?”
两个女子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对她口中的南歌很是陌生。
“墨姐姐”开口道,“夫人,奴婢名唤墨燕,她是寒烟,负责服侍夫人,奴婢们并不认识夫人所说的南歌。”
季星阑一听,急着要起来,“你去把谢青叫来。”
墨燕和寒烟赶紧上前扶着,“夫人,谢,谢青是谁?”
眸子骤然睁大,季星阑看着两人并无作假的眼神这才意识到不对,她僵着身子,手里还攥着墨燕的袖子,吞了下口水,“告诉我,这……是哪里?”
“北玄啊。”寒烟抢着道。
北玄,她怎么到了北玄?
她明明是在景州啊。
正疑问间却见屋子里走进一个黑影。
“你们先下去吧。”
墨燕与寒烟齐齐回头,见来人,福身行礼,“相爷。”
符凡摆摆手,两人很知趣了退出房间,顺便还把门给关上。
“符凡?”季星阑盯着来人不禁惊讶失声,“你怎么在这里?”
问过之后,她觉得自己很傻,看这两个女子对他的态度,明明这个陌生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这一切看起来听起来甚是一趁觉,一场笑话,她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就到了北玄,还是与她相识的北玄丞相符凡的家。
想明白这一切,之前的就不难解释了,季星阑迅速地冷静了下来,锋利地视线拖过不断向她走近的身影,“这一切是你做的。”
“对。”符凡回答的很诚实,也甚是风淡云轻,像是她的到来只是一场路程较远的运输。
快走到她窗前时,符凡又突然转身,倒了杯水端了过来。
将水递给她,“润润嗓子。”
季星阑接过杯子,视线却不曾在他脸上挪过半分,她灌了两口,觉得嗓子不是那么干涩后,启声道,“符丞相这待客之礼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听出她的讽刺,符凡也不恼,毕竟是他理亏在先,他笑如春风,“季丞相说的是,无奈季丞相不是普通人,符某才出此下策,如若符某诚挚相邀,季丞相会来吗?”
这次自称又变成了‘符某’。
明明是下三滥的手段,偏偏被他说的委屈之极。
季星阑冷哼,态度明显。
视线停留在她的腹部,符凡笑得意味不明,“每一次相逢季丞相总是能给符某惊喜。”
季星阑反问,“符丞相不也是?惊喜一次比一次要大。”
符凡低低地笑了起来,“看来季丞相并不喜欢。”
季星阑撇过脸,不看他,脸色说不出的阴沉。
符凡摸了摸下巴道,“看来季丞相怒气未消啊,符某就算有心赔罪,看来时机也不对。”他拍了拍手,候在外面的墨燕和寒烟立马推门而进。
“我想季丞相也不愿以这样的状态向符某追责,符某已让人备下了一桌赔罪宴,还望季丞相能够赏脸。”他偏头对墨燕和寒烟吩咐道,“好生伺候着季丞相。”
“是。”墨燕和寒烟一同应声,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原本她们还以为被相爷带回来的只是个普通妇人,未想竟是那有名的西越丞相,这下看向季星阑的眼神变了,上前伺候也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了。
季星阑并不知道这两人所想,她现在一门心思全在对付符凡上,搞清楚他将自己掳来的目的,以及应对之策。
符凡是个棘手的对手,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知道,现在更是落到他的地盘上了,尤其是三国还在紧张对峙时刻,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只怕他拿自己当做筹码,景州那边得知她失踪应该乱作一团了吧,还有符凡有没有可能知道关于夜的事情。
怀疑的视线打量着对方,却换来的是一抹怪怪的笑意,“季丞相好好享受吧,那药浴可是符某专门为季丞相寻来的。”
说罢便走了。
她只听到他最后说的一句,药浴,什么鬼?
为她解惑的只有一桶看起来像是洗过泥巴的脏水。
两人再次相见已是两个时辰过后。
季星阑一身素色打扮,未施粉黛,未插朱钗,未着华服,素人,素衣,素妆,说句实话这样的装扮让人看起来有些丧气,墨燕和寒烟还以为她这么装扮是故意要气相爷的呢,提了两句被对方拒绝后也没强求,不过这府主人符凡看起来并不在意。
不同于以往的宽袖松袍,北玄这边女子服饰都是这种凸显身形的襦裙,故而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比平时看起来要更为明显些。
看着不远处的女子缓步走来,符凡只觉得呼吸一滞,心里似乎有种声音在叫嚣着,他看直了眼睛,从未有过的失态。
真的,他根本无法想象世间还有女子可以美成这样。她虽然衣着素净,但甚是天然,她双手置于腹部,步履缓慢的向前行走,不同于以往的风致潇洒,这样的她更显得柔和,像是被阳光温柔的触摸,化去了冰棱的一角,而细细看去她的眉宇间不自觉地会流露出一股幸福的乖巧,甜甜的,好似蜂蜜,这种美虽不是容颜上的天地失色,却令人不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