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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兼爱非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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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元节,民间多备丰盛菜肴,享祭亡灵,祈求福禄祯祥,吃过阿度包的豆泥骨朵后,季星阑便让人备好马车,她要出门。

天气越来越冷,猎猎寒风吹的有些刺骨,裹了件织锦皮毛斗篷,季星阑谁也没带,一个人就这样出门了。

与之前一样,她依旧是一身男人的装扮,不同的是这次要低调些,普通些。

绕了两条街,马车在一栋茶楼前停下,季星阑上楼要了个靠窗的位子,点了壶西湖龙井,一个人独自地品着。

前来喝茶的人并不少,氛围热闹,大多数都是几人一桌,最少的也是两人,像季星阑这样独饮的放眼望去貌似就只有她一人。

茶杯是用紫砂制的,最适合品味龙井,她端起杯子用鼻子轻嗅了一下,脸上浮出满意之色,抿了一口,茶味由微苦至喉间变为甜意,齿间茶香缭绕,她享受着勾起唇角,眸子转下窗外。

她选的这个位置甚是绝佳,既在主街道,对面又是酒楼,人来人往的,身处于尘嚣之中。

“这位公子,请问在下能否与公子拼上一桌?”

突然的打扰声让季星阑转过眸子,她打量着来人然后微笑有礼道,“请。”

来人坐定他扫了一眼桌子,摇手招来小二点了壶茶又要了点点心,这才挪回视线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季星阑为对方倒了一杯茶,回道,“禾子六,公子你又如何称呼。”

禾子六?这个名字真是独特,符凡眸光闪了闪,“叫我子醇便好。”他捧着杯子连喝了两口茶,去了去身上的寒意,开口道,“方才见禾兄的目光一直看向窗外,子醇很好奇不知道禾兄在看什么?”

“世间釜。”

这个回答倒是勾起了符凡的兴趣,他微微沉吟道,“素闻西越地大物博,经济繁荣,百姓安居,子醇几日所见也的确如此,禾兄何来此感。”

季星阑盯了他半响,“子醇不是西越人?”

符凡微敛着眼眸道,“不是,我是北玄人,此次跟随父亲来西越这边做买卖。”

季星阑点点头表示了解,视线掠过窗外,发出一声叹息,“物欲横流,自怜自恋,安逸的太久人心也就懒散了,盛极必衰,世间万物都逃不过这个道理。”

符凡既没表示认同也没表示反对,他问道,“禾兄认为繁荣二词该作何解?”

“邦君所居,国乐无忧,世间太平,百姓安心。”

“禾兄所追崇的岂不是是墨子主张的‘兼爱非攻’?”符凡的话语里有几分嘲弄。

季星阑手指把握着茶杯淡淡道,“听起来的确有些好笑,墨子都未能实现的理想国度,而我却信誓旦旦,不过看这时局,唯有此举才是长治之法,攻战不贷,似乎三国内谁都没有这个资本。”

符凡细细琢磨着这句话有些出神,连季星阑离开都没有注意,待他回神后早已人走茶凉,唤来小二买单,小二说有位姓禾的公子已经买过了,离开前还留了句话,远道而来即为客。

“远道而来即为客”符凡喃喃地念着这句话,狭长的眸子里泄出一道精光,那位姓禾的公子衣着虽普通,却气度斐然,见识不凡,这西越的都城内还真是卧虎藏龙。

季星阑回到府后 ,提笔连写了好几封信让人送了出去,她静静的坐在案桌前,手中摩挲着谢道言留给她的麒麟符,怔怔出神。

希望她的猜测是对的……

这一夜,季星阑难得失眠,翻来覆去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出着那双锐利的眸子。

清晨,阿度推门进来为季星阑准备洗漱的热水,瞳眸闪亮如孝子般欢喜道,“师父,昨夜下雪了,足有一尺厚呢,外面白茫茫的可好看了。”

睡眠不足的季星阑半睁着眼,懒懒地道,“外面还在下的吗?”

“是啊,不过是小粒的,不大。”

看着师父精神不足的样子,阿度忧心的道,“要不师父今日就别去参加那什么诗会了吧,在家歇歇。”

季星阑接过热毛巾,擦了把脸道,“君子一诺,重如千金,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便不可轻诺,再说了,这也是个好机会,我的脸色看起来很憔悴吗?”

“乌青乌青的,甚是明显。”

季星阑盯着阿度敷粉的脸看了半天,灵光一闪道,“阿度,待会你帮我上一下妆,遮一遮。”

见师父执意要去,阿度也无法再劝,这些日师父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人也消瘦了不少,她看着也颇为心疼,以往在山上时,虽生活单调但至少无杂事纷扰,偶然师父还能去找了空师父谈谈心,哪像现在,也不知师父选择这条路是对还是错。罢了,师父怕冷,她给师父多加些衣服吧,暖暖和和的出门省的再惹上了风寒回来。

季星阑被裹了熊,厚厚的衣裘差点没给她捂过去,在一番抗争后,她成功的脱下了一件棉衣,即使是这样,与她的身板看起来还是有些反差。

阿度一脸幽怨的递上手炉。

季星阑摸了摸对方的头,“阿度,你还是在家里待着,让九泉跟着我,外面冷,诗会那边来的都是些男子。”

除了喜欢吃肉,阿度和季星阑唯一的相同点就是怕冷。

“师父,您什么时候也开始在乎男女之别了?”就是因为来的都是些男子,所以她才得跟紧点,师父需要有人控制。

季星阑自嘲的笑了笑,什么时候她也开始在乎这些东西了,也许是年纪越来越大,得到的也越来越多,禁不住也操心起来了,她活的洒洒脱脱的没个样子,教的弟子也成了这样,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哟!

“如果广安王今日也来了呢?”

阿度陷入了沉思,纠结了一会儿,心一横道,“那弟子也得跟着。”

季星阑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拍了拍阿度身上的雪花,将手炉递到她手中关切道,“看你的手冰的,要是把你给冻病了谁来给我管家?去就去吧,正好来的都是些富贵公子,有看上的就给师父说一声,师父妥妥的把你嫁出去。”

阿度推脱着不要,为她的话又是感动又是羞涩,“弟子才不要嫁人,弟子要一直跟着师父。”

“拿好,我再让人另外拿一个不就是了。”将手炉硬塞到阿度手中,季星阑转身让人重新拿了一个,然后便和阿度出了府。

季星阑到的时候,廖家庐舍里人差不多已经来齐了,她扫了一圈,发现除了那天的一群人之外,还多几张她不认识的面孔,其中有一个人看起来挺熟悉,好像是谢莫仪的侄子,叫谢勋。

季星阑看的时候正巧谢勋的视线也转了过来,两眼相视,她朝后者微微一笑,谢勋则“咻”的低下了头,满脸通红,腰板却不经意的挺直了。

主人廖陶迎了过来,他今日一身新锻袍子,外罩狐裘大衣,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活力,让人眼前一新。

他拱手行礼,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丞相大驾,令庐舍蓬荜生辉,请。”

季星阑抬手回以半礼,“廖公子客气了,请。”

刚刚落座,便听见外边一身长唱,“广安王驾到。”

他还真的来了,她说话有那么灵吗?

众人起身行礼道,“参见王爷。”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霜白锦衣,与往常的冷色调不同,这个颜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也令他原本就不同寻常的容貌更添了几分惊人,袖口处是一贯的缂丝,今日使用的是流云式样,彰显着他的尊贵。

季星阑一边默默嘀咕,这广安王今日高调的差点晃瞎她的眼。

而阿度什么都没看见,她只觉得广安王的眼神更加的冷冽了,往后缩了缩脖子,她还是害怕嘤!

“王爷今日怎得有空前来?”

萧陌夜径直走到季星阑旁边坐下,听到对方的问话,他的回答有些抱怨,“丞相真不够意思,出门聚会也不告诉本王一声。”

底下的人皆抖了一下脖子,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丞相觊觎广安王吗!看起来好像不对劲啊!

季星阑讪讪的笑道,“这不是怕王爷事务繁忙嘛。”

萧陌夜扫了下方一圈然后拿眼神瞥着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比不上丞相,游山玩水。”

季星阑挠了挠头,扭过脸不再接话。

上方两人比着沉默,气氛渐渐陷入僵硬,无奈廖陶起身道,“今日诗会旨在以诗会友 ,品味古今,还请丞相为我等做个评判。”

虽说在场之人数广安王身份尊贵,但人家气场太强,整个人冷若冰霜的,他可不敢请,权衡之下他还是选择丞相。

“是本相的荣幸。”季星阑颔首示意可以开始了。

第一场是指定题材吟诵,季星阑思虑了一下开口道,“以雪吧。”场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便一个接着一个吟了起来。

季星阑便喝着热茶边品味着诗诵,有时她会静静的听着,有时她会闭目享受,也有时她会不由自主的跟着陷入意境之中,总之很对她胃口。

可一旁的萧陌夜坐的却不是滋味,不是说他听不懂,想当年他的文采曾也轰动一时,是个文武双全的优秀少年,只不过近些年来他驰骋沙场久了,那些辉煌渐渐的被人忘却了;他难受的是,季星阑那个没良心的居然把他忘了!完全当她是空气!她跟一群公子游山玩水也就算了,这下面一个个崇拜加迷恋的眼神又是什么!说好的互相友爱呢?

萧陌夜脸色越来越阴寒,让人把他的茶换成了酒,一口一口的灌着,周围温度冷的让有些人误以为自己作的诗不符合王爷的口味,刚来的灵感又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当全场人都作完后,季星阑从中挑出一首她觉得上乘的,并加以品评,她在文坛的地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有也没有人表示反对和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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