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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伏在文宣的怀里,虽是虚弱却是强自打起精神说道:“皇上错了。这其中是有天大的区别,难道皇上看不出来莫?皇上当年是杀人,今日我们却是救人。您为何不想一想云翁?若是云翁在这场时疫是不是轻易的就会被驱散,有多杀人不会枉死!太子更不会饱受时疫之苦,大都又怎么会因为一场时疫就元气大伤!”
文宣抚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再说话,好蓄力养一养精神。
文宣接着说道:“他不仅仅是臣弟府上的家仆,镜月唐俊的救命恩人,他更是一个医者,一个得了云滃毕生心血遗着的人。救了他就等于救了很多人,所以臣弟和月儿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既要救人也要知道当年的真相,我只是想知道皇兄当年有没有参与谋划那场惊天冤案。”
“那今日你想怎么做?挟持天子,你刚才跟朕说的话,随便挑一句,朕都可以以大不敬之罪将你处死,你能怎么做?”
文宣凄凉一笑,正了正身姿维持着恭顺跪在地上说道:“臣弟只是在陈述着事实,从未对皇上有过失敬,十年前失去了景玉,今日臣弟不想失去镜月。只求皇兄念在手足情,饶臣弟一命,臣弟今后永不再入赋都,皇兄也就可以放心了。”
一旁的皇后终于发话了:“皇上切不可,放他们走就是纵虎归山,他日必有后患!”
皇帝冷眼瞟了一眼皇后,像是猝不及防被扎了一刀一般,脸上刷的一下变白,退了一步再也不敢说话。
皇帝脸上转而沉静:“十多年来你熬白了头发,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昭雪吗?今日已经知道了真相,难道你会就此收手?”
文宣眼中已经被逼出了一层泪光,话语里全是苍凉:“昭雪?臣弟日夜都想为景玉昭雪!可是昭雪就要逼臣弟拿着若水剑与皇兄为敌吗?皇兄若是一定要臣弟死,臣弟无话可说。只是蔡文已死,请皇兄将罪名全部推到蔡文身上,让云山下数万的将士能枯骨还乡,给尚在家中的亲人一个交代!这样臣弟也能死而瞑目了。”
文宣的一滴泪滴在我的脸上,滚烫的让皮肤一阵灼烧,漆黑的眼眸里无尽的悲伤:“月儿!若是今日你我死在了这里,你会不会怪我?我没有实现当初的诺言护你周全。”
我拼命的摇着头,梅花簪的流苏凌乱的打在脸上:“不会!能死在一起也是缘分,黄泉路上有你陪伴,月儿不害怕!来世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
皇帝冷眼的看着我们,只是说道:“半个时辰应该也差不多了,镜月身上的毒应该也解了。”大手一挥对身边的皇后说道:“叫人准备东西,取镜月的血!”
皇后的唇边印着一排齿印,狠毒的望了我一眼,便走到紫宸殿大门吩咐起来。
没过多久,一个内侍便端着托盘前来,盘子里放着一个青色琉璃瓶和一把匕首。
左手上已经有了两道伤口,一道是在北番的时候受伤,一道是前段时间救人留下的,深浅不一,一红一白横跨在掌心上。
文宣眼里的心疼我懂,但是眼前已经顾不的这么多了,左手的伤刚好,就只能割右手了。文宣正欲去拿托盘中的匕首,皇后却是个眼色一使,候在旁边的内监立马上前夺了匕首。
寒光一闪,文宣眼睁睁的看着匕首在我掌心上划过,一道血口登时淌出了殷红的血,滴滴答答的就流进了琉璃瓶中。
满满一瓶的血足够太子使用了。文宣从衣角上撕下一块布将我手上的伤包扎好。
皇后救人心切却依旧是对我们不放心,对身边的内侍冷冷说:“喝一口血!”
内侍一脸的无奈,知道是皇后在试毒,哪里敢反抗,只得一仰头就喝了一口血,残留的血迹顺着内侍的嘴角流了下来。
文宣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皇后娘娘也太过小心了吧!镜月身上若还有毒早就已经毒发身亡了。”
皇帝皱着眉毛说道:“皇后不用试了!直接拿下去用吧!已经没有时间了。若是用了镜月的血没有好转,他们两个还有北郡王府上上下下就都给太子陪葬吧!”
皇帝只是挥了挥手,紫宸殿上方的阴影里一阵风声扫过,大殿之中竟然多了一个人影,漆黑的飞蛾装在熟悉不过,正是那日王府上忽然出现的影卫首领梁卫。
皇帝眼都不抬盯着我和文宣说道:“去!带人围住北郡王府还有晚茜他们的府邸,一个苍蝇都别放出来!”
梁卫没有半点迟疑,领了命便退下。文宣的手有意无意的紧了紧,我明白他的意思,在进宫之前他早就已经准备妥当了,北郡王府还有晚茜他们的府邸在一夜之间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文宣只是淡淡的说道:“启禀皇兄,镜月的血有治疗时疫的奇效,只需要一剂养元固本的药滴入几滴镜月的血便可,太子已经病重,已经不能再拖了!”
皇帝似是看不懂文宣的心思,但是正如文宣所说太子的病情已经不能在耽误了,如若不治太子必死无疑,治或许还有一线希望,皇帝实际也在无形之中已经参与进了这场赌局。
皇帝对皇后说道:“按照他们的说法赶紧去准备吧!”
皇后不敢多言,也只有一一吩咐下去。
殿后的小厨房里慢慢飘来药香,没过多久一个宫女捧了药上来,太子在昏迷之中好不容易才将汤药灌了下去,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御医被宣了进来。
“启禀皇上皇后,太子他的脉象的确有所好转!”年迈的老太医跪在地上说道。
皇帝的唇角勾起一抹隐笑,屏退了所有人,大殿之中又只是留下了皇帝皇后,还有我和文宣。跪在地上几个时辰,膝盖上都已经麻木,文宣大病初愈体力也不如以前,两个人满头是汗,相互依靠的跪缩在地上。
“你们还不算糊涂,还真的是来救太子的!”皇帝依旧是危坐在大殿正位之上。一旁的皇后目光却是比之前更是狠辣。
文宣虚弱的说道:“臣弟已经说了,不敢欺瞒皇上,臣弟只求皇上能放臣弟和镜月一条生路。”
话音刚落,大殿响起敲门声,皇后不耐烦的说道:“谁在外面?”
“梁卫有要事禀报皇上。”
一袭黑衣悄然闪至大殿之上,梁卫单膝跪地拱手说道:“启禀皇上,臣带人去了北郡王府,还有晚茜的府邸,但是两座府邸现已经空无一人!”
我和文宣都长舒了一口气,此种局势下,人越少脱险的机会更大。
皇帝刚才听御医说太子脉象好转,脸色有所转晴,但是一听梁卫这一话,脸色立马变的铁青。
“臣弟只是不想连累无辜,何况晚茜已经有了身孕!”
“果然是你景文宣的风格,要是你不摆这么一局,朕倒是怀疑你是不是一场大驳了脑子!朕早该想到这一点的!”皇帝的眼神凌冽如刀刃,刺的我不敢直视。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他们?光一条欺君之罪就足以是死罪,而且还设下这么一场大局威逼皇上更是不可饶恕!若是放走了他们以景文宣的性格将来必定有大祸!”皇后眼神毒辣站在皇帝一旁煽风点火。
皇帝起身缓步下的台阶来,龙袍下摆的绣金龙纹在摇摆之中似是要腾飞一般,皇帝居高临下看着我和文宣说道:“不管当年景玉的死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谋划,也不管到底是不是免死金牌还是蔡文捏住了朕的把柄,蔡文掣肘新君是不可变更的事实。所以朕才会利用你去牵制蔡文。今日你景文宣虽不是掣肘于我,但是你却敢为了求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真相布下大局,逼迫于朕。本是同根生,朕本应放你一条生路,但是朕放你走,跟当年父皇给蔡文一道免死金牌有何区别?”
“皇兄若是有意处死臣弟,臣弟无话可说。但求皇兄饶镜月一命,她一介女流,对皇兄不会有任何威胁!”
“不可以!”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之前唐俊生死未卜的时候我就已经尝尽了睹物思人之苦,难道你忍心让我一人背负以后岁月中的孤独?我不会自己苟活于世,要死一起死!”眼里涌着泪,我哀求着文宣说道。
文宣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用力过大手有些颤抖,文宣红着眼说道:“我不该把你卷进这朝野纷争中来,是我害了你,我一次又一次的辜负对你的诺言,我能搅动全局,却唯独护不了你!是我太信任皇兄了,以为他会跟我一样还念及这着一点点的手足情!”
文宣的眼中含着泪,伏地一拜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臣弟的请求,云山下的铁血军遗骸请皇上降职将他们移出,归还故里!”
一声叹息传来:“这些等你死后朕自会处理!”
皇后一脸的得意说道:“既然皇上已经有了主意,那不如……”
“够啦!”话还未说完,被皇帝一声打断。“他是我的亲弟弟,怎么处置由朕来!当年的最终的谋划者是朕,你急什么?”
往日里的贤良温淑的外表早已经被扯下,皇后咬了咬嘴唇不敢在说一句话。
“你死后朕依旧会以亲王身份给你下葬,镜月以王妃的身份和你合葬,你安心去吧!”手一挥身边的梁卫已经明白了皇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