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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摇着头,无情的说道:“若是在平常百姓家,我从来不会在意朕和你之间有多大的纷争,但是文宣你忘了,我们都生在了帝王家,亲情,友情有时候一文不值!想的都是朝政的平衡和稳定,若是你在朕的位置上,做的也是同样的事情。”
来之前我们已经把所有的过程都推演了一遍,皇帝面前不敢说什么,我只能用眼神询问着文宣,按照我们的推算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如果苏卫那边不出差错,应该就是这个时候了,可是外面却像是被冰雪给封住了一样,没有半点动静。
文宣拥着我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才发现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根本无法站立。皇帝冷眼看着我和文宣踉踉跄跄在地上摔倒了几次才算是起身。
终于有一点知觉了可是一阵一阵的剧痛却是从膝盖传遍了全身。
文宣在极不经意间附在耳边细语道:“在坚持一下,太后马上就到!”
能够拖延的时间,已经在尽量拖延,我和文宣的命就捏在了太后手里。从紫宸殿到大门短短的一段距离我和文宣却是走的极为艰难。
好不容易挪到门口,大门缓缓被打开,却是太后的仪仗长长的排满了紫宸殿大大门口。阴郁的天空如扯絮一般飘着大雪,屋檐之下的宫女内侍们身上被了一层雪花,个个脸冻的通红。太后披着黑色的雪狐大氅,一张脸铁青色,正站在檐下。
太后不知道是何时来,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皇后一张脸瞬间变的苍白无华,急急忙忙的上前迎接道:“儿臣不知道太后驾临,罪该万死!”
皇帝依旧是维持着*缓步上前弓着身子说道:“儿子给母后请安!”
太后拄着拐杖,对于帝后二人的请安充耳不闻,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我和文宣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旁边的内侍赶紧过来搀扶着我和文宣起身。
一声叹息飘来,太后举步往紫宸殿内走去,紫色的裙琚随着太后稳重的步伐缓缓摇曳。几个宫女随着太后的步伐缓缓行至太子的榻前,太后俯身看了太子一眼,苍老的手在太子没有血色的脸颊上爱怜的拂过。
“谁可以告诉哀家,太子怎么样了?”太后皱眉,眼睛是一刻没有离开过太子,混浊的双眼满是慈爱却又透着无尽的忧伤。
皇后匆忙走了过去依着礼数说道:“太子已经得到了良药,御医刚才说脉象已经好转了!”
太后俯身为太子掖了被子说道:“良药?良药何来啊?”
皇后犹豫着,眼睛朝我瞟了一眼,太后抬头盯着皇后说道:“你倒是说呀!”
皇后咬了咬嘴唇极不情愿的说道:“是镜月的血!她的血可以治疗时疫!”皇后眼珠一转诡计已经写了脸上:“都是镜月欺君之罪,明知道自己的血可以治疗时疫,却欺瞒不报,所以才耽误了太子的病情!”
太后拄着拐杖望着皇后冷冷一笑说道:“欺瞒不报?你若是不隐瞒太子的病情,太子又何须要等到今日才得到神药,我看着太子的病情倒是你这个做娘的给耽误了的!”
太后说完话,一甩袖便朝皇帝走去,皇后被太后呛的不敢在说一句话。
内侍搬了凤坐靠着皇帝,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下才坐了下去。
太后一一的扫视着众人,宫女内侍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皇后脸色苍白如重病一般,太子躺在暖阁的榻上,气息微弱。而我和文宣两人脸色肯定也不会看看到哪。
太后重重的一声叹息说道:“皇帝刚才是在给哀家请安吗?”太后不急不缓的问着,平和的语调之下听着却像是海绵汹涌的暗潮迎面扑来,让人有种窒息感觉。
皇后惴惴的说道:“皇上当然是在给母后请安了。只是母后来了,门口的奴才不长心,没有通传,这才失了礼数,回头儿臣一定重罚这些奴才。请太后不要计较。”
太后斜眼望了一下皇后,转首对身边的皇帝说道:“礼数,请安!这紫宸殿里,哀家的孙儿命悬一线。哀家的大儿子要杀了哀家的二儿子,白发送人送黑发人,这安从何来!就算是一百个内侍通传这哀家也安不了。”
太后久居深宫,不问朝政,但是先帝在时也曾一段时间问政,和先帝一起治理江山。如今身在后朝但是同样有威慑朝政的能力,所以太后也是文宣的最后一张底牌,早在文宣进宫后苏卫就已经去寻了太后,告知紫宸殿内有大事发生,请太后做主。
皇帝在皇位上久了,自然也是养成说一不二习惯,没有人能质疑他的决定,只是淡淡的说道:“儿子是在处理朝事,母后已多年不过问朝政了,今日也来了兴致是要询问一番了?”
太后微微一笑望着皇帝,眼神犀利:“朝事?朝事为何不在朝堂之上议论,却在这紫宸殿里关着大门说呢?朝事怎么不见一个大臣在列,只有皇后陪着呢?难道皇后什么时候也开始帮着皇帝打理着朝政来了?”
皇后听的连嘴唇都褪去了血色,跪在地上说道:“母后明鉴,儿臣不敢妄议朝政!只是事关太子.....”皇后没有继续说下去,夹在皇帝和太后之间这谎她编不了也不敢编。
皇帝看着地上的皇后失望的摇摇头:“虽然是在紫宸殿,但是儿臣商议的的确是朝事,只是顾忌这母后的颜面所以没有到朝堂之上去说!”
太后冷冷一笑,长吁一口气说道:“我一深宫妇人,孤陋寡闻,想要的只不过是能安享晚年,儿孙绕膝,颜面于哀家没有半分意义。”
太后摇摇头无尽的失望说道:“皇帝呀皇帝,你的儿子,大都的太子,哀家的孙儿此刻在那床榻之上气息微弱,你却是一直秘而不报,到底是为何?”
皇帝说道:“太子的安慰关乎着朝局的稳定和社稷的将来,所以儿子才一直封闭消息,也是为了让母后不要太担忧,伤了身子。”
太后摆摆手,不想在听下去:“好了这些话你就不用在哀家面前说了,今日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人何不说明白话呢!”
皇帝抬眼注视着太后,隐忍说道:“那母后是想知道什么呢?”
太后只是一扫大殿之中改的众人厉声说道:“哀家今日要处理家事,所有不相干的人全部退下!“
目光落在皇后的身上又说道:”太子既然已经有了良药,皇后就下去看着下面的人熬药,太子的药一定要按时服下。”
皇后咬了要嘴唇,不敢多言,带着一众的宫女内侍弓着身子悉数退下。
几经起落大殿之上恢复了安静,只留下了皇帝太后,还有我和文宣。
太后伸手抚了一把雍容华贵的雪狐皮毛,望着大殿之外纷纷而落的雪花说道:“当年的景玉的事情,哀家是真没想到最后的策划者是你!你利用蔡文杀了景玉,然后又利用文宣帮你制衡蔡文,如今蔡文已死,你又要处死文宣,这样一来当年的事情便尘埃落定,再也无人知晓!你是这样打算的是吗?”
皇帝浓密的双眉紧皱在一起,再也没有闲杂人在这里皇帝索性也干脆的说道:“儿子正是这样想,当年父皇就是因为没有及时处理掉蔡文,所以儿子登基之后才屡屡被免死金牌牵制!”
太后打断皇帝的话说道:“事情的真相哀家也是到今日才算是看明白了。皇帝啊!牵制你的从来就不是一道免死金牌,牵制你的是你握在蔡文手中的把柄。若真的只是一道免死金牌的话,你要蔡文死,那是何其简单的事情。惠儿,到现在了在母亲面前你还不说心里话吗?母亲老了,但是眼睛依然看的清,脑子也不糊涂!”
皇帝身上的暗金龙袍在这大雪纷纷的早晨已经失去了颜色,就连发冠上的赤金簪也耀不出一点光华,皇帝望着太后,眼神中的复杂神色就像窗外纷纷的大雪一般,理不清剪不断。
太后轻叹一声,这一声的叹息让她更见苍老:“母后年事已高,已经没几年可活了,惠儿,宣儿能像这样陪着哀家说话的日子过了今日以后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文宣眼中早已经含了泪,今日若是能活着出宫,今日母子的相见恐怕是这一生的最后一次见面了,文宣声音有些沙哑:“母后一定能长命百岁,以后……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皇帝声音变的低沉,或许他也想到曾经年少时的情景,面前的毕竟是他的母亲还有他的兄弟。皇帝底底的说道:“母后何须说这般伤感的话呢!只要母亲放宽心怀,好好的修养一定能寿比松鹤的!母子团聚也是常有的事!”
太后凄婉一笑语重心长的说道:“你都要杀了文宣,长寿有何用!你真的想让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皇帝对上太后的眼说道:“可是母后这朝党之中……”
太后挥手打断皇帝的话说道:“文宣他根本就不在朝党之中,他从来就没有过针对你的想法。他曾经当着我的面说过,今日当着你的面也说了。哀家在外面站的久什么都听到了,他可以不再为景玉一案执着,他要的只是你能放他一条生路,哪怕是流放塞外都可以!你的弟弟向来重情重义,他怎么可能会把若水剑指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