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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顾夕夜,住手!”我瞳孔收缩霍然起身,一瞬间忘记了对男人的惧怕,抬起手来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我叫你住手!”
顾少卿眼带笑意的瞥了瞥我,又冷意迫人的睨了顾夕夜一眼,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顾夕夜啧了一声收回手去,浑不在意的将指尖沾染到的血迹在衬衫下摆处蹭了蹭,漫不经心的和我搭话:“小鸟儿,你这么狠心的忘了我,我又为什么非要听你的不可呢?”
他这样的说法,无非是逼着我承认对他的恐惧有理有据,进而承认我还记得他的事实。
平心而论,我的确不想如他所愿,但我更不希望顾少卿为此受伤。
静下心来权衡了片刻得失,我眼眸深沉的将他望着,轻轻启唇问:“如果我记得你是谁,你就会听我的了么?”
他浪荡不羁的耸了耸肩,并不将我的决意看在眼里:“也许,看我心情决定。”
“小白,你不必和他多说什么。”顾少卿敏锐的意识到我强自压抑的颤抖,伸手揽住我的肩膀拍了拍:“我在这里,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并没有对他放松警惕,却不妨碍我在他肩上挣命似的喘息。
呼吸之间,在一种令人难忘的冷香之中,我从他的身上闻到了未散的硝烟与浓重的血腥。
不只是来自于他手上的伤口,这样看来,他在夏季的夜里还穿着一件颇有质感的长款风衣本就有些奇怪。
不好的预感令我皱起眉头,试探性的将手伸向他的衣摆,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刻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不热吗?”
“是啊,五弟,你不热吗?”顾夕夜原本正眯着眼睛打量我的一举一动,听到这里满是恶意的绽开一丝笑容,颇为真挚的朝着顾少卿看去:“你不和她说实话?比如你是用了怎么样以身犯险的办法才见到我,又付出了什么代价让我答应和你走这一趟的?”
顾少卿的答复极其冷淡,同时拽住我的手不许我妄动:“你闭嘴。”
“哈,闭嘴就闭嘴。”顾夕夜百无聊赖的继续吐着烟圈,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不过那位姓秦的小少爷也在回来的路上了吧,就是不知道你要怎么让他闭嘴了,万一方式太粗暴的话,也许小鸟儿会很伤心的。”
“秦焱?”我下意识的唤出这个熟捻于心的名字,皱着眉头追问:“你对秦焱做了什么?”
“放心放心,我又不是希特勒那样的狂人,从来不为了没有利益的事情痛下狠手。秦小少爷还活的好好的,估计再过几个小时,最多一天,你就能见到全须全尾的他了。”
顾夕夜一副被冤枉的无辜姿态,话锋一转的突然问道:“小鸟儿,你是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么?”
我觉得他怕是对喜欢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一定是这样的。
不过说来说去,还不是我酒后失德的过错。
于是我也沉住气,真心诚意的表达了自己的歉疚:“顾夕夜,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他好似有些落寞的垂了垂眸子,紧接着又无所谓的轻笑起来:“没关系,我和五弟这个情种不同,爱情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个有趣的存在,得到了锦上添花,得不到也不至于要死要活,总是不能和利益相提并论的。”
说完,他很潇洒的从西装内侧的口袋中掏出了件小巧的东西,随便之极的丢到顾少卿手中,又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背对着我们挥了挥手:“走了,不要太想我。”
顾少卿面无表情的小心接过,我才看清那是一只小小的针剂,里面是一种不干不净很浑浊的琥珀色液体。
“这是做什么用的?”
“他说是爱德华做出来的抑制剂……我要先找人调查一下成分,确定安全再注射给你。”
“注射给我?”我看着他珍而重之的将药剂放好,一副又打算立刻离开的模样,连忙在身上胡乱的摸了摸,还真被我摸出一条手帕。
拿出来覆在他裂开的伤口上,我才发现这手帕上原本就是染了血的,不禁有些愕然。
顾少卿也同样对这块来历不明的手帕挑了挑眉头,唇角若有所思的勾起一抹笑来,轻声安抚我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伤,我会去找医生处理的。”
“好,那你快点去。”既然我对他的伤口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也不期望他留下来陪我:“还有,我真的马上就能见到秦焱了吗?”
顾少卿迈开的步子停了停,或许是顾夕夜的警告言犹在耳,让他不得不沉吟片刻,分外冷酷的说:“我会让他来见你,不过只有半个小时,多一分钟都不可以。”
他这样的男人也有孩子气的一面,令我忍俊不禁的咳了咳:“谢谢。”
虽说我还是想不起来关于顾少卿的一切,但是无可否认,他对我来说有着无以伦比的重要意义。
天明时分,我果然见到了秦焱。
面前的青年清贵雅致,和我记忆中的少年有着极其相似又截然不同的眉眼神情。
“白凤凰。”他在我面前的沙发上坐下,像是有千言万语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他的开场白如此坦诚,令我不安分的小心脏活泼泼的跳了跳。
“趁着想你的时间里,我也想起了很多关于你我之间的事。你对我从来都是予取予求,让我习惯有你在身边而不懂珍惜,又错在对你动心而不自知。”
“现在想来,十几年前我真的曾以为你死在那场大火里,我深信如果你还活着,是绝对不会放弃我的,可你迟迟不来,我也只好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将全部心思用在如何对顾家进行报复。”
“为了报仇而活着的人生当然是无趣的,我曾在失去你的日子里着魔般无数次的临呢忆你的音容相貌,每天都比昨天更加身不由己。”
“我知道你忌讳着你我两家发生的过去,可事到如今,我早已经不再介意。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没有什么是比你更重要的,白凤凰。”
“所以,离开顾少卿,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你希望的事,补偿你多年来的夙愿,好不好?”
好不好?
在我意识到之前,我已经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他说的话中有很多我不能理解的信息,唯有这最后一句,我听得再明白不过。
多年的夙愿一朝得偿,我却不由得心生畏惧。
不想辜负任何人的做法,才是这世上最无理取闹的任性。
过去已然过去,我也不再是当初敢爱敢恨的少女,现在能做的想做的,唯有珍惜眼前人而已。
顾少卿……
“你真的喜欢上了顾少卿。”秦焱喟叹一声,神色清冷的闭了闭眼睛,搭在扶手上的修长手指由于过度用力而有些发白,像是对这个结局早有预料:“那么,有一件事我要说给你听。”
正当我要洗耳恭听,房间的门被人敲响,有女佣宝贝似的捧着一只针管进入,抱歉的对着我们笑了笑:“少爷吩咐过,化验结束没有问题要立刻注射,请二位稍等片刻。”
片刻后,女佣端起托盘走了出去,房间中又只剩下我和秦焱两个。
这一次,秦焱并没有立刻接上之前的话题,而是先询问了我最近的身体状况,忧心忡忡的低声道:“江海太繁华不适合养病,你要是不愿意离开国内,回小城去疗养一段日子也是好的。”
我眉目舒展的望着他笑:“嗯,我听你的。”
药剂在这片刻时间发挥出最大的价值,骨子里的麻痒得到极大的缓解,同时愈合的还有险恶的头痛,以及记忆中缺失的部分。
秦焱便再一次的顿了顿,故作不经意的用力眨了眨眼睛,声音沙哑的淡淡道:“当年的事,我现在总算有彻查的力量,查出来的结果……桩桩件件,很像是顾少卿的手笔。”
他说的话向来心思缜密,如果不是存心欺瞒,每一句话都不会无的放矢。
我这二十余年的人生除了单恋秦焱单恋的如火如荼,其他部分在遇到顾少卿之前可说是纯白如纸,白白浪费了我自诩的花容月貌。
许久的沉默过后,我转眸眺望着天边第一缕朝霞,清清楚楚的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秦焱,不知者无罪。”
是名师出高徒?还是正因为顾少卿初出江湖便有这样的眼界见地,才从此得了顾老爷子的垂青?
无论是那一种,我都不想也不愿再去过问了。
报仇几乎耗尽了我人生所有的热情,如果不是遇到顾少卿,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还在活着。
活着——不仅仅是为了报仇,而是单纯的享受人生。
秦焱对我的决定报以苦笑:“我猜到你会这么说,你喜欢上任何一个人的时候都是一样的。”
“秦焱……”
“好了,我来见你除此之外,还有件东西要交给你。”说着,他拿出一张样式华贵的黑卡来,不容拒绝的倾身放在我的枕边:“这是你应得的一半,密码是你的生日,白凤凰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