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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等人当然明白他这是发狠撂重话了,哪敢再停留,急急的行礼,三步并作两步的飞奔离去。
终于不再乌烟瘴气了,陆大总管跟其他奴仆们都露出笑脸,但陆大总管看着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前主子,他的一颗心又提了上来,然而宁王什么也没说,举步就往后方走去,他原本也没多想,但是前主子走的方向好像是……
他急急的追了上去,有些为难地道:“王爷应该不是要去丁姑娘的……”
“本王就是要去那里,你有意见?”朱靖有些不悦的黑眸一眯。
“不瞒王爷,那是丁姑娘住进颐明园后,唯一派人动过的地方,还下了令,那里不能进去,是禁区。”陆大总管说得小心翼翼又心惊胆颤。
“本王知道。”朱靖举步往院落深处走去。
陆大总管尽到了告知责任,可没胆量拦阻,其他人当然就更不敢吭声了。
朱靖来到后院,身后两名侍卫的其中一人推开关上的木门,让朱靖入内。
这占地宽广的后院,已不见花团锦簇,反倒像是练功场,离地约四十尺的圆滑竹竿约莫就有五、六十根。
这是他在知道渡晴就是在鬼魅森林救他的奇女子后,命令暗卫在非礼勿视及非礼勿听的原则下,可以更进一步监控她的日常,暗卫这才会知晓她在后院练功的事。
娇小的她会在数十根的竹竿上面来去自如的行走,另外,还会站在上方几个时辰,练习持久度、平衡度及灵敏度。
他再往前走,这一区则布满极窄又弯曲的小径,却在小径上放置各种不同尖锐物,若不小心踩到,脚便受伤了,可是她却会一跑好几个时辰,直到再也动不了,才疲累的躺在地上休息半个时辰,然后起身回房梳洗。
朱靖环视这个练功场,她竟然这么严厉的鞭策自己,他的心隐隐揪疼,他舍不得,真的好舍不得。
没多久,渡晴跟两名丫鬟返回颐明园。
陆大管事随即将稍早侯府跟宁王在这里的事一一报告,连后续派人送去的两面连身大镜的事也说了,工人正想方设法的要把镜子嵌在大门前后,据前去送货的小厮回来说,侯府前指指点点的老百姓不少,他们便顺势将侯府恶行说给众人听,当然,还有王爷的霸气作为,老百姓一边指责侯府的贪婪,一边也赞美宁王是真男人,能屈能伸,他被迫成亲,却又原封不动的休妻,但在发现渡晴是个好姑娘,不在乎外界对他的看法,强势的回头护花,这可不是每个男子都做得出来的。
渡晴听得好无言。
铃月跟莹星却是热血沸腾,她们觉得王爷太好了,从休妻的作为到现在的保护,虽然她们不明白哪来的神转折,但结果是好的就好了,王爷跟主子本就是一对俊男美女的天作之合。
但渡晴在听到陆大总管突然面露犹豫的提到宁王待在她后院的练功场已经好一会儿时,她脸色一变,脚步不停的快步走去,陆大总管和两个丫鬟急急跟上。
朱靖正领着两名随侍步出后院,敲看到渡晴步履匆匆而来,他随即遣退一干下人,“你们全退下。”
几个人顺从退下,尤其是铃月跟莹星还是笑着退下的,在众人都走远后,朱靖突然拉着渡晴的手往另一边的亭台走去。
“放手,你放手!”她挣扎着要甩掉他,甚至想着是不是干脆直接动手好了。
他用不会弄痛她但也让她挣脱不了的力道,一路拉着她走到亭台才放开。
渡晴揉揉手腕,神情平静的在石椅坐下。
朱靖站立着,炯炯黑眸凝视着她美丽的侧脸,“我看过你的练功场,但我希望你别再做那些事了,太辛苦了。”
“那是我的事。”她冷冷的回道。
要出任务,一定要持续做体能训练,而且这些只是最基本的项目,在现代做忍者训练时,还有几天不能吃东西,只能喝水,甚至还要与猛兽近距离格斗,那是非生即死的意志训练,想活就得拚死战斗。
朱靖定定的凝睇着她,直到她终于转过脸来看着自己,他才一脸认真的说道:“你听好了,从今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可以嚣张跋扈,你更可以在某些人头上撒野,若有人不服,尽管来找我。”
她看着他,抿了抿唇,正想说话,目光突然越过他看向后方。
朱靖不解地跟着回头,就见苏晨光气呼呼的命令两个跟着他的小厮闪边去,而后快步跑了过来。
“真是的,怎么不等我就自己先来这里,害我又没凑到侯府那家子的热闹,”他先瞪着好友,再瞪着知情不报的妹妹,“你也一样过分,好歹我那天也有帮忙救你,你应该知道吧?居然连跟我说声谢谢都没有。”
渡晴抿抿唇,看向朱靖。
“他应该知道,他是你认的哥哥。”朱靖说道。
“虽然我出任务向来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不曾想过会有人来救我,但还是谢谢哥哥。”她说得有点无奈。
“这样的道谢一点诚意都没有,你先告诉我,你没有内力,怎么有办法这么精准有效的攻击?你那一身像是没了呼吸的功夫到底是怎么练成的?还有,你会分身术吗?鬼魅森林你一待半个多月,但宁王府上下都没人察觉,你是怎么办到的?”苏晨光一脸崇拜的瞅着她。
她要怎么解释催眠术?她每出一次任务,就事先催眠李芳仪,给了她不会到主院去找她麻烦的指令,直到她回府才解除指令。
她又要怎么解释隐身术?看似凭空出现,实则也是欺骗眼睛的幻术之一,但得经过残酷严苛的训练才行。
“是障眼法还是武功秘笈?还是是不能说的秘密?那好吧,我改问别的,替天行道组织是你设立的,还是你只是个小杀手,里面有更厉害的人物?还有,有没有宗旨?我可以加入吗?”苏晨光愈说愈兴奋。
那是主要进行政治、窃密策动及谋杀的组织,杀手只有她一个人,其他组员都是没有武功的老百姓,说白了,这不是什么大组织,纯粹是她在又欢的一腔热血下,为了挣钱才成立的。
渡晴吸了口长气,看着屏息等待答案的苏晨光,“这些我都不能说,哥哥要加入,不行。”
“你这是不信任我?”苏晨光不满的哇哇大叫抗议。
“我信任你,但我对不信任你的人更有责任。”她说。
他一愣,这是什么话,他怎么听不懂?
朱靖的一双黑眸只专注的看着渡晴,他甚至没在听两人交谈的内容。
他的眼光太灼热,让她莫名感到不自在,只能逼自己尽可能的忽略,“不要再问我有关替天行道组织的事,我不会回答,但我相信若日后我的身分暴露,绝不是你们泄露的,这就是我对你们的信任,恕不送了。”她说完话后,起身往另一边走。
朱靖看着她娇小的身影,俊脸上有着笑意,她信任他。
苏晨光可不怎么开心,他为什么不能加入?再看向某个正在傻笑的王爷,他实在忍不住大翻白眼,爱情会让人变傻,这句话在好友身上印证了。
“别再笑了,人都看不见了,我还有事要跟你报告呢。”他拍拍朱靖的肩,索性坐了下来,见他也坐下来后,这才开口,“你没猜错,她去庙里见了又欢,又欢那姑娘跟她一起跪在菩萨面前时,两人以裙遮掩,又欢给了她一个小袋子,接着两人看着香,对着菩萨低声说话,看似在求什么,其实不然。”
他顿了一下,贼兮兮的看了朱靖一眼,才又道:“我那妹妹先小小抱怨一下你,派来的暗卫没撤掉,又欢现在又在百花楼接客,那里的老嬷嬷把又欢当宝贝,派四名丫鬟贴身伺候,她们要见个面,竟然得用这方法。”
他耳力不错,但朱靖安排一个耳力更好的暗卫随侍,所以接下来,他们听到又欢提到一件事,京城近郊的西村原本有块不起眼的山坡地,一家几代住在那里,离世的亲人就葬在那里,平时也能过去拔草说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