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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来自苏黎世的紧急电话,把高律从客户面前叫走。
景黛儿回到她和高律位于苏黎世郊区山中的别墅,屋里纤尘不染。打开窗户望出去,清冽的夜风拂过面庞吹进来。天空抽走最后一丝白光时,她终于等到了匆匆赶回来的男人。
“怎么样?你还好吗?”高律一进屋看到身形消瘦的姑娘,扔下手上的东西径直走向蜷在角落里的人。
他们两人的保镖跟着走进来,静悄悄的把行李包放到他卧房里,便又退出来打理屋里的一切。
高律一回家,家里的灯亮了。
“怎么办?坤叔?”景黛儿抱着他的腰,抬起小脸撒娇问他,“你能救出我幻天哥哥吗?”
他吻了一下她的冰凉的额,眸光柔和、炽热的落在她脸上。她把头埋在他怀里,她愿意相信他。
“你都听说了?幻天现在回黑石了,我倒不以为黑石会怎样他。”良久,高律才缓缓道来。
她在电话里哭得稀里哗啦,只喊着要他快点儿回来,原来也是担忧她哥哥的安慰。
景黛儿从高律的怀里钻出来,高律在她面前坐下,两人静静的望着对方。
“你是说黑石的人不会为难他?按常理来说,他帮黑石救回了他们的人,他们应当奖励他啊,对不对?”
“嗯……你的逻辑是对的,不过,商场上的事情也算斗转星移。我们在事情还没明了之前也无法准确预估事态。”
“那你不能喝黑石的老板说说吗?让他们放我哥回伦敦去?你不是黑石的首席律师吗?”
高律哑然失笑,伸手捏捏她焦灼的脸蛋儿,“黑石的首席律师不是我!”
“啊?那费夜鹰还是你们律所是黑石的法律顾问?”难道他信口雌黄?
“他说对了一半。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给人家当法律顾问嘛?你想也想得到!我从来就没有为任何一家公司担任过顾问!”
“哦……对哦,我怎么最近老是智商不在线啊?”景黛儿听高律的分析才反应过来,费夜鹰真是一知半解就误导了她。
高律揉了揉景黛儿的头顶,轻笑。帅气内敛的脸上好像胡须都长出了一截。
“你早上没刮胡子?”
“呃,大概没有人提醒我忘了。”高律淡笑着摸着自己的下巴上真的一夜间又冒出来的茂盛胡须。
景黛儿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笑颜,总觉得他笑起来的时候和费夜鹰神似。“那个……以前有没有人对说……你和费夜鹰长得有点相似?”
相似?她看到了他们之间的什么?高律的脸色倏然变暗,起身朝酒柜走,心里顿时有些恼火。
“要来一口吗?”
“好。”
高律走到酒柜旁到了两杯顶级红酒,端着他自己那杯抿了一小口才回到景黛儿面前。
两人默契的碰杯,喝酒。
“幻天的事……至少不会是你和费夜鹰之间最主要的问题。黑石公司那么大,他还能赶尽杀绝不成?”
“但是——坤叔,我并不希望,包括我们全家人都不希望他涉足那些全世界的超级大公司!”
“也不一定就全是坏事。他那么聪明,不想再北美全职的话,他可以申请兼职嘛?你那时候不也是一边念书一边兼职了嘛?”
“坤叔!”景黛儿觉得她和幻天哥哥的情况根本就是两回事。
景黛儿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绝望的时刻,同时害怕哥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让人讥笑他们景家。
静腻的山中,屋子里的人聊了很多,好像多年后的别后重逢。
迈克从外面走了一圈回到景黛儿身旁,在她耳旁低声嘀咕了几句,便又走到一旁和另一个伙伴靠在阳台上吸烟。
费夜鹰到底是不放心她!竟然愿意傻傻的矗立在夜风中等她回头望他一眼。但是,难怪她一晚上都心绪不宁。和高律聊着聊着,眼前的面孔仿佛变成了费夜鹰那张俊美的脸。
虽然高律也是那么帅气迷人,笑起来足够融化了她心里所有的不愉快。
但是……
是什么在悄然改变费夜鹰在她心中的印象?
想到这里,景黛儿不由得抽了口寒气,心头顿时一阵慌乱,不禁惶恐加深。
“坤叔,我们去城里吃冰淇淋吧?”
“这么晚还吃那么冰凉的食物不怕肚子痛?”高律惊诧的望着她,“你好像最近不能吃凉的了……”
景黛儿脸色顿时红了,“没关系,就是想吃。”
“那好吧,总不能让你因为吃不着冰淇淋就一晚上睡不好。”高律一起身,阳台上的两个抽烟的保镖连忙摁熄灭了烟头,快步走进客厅。
结果,他们一行人进城后路过一家甜品店,景黛儿立刻改变主意要吃甜品。
夜晚的甜品店格外明亮又温馨。隔着宽大的玻璃,费夜鹰站在店外一眼不眨的边抽烟边瞧着明亮的光线中,和高律面对面坐着,甜笑着吃甜品的景黛儿。
她在那个男人面前是如此轻松舒畅,甜品店里的弥漫着浓郁的甜香和巧克力的味道,丝丝飘出店……
“我只要一块儿慕斯蛋糕,和热巧克力汤。”
“甜死你。”高律笑着拧拧她的脸。
窗外的男人眼神锋利的瞪着里面的一幕。身侧的铁拳捏紧。
“我喝一杯茶就好了。”
“你怕长胖是吧?”景黛儿知道高律一向严格控制饮食,不像她半夜12点想吃还照样吃。
高律脸上堆起迷死人的蜜汁笑,“你猜对了,我这个年纪喝水都能长肉。为了以后不至于被喜欢我的女生嫌弃,必须忌口。”
哦……脸红中……
景黛儿脸上并没有笑,但她的声音里有笑声,不经意的侧颜往出窗外,旋即窒息了一下,看到费夜鹰静静的注视着他们,脑袋猛然一旋,心跳骤然加剧了许多。
高律自然早就瞥见了站在外面的人影,不动声色的问,“你……打算和他举行婚礼?”
婚礼?
景黛儿敛着眉低头,哪有她选择的份。
“黛儿,你要想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也看清了。这样的男人配不上你!”
费夜鹰也不知道是怎么听到了高律的话,气得扔掉手上的烟,快步推门走进来,走到景黛儿面前,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喂!费夜鹰,你干什么?”景黛儿被他粗暴的行为给弄疼了手腕,忍不住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