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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不语,世间林林总总。长安可待,你还要抱紧自己,什么也不说出来?你蜷缩在墙角,像一只没有家的小狗,眼睛可怜巴巴,也有求路人怜悯的时候。可是一道光闪过,又灭了;一阵雷响起,又静止了。这巨大的人丛,你不停的张望,依然冀希望着长安。
上次说到我和临风,见到了这伙强盗。要说这伙犯法的家伙,也是人,和我们平常人一样,鼻子眼睛一样齐。为什么他们就不遵纪守法?他们曾经有过怎样的遭遇?经历过怎样的事情?时光中,他们难道没有所爱的人?就这样别妻离子,到了山上来?
我见他们讨论的口气,也显出有些焦灼,并且不能形成一致意见。在这大泽深林之中,他们也过得并不好。要说能好好过日子,谁愿跑到这没有人烟的地方,与野兽为伍?
我与临风在那里,他告诉我不要动,暂且探听消息。就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一个老大派头的人出现了。这强盗的老大,我开始还以为他会是四只胳膊四条腿,跑得那么快,所以以前我们一直追不上他,在“临时征”那时的感受。现在看到,不免有些滑稽可笑,原来他五短身材,比自己的部下还低一个头,尤其那一个罗圈腿儿,把他一下子暴露得无遗。我不知道那些人,怎么会跟上他。
也许,每个人,或者和我一样的人,总喜欢以表面所见来评判一个人,现在我也犯了这样的毛病。接下来,你看到的又是怎样的他?或者和我一样,有彻底颠覆印象的想法?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展现出来,我们旁人只是猜测。
他发话了,“大家都给我静一静。”一脸威严的神情。没想到,他就这样一句,刚才还闹哄哄的场面马上安静下来。他看了看他们,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的脸上,“现在我们形势很严峻,后有官兵,前面还有峒人。我们就在这小泽深林中,进退都那么艰难,这是事实。但是,难道我们就该吓倒了吗?不,我们一路走来,能走到现在,难道不靠我们大家的团结,难道不靠你们的意志成城?”他大声的叫道。
“是的,大当家的说的对。”下面一片欢声雷动。
等他们嚷完了,这时与大当家比较亲近的一个人,才走上来问道,“那欧美该怎样对付呢?”他比较关心实际的解决问题。
“你说到我心坎上去了,我现在就来给大家说明。是的,许多事由不得我们,投北,看起来目前是难以实现,大汉还暂时太平,听说匈奴才刚刚闹起来,我们作炮灰还派不上用场。往南,这是峒人的地盘,他们在这里祖祖辈辈那么多年,岂肯与我们分食他们的土地?”
“那据你所说,我们现在是什么路都没得走了?”他的手下思忖着。
“也不是这个话,我的意思是,我们凡事往大处着想。我们最终还是要投降朝廷的,毕竟我们是大汉的人,我们离不开这片土地。可是就像我刚才的理由,现在我们谈这个为时太早,我们身上还没有用得上的筹码。”
“那大哥有什么妙计,你就尽管和盘托出,我们众兄弟都誓死追寻你。”
他站在那里,作着揣摩状,却不发什么言。突然林子里一阵抖动,他这才叫了一声,“等曹操曹操就到,是临风兄弟在那吗?快快现身,我可把你盼来了。”
我心里一惊,“原来他们早就认识,没想到我们被他们发觉了。”
我心里一紧,这可如何是好,不免要作跑路的架势。临风一把抓住了我,“走,发现就发现了,怕什么啊,看咱们的新朋友去。”
“还朋友?难道官和匪也可以称兄道弟吗?”我疑惑起来,这在我脑子里可从来没有的概念,我被临风搞迷糊了。
“好久没见,大哥在这世外桃源,过得还蛮潇洒的嘛。”临风一副无拘束的样子,“哦,忘了跟你说了,这是我刚认识不久的小兄弟,魏虎。”临风把我指给那位大哥。
“刚认识的?靠谱吗?”这位大哥也不是特别的多说什么,只是眼睛匆匆的扫过我一眼,就又跟临风言笑自若的样子。
“你觉得呢?我的兄弟你还信不过?”临风挑了挑眉毛,也把他看了看,作出一副不屑的神情。
“好了,我就是说着玩呢。今天兄弟大驾光临,可是我们桃源山的福分。来,跟我到里面去,咱们兄弟好好叙叙旧。”就把我们领着往前面去。
我跟在他们的后面,心里一片慌乱,还没有缓过神来,“难道这是真的?或者是我的幻觉?我竟然跟我的敌人,在这种诚碰面了,还一点冲突矛盾都没有?我自己都奇怪起来,对这样离奇的遭遇。
这一路走过,从狭窄的山门之处,行到里面,才发现林木尤深的地方,越来越变得豁然开朗,从一块石壁上面,一处清流溢了下来。在那清流溢出之处,一道深深的洞门,延伸开来,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好家伙,原来这里面还别有洞天,那么的宽敞,”我不禁暗暗称奇。在这里,有石凳,有石桌。还有倒挂的钟乳石,上面不断的滴下水,不时的水滴声,远远近近的传出来。在这宽敞的洞穴里面,真称得上清凉,那些歪歪扭扭的强盗兄弟,在各个角落休息,不时的发出鼾声。
怪不得我们那时找不到他们,原来都躲这儿了,这可是最边的地方,“谁能赶到这里把他们擒获呢?”我心里暗暗想着。终于到了绝深的幽处,在一块看起来特大的石桌面前,我们座了下来。
“兄弟这次来,可有明路指给我们?”强盗老大一边摆酒,一边给临风说着。
临风笑了笑,“这路嘛,都是自己找的,话说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况且刚才我听大哥在外面一番话,想来这明路呢,已经成竹在胸了吧。”
“哪的话,那是我无能,糊弄兄弟们的。具体怎样走,可还需要指路人那。”老大忙斟着酒。
“你说得也有几分理。你们那,这次也闹得太大了,朝廷可都上了心,这样我们想帮你,都看起来有些难那。”临风不紧不慢的说着。
“还请兄弟指一条明路。来,干一杯,兄弟也没有更多的要求,就是求你到刘军爷那,宽限我们些时候,我呢,既要安顿了我的这帮兄弟们,我才好交代,你说是不是。”
“那啊,我们也有这样的打算,可是我们也顶着压力啊,皇上虽远,也催着,尤其那个东营的米爷,可鼓足了劲儿,要干掉你们呢。”
“这个家伙,老是和我们作对。”强盗老大沉吟着说。
我与他们坐在一起,静静的听着。可是谁能想到的,一个人成长的故事,总是充满了艰辛。你刚开始还什么都不懂,就被推到了命运的前台。
你开始懦弱,无助,又悲观,你总怕自己什么都没作成就败下阵来。可是这岂又算得可怕?你要相信,你每失败一次,每落魄一回,那些生命里坚强的因子,就助推着你成长。无论是向外或者对内,你与生命之间,只能是执着的向着长安,你所来和要去的地方,绽放开力量。
我想起了自己,这时候:“我光秃秃的河山,不名一文,时光的钟,响个不停,什么时候停下来——谁和我人间的残骸,一起栉风沐雨?它们与一盏灯——新的黎明,我的还没有到来。与一缕夏日的清风,我说我到人间里放牧,时光,又时光,你如一道青春的闪电,我周情于你——花香和草叶子,还有阳光微拂……”
我转了个身,淡若烟火,你堇色泽的花语,它们扑往空山,游移,我还爱着你,我的长安,那一缕香。给我瘦弱的四季,给我光秃的河山,它们一溜儿排开,我与你相依为命,从沉梦到沉梦,有没有眷顾的光亮?我还怀抱着花开四季,夏秋流离,那一粒人间的果子,我想点燃自己的饥渴,与你一起品尝,长安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