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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保银斗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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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施凤来就早早来到牢里看望叶春,先问问睡得香不香,吃的好不好,有谁欺负你没有------。等等。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又说了一阵李贵的许多不是,怨自己对属下管教不严,约束不够。最后说到了狼银。说是负担走、死、逃、亡这是上头定的,对猎户的罚金是合理的。按理你们应该再掏五十七两银子才行。可是这次他施凤来格外开恩,让他再掏十两就行了,其他的一切狼银全免。叶春知道,家里的确还有十两银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拿出来,这是他们爷俩最后的活命钱,不到万不得以是不能拿出来的,难道施知县莫透了他们的家底儿?不可能,银子的事就他们爷俩知道,对谁也没说过。这个他心里有底。

叶春说道:“施大人,我家一两银子都没有了,要不我爹能去野狼峪吗?那是什么地儿,这不没法吗。”

施凤来道:“你是个孩子,许多事你还不知道,你爹肯定有银子,放在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我派人帮你去找”

叶春明白,这是武力挟持,去也的去,不去也的去。这十两厂银藏得倒隐蔽,可是找久了也不好说,一旦他们找到了能给他留下吗?据施凤来讲,要是交了这十两厂银,其他一切狼银全免。条件倒很诱人,不过这些人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他们的话可信吗?他们为什么这么重视十两厂银呢?他意识到这个厂银对他们的重要性,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什么秘密呢?是不是和那个厂字有关?如果是这样就更不能交给他们了。他们最好别派人去,他知道他们这些人最能祸害百姓。便说道:“大人,别派人了。我自己回去找,如果我找着了,一定给您送过来

施凤来摆摆手道:“不、不不,你是个孩子,没经验。我派两个有经验的人和你同去。”

“大人要派谁去?”

“李贵和王富,他们熟悉你家。”

“不行啊大人,李贵恨透了我,他会杀了我的.”

“这你放心,本县给他这么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他敢拿命开玩笑吗?其实施凤来明白,李贵的罪行暴露无疑,他已被牢牢地被捏在手心里,再不敢造次,这种人此时用他是最可靠的。他知道王富胆儿小,只要给他翘翘边儿他便吓得要死,这样的人好控制。他向他们交代了厂银的利害关系。他相信此二人此时此刻不敢再有非分之想。基于这一点,他对他们两个部下还是放心的,尤其是现在。不过,叶春是无奈的,一切都由不得他自己做主。在李贵和王富的押解下回到了家里。李贵和王富开始搜,可是叶家无箱无柜,家徒四壁。一切家当都在眼皮下面,锅、晚、瓢、盆儿、灶火门儿、柴火窝都翻了个遍,连炕洞子都扒得乱七八糟的也没有翻出一两银子,他们不敢指望叶春,因为他们也知道叶春不会给他们提供任何线索的。他们静下来寻思着,他们家究竟有没有银子呢?按施大人的说法肯定有,可是他们藏在哪儿了呢?还有什么地方没翻到呢?没有,绝对没有,是凡该翻的地方都翻了,就差个就掘地三尺了,他们还是没翻出来。李贵静下心来,看着叶春不在乎的样子,李贵估计银子肯定不在屋里。要不这小子怎么会那么镇静呐?李贵领着王富走出窑儿观察着周围,看有没有异常的地方。当他的眼神转向窑西树林的时候,发现叶春的脸上表现出让人难以察觉的惊慌。李贵心里合计,也许就在这树林里。他们向树林里走去,发现叶春仅仅的跟在身后。李贵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没走几步便发现草丛中并排放着一排木头,李贵喜出望外。当他刚刚撩开两根木头,下面变现出了一个洞口。里面黑洞洞的,不知有多深。李贵问道:

“这里是干什么的?”

“放猎物的”

“有多深。”

“三丈多深。”

李贵把这一排木头全部撩开才看清,真吓人。实际上就是一个直上直下的大深坑,里面放着的无非是一些兽皮狼肉之类的东西。叶春并没有撒谎。李贵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找到了。可是总的有人下去拿呀?二人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肯下去。最后二人的目光一同落到了叶春的身上。

李贵道:“小子哎,到了你们家了,这坑难道让我们哥俩下吗?”

“你们不下也行,那只好我下了,不过,丑话说在头了,我们家没银子。翻着饭翻不着你们可不能怪我。”

王富向李贵耳语道:“李哥,他下不下没啥意思”

“怎么没意思?”

“你想啊,他下去能诚心给咱找吗?”

“他敢。”

“那有什么敢不敢的,翻几下就蒙你我说没找着,你能拿他怎样?”

“那依你咋办”

“这我不是提醒您吗?主意还得您来拿。”

“那咱俩下去搜?”

“我看也是”

“万一这小子跑了咋办?

“那咱不如留一个人在上边,一个人下去搜。”

“那也行。李贵一边说着话一边给王富使眼色,王富会意,二人猛地扑上来,把叶春摁倒,怎奈叶春还是个孩子,怎能敌得过他们?无论他怎么反抗,还是被捆了个结结实实。叶春又哭又闹,双脚乱蹬。李贵和王富视同未见。

只听李贵说道:“喂,小子哎,别怪我们哥俩不讲义气,我们找银子时怕你跑了,不得不把你捆起来。这下好了,我们可以放心地搜了。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只要你不跑就行了。”他又把叶春拽到坑沿儿上说道:“你在这儿老实呆着,看我怎么搜你们家的银子。王富你下去。”

王富看着深深的大坑很害怕,“说道:李哥,我不敢。”

听了这话李贵喝道:“什么?不敢?怕什么,咱俩干什么来了。那上面的事儿你能应酬得了麽?别怕,我用绳子把你续下去,没事儿的。”

的确,以王富的体力很难把李贵这个大块儿头续上续下。他自知胜任不了这项工作,只好认倒霉。叶春双臂被缚任他们去搜,却毫无办法。那十两厂银也的确在他们家,而且就在这大坑里。虽然他们俩人都是猪脑子,却找对了地方。李贵一旦把王富续下去就不难找不到。王富在腰间系好了绳子说道:“系好了,李哥,续吧。”李贵挽起绳子头缓缓地下续王富,一尺、二尺、三尺------。王富在一步一步地往下降,叶春的心也在一寸一寸地往上提。藏得再好也经不住人们长时间地找,最终会被找到的。叶春心里这个急呀,不知怎么办才好。当李贵把王富续到一半的时候,叶春突然心生一计,他用头猛地把李贵撞到,而后撒腿就跑。李贵顾不上王富的死活,两手一撒,旦听“咕咚”一下子,接着便是“哎吆”一声从大坑里传出来。李贵那还顾得上王富,起身便追。叶春毕竟还是个孩子,且双手被捆着怎么能跑得过李贵呢,结果被乖乖地拽了回来。只听坑里的王富在埋怨着李贵:“李哥,你想摔死我呀?”李贵抱歉地说道:“对不住了,兄弟,这小子要跑,哥顾不了两头了”王富在坑里嘟嘟囔囔没个完,这头叶春这小子又时时刻刻在想跑,弄得李贵顾头顾不了腚。他觉得应该想个万全之策。咋办尼?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正是这个办法却成全了叶春。他把叶春关在了窑儿里。叶春在窑儿里又哭又骂,用脚踹门,均无济于事。李贵得意地笑道;“你就这么使劲嚷嚷吧。这个我愿意听。等找着了银子,我再把你押回县衙,交给施大人就算完事儿,小玩意儿,够坏的。不过你还嫩了点儿,告诉你,姜还是老的辣,看以后还谁整谁。”李贵回到了坑边儿。叶春从窗户缝里往外看,发现李贵正好趴在坑沿那块木板上指挥着王富。叶春来到了墙角用脚拨开了一堆乱土,里面漏出来一根竹管儿,竹管儿里竟露伸出来一根绳子头。可是他的手被捆着,捡不了。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碗也打了、盆也瓣了、炕也破了、一口锅从灶台上拔下来就没放回原处,半截埋在炕洞坯和灰堆里。叶春眼睛一亮,他背靠着锅,双臂上下耸动蹭那个绳子,而嘴里的骂声和哭声一直没停止过。蹭着蹭着,感觉告诉他,可能蹭断一股了,此刻正听见李贵和王富说话。李贵说道:“喂,兄弟,你先找着,我去看那小子,别看他小,鬼着哪,别让他跑了。”

叶春一听,赶忙离开那口锅,去踢那个门。哭骂之声依然不绝。李贵从窗户缝看见叶春依然还那么闹。他笑了。放心地回到坑沿。王富问他:“喂,李哥。那小家伙在干什么?”

“还是老样子。他鬼点子再多,这回恐怕跑不出你我的手心了。”

叶春继续蹭他的绳子,而哭声和骂声源源不断地送进李贵和王富的耳朵里。他们二人听起来倒很舒服。尤其是李贵听见这哭声、骂声就像听小曲儿一样,一身的爽快,开心地喊道:“喂,姓叶地那个小子,再大点声。”叶春倒也听话。李贵坐在木板上,闭起眼睛,打着拍子欣赏着这“美妙”的声音如醉如痴。他又喊道。”声小了,再大点儿”

这一次,他没听到哭声和骂声,。而听到的却是跨喳、咕咚、妈呀这三个声音。声音之大远胜于叶春的哭骂声。不知怎地,李贵被莫明奇妙地被掀进这个大坑里。摔得连脖子都扭歪了,想仰起头往上看都觉着疼。自打李贵被掀进坑里,哭声骂声立马听不见了,却听到了一阵笑声,是一阵孩子的爽快笑声。不在窑儿里,而是在坑沿。李贵仰躺在坑底才看见,叶春正站在坑沿上嘻嘻地笑着。这一点李贵致死不明白,叶春怎么挣脱了绳子,自己怎么跌进坑里。他那里知道,他坐着的那块木板其实是个翻版,有插棍在下边插着,此时它是稳定的。叶春在土窑里蹭断了绳子,急忙来到了竹筒子前猛地拉紧了绳子,插棍立马被拔掉,翻版上的重物就一下子被掀进大坑里。插棍儿上套着皮筋儿,当翻板翻过来时只要没有外力拉着,插棍在皮筋的作用下便立即插回。翻板就再也恢复不到原位。插棍一头连着绳子,穿进竹筒埋入地下一直通到屋里。叶春看到的竹筒和绳子便是这种装置。他们用这个装置曾捕获过不少前来窥探猎物的野兽,未曾想还能派上这个用场。当李贵发现大坑时,叶春不无担心,怕他们找到银子。当他被他们捆起来的时候这种担心尤甚。当李贵趴在翻版上时叶春的心已经提到喉咙口。当时他想到了这个装置,因此他想到了跑,明知手被捆绑,跑是跑不掉的,无非是引诱李贵把他关进土窑里,使他得以方便实施他的计划。至于哭闹只不过是他的假象,用以麻痹李贵和王富。有幸破锅帮了他不少忙,使他得以解脱。当李贵被翻进坑里时翻板还未来得及复原,土窑里的叶春及时松手,在皮筋的作用下插棍立即把翻版插住。原来这十两厂银正好捆在翻板的背面 ,这一下正好翻到上面来了。

李贵跌进坑里还没缓过神来,只听叶春在坑沿上喊道:“喂 你们俩还搜呢,一对废物。不用找了,哈、哈、哈,再这儿呐.”李贵、王富抬头一看,叶春正拿着那十两银子举过头顶嬉皮笑脸地站在上头,方才哭哭闹闹的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他的这些言行似乎在嘲弄他们。

他们不明白,翻了这些东西愣是没翻着,却让他得了去,难道银子没在坑里?他们看了看那个翻板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可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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