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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芙蓉渡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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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直录河间府肃宁县境内有一个芙蓉村,蜿蜒的芙蓉江从村前流过。芙蓉村正在当地南北交通要道,因芙蓉江的阻隔,南北客商和当地百姓过江全靠渡船,于是江边就有了一个渡口,叫做——————芙蓉渡。渡口住着父女二人,每天用船接送南来北往的客人和过江的乡亲们。老捎公雪公达为人正直、豪爽,办事公允,是远近文明的雪公老爷。女儿雪芙蓉更是人如其名,她不仅撑得一艘好船,人长得也俊俏,她那白皙的脸庞就像玉石一样晶莹剔透,那苗条的身段儿就像那山间的嫩竹秀丽,笔挺。她不刻意着装,随意自然,一件洗得发白的裙子扎在腰间,纯扑中透着秀气,她每天接送着过江客商和乡亲们,来往于江面上。她那婀娜的身姿就像一朵出水芙蓉。他人缘好,和气、善良。简直是一个上帝派来的天使。人们便送给她一个美丽的绰号叫——————莲花仙子。因而招来了不少后生的青睐,有些富家子弟不管有事没事,也不嫌路远迢迢来坐姑娘的船,哪怕和姑娘能搭讪两句也觉着不枉此行,临走都出手阔绰,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姑娘怀里送,可是雪芙蓉从不多收一文,多余的都坚决地退还给人家。遇着交不起银子的穷乡亲们她就免收船费。姑娘的人格令人敬佩。

芙蓉村有四个后生,他们是结义的异性兄弟,也都是村里出类拔萃的青年。老大叶箫声是打猎的,老二林担山是个樵夫,老三聂犀锋是个行走江湖的游侠,老四李辰生是个赌场高手。平日里他们各做各的生计,在他们那个行当里都是个响当当的角色。可惜这四个兄弟都爱上了雪芙蓉,纷纷拖媒,上门求亲。雪公达很为难。这四个后生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各有所长又个有不足。究竟答应谁他举棋不定。

便对女儿说道:“蓉儿,你娘走得早,你是爹的心肝儿宝贝,哪怕你受到一点点的委屈爹都会心疼死的,爹也不想远嫁你,就想在本屯子找,现在摆在眼前的这四个后生在村子里比来比去也就是他们。但是他们都各有各的不足,爹也不知道选哪一个好。”

“爹,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我自己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雪芙蓉对爹耳语了一阵,雪公达道:“蓉儿,这能行吗?如果是那样伤的可不是一个呀,不让人家难堪吗?”

“就因这点事就感到难堪的男人原本也不配做我的丈夫”

选婿的那一天终于来临了。芙蓉渡口的木板码头上摆着一张条桌,桌上摆着四样东西。一管洞箫,一根扁担,一把剑和一粒色子,四兄弟都来了。雪芙蓉了解他们就像了解自己的十个手指头一样。她依次浏览、审视着这四样东西。这粒色子,她当然知道是谁的了,李辰生长得一表人才,高大魁梧且能说会道、胆识过人、聪明圆滑、唱歌善乐、下棋踢球样样胜人一筹。可谓多才多艺,尤其是在赌场上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凭其娴熟的赌技赢过人家的车吗、田产、房屋还有老婆。想富那只是一夜之间都事,不过丧家也只是一夜之间的事。他曾有家室,输过自己的老婆,最后没钱了,把女儿也卖了。只要涉足这个行当的人都是没有人性的,无情的,跳过。雪芙蓉审视着这把剑,聂犀锋人如其剑,武功高强,誉满江湖,扶困济危,舍生取义,敢爱敢恨,人中俊杰。如果跟了他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可是江湖饭不是那么好吃的。血雨腥风,飘泊不定,人一旦跳进去便身不由己了。雪芙蓉敬佩他,不敢接受它,跳过。她又审视着这根扁担,再朴实不过了,它的主人就像这根扁担不弯不曲,能忍辱负重,有多大的压力他都无怨无悔地去承受,林担山,可见这人的承受能力,他力大无穷。装了一卦马车的柴他一担就能挑走。就是人老实,憨厚,既无害人之心,也无妨人之意,他的内心世界全写在他的脸上。雪芙蓉深感惋惜的是这样的人在江湖上是容易吃亏的,就算跳过。最后,她看到了那管洞箫,这是猎人的东西,东西不贵,表达的方式与前三位有所不同,前三位都是展示自己的实力与技能,而他表达了自己是她的知音,他是个猎人却没拿出自己的礼品,而是拿出了自己的心,他只能做到这些了。叶萧声就像举子写文章,抓住了主题。雪芙蓉感念他善解人意她,拿起那管洞箫。林担山、聂犀锋双双拍起掌来笑道:“恭喜大哥,恭喜芙蓉姑娘,恭喜雪公大叔。”

李辰生捏起哪粒色子凝视了良久心里暗道:“叶箫声,你赢了”

叶箫声走过来拍了拍李辰生的肩头说道:“四弟,这事成了,你不为我高兴?”

李辰生言不由衷地说道:“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我一百个高兴”

雪公达虽然对叶箫声不那么十分满意,但是女儿选中了他,老头也就接受了这个现实。事情定下来之后都各自忙自己的生计去了,叶箫声忙着张罗婚事无暇再来渡口。而来渡口最勤要数李辰生了,不是帮着撑船就是忙着收银。

雪芙蓉道:“李辰生,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你来回过江坐船倒无所谓。可是我可不敢麻烦你帮我撑船。这些年我都一个人搭理过来了,用不着别人来帮忙”

“芙蓉,这都是我自愿的”

“你自愿,可是我不情愿,你该忙什么就忙你的去吧,我这里用不着你,真的,你走吧”

“芙蓉。难道你真的不懂我的心?”

“我懂,我怎么不懂”

“那你为什么还赶我走呢”

“正因为我懂,我才希望你打消那个念头”

“我哪一点不好?让你这么讨厌,我还不如一个穷打猎的?他有什么好?哪一点如我?”

“李辰生,你和叶箫声是磕头兄弟,你背后这么说他坏话,这一点你就不如他”

“感情他如愿了,如果我得到了你,你敢保证他背地儿不说我的坏话?”

“李辰生,那咱先不说叶箫声,你为什么不向你二哥和三哥学?他们也同样拖媒求亲,我没答应他们,他们也没说叶箫声坏话,而是替他高兴,你怎么就做不到这一点呢?”

“因为他们无法和我比,论才论貌他们能和我并肩站在一起吗?”

“你怎么就只看到别人家的不足而看不到人家的长处呢?难道他们俩就没有比你好的地方,他们凭自己的本事吃饭,件件事都做的堂堂正正的”

“那我哪件事做得不堂堂正正?”

“你还有脸说出来,你赢人家的车马。赢人家的田宅,你没想想人家是什么境遇吗?他们将领着老婆孩子露宿街头喝西北风了,你知道吗?你还敢赢人家的老婆,你知道给人家造成了什么后果吗?那叫妻离子散啊!”

“这就怪不得谁了,这是行规,也是堂堂正正的呀”

“好个行规,好个堂堂正正,那我问你,如果你输了呢?”

“不可能,因为我从来不输”

“我说的是如果”

“没有如果”

“没有吗?你把老婆输给了谁?又把女儿卖给了谁?这不是事实嘛?”

“那还不是为了你吗?”

雪芙蓉觉得眼前这位真是不可理喻,说道:“李辰生,以前我还以为你和你三个哥哥一样是村里的优秀后生,可是现在我看到的你就像嗡嗡乱叫的苍蝇,叫人恶心,往下什么也别说了,我心里只有叶箫声,容不下别人,没事快滚”便撑着船接送客人去了

李辰生碰了钉子,并不甘心,他愤愤地将色子抛向江心,吼道:“雪芙蓉,我得不到你

誓不罢休。莲花仙子非我莫属!”

李辰生觉得在雪芙蓉这里是没希望了,他便想到了雪公达。自古以来男女婚姻无非是父

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把雪公达这块石头撼动了,雪芙蓉也就乖乖的听命了。

一天雪公达送走了女儿,正在码头上晾晒鱼具,李辰生来了,说道:“雪公大叔,没上船帮着芙蓉妹子撑船啊?”

“哎,老了,腿脚不便了,孩子们能撑的了,我就闲下来歇两天”

“哎呀,雪公大叔,这可是黄金水道啊!银子挣了不少吧?”

“挣什么呀?都是乡里乡亲的,过趟河要个几文钱就得白,还指它发家呀?”

“对,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是那些远道而来的客商都是腰缠万贯的财神爷呀,他们的钱不挣可白不挣。何不在他们身上打注意呀?”

“打主意?怎么打?能漫天要价吗?”

“哪能呢,那不太漏了吗?”

“那你啥法子?”

“您啊,在这个码头边儿上盖上几间草房子开个小饭馆儿,既方便了客人,您也赚钱了”

“好小子,我看你从小就脑子活,人精明,这个主意不错,只要我们不赚那个昧心的钱,那有啥不可以的

“大叔,还有比这更赚钱得道儿呐”

“还有比这更赚钱得道儿?什么道儿?”

“再多放几张桌,开个局,设个赌,那南北客商的银子不都是您的了?”

一听到开局设赌,雪公达连连摆手说道:“贤侄儿啊,什么事儿都行,开局设赌可不行,

咱们要挣就得挣那干净的钱,那赌算什么呀?那不就是想法子把人家的银子变成你的银子吗,这个事我不干。“

“大叔,您理解错了,那赌是讲规矩,讲道理的,赢了收钱输了掏钱,也是公平的。这

也不是去偷去抢,您怕什么呀”

“你说得轻巧,赢了,你收人家的钱,输了,是不是给人家钱啊?”

“大叔,您又理解错了。您愿意赌可以下场,有我给您支招子,保准只赢不输,您不愿意赌,可以坐地抽红,白来的钱凭啥不要啊?”

“什么?坐地抽红?白来的钱?这不是天上掉馅儿饼吗?我看这事儿不靠谱。”

“怎么不靠谱?别的地儿不靠谱儿,您这地儿就靠谱儿,到时候芙蓉妹子管管渡口都事儿。您愿意管就管管饭馆儿的事儿,赌场的事儿我替你搭理,经营赌场是我的拿手活儿。到时候咱一家三口要什么有什么,您老就等着享清福吧!”

雪公达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便问道:“哎!哎哎!你说什么?谁和谁一家三口啊?”

“是您和芙蓉妹子啊 ”

“你不是说三口吗?还缺一位呀 ”

“还——还——还不有我吗 ”

雪公达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李辰生说道:“你啥时候成了我家的人了,你又不是我儿子”

“大叔,您听我说 我虽不是您的儿子,但我可以成为您的女婿呀。”

“女婿?”雪公达愤怒地说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做我家的女婿了?你要明白,那天码头上你们小哥四个可都来了,我招的是谁你不知道吗?我总不能一女嫁二夫吧?”

“大叔,那天的事都是芙蓉妹子自己选的, 她人小,没经事 一时没拿准 能算数吗?自古以来儿女婚事都是父母做主,只要您老点头才能算数。”

“小子哎,你晚了,我早就点过头了。”

李辰生狡猾,觉得这是他钻空子的好机会,慌忙跪下,头叩得码头上的木板咚咚作响,

说道 :“小婿李辰生叩见岳父大人”雪公达不曾想到李辰生这么无耻,便喝道:“慢着,

你把头磕成血葫芦也没用,我没答应你”

“岳父大人,您也太健忘了,方才您明明说这个事儿您点头了,怎么还要反悔呀?”

“我是说点头了,但是我答应的不是你,现在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叶箫声是我们老雪

家唯一的女婿。小子哎,你该走了,以后别再来了”

李辰生垂头丧气地走了。雪公达气得躺在码头上。他终于认清了李辰生这个人的丑恶嘴脸。觉得叶箫声虽然有些缺点,但是和李辰生比起来,还算是个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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