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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立储风波
这事源自皇室立储一事,万历年间。因立储一事,皇族内部矛盾纷争,当时郑贵妃得宠,他整日纠缠神宗,欲立她所生之子常询为太子,无奈朝中多数大臣坚决反对。神宗亲御毓得宫,召见申时行、许国、王锡爵、王家屏等重臣商议立储之事,申时行等自然援引立嫡以长四字敷奏帝前。
神宗道:“朕无嫡子,长幼自有次序,朕岂有不知之理?”显然他对于重臣们的申奏不
甚满意。正宫皇后没有儿子,立嫡之说无从谈起,既无嫡子,就以长幼次序,这是立储常理。可是神宗嫌皇长子犹弱,显然这是郑贵妃于帝前进谗言所致,可是众大臣力荐储君非皇长子莫属。
申时行奏道:“皇长子龙姿凤表,岐疑非凡,仰见陛下仁足昌后呢”其实,神宗内心很
矛盾,大臣们说的俱时在理,而郑贵妃却以情挟法。神宗无奈手引皇长子至膝前抚摸叹息
申时行等趁势劝谏道:“由此美玉,何不早加琢磨,畀他成器?”
神宗道:“朕知道了”可能是他心里不高兴,申时行等见状方怏怏告退。岂料,此事为郑贵妃所悉,她见了神宗做出许多含嗔、撒娇的状态,搞的神宗六神无主,此招不行,接着便是又哭又闹,要挟神宗同至大高元殿祗谒神明,设了密誓,约定将来必立常询为太子,又由神宗亲笔载明誓言缄封玉盒儿中,授予贵妃,这才了了贵妃的心愿,自然帝妃和好如初,百官朝见却不见神宗临朝。很可能为郑贵妃所阻。
到了万历二十八年,皇子朱常洛年将二十,廷臣又请先册储,再行冠婚各礼,神宗不
睬。越年,阁臣沈一贯力陈册储、冠婚势在必行,神宗不决。郑贵妃获悉,执盒为证坚求
如约。神宗接过玉盒,揭去封记,发盒启视,但见前赐誓书被蠹虫蛀得七洞八穿,最可
异的是巧巧把常询二字噬得一笔不剩。
神宗悚然道:“天命有归,朕也不能违天了”
神综此语一出,郑贵妃料知变局,嗔怨齐生,大呼 “其中有诈,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才有了今天这个局 ”
沈一贯道:“ 贵妃娘娘说其中有诈,又说有人做了手脚,陛下、各位大臣都在此,请
娘娘当着陛下和各位大臣的面儿详释其中何诈,是谁做了手脚,作臣子的 实不敢担此罪名想来各位大人也不愿吧“众臣当然没有一个愿意的。
神宗道:“爱妃,玉盒缄封未启,誓书无人动过,不要节外生枝了,这是天意,天意!你懂吗?”郑贵妃在地上打滚儿,呼天抢地,足见她是个泼辣妇。神宗忍无可忍,大踏步走出西宫,召沈一贯入内,草诏立常洛为皇太子。一贯立刻草就,欲颁发礼部,郑贵妃跟踪而至,坚阻不从,让神宗暂缓册立,并埋怨神宗,说道:“明明是您写的赐书,缄于玉盒,即便虫蛀了为什么不向重臣言明。大明的江山是您的,您说立谁就立谁,难道就由他们乱说不成?您是皇上,就应该由您说了算”
神宗道:“你以为这个皇上那么容易当的吗?祖宗立下的规矩说废就废?从古至今因废长立幼引发朝局动荡的例子有多少?爱妃,你怎么就不替朕想一想——————”
郑贵妃道:“陛下怨我不替您想,可是陛下您替我想过吗?您答应我的事都做不了主,您这个皇上当得也太窝囊了”
郑贵妃哭哭啼啼闹个没完,神宗无奈把她劝回西宫,说道:“朕成认给你写过誓书,怎奈皇三字命薄,偏偏让蠹虫给蛀了,当着众臣的面朕还能说得清吗?除非你能拿出有力的证据和证人,证明誓书的存在和誓书的内容,否则朕怎么向众臣交代?主上诓臣,臣亦诓主,那可不是儿戏呀”
神宗负气而走,郑贵妃一下子冷了下来,她一向独守神宗,而今夜神宗又不知到哪个嫔妃那里过夜去了。明天就是册立太子的日子,看朝中大臣们的架势不容再拖下去了,而神宗给他出了个不是主意的主意,就这一夜上哪儿去找这个证人呢,又有谁愿意出来当这个证人呐?夜深了,人们都已睡下,这么晚了还真不好找,只有西宫卫在宫外巡夜。西宫卫?郑贵妃眼睛一亮“对,就找他”
郑贵妃忙差侍女传西宫卫海忠廷。
侍女奉命出去好一会回来说道:“西宫卫不肯来”
郑贵妃命令道:“再请”
侍女再次出去请,回来禀报:“西宫卫依然不肯来”
郑贵妃大怒道:“再请”
侍女道:“娘娘,再请他也不肯来”
郑贵妃从匣子里拿出一块金牌交给侍女道:“去,这次他不敢不来”
不一刻,海中廷乖乖地来到西宫内厅跪下说道:“不知道娘娘有什么要事竟下金牌令,臣不敢不来”
“海中廷,你好大的普啊,连皇上都听我的。本宫却请不动你是吧?”
“微臣不敢,宫禁不许外臣私入内宫”
“你已经私闯内宫了”
海忠廷一听大惊,说道:“娘娘已经下了金牌令,微臣不敢不来”
“有谁证明我下了金牌令?”
海忠廷一听吓得额头出汗说道:“这个——————”
“倒有人证明你私闯内宫了”
“万望娘娘手下留情,饶了微臣吧”
“不要害怕,本宫无意害你,只要你给本宫写几个字就行了”
“贵妃娘娘召见微臣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几个字吧?”
“那你说为了什么?”
“这个微臣不敢妄言”
“写几个字对你西宫卫来讲只是个举手之劳,所以本宫随意召你来的”
“为娘娘别说举手之劳,就是以命相博微臣也甘愿去做”
“有西宫卫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来人啊,笔墨伺候”
有两个侍女端来了笔墨纸砚,郑贵妃亲自把纸铺在案子上说道:“西宫卫,请把”
海忠廷来到案子前,看见案子上铺就的只是一张白纸,上面未着一笔,暗衬不知贵妃娘娘要干什么?便问道:“娘娘要我写什么?”
“就在左下角写上海忠廷三个字即可”
海中廷不解地问道:“娘娘,这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就别管了,来人啊,拿黄金一百两”
不一刻,侍女端来一百两黄金放在桌子上,郑贵妃道:“海忠廷,你看到了吗?这一百两可不是银子啊,是黄金啊!”
海忠廷道:“微臣自然认得”
“只要你写下那三个字,这一百两黄金本宫就赏你了”
“为什么要我写这三个字?”
“本宫赏你,你总得写几个字给本宫留个据吧?”
“留据倒可以,可是一张白纸只让我签名,以后微臣说不清道不明收了娘娘多少两黄金啊?事后娘娘写下我收了三万两黄金,微臣也无话可说了”
郑贵妃听了一脸的不高兴,说道:“海忠廷,本宫是那种人吗?”
“如果贵妃娘娘在上面不写上数额、原委,恕微臣坚辞不受这份厚礼,更不签那三个字”郑贵妃怒道:“海忠廷,别不识抬举,本宫赏你黄金为的是让你日后为本宫尽心竭力,
绝无它意”
“就是贵妃娘娘不赏黄金,微臣定当恪尽职守报答娘娘。如果微臣收了您的黄金便辱没
了先祖的英名“
郑贵妃转怒为笑道:“海忠廷,你不愧是忠臣之后,本宫也曾听说过你先祖的业绩,你们世代忠良,令人敬佩,这也是大明之福啊,正是本宫因敬佩你,今特召你来,想让你留个墨宝,无须它字,只需海忠廷三个字,你知道你的字有多贵吗?那叫一百两黄金啊”
海忠廷深知郑贵妃的为人,谁知道她耍的是什么把戏?这一夜如果不写上这三个字郑贵妃不会放他走的,他拿起了笔饱熏了墨在纸的正中央写下了海忠廷三个大字,大得占据了整张纸,四周几乎没留下多少余地。
郑贵妃看了十分不满意,说道:“海中廷,你这三个字怎么占据了整张纸?”
海忠廷道:“娘娘既然不嫌微臣字拙,想留墨为宝,微臣当然要写的充实饱满,也是让娘娘满意的意思”
“不行,再来一张”
“娘娘,写字直抒胸意,出于自然,如果娘娘让微臣重写,那不是在写字,那是在描字,反倒不如头一张好了”
“本宫不是嫌你字写的不好,是嫌你字写的太大了”
“依娘娘的意思我应该写多大为好”
“就在左下角写三个蝇头小字即可”
“就像签名?”
“果然聪明,本宫正是这个意思”
“娘娘,签字为据,一百两黄金微臣一两不受也就无需签名了”
“本宫索你三个字就这么难吗?”
“三个字已然为娘娘写好了,若嫌不好,便付之一炬。微臣再也不能重写了”
郑贵妃变色道:“海忠廷,你好大的胆子,本宫三番五次地求你,迁就你,你却不识时务,你以为本宫不敢治你吗?”
“微臣相信娘娘的手段,但不知微臣什么地方得罪了娘娘”
“岂止是得罪?就凭你夜闯内宫只这一条本宫可以治你死罪”
“娘娘这是纯心要为臣的命啊”
“因为你不愿配合我,那还不是在和本宫作对吗?”
“微臣怎么没配合?宫禁不许外臣私入内宫,娘娘下了金牌令微臣也不来了吗?”
“那签名一事呢”
“娘娘如果这么说微臣可就无话可说了,但凭娘娘发落”
“海忠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来人啊!把这个逆臣给我拿下”早已埋伏在帐后的卫士一拥而上,把海忠廷绑了起来。
海忠廷道:“娘娘,我海家世代忠良,对朝廷绝无二心”
“可是你对我却有二心”
“娘娘,我若对您有二心,我不早跑了吗?就您这几个卫士能抓的了我吗?”
“怎么?你想造反吗?”
“微臣不敢”
郑贵妃命令道:“把他押下去!”海忠廷被关了起来。
郑贵妃气急败坏地骂道:“不识抬举的奴才,还真拿自己当一盘儿菜了,我留你这三个臭字还有什么用?”说着拿起那张纸就想撕。
一位侍女夺过去说道:“娘娘,不能撕”
郑贵妃气愤地说道:“你想干什么?”
侍女说道:“还能用”
郑贵妃不解地说道:“还能用,怎么用?”
侍女道:“咱们可以——————”
郑贵妃的心又活了,说道:“如此说来,这个海忠廷还留不得,不能让他活到明天”
翌日,是册立太子的日子。神宗在毓得宫诏见阁臣,正式册立常洛为皇太子,仪式行将进行。
忽然郑贵妃闯了进来,手拿一张纸,高呼“慢着”
神宗见爱妃一路哭来,心中不忍问道:“爱妃,朕未诏见你,如何闯了进来了?”
“陛下,我如若听您诏见,恐怕什么都晚了,您看,这是昨天我突审海中廷的供词,句句是实,无可辩驳”
神宗展开一看,如郑贵妃所言,的确是一张供词。上书:“陛下明鉴,皇长子朱常洛看我是西宫卫赏我黄金百两,嘱我潜入皇宫内室,设法找到缄封玉盒,改皇上誓书,他登基后许我为皇宫总护卫,当臣得手之后发现誓书上写明立常询为太子,臣便挖去常询二字,做虫蛀状,臣所证供词句句是实,绝无半句谎言。罪臣海忠廷”
神宗看了这段供词喂诸臣道:“各位爱卿,贵妃手中有证词,这誓书——————。
阁臣申时行道:”陛下,那日揭封之前,并未有启封之迹呀,怎么会有人改誓书呢?咱们君臣都已看过,分明是虫蛀了吗“
郑贵妃怒道:“申时行,海忠廷已经招认是他挖了誓书,你却说没人去改誓书,难道我手中的供词是假的了?”
“臣并没有说娘娘手中的供词是假的”
“那么说这篇证词是真的?”
“臣也没说它是真的”
郑贵妃冷笑道:“那申大人的意思是什么?”
“是真是假招来海中廷一问便知”
郑贵妃内心惶恐,说道:“海忠廷?海忠廷让我给杀了”
神宗温怒道:“爱妃,你怎么乱杀人啊?”
郑贵妃道“像这样的乱臣贼子还留它何用?”
神宗道:“杀他也得报请刑部啊,不能任由你乱杀呀”
郑贵妃给神宗跪下道:“陛下,臣妾实在是气氛己极,一怒之下没考虑后果便把他杀了,臣妾向陛下领罪“
显而易见郑贵妃此举是杀人灭口,阁臣们自然心知肚明。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册立一事就看皇上什么态度了。神宗一向宠信郑贵妃,对她言听计从,立储一事要半路幺折,郑贵妃的阴谋要得逞。突然闯进一个人来,跪在神宗面前,高呼“冤枉”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被郑贵妃杀的海忠廷。
郑贵妃见了大惊失色,便大喊道:“陛下,快把这个贼臣拿下砍了”
神宗诧异,说道:“爱妃,你不是说把他杀了吗?”郑贵妃惊愕不语。
海忠廷道:“陛下,昨夜贵妃娘娘是下令杀我,可是我不能死,有些事情我必须向皇上和各位大臣说清楚,所以我蹦断了绳索,打伤了看守,冒死跑来向皇上面陈,待我说完了皇上要杀便杀”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总的让人家说几句吧?
神宗拿起那张供词,问道:“这是你写的?”
海忠廷道:“不全是”
神宗奇怪地问道:“写了就写了,没写就是没写,怎么还说成是不全是呢?”
“其中只有三个字是我写的”
“哪三个字?”
“海忠廷三个字”
“那其它字呢?”
“其它字我就不知道了”
郑贵妃道:“你这个逆贼,你怎么就只写了三个字?其它的字你就不知道了?陛下,他是在污陷臣妾,望陛下给臣妾做主啊!”
阁臣王之寀道:“陛下、贵妃娘娘,让海忠廷把话说完”
海忠廷道:“当时贵妃娘娘夸我们海家世代忠良,令人钦佩,让微臣给她留个墨宝,她让我写我的名字就可以了,于是我在纸的中央写下了海忠廷三个大字”
神宗道:“那其它的字是怎么回事?”
“其它的字与微臣无关”
海忠廷拿过来那张纸说道:“陛下,各位大人,你们看,这分明是两张纸拼接而成,我只在一张纸上写了三个字,绝没有第二张纸,可是现在又多出了一张纸和供词。
郑贵妃怒道:“你胡说,一张纸你签名都签满了,那些供词往哪儿写,还不得用另一张纸吗?,为了看着方便我便把它拼接在一起了”
看来签名在先,供词在后,事情再明显不过了,哪有先签名,后写供词的?在场的各位谁都看得出郑贵妃在狡辩,怎奈他是皇上的宠妃,只是敢怒而不敢言而已,难道神宗看不出吗?
王之寀道:“陛下,依臣看海忠廷说的在理,诺大一张纸这点儿供词是能够写下的,还有必要用两张纸吗?按行文惯例正文应大于签名,至少不能小于签名,可是陛下您看,一个签名仅仅三个字却占用了整整一张纸,字大如盘。而罪臣二字不在这张纸上而和供词挤在另一张纸上,却字小如蝇,再看看这字体,海中廷三个字刚劲、挺拔、豪放、有力,无疑出自一个男人之手,而这供词字体却纤弱、软滑、柔媚、无力。分明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郑贵妃不满地说道:“按王大人的说法,这供词是我写的了?”
王之寀道:“我没说是贵妃娘娘写的,我是说是一个女人写的”
郑贵妃听了撒起泼来。坐在地上双脚乱蹬,哭着喊着:“陛下,替我做主,难道你宁可听他们的也不听我的吗?”
众阁臣纷纷跪下说道:“陛下,立储一事不能再拖,就在今日”
“供词不可靠,不能以它为据”
“望陛下速做决断啊!”
神宗心里明知郑贵妃无理取闹,也知道海忠廷无辜受冤,可是他不想伤了爱妃的心,也不能耽误了立储大事,失去众臣的心。
便下旨道:“册储一事就依众爱卿之见,立常洛为太子。海忠廷身为侍卫,却无视宫禁,擅闯内宫,理应治罪”
海忠廷跪下说道:“陛下,不是微臣擅闯内宫,是贵妃娘娘下了金牌令,微臣不敢不去”“金牌令?”神宗回过头来怒视着郑贵妃说道:“怎么?你动用了金牌?”
郑贵妃道:“陛下,是他在胡说”
申时行道:“陛下,依老臣愚见,大事已定,小事就不要苛究了,如果没有金牌召见谅
一侍卫不敢擅入内宫,要不那签字从何而得呀?”
神宗觉得这个郑贵妃给她丢尽了脸,无论怎么给她遮丑她都漏洞百出,本来这个金牌满
朝仅仅区区几枚,是赏赐那些卓有功勋的人的,连这些阁臣都无权享用,它的功用如君临现场,可以不请示皇上可临时调用军队。这么重要的金牌郑贵妃却从神宗那里偷走了一枚,神宗发现了也没责怪于她,她却用它去招摇撞骗,让神宗忍无可忍。
他勒令郑贵妃道:“你须交还金牌,回西宫闭门思过”
郑贵妃却道:“陛下,没想到你对臣妾这么绝情,你是想要臣妾的命啊!我也不想活了天啊,你也有不公平的时候”
郑贵妃闹了一阵见没闹出什么结果来,反而勒令她闭门思过,自觉没趣儿便哭着说道:“陛下,您对海忠廷怎么处置,如果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我就死给您看”
王之寀道:“陛下,海忠廷事出无奈,并无过错,我看应该放过他”
郑贵妃道:“好啊,你个王之寀,你竟和逆臣穿一条裤子”
王之寀道:“贵妃娘娘,不要把事情做绝了,海忠廷和你无怨无仇,他没有过错,你就放过人家吧!至于我你怎么恨都行,臣一定得受”
神宗命下边的侍女们道:“把贵妃娘娘送回西宫去”
无论郑贵妃怎么哭怎么闹都无济于事,被塞进一顶轿子里抬走了。哭闹声愈来愈远直到神宗听不见了,他的心绪方安定下来,便下旨道:“海忠廷触犯宫禁,应处重罪,念其另有隐情,从轻发落,削职为民,永不听用”这可能是神宗对郑贵妃做出的一种交代,以防她吵闹不休扰乱后宫的安宁。海忠廷听了神宗的发落心里很委屈。本来事情从头到尾都是郑贵妃一人所为,而自己是个蒙冤受害者,只要当着皇上的面把事情说清楚便可无事,结果还是没放过他,不知自己究竟身犯何罪?
王之寀挨过来小声说道:“海老弟,恭喜你捡了条命,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