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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哲哲就被拉了起来。
好在,昨天晚上,她没有再做什么奇怪的梦,被拉着洗漱穿戴后,就被宫娥们带着,领到了文武百官所在的大厅内等候着。
跟她一起等着的,就是昨天跟她呆了一晚上的叶琼兰。
“哲哲,你怎么也在这里?”叶琼兰往哲哲这里挪了两步,小声的问着。
“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干嘛?”其实,哲哲是知道的,可作为女孩子,还是古代的女孩子,经过昨晚上,公伯夫妇的批评后,哲哲安静了很多。
“我听说是要赐婚,”相反,叶琼兰倒没有觉得什么,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我父皇从宫里回来后,就说要我哥带我过来,说是等着赐婚了,我出嫁了,他们就跟着我哥去封地,再也不回来了。”
“啊?”公伯哲哲没有想到,叶琼兰这些话都会告诉她。
“是这样的,本来,我母后跟兄长,也不太赞成他掺和,三皇叔人还是不错的,你别怕!”叶琼兰以为哲哲是担心叶博如给她瞎赐婚,忙安慰他,“你要是不喜欢,可以直接跟他说的。”
“多谢郡主,”哲哲对她笑了笑,没想到,叶琼兰也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性子跟小哲哲很像,但脾气秉性,要比小哲哲稳重多了。
很快,里边就来人请他们进去了,哲哲跟叶琼兰,并排跪在了殿下,他们正前方,站着的人是二王爷。
“皇上有旨,二王爷嫡女,叶琼兰,叶琼哲,温良恭俭,贤淑得体,今得相国府长子梁哲为,魏国三王爷李辰如求赐姻缘,新帝登基,为表体贴,特在此请二位郡主的心意,此番求赐,二位郡主,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宣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宦官,声音温润,又带着柔媚,讲完这些后,他就垂着手,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叶琼兰看向了哲哲,哲哲也看向了叶琼兰,突然之间,多了个姐妹,两个人都很茫然,叶琼兰有些疑惑,叶琼哲,是指公伯哲哲吗?他什么时候,成他们府上的嫡女了?
同样,哲哲也很懵,叶琼哲是什么鬼?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是因为要赐婚,只能是皇室身份,所以故意直接这么宣旨,让文武百官闭嘴吗?
“二位郡主?”宦官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儿臣,无异议,全凭父皇,皇叔做主!”叶琼兰本来就喜欢梁哲为,这会儿自然是不会反对了。
“儿臣,也无异议,全凭父皇,皇叔做主,”哲哲一咬牙,跟着叶琼兰一起,也这么回答着。
“皇上——”
“王爷——”
宦官回头看着朝堂上两个人,等着他们的回复。
“且慢,老臣记得,二王爷可没有一个嫡女,叫叶琼哲的!”底下一干老臣,都不是傻子,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指鹿为马,说公伯哲哲是皇室嫡女,还赐婚,这不是骗人吗?
“对啊,这明明就是公伯哲哲!”
“公伯哲哲还跟梁府三少爷有婚约,这可是先帝御赐的!”
“对啊,新皇登基,可先帝的旨意,怎可逆转?”
一个人开始发声,立马就有人跟着附和,很快,朝堂上就是一干人马在反对,只指真相。
“诸位安静——”
宦官喊了肃静,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以后,这才看着皇上的意思,去问一边站着的二王爷:“王爷,这叶琼哲,可是你的嫡女?”
二王爷看着公伯哲哲,很是自然的点了点头,“当然,不过不是嫡女,是我之前出去巡游的时候,情投意合的小姐所生,那小姐,我派人去找过,却跟着家人离开,要不是琼盛在封地上遇到,这孩子还在外头流浪呢!”
“她娘为了我,一生未嫁,守身如玉,她跟在她娘身边,吃了不少苦,本来她母女二人一同进京,却没想到她娘却因病去世了,我这与她相认后,就跟夫人说了,让她入族谱,认做嫡女,好好照顾她!”
这一番话说下来,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听的底下人又是一阵嗡嗡声。
“这明明就是公伯哲哲!”有人喊着。
“世上长得相似容貌的人,不止一个,各位总不能因为郡主长得像公伯哲哲,就死咬着非说她就是公伯哲哲啊?!”黄陂立马站了出来,“回禀皇上,大理寺在审查太子身边的人时,这些人都给了口供,公伯哲哲,已经被太子殿下杀害,尸身也已经烧毁。”
“黄大人,你是大理寺卿,讲话可是要有证据的!”
“就是就是,你们大理寺,是不是看杜江被抓了,就想着跟他学编故事啊?”
“卑职所言属实,我是有人证的,”说着黄陂就请准许让证人入场。
叶博如点头,宦官就让侍卫,把人带了过来,进来的正是叶琼文的乳母她是见过公伯哲哲的,这会儿,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回皇上,那公伯哲哲确实是已经死了,奴婢亲眼看见她死的,看着她被烧成了灰!”嬷嬷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她现在是死路一条,配合着,说不定还能死的舒服些。
“嬷嬷,你可要看清楚啊,前边跪着的那位,不就是公伯府的公伯哲哲吗?”
有人在下边记得喊了出来。
“不是,这个人是假的,在世子府我见过她,哲哲小姐不像她这般,没有教养!”嬷嬷看了看跪着的哲哲,说了这么一句话。
没有教养四个字,尤为严重,朝堂下又炸开了锅。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作为和亲公主,去魏国和亲了!”
“二王爷不是说要好好待这些失而复得的女儿吗?那怎么能让她远嫁啊!”
“肃静——”
宦官忍不住再一次喊道。
好一会儿,这下边的闹腾才停了下来。
“二哥,你的意思是——”叶博如故意把话题抛给了叶博远。
“此事,要问哲儿的意思,哲儿你不用害怕,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吧!你皇叔会为你做主。”叶博远又把决定权送还给了叶博如,这两个兄弟就是在这里抛烫手山芋。
“我——”哲哲还没开口说什么,就被人打断了。
“既然是我来向吴国求娶,那就由我来向郡主坦诚,”说话的人,正是寅巳,哲哲这才回头,有些不敢相信,她没想到,他竟然也在这里。
“我来此求婚郡主,为的是两国的邦交跟稳定,现下不过是齐国一个小小的巫神司,就搅得我们两国天翻地覆,此次联姻,也是为了巩固我们之间的关系,为以后考虑做长远打算。”
寅巳没有说些浓情蜜意的话,反而是把现在的局面摆了出来,指出吴国此次骚乱,是因何而起,提醒他们现在不是纠结这些小问题的时候,她们应该往长远考虑,跟魏国联姻,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当然,我对郡主,并无不敬之意,既然是诚心求娶,往后自然也是倾心相待,相敬如宾,绝对不会让郡主吃一丁点哭头,这一点,还请二王爷放心!”
寅巳这才转向了哲哲跟叶博远,对婚约一事,做出了承诺。
“据我在边疆这么多年,探查下来的情报所知,齐国巫神司,是在部落里发展壮大,在都城里,勾结权贵,他们已经渗透了齐国的各个方面,这一次,判贼跟他们一起逃走,这齐国往后,可就是危险了!”
“再说了,齐国的太子,赵睿殿下就在此,他们巫神司的实力,到底如何,大家可以问一问赵世子,作为齐国的盟友,我们要不要借此,替赵世子收复失地,并铲除巫神司这个威胁呢?”梁哲为上前一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启禀皇上,依老臣之见,这巫神司实属邪教,用着些下三滥的手段,哄骗欺压我们的子民,甚至是让我们的百姓自相残杀,还驱逐了原本齐国的太子人选,想要吞并我们吴国,其心昭昭,是该早日铲除!”王思齐上前一步,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依卑职之见,与魏国联姻,共同抗击巫神司,扶持赵王夺回齐国,才是我们吴国该做的!”梁秉文也站了出来。
很快,那些想明白,拎的清楚的大臣们,立马就意识到了他们话语中的重点,纷纷站了出来:
“臣附议!”
“臣附议!”
很快,满朝文武大臣们,都表达了同意,哲哲的跟寅巳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先皇去世,三年服孝,作为和亲公主,她是早在一年后就出发去和亲了。
哲哲一直到回到了公伯夫妇身边,整个人还是蒙的。
她突然就从公伯哲哲变成了叶琼哲,成了二王爷的嫡女,有了一个合法的公主身份,正式许配给了寅巳。
原本的她,那个嬷嬷口里,死去的她,应该是香溢吧?
她代替她,跟着哲哲这个身份,还有与梁哲成的婚约,一起烟消云散了。
这世上,公伯哲哲此人,已经是再也不存在了。
可这个不存在,还只是个开始,第二日,公伯夫妇跟公伯哲哲一起到了皈依观,哲哲他们在路上,已经听到了人们的议论。
公伯府在这场骚乱里,起了大火,公伯夫妇命丧火海,公伯莘莘难产身亡,母子均未活下来,而叶琼文跟叶博衍,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