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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穷途未必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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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云铖站了良久,楼下莲花喊:“少爷,有客人来了。”

“谁?”

莲花却没有答话。

庄云铖惊异,起身出书房去看,到门边,出门一看,原来是瞿颖娇蹑手蹑脚地上楼了。

“嘿,颖姐,你还想吓我呢。”

“呵呵呵……”瞿颖娇娇笑着上来,边问:“在干嘛呢?”

“闲着没事,看风景。”

“小蝶呢?”

“殷红家里打牌,没回来。”庄云铖迎着瞿颖娇,问:“颖姐,是下楼呢,还是进我的书房看一看?”

“倒想瞧一瞧你的书房。”瞿颖娇笑着。

“那颖姐请进。”庄云铖让她走前,瞿颖娇进门,眼前也只是小桌子,小凳子,书柜,书桌,椅子,书,楔草,很是简约。

“颖姐坐。”

“不坐。”瞿颖娇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说:“这书房很好,风景也不错。”

“看书写字的地方嘛,简简单单就行。”庄云铖问,“颖姐这时过来不只是想看看我的书房吧?”

“当然不是。”瞿颖娇边说着,边走走逛逛,左看看右看看,“那天小蝶来找我,跟我说了杨傲悯的事,要我给他牵线搭桥,我却感觉,既是给我说的,也是替别人说的。”

“确实有这两个意思,颖姐你觉得……”

“杨傲悯,听小蝶说着很好,但我不会见的。”瞿颖娇闪烁的眼神透露着坚定。

庄云铖无言。

“但是我有个姐妹很适合他,我已经叫媒婆联系两家了,希望他们能结成连理。”

“那颖姐,你自己……”

“我知道,你们都在为我担心,但我真的还好,还好……”瞿颖娇目光温柔。

“颖姐,人生还很长,生活很辛苦,而且你还年轻——”

“我还年轻吗?”瞿颖娇打断他,认真地问:“云铖,你是真心觉得我年轻么?”

庄云铖目光停留在她的脸庞上,当然,她的脸已经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不复十七八岁的少女容颜,但也仅仅是眼角多了细细的皱纹,眼里多了成熟后的坦然和沧桑。

“颖姐,你很年轻,也很漂亮。”

瞿颖娇眼里闪着光,眨了眨眼,抚着自己的羞红脸庞,笑着,笑得像一个少女,望着庄云铖,时隔十年,她再次对一个男人心动,于是笑容渐渐消失,她知道这是不对的,可这种感觉如同一个漩涡吸引着,她想转身离开这间充满爱恋气息的书房,可她知道一旦离开,自己将陷入无边的痛苦之中去,她不忍,也不舍,亦不敢,挣扎,纠结,她乱了,“云铖,能抱抱我么?”她轻声喊。

庄云铖目睹了她笑容凝固,眼神波澜起伏的过程,他以为瞿颖娇只是伤心了,于是迈步走到她面前,拥入怀里,瞿颖娇欣欣而笑,笑着笑着,哭了,她埋在他肩膀上,心里又暖又痛。

庄云铖感受到她深深地悲伤,“颖姐,你得保重。”他安慰着。

瞿颖娇不想放手,只有这刻,她邂逅着阔别太久了的幸福。

两个时辰后,天快黑了,小蝶回来,庄云铖仍在看风景。

“输钱了。”小蝶说,“那群人真是厉害。”

“她们还能是你的对手?”

“我心不在焉嘛,看你走了,我也不想玩儿,英国人又说了这样的话,哪儿有心情玩儿牌。”小蝶看见小桌上有两个杯子,随意问:“来人了?”

“颖姐来过,我就说嘛,她不会喜欢杨傲悯的,不对,她是根本不想再嫁了。”庄云铖说,“不过别担心,她替我们帮杨傲悯找了个准老婆,不管成不成,人情我们总算还了。”

“唉~”小蝶叹气说“我们啊,怎么成了月老,只顾着帮别人去牵线了。”

“怎么,想为自己想想了?”

“别惹我呵。”小蝶摆出冷面孔,似笑非笑地说:“我输钱了,不高兴。”

“不惹你,来,你坐。”庄云铖起来,搁下报纸,拉她坐下,笑说:“打了一下子牌,累了吧?是不是腰酸背痛,我替你揉一揉。”

小蝶放松着,庄云铖所碰到的地方,她都觉得痒,止不住地咯咯笑。“咦——那封电报单是公然的威胁了,我们怎么办?”她问。

“我看那意思是我们停工了都不行,因为停工了大家都挣不到钱,他还想要我们必须跟他合作,他好挣钱,”庄云铖冷哼道,“这绝不可能。”

“那就得好好想想办法了,他能与北洋政府勾结,可要小心应付。”

“是啊,刘臻路子广,能接触政府里的人,我们向他问问,了解了解这北洋政府与这些外国人是怎样勾结的,看从这方面能不能想到办法。”

“也好,只是这刘臻还欠着我们人情呢。”

“正好,这次大家合作一次,我也希望消除这点隔阂,你看,这样僵持着,刘荨不敢再来找允芸了。”

小蝶笑道:“那个小少爷,不知怎么说他好,其实倒钟情,只是一开始给允芸留下坏印象,胆子也小,所以允芸不待见,这下又冒出来个陈润东,呵,他就更没戏。”

“世事难料,一切都说不定,你都不知道,”庄云铖笑道,“允芸呐,她可遇到好些人了,起初是定了阎维文,后来被退婚了;肖金宇父亲也求过亲,是爹没答应;后来是刘荨求亲,她自己不愿意;现在呢,她终于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陈润东,而他又南下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是天定,世事总难料?她的未来啊,还不知道定于何处呢。”

庄云铖继续给她揉着肩,小蝶舒舒服服的,她忙累了一天,感到睡意朦胧,喃喃地回应着,庄云铖神游天外,他想到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呢,忽低头看见小蝶,他清醒了,提醒自己:“允芸的终身大事是自己的头等大事,答应过爹,一定要让她找到最好的归宿,自己的先靠边吧!”

“要不你也睡会儿?”庄云铖问小蝶。

“嗯。”她呢喃着答应着,眼睛都睁不开了。

庄云铖把她抱去床上,她睡着了。看着熟睡的小蝶,她的脸美丽又平静,可不知为何,长时间直视她的脸,一种深邃的被吸入感使他意识快要脱离身体,整个人仿佛坠入一片漆黑扭曲的世界,他奋力挣扎,突然惊醒,猛地转过头,刚才的瞬间却好像度过了很久很久,他心脏狂跳,跑到窗子边喘气,很长时间才恢复过来,这时身体极累,不多久,他也倒在小蝶身边睡着了。

第二天,曾福和玳安来了,带来了账本和钥匙和所剩的钱。

“少爷,工人的工钱已分发完了,”曾福将账本和钱放在桌上,说:“所有的帐也都在这里,还有剩下的钱。”

庄云铖随意翻了翻账本,看不进去,掂量了这剩下的钱,不多了,也懒得看,就问:“你们俩的工钱,自己扣除了没有?”

“扣了。”

“少爷,这是厂子所有门的钥匙。”玳安把一串钥匙放在桌上。

庄云铖望了他一眼,点点头。

“这厂……”曾福问,“还开吗?”

庄云铖摇摇头说:“不开了,这厂成了外国人眼中钉,开不下去了,越开越穷,现在我也不需要记账的了,也不需要看厂子的了,你们……你们俩想自己去找活儿干还是听我安排?”

“听少爷安排,我们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那这样,我去问问杨傲悯和肖金宇,他们都是开着厂的,如果缺人,你们去他们那里。”

“好。”两人一齐跪下,“谢谢少爷。”

“咦——你们跟我快两年了,怎么还留着这一套,别跪,起来。”

两人起来,眼里含着泪光。

“那你们回家等消息吧,我下午就去问,有消息了通知你们。”

“是。”玳安和曾福离开,莲花和秦婶现在门边,目送他们走了,心里也悲伤。

“少爷,那我们俩……”秦婶欲言又止。

“他们是没事干了,所以我没法留,你们在家帮着做做饭,打打杂是必不可少的,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你们走。”

“谢天谢地。”秦婶笑着说,“少爷若让我俩也走,我们一大一小,还真找不到活路。”

庄云铖笑一笑,回头看着小蝶,惨笑道:“厂子剩个空壳,仓库的货还被他们给毁了,从金宇那里借的钱也没还,真的精穷了。”

“诺,这儿不有吗?”小蝶拿起桌上的钱袋,掂量着说:“应该还有几十个大洋。”

“这几十个大洋,就留着我俩吃糠咽菜吧。”

小蝶笑道:“吃什么我都陪着你,怕什么?”

“有你这句话,我什么都不怕了。”庄云铖凝视着她,严肃道:“真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小蝶,该怎么办?”

“有手有脚,有头有脑,总之不会饿死。”小蝶说,“也先别担心这个,想办法把厂房处理掉吧,里面的设备、材料这些一应俱全,只要有人接手,立马可以开工,最重要的是别让这厂落到外国人手里,昨晚不是说好去求刘臻帮忙打探吗?”

“是呵,差点忘了,只要不被外国人套去,我们把厂子给转让了,多少也分得到一些钱,眼下得去找刘臻帮忙了,得尽快搞明白外国人的如意算盘。”

“就是啊。”

说话两人就动身去刘臻家,刘臻乐意帮忙,心里也舒坦不少,下午,去了杨傲悯家,问问能不能收下玳安和曾福,另外昨天颖姐说给杨傲悯牵了一条线,不知他怎么说,正好可以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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